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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看,她就是这么倔。从小没见过世面,让妈妈见笑了。”
那中年男人干笑着,又要去拉她,老鸨却朝他摆摆手,一扭一扭慢慢地走到那姑娘身边,伸出一只戴满戒指鸡爪子一般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硬生生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那女孩还想挣扎,但老鸨竟然抓得十分的紧,而此刻中年男子也很配合地按住了她的手臂,她只好被动地抬起头,刘海向二边分开,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双眼半睁着,有些无神,但更多的是愤怒。
“长得还不错……咦,这额角怎么有个疤?”
果然,在女孩右边的额角,头发边,有一个指甲印般圆圆浅浅的粉红色的疤痕,幸好并不是十分的明显。
“呵呵,小时候……小时候不小心撞的,没关系,看不出,几乎看不出来!平时头发挡着,不要紧的!”中年男人擦着汗忙解释。
“唔——几岁了?叫什么名字?”老鸨又捏着嗓子问。
那女孩仍然不说话,下嘴唇咬得起了白印,旁边的中年男子忙答道:“十,十五,不,十六了,叫……也不拘叫什么,您给取一个吧。”
“可以。”老鸨扫了一眼她单薄的身子,又不满地撇撇嘴,“瘦了点,得好好补补。不然,太瘦男人也不喜欢的。”
“是是,但凭妈妈做主。”
“会什么呀?琴棋书画?认字吗?针线怎么样?跳舞会吗?”
“认得认得,小时候隔璧有个好先生,教过她好些人,至于其他……”
老鸨朝男人一瞪眼,恶狠狠地说:“我问你吗?你插什么嘴?这丫头怎么屁也不放?该不会是个哑巴?你可别唬弄老娘!”
“怎么会呢,她会说话的,声音还很好听的!”那男人也急了,伸手就没头没脑进朝女孩头上打去,“死丫头,臭丫头,你又装死……”
那女孩忙用手护住头,但还是被他重重地打了好几下,可她就是咬紧牙关不出声,那老鸨冷笑一声,走到她身后,突然伸手在她腰间狠命地一捏,女孩不防,痛得叫了一声回过头怒道:“你干什么?”
“还行吧,这嗓子可以唱曲儿的。”老鸨用手帕抹了一下嘴唇,慢慢地走远些,单脚脚尖抵着地,对着中年男子说,“一口价,五十两!”
中年男子脸上肌肉一抖:“这,这好像少了点!我一家子七口人,这五十两一年也吃不够。”
“五十两不算少了。要不然你想多少?你以为我买了她马上就可以为我赚钱吗?我还要供她吃供她喝,给她打扮教她才艺,这可不是嘴巴说说的!而且这丫头脾气好像不太好,脸上也有疤。我买下她是看你穷得可怜,你以为我真缺人?你爱卖不卖,我就这个价!不然,请回吧!”
中年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谁让我们穷呢,穷人就是没得选啊。姑娘,你好自为之,不要以为自己是跳了火坑,其实呢,吃好喝好,比我们强多了……”
“废话少说,去帐房领银子吧。”
老鸨不耐烦地打发他走后,便回头对着那女孩道:“你跟我来吧。”
她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却发现那女孩没跟上来,不由得有些来气:“你还在杵在那里做什么?装什么小姐啊!我告诉你,在我这里,不管是丫头还是头牌,都一个样!都是侍侯男人的奴才!你最好别给我摆臭架子!过来!”
女孩长刘海下面的大眼睛,恨恨地瞪着她,身子却像钉在地上似的,仍然一动不动。
老鸨笑了起来,笑得阴渗渗的。
“哟,还真给我装上了!没事,你这种死装清高的姑娘,老娘看多了。不用打不用骂,老娘还嫌浪费力气呢!饿个几天就饿乖了。再说,这人啊,尊严值几个钱?为了吃饭,什么都愿意干,以后,你自然就会懂的!”
她说着,摆了摆手,立刻,几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把她关起来,等她自己求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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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也同样在京城,却是在皇宫门口。
“裴将军!咱们……就这么进去啊?”
一名副将小心地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年轻男人。
“那不然呢?”
裴武阳转过了身,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温度。因为要见圣上,所以他没有把官服脱下,着一件普通的银色盔甲,却仍然衬得他不同凡响的英挺。经常在外征战,使他褪去了少年时如冠玉般的脸庞,显出一种健康的浅褐色,听着副将的话,他的面色更加沉静如水,俊朗得让人无法逼视的五官上,是不苛言笑的漠然。
“可是我们不是打了胜仗吗?说好了过二天进城,皇上也会派人迎接。但现在提前回来,不声不响的,会不会不太好……”
“既如此,我自己进去好了。”
裴武阳不想和他多说,大步地走向宫门口,掏出了腰间的牌子给卫士看了,卫士立刻恭敬地让开了身,那副将只好也快步地跟了上去。
一进宫门,就吸引了一些三三两两路过的宫女,纷纷或倚廊或扶着门驻足偷看他,他却目不斜视,径自来到待事殿里,早就有执事太监夺张地迎了上来,点头哈腰地问好,并说皇上正在见其他大人,让他们等一会儿。
“裴将军打胜仗的事,八百里加急传到京城,皇上龙颜大悦啊!连胃口都比平时好了许多。还不停地说要为将军庆祝,全国上下同欢。这不,今儿上午下了朝,皇上就把几个大人留下了,商量着怎么迎接将军,还一个劲地说要办得隆重!没想到,您这么就快就回来了。奴才刚才进去转告了,皇上是又惊又喜,让老奴好好侍侯,马上就召见您。”
执事太监一边说,一边双手捧着茶上来,裴武阳忙起身道谢,在宫里,这些年老的太监都是十分有辈份的。他虽然名义是个将军,但是也只因此次出征前皇上临时授于了一个定远仁勇大将军的职号,以便他可以自如地调兵遣将。要不然他年纪如此轻,是断不会有此称封的。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出兵抚边。自从十五岁投军后,他在几年间,凭自己出色的武艺和身先士卒的奋勇,很快就在军中小有名气。皇帝一方面受到各方面保举,一方面可能也因父亲在朝中的关系,也是对他赞赏有加。二十岁不到,他就很快晋升了京都尉,有了自己的军队和指挥权。半年前,因关外异族首领暴死,打破了数十年来两国的平静。新首领屡屡带兵进犯,边境将士疲于应战,死伤无数,百姓们也苦不堪言。因此皇帝才封他将军头衔,随同另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起出征。此征连连大捷,速将异族逼退到了长城以外数百里,并且签下了和战书。
所以他此次回来,自然龙心大悦,好好镐赏一翻。
等了不一会儿,就有小太监们来传话,说大人们已出来了,让裴武阳进去。他点点头,走出了殿门,却迎面碰到了三个穿着朝服的文官。
“这……这是武阳吧?半年不见,越发的英伟不凡了!怪不得皇上也如此赏识你,这年纪轻轻的,如此英雄了得,真让我们这些老头子汗颜!”
一个看上去最年长的官员一见他就眉开眼笑,上前不住地拍着他的肩膀,裴武阳微微一颔首:“朱世伯过奖了。”
“哈哈。哪里啊,李兄你来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理?这年头,我们老了,要看年轻人了!”
另一个被唤作李兄的文官也连连点头,称赞了几声,又转头对着另一个一直不说话的男子说:“我说裴兄啊,你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得到这么个好儿子。二十五岁都不到,就光宗耀祖,成为国家栋梁,实是你裴家之福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有武阳的一半好,我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他说的裴兄正是裴孝杰,亦是这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十年来,他的样子变化不大,只是两鬓斑白了些,额头的纹路了深了许多,微微显示出了他这个年龄的老态。不过他的表情可不像另外二个那么兴奋,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小孩子家,不过是一点点成绩,无需夸赞,倒白长了骄傲之气。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
他说完,看向儿子,脸色肃然,很好地掩饰住了内心的喜悦。裴武阳低了头,喊了一声:“爹。”
裴孝杰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郭老将军呢?”
“郭老将军还在路上,二天后到京。”
裴孝杰皱了皱眉:“怎么把老将军扔下,自己回来了?”
他等着儿子继续解释为什么会提前进京,然而裴武阳却只是低了头,不再出声,神情恭敬依旧,却是有一种生疏至极的淡漠。
场面一时静得有点尴尬,裴孝杰压住胸中怒气,也不好在同僚面前说什么,只好又说:“你先进去吧,在皇上那儿说话,好自为之。”
“是。朱世伯,李世伯,告辞。”
裴孝杰地看着儿子挺直冷淡的背影走远,转过身,对另外二位同僚勉强笑道:“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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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武阳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议事偏殿,皇帝正坐着看折子,一见他就把折子放下了,他行了礼,皇帝立刻让他站了起来。
他从怀里拿出和战书,双手捧着奉上,皇帝过目后,满意地含笑问道:“怎么你提前回来了?郭将军呢?”
“郭将军还在路上随大军进京,二天后便到。臣得知皇上要让京城军民前去迎接,郭将军自是当之无愧,但臣年轻功微,不敢受如此大恩,便提前回来了。”
“你也无需谦虚,你虽然年轻,但朕是知道你本事的。这半年来,郭将军的军报中也都提到你实是良将之才。”
“杀敌破虏为国效力,本是为将之本,微臣不敢言功。”
“行了,朕知道你是不愿招谣,你呀,就这个脾气。你爹也常说……,对了,你刚看到他了吧?”
“是。”
“你爹虽然严厉,却极是疼爱你,你也是他最大的骄傲。天下为父母的,都是一心为儿女,你可也要体恤他的心。”
“是。”
“这两天你就在家里休息,打了半年的仗,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也不用上朝了,等郭将军回来,一起受赏。”皇帝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笑道,“现下没人,你告诉朕,想要什么赏?”
皇帝虽然已近中年,但是偶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又极为欣赏,所以也并非全然摆架子。
“谢皇上,臣不缺什么——”
“诶,朕说了赏就是赏!不过这金银珠宝,赐来赐去都没什么意思。你年纪太轻,而今已是将军,没有太多战功,不便再提升。朕想不好赏你什么,你自己说。”
“皇上,真的不需要了。”
皇帝又笑道:“你别给朕打马虎眼!朕知道你眼下最缺什么,你缺的是一个将军夫人,一个贤慧漂亮的夫人!”
裴武阳一怔,慌忙跪倒在地上:“皇上,臣暂时没有娶亲打算。”
“你都二十五了,还不打算娶亲?你想让你爹急死啊?这成年男子哪有二十五岁都还未娶亲的,你又是家里长子,对得起裴家列祖列宗吗?这次朕做主,把你的大事办了,也省得那些官员们个个看着你垂延三尺,恨不得把所有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