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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蛮,”女子扔出来两个字,“本姑娘的名字。”
“秋小姐……”
秋蛮一个斜眼过来,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从脑后抓了一把长发到胸前,边玩边不怀好意地盯着卢天益打量,“说,你是不是认识袁志伟那个不要脸的男人!”
“……谁?”卢天益眨眼。
“想装?你身上一股那个人渣的味道,以为我闻不出?!”
卢天益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闻闻,衣服上最多就一股烧鸡味,哪有什么其他味道。
“什么袁什么什么……”
“袁志伟。”秋蛮一瞪眼,“不认识?”
卢天益死命摇头,这秋蛮一副寻仇的样子,不明不白地已经被她骗吃骗喝了,要是还跟她的仇人扯上关系,谁知道会被她怎么样!
“你找错人了吧……”
“你敢怀疑本姑娘?就算你是梧桐的人,别以为本姑娘拿你没办法!”秋蛮两手一抱,鼻子一出气,简直就是一个套着古装的流氓大姐,白白浪费了那张好看的脸,“老实招来,你今天是不是见过他?他现在人在哪里?”
卢天益苦着脸,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面前的这个肯定不是人,既然提到了梧桐,恐怕也跟凤时有点什么关系。
想到梧桐,卢天益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你说的该不会是今天下午来梧桐的一个客人吧?大概这么高,三十多岁,不胖不瘦,面相还不错。我听他身边的那个女的似乎是叫他志伟。”
“果然是去了梧桐!凤时是不是给了他什么,害得姑奶奶我好找!”
“凤大哥卖给了他一个桃木辟邪符。”卢天益老实交代,心想这个秋蛮肯定不简单,上次那个道士见了凤时就怕得颤颤巍巍,这个秋蛮竟敢直呼凤时的名字。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逃得过!”秋蛮极其不雅地蹬了一脚茶几,站起来抖抖裙子,“喂,你,回去告诉凤时,这是本姑娘的事,叫他少插手,那个混账男人的命本姑娘要定了!”
卢天益呆滞地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眼睁睁地看着秋蛮走到窗边身影一晃就到了窗外楼下,这才反应过来——要那个混账男人的命,这、这不是在宣告谋杀吗!
***
“进来吧。”
白应昊开了门,把蝴蝶兰搬进屋里,又转身看看还停留在门口的陌泽。那天他开玩笑对秘书李心欣说要抓只鬼回来养,没想到现在真的带了只鬼回家了。
“难道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你进不来?”
陌泽连忙摇摇头,又踌躇了一会儿才慢慢飘了进来。白应昊瞧瞧他,那脸上的表情怎么像新过了门的媳妇?
“你先坐。”白应昊随口道,说出了口才意识到对方是鬼,站着和坐着大概没什么区别,“我把灯开亮些要不要紧?”
陌泽摇头表示没关系。
白应昊换鞋脱外套,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看看字典又看看电脑,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拿了几张报纸。
“抱歉,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鬼,也不知道要怎么交流。”他把报纸选了面字多的铺到桌上,“……你会拼音吗?”
陌泽露出困惑,摇摇头。白应昊心想果然,看这装束就不像现代人。
“那就只好用手比划了,明天我再让人打几张常用字表。唉,我以为鬼都会说话,不能说话岂不是连‘纳命来’之类的都没法喊?”
陌泽一愣,忽地笑了起来。白应昊看得有点傻眼,虽然没有声音,但那笑容干干净净,实在很难和一个鬼联系起来。
这鬼生前应该是个不错的人,现在看起来也是只好鬼,怎么就不去投胎呢?
“你刚才说要我救个人,是怎么回事?”
陌泽开始在报纸上找字,找不着就用手在桌上比划。白应昊耐着性子和一只鬼玩了半天拼字游戏,终于把事情弄明白了个大概——有个人遭人欺凌,现在正要复仇,但陌泽认为这样下去那人只会更加害自己,所以想要白应昊帮他阻止那人。
“我大概明白了,明后天我都挺空,你先带我去见见那人?”
陌泽见白应昊半答应下来,连忙点头。
“这几天你就住这里,别吓到邻居。”白应昊顿了顿,“白天你也是这个模样?不会消失?”
陌泽摇头,用手指指窗帘。白应昊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我明天会把窗帘拉上,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陌泽点头,飘到稍远的地方表示不打扰白应昊了。白应昊洗了澡准备睡觉,睡前照旧给梧桐拨了个电话,响了十七八声依旧没人接。白应昊叹气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望客厅方向看了一眼,躺下关灯。
客厅里陌泽有点局促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惦记白应昊的嘱咐不敢吹笛也不敢出屋子,盯着墙上挂钟的秒针,半个小时后,卧室里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他飘到门口,小心地探了头穿过门看了看,确定白应昊已经睡熟,这才整个身体穿过房门到白应昊的床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张脸许久,终于下了决心,慢慢俯□,将自己的唇覆到他的唇上。
恩公……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这次小天不是被抓去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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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鬼 7
夜色晴朗而漆黑。城市里夜生活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到了另一个世界,各种照亮天边的灯光亦不存在,只留下寂静的夜空、微不足道的月牙,和零零散散的繁星。
凤时站在东院的水池边,身边的睦魅对着池内唤了一声,水面上渐渐起了波浪,黑色的腹虺浮出水面。
“听话了不少。”
“虽然只是条虺,但在外面被人类养在缸里和在这里替公子效力哪个好还是懂的。”睦魅笑盈盈道,转过头对腹虺吩咐,“过来,让公子看看。”
腹虺听话地游到岸边,头高高地抬出水面。凤时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顶,腹虺乖乖地让他碰触,但身体止不住略微颤抖。
“怕?”凤时轻哼,“就这点胆子,还想修炼成龙?”
腹虺的身体微震,一双眼睛带了点愤怒,张开的嘴巴里,两根利齿比之前又长了几分。
“这还像点样,我凤时带回来的,要是到最后就养出条没用的蛇,不让人笑话。”
凤时说着往身后投了个眼色,不一会儿栮魑从黑暗中走来,手中抓了一只大麻袋,里面鼓鼓囊囊不停挤动,似是活物。
“公子,请退后。”
栮魑走到水池边上,把麻袋扔到水中央,随后手中寒光一闪,扎着袋口的绳索断裂,袋中一条条细长的东西逃窜而出。睦魅好奇地上前仔细一瞧,竟然是一袋子毒蛇,金环、七步、竹叶青,上百条纠缠在一起。
“辛苦大哥了,这么几天弄来这么多。”睦魅感叹。
低头,只见有蛇沿着池边爬上了岸,睦魅离得最近,连忙小退一步,脚跟还没落地,旁边的栮魑身影一晃挡在他身前,手中射出一样漆黑的东西,穿透蛇的七寸把它钉在地上。蛇连挣扎也没有,垂了脑袋死了。
“小心。”栮魑低声道。
睦魅笑着点头,收起袖中食指中指并拢的手势,“多谢大哥。”
说话间,钉在蛇七寸上的黑色利器消散在夜色里,蛇的尸体也伤口处开始逐渐化为黑色的粉末。
“全都吃下去,不许剩一条。”凤时平和地向池中的腹虺命令,转身又对跟上来的兄弟俩吩咐,“这几天把东院的门锁好。”
“知道了,公子。”
三人往院落外走,身后的水池里,上百条毒蛇和一条腹虺纠缠撕咬在一起。睦魅回头看了一眼翻动的水波,觉得那颇有点巨龙翻江的感觉,只不过是微微微缩版。
***
东院的水池里一整夜都是水波翻腾水花四溅之声。睦魅早先在池子周围施了法,让那些毒蛇出不了岸边十尺。到了早上,水池中已经浮了不少碎尸血沫。睦魅经过东院门口,闻到淡淡的腥臭味从中飘出,皱了皱眉,手势变幻念了几句,几条黑影从上了锁的门缝里钻入,进去打扫去了。
这座府邸里的住客其实不少,但外人瞧得见的就只有府邸的主人凤时和栮魑睦魅兄弟。睦魅和他哥哥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这样跟随着凤时,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了。
睦魅把整座府邸巡了一遍,回到前院,听到店铺方向有动静。走去一看,卢天益竟比平时早来了整整两个小时。
“小天公子今天真早。”
卢天益回头,两眼各顶一个黑眼圈,憔悴得好像昨夜遇到了鬼。
“昨夜里没睡好?”睦魅问得关切,心里其实已经有数。
卢天益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肚子苦水想要找人倾诉,又不确定睦魅和那秋蛮有无关系,盯着那张清秀文气的脸看了半天,看得睦魅脸上笑容僵硬,心里发毛。
“……小天公子,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卢天益又犹豫了会儿,“……凤大哥在吗?”
“公子应该起来了,我去看看。”睦魅说完,逃也似地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凤时从里面出来,打着哈欠眼神软软地往卢天益身上打量。
“小天,难得你那么早来,一来就吃睦魅的豆腐,也不怕他哥哥灭了你?”
卢天益一阵寒战,他只在上次被绑架时见过栮魑一次,知道那绝对是个狠角色,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那种角色的宝贝弟弟的主意!
“凤大哥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有件事跟你说。”
凤时早已猜到他想说什么,让睦魅端了一盘水果一杯茶,一副听说书的模样听卢天益把他昨夜的骇人经历讲了一遍。
“凤大哥……那个……我不是撞鬼了吧?”
“你都看到他的脚了,还撞什么鬼。”
“可是……那如果不是鬼……”
凤时慢条斯理地啜一口茶,瞧见面前那人惶惶不安的样子实在可爱,微微一笑,丹凤眼一抬,“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狐狸精么,现在让你见着个真的了。”
卢天益愣住,半晌保持着表情定格,“狐、狐狸精是、是……”
“妖精鬼怪的一种,不然你以为一个人类可以浮空,可以凭空移动?”
“不不,我的意思是……那真的是狐狸……”
“狐狸精当然就是狐狸修炼成的精,他昨天吃了你半只鸡,狐狸不就爱吃鸡么?”凤时慢悠悠地把茶杯往旁边一放,“书上写的有点偏差,他们不见得个个都爱吸人精气,不过也差不多了。”
卢天益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向后倒跌两步。他早知道那个秋蛮一定不是科学界有定义的物种,可是狐狸精也太……虽然那长相那身材的确有当狐狸精的本钱,可那岂不是说昨晚一不小心他可能就落入一只狐狸精的手里,毫无抵抗地被这样那样,然后今早变成一具被吸干精气的尸体了?
“……凤大哥,你昨天叫我小心点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卢天益抱紧胳膊缩缩脖子。
凤时猜得到他那小脑袋里都在瞎想什么,翘起嘴角,卢天益立刻哭丧得几乎要去抱凤时的大腿,“凤大哥你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提醒得具体一点,早知道会遇上狐狸精我也不会去买烧鸡……”
“我要是早告诉你,怎么,你还想住我这儿不成?”
“……”
凤时站起来,很残酷地叫来睦魅收拾碗碟,留下卢天益一个人在店铺又懊悔又后怕。
惴惴不安地挨了一上午,午饭后,袁志伟又来了。卢天益见到此人立刻想到被这人招来的狐狸精,心里没好气,却又不能赶人,赌气地站在收银台后不动。
袁志伟根本没注意卢天益的脸色,装模作样地在店里转了一圈,“小伙计,你们老板在吗?”
卢天益听他跟昨天大相径庭的商量口气,先是一惊,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