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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先生改了小天的命数也是为了救他,不然他恐怕是在车祸中被烧得面目全非了。就算凤先生有什么意图,但毕竟是救了他两次。”白应昊在红灯前停下,回过头,“所以我谢凤先生是很认真的。”
凤时哼了一声,满不在乎。
前方的红灯变绿,白应昊驶过路口,“还有一件事我也很认真。”
“嗯?”
白应昊这回把车靠边停了下来,松开保险带,半个身体转向后头,“我真的迷上你了,阿时。”
凤时的眼睛眯起,还未有反应,他怀里的黑猫“咪嗷呜”一声笔直地跃起向白应昊扑去。白应昊回身躲闪,无奈车内空间狭小,两三个回合后,阿奇被他拎到手上,他脖子上也被抓出了三道血痕。
“嘶……小天说得不错,这猫果然凶。”白应昊摸摸脖子,心想是不是干脆把这搅事的猫扔到车窗外去,凤时终于开口了。
“阿奇,过来。”
阿奇挣扎了几下表示不愿罢休,凤时的脸一冷,凶悍的黑猫只好收起爪子。白应昊松开手,它扭头瞪了他一眼,乖乖跳回凤时怀里。
“白应昊,我没兴趣打听你从哪里得知我的事,但既然找上我,就表示你知道我是什么?”凤时连名带姓地叫了白应昊的名字,语气非常不客气。事到如今他没必要再与白应昊拐弯抹角了。
“我知道你不是凡人,凡人若是能看出命数就该被供起来了,哪能有改命数的本事。”白应昊说道,“至于你是仙妖还是鬼怪,我倒不怎么在乎。”
“哦?”凤时的眼睛再次眯起,“你就不怕我是个靠吸人精气维生的狐狸精,明天一早你就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狐狸精怎么会姓凤又住在梧桐,”白应昊笑着摇摇头,“大概只有小天那样单纯的孩子才会把你当成狐狸精。”
“你既然都猜到了,不觉得不自量力?”
“那么阿时又为什么要让小天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凤时哼声,“我见他单纯逗他玩,你也当真?”
“很多假戏做多了就成真了,这也是一种缘分。我虽然是一介凡人,但喜欢就是喜欢了,感情这事我也没法控制。”
凤时斜着眼不说话,白应昊移下视线,他腿上的阿奇对他龇着牙。
白应昊又摸了摸被抓的脖子,叹口气,转回身,“不做情人,先做朋友也好。加上对小天的救命之恩,要是有什么事用得上我,说一声就好。”
白应昊系好安全带,看了看边上的车辆,正要打方向盘,身后幽幽地传来一句话。
“喜欢上我的都没好下场,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白应昊略微一怔,随即轻踩油门,微笑着道:“我这人运气一直不错,若是身败名裂了,也是我咎由自取吧。”
车安静地开了一段,梧桐已经快要进入视线。
“对了,小樊被人控制,现在还在昏睡,不会有什么事吧?”
“那法术伤神,休养一阵便好。”
“那小天呢?他的命数已经不寻常,会不会再被人盯上?”
“这我无法保证。”
白应昊皱皱眉,看看后视镜里的凤时,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梧桐里缺不缺人手?”
“怎么,你想把你弟弟寄放过来?” 凤时细眉一扬,“梧桐里倒是少个在店面里照应的,不过你这样护着他能护到几时?”
“小天是卢家的独苗,小时候他大病的时候有个高人给他算过,说二十岁是他大凶之年,只要过了这一年就好了。”
凤时的眉头微微蹙起,卢天益的生日在中秋,现在也就差那一个暑假了。
“既然这样我就好事做到底,不过你就欠我四个人情了。”
白应昊一愣,“怎么是四个?”
“你把小天放到梧桐,不也是为了给你自己个常来梧桐的借口?”
白应昊的心思被戳穿,呵呵赔笑着抬眼看看后视镜中抱着双臂的凤时,“让凤先生平白给了四个人情,看来我只好以身相许了。”
***
梧桐的深处远比从那小小的店面能想象的要庞大得多,在与店面相连的会客室之后,穿过一个窄小的院子,有一扇绛红的大门。那才是凤时的巢穴——真正的梧桐。
穿着汉服的睦魅站在门口,等着凤时归来。
“公子。”
凤时点头回应,跨进大门,“栮魑呢?”
“大哥已经回来了,带回来的那个在东院里。”睦魅把大门合上,与凤时一起向东院走去。
东院里有个布置精巧的园林,假山池塘一样不缺。栮魑正立于池塘边上,察觉到凤时到来,转过身。
凤时走到池塘边,夜色中隐隐能看到池塘中一个蛇状躯体,一动不动地伏在水底。
“这会儿老实了?”
“刚才还在闹,大哥捏断了它两节骨头,总算太平了。”睦魅微微笑道,“公子打算怎么处置?”
凤时一双美目准确地往水底那物的头上一扫,“虽然还只是条虺,但总比条蛇强。听话就留着,否则就由你们看着办。”
“明白了。”睦魅点头会意,往水里再看一眼,和栮魑一起一左一右随凤时一同离开。
“狄先生来了电话,狄小姐已经平安到家,明天就会让人把尾款送来。”睦魅边走边汇报,“还有一个自称李垣父亲的人来过电话,说请公子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凤时哼道,“他杀了人,定罪判刑是警察法官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睦魅忍着笑道,“我也是这样告诉李先生的,梧桐既不是警察局也不是法院,不过白先生和卢公子的事,需不需要和警察打个招呼?”
凤时微微侧头,“睦魅,你太操心了。”
睦魅立刻明白过来,笑着点头,“睦魅知道了。公子早些休息。”
他和栮魑将凤时送到正院卧室门口,关门熄灯,整个院子一片漆黑,兄弟两人却好似根本不受黑暗的影响,步履从容地并肩走着,直到两个身影都融入黑暗之中。
***
数日后,报纸上刊登了南区失踪案告破的消息。主犯李垣落网,被害人中只有一人平安救出。报道里没有提到卢天益,也没有那个道士和黑蛟,之前发现的尸体上的齿痕确定为了犬类咬伤,卢天益再迟钝也知道有人从中介入将事情的真相掩盖了起来。
“哥,凤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啊?”
白应昊笑而不答。
“……该不会,他不是人是神仙吧?”
白应昊继续笑而不答,神情更加故作深沉,过了一会儿放下筷子,“小天,你暑假不是想打工吗?”
卢天益见白应昊转了话题,先是不爽,接着眼睛发亮,“哥,你终于肯让我去你公司实习啦?”
“我和阿时说好了,他店里正好缺个人手。”
“哦……啊?什么?!”
第一篇 完
作者有话要说:回帖!!
、弃鬼 1
第二篇 弃鬼
风渐起。
夜空中有几朵重叠的云忽地被风撕开,透出一弯镰刀般的新月。
空气中清澈的笛声响了起来,缓慢而悠长,仿佛原本就和风与月光融在一起。
草丛里沙沙作响,一些月光也驱散不去的阴影在草丛中迅速窜动。吹笛的白衣人坐在碎石上,身边的阴影越聚越多,他却丝毫不察觉般地合着眼,待到曲终,远方终于有脚步声靠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与你约好了,就算天塌了也会来。”
高大的身影走近,草丛里的阴影们受不住强烈的戾气,一哄而散。
“遇到麻烦了?”
“一点小麻烦,怕让你久等所以做得有点粗暴。”黑衣男子坐到白衣人身边,想伸手搂住他,却又放弃。
白衣人皱了皱眉。
“我身上有血,会弄脏了你。”
“是么?”白衣人忽然站了起来,居高冷冷地俯视,“那么你走吧,以后都别来了。”
黑衣男子见他转身就走,慌忙站起来,伸手阻止。等拉住他的手,黑衣男子才想起来自己的手中也染过鲜血。但为时已晚,白衣上已经沾了血,黑衣男子一咬牙,上前一步把他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低头用力吻上。
——我们不该在一起……不该在一起的。
——但为时已晚。
***
白应昊从睡梦中醒来,看看床头的钟,离设定的闹钟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翻个身重新合眼,但过了没几分钟还是放弃,干脆关了闹钟直接起床。
又做这个梦了。
之前有一阵子这新月之夜的情景每天晚上都出现在他的梦里,梦里一切都异常真实,但醒来后只剩下模糊的印象。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开始不再做这个梦,但现在,梦又出现了,而且似乎比以前的更加清晰。
梦里那两个人明明是相爱着的,可是为什么醒来却觉得梦里充满着痛苦和悲伤?
白应昊摇了摇头,那不过是个梦,有功夫研究梦里那两个陌生人的感情,不如把精力放在现实问题上——潮湿沉闷的梅雨季节已经结束,可他的感情问题要迎来晴朗天空还困难重重。
脑袋里那模糊零碎的梦很快被赶了出去,换上凤时那张高傲的脸孔,白应昊摸摸下巴,今晚约他去吃饭吧?
白应昊打定了主意,心情也变得好起来。到了公司,招呼秘书找个环境不错的餐馆,到了中午开完会,秘书已经列出了几家候选餐馆,白应昊饶有兴趣地一家家看过去,敲定了一家便直接打电话订了座,然后美滋滋地往楼下的餐厅走,一边思索该用什么办法把凤时成功约出去。
公司的写字楼底层开了好几家小餐馆,公司里的职员吃腻了员工餐厅里的东西就会去那些小餐馆换换口味,而白应昊则是常客。一走进餐厅,附近立刻有年轻的女职员投来目光——像白应昊这种年纪轻轻就被提拔当上公司副总裁,有地位又有相貌的,走到哪儿都是年轻女性瞩目的焦点,更何况这相貌堂堂的副总裁至今连个绯闻女友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会走路的金龟婿招牌。
白应昊对这些也不是完全没自觉,只可惜他现的脑子全被某个雄性占满了,对周围的费洛蒙如同设置了一道自动屏障。憧憬着年轻副总裁的女职员们见白应昊对她们邀请的目光的视而不见,只好重新埋头吃饭。白应昊悠闲地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单,翻了几页报纸,听到邻座有几个职员在闲聊。
“听说了没,新大楼那边闹鬼呢。”
“在造的那幢?”
“对。前几天晚上有人听到小孩的哭声,以为是野猫叫,但后来有人看到一个人影子在工地里。”
“说不定就是个人呢。”
“可是是个小孩,三更半夜哪家的小孩会跑到工地上去?再说工地外面都有围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吧。”
“谁知道,说不定是哪个造楼民工的小孩。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过新大楼那里的风水不太好。”
“呵,所以招鬼了呗。”
招鬼闹鬼啊……这倒是个蛮不错的话题。白应昊一脸认真地盯着手头报纸的广告版,兴致盎然地继续偷听。
“我听别部门的人说啊,新大楼的那块地卖得很便宜,弄不准真的有什么问题。”
“别瞎猜,那是白总亲自出马谈判的,当然不会做亏本买卖。”
“啊,原来是白总,难怪难怪。”
“当然,人家没点本事能升得那么快?之前和Y公司的项目也是,几个部门半年都没搞下来,白总一来就拿下了。啧啧,果然精英就是精英啊。”
“嘘,小声点,副总就在那边呢。”
“放心,又不是坏话,再说隔着走廊呢,听不到。”
白应昊侧向窗边托起太阳穴哀叹,唉,我耳朵好着呢,要我听不见至少往那边再挪两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