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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凌月没有说出口,只是策马转身到了秋梦雨的马车旁边。
“怎么了?”秋梦雨见凌月骑着马走到自己身边,脸上似蒙了一层灰一样黑蒙蒙的。
凌月听到秋梦雨关怀的声音,抬头,淡雅一笑,“没事的,有我在。”
听了凌月的话,秋梦雨心中顿时安稳了许多,不自觉地回以微微笑颜。
为什么?
能让我心安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主人有令,取其首领项上人头者,赏银十万!”
远处的外面突然一声长嘶,顿时喊杀震天!
秋梦雨抱着双膝,坐在马车车厢里,有些瑟瑟。只是她双眉紧紧的崩开,脸上显现出的是与她那娇弱不符的坚毅。
她几时见过这种场景?
听说皇家贵族不好当,没想到在这官道上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喜儿此时已经进入了马车,见到秋梦雨这番模样,递给凌月一个放心的眼神。
凌月看了秋梦雨一眼,她的娇弱,她的坚强,让他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的心里,放在自己的怀里好好保护。
“在这等我,回来。”凌月淡淡地说,那语气,如同在叙述一件家常事样的平凡。丝毫没有即将投入死战的决绝、杀意。
在她面前,他生不出杀意,他不忍。
秋梦雨轻轻点头。
这是,给他最大的鼓励!
“杀!”
“王爷,太子他们弃了马车,一直在向前冲。”徐路来到凌月身边,为凌月砍翻了几个意图接近凌月的人。
凌月冷冷地望着太子凌云的方向,片刻,收回神。
“你带着马车上的人向西走,我殿后。”凌月横剑向前一扫,又击退了两人。
“你功夫比我好,你带她们走!”徐路说完,不等凌月拒绝,就冲进了人堆。
凌月嘶吼出声,杀向了马车,带着秋梦雨和喜儿向着西方逃逸,而徐路则带领一众手下在原地抵抗,堵住试图追击凌月的人。
而前面的凌云,早已突破了人群,扬长而去!
第七章 凌月受伤
跑了好长一段,直到后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传来,三人才终于停下脚步。
两个女孩早已腿脚酸软,终于停了下来,也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刚以跌坐下来,就听喜儿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王爷,徐大哥会不会有事啊?”
凌月苍白得不正常的脸惨然一笑,安慰喜儿道,“不会的,徐路那小子聪慧得很……”话没说完,凌月只来得及恋恋不舍地望了秋梦雨一眼,双眸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喜儿被吓得有点痴傻,呆了半个呼吸的时间才回过神来,这时候秋梦雨已经扑到了前面。
“凌月!”秋梦雨抱着凌月,入手一片湿漉,抽出手时,已是满眼殷红。
“血……”喜儿看到这么多的血,整个人都有些痴傻,脸色也跟着白了起来,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
秋梦雨刚想叫喜儿帮忙,一见之下,也只能自己艰难地翻动凌月,试图找到他受伤的地方。
在这寒冷的冬季里,凌月身上的衣衫厚实得很,哪里能够透过衣衫查探得出凌月到底哪里受了伤。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看了一眼喜儿,双瞳已经失去了焦点,涣散开来,脸色甚至比凌月更是苍白了几分。此时就算叫来了她,也是帮不了什么忙。
“男女授受不亲……”秋梦雨心里默念了一句,坚决地闭上了双眸,解开了凌月的衣带。只是很快又开启双眸,脸上虽然微微泛红,但是当看到凌月背上那条深深的血印之后,还是怔了一下。
凌月背上斜着的将近一尺长的血印深深地嵌进了肉里,而鲜红的肉里,则在不断地翻涌着红得刺眼鲜血。
“得找些东西包扎下才行。”秋梦雨四下看了一眼,除了高得淹没了他们的杂草外,旁边没有一样可以别的东西。
秋梦雨犹豫了,外面那层衣衫早在逃跑的过程中弄得满是泥水了。如今,如今也只有里面那层能稍微干净一些……
可是……
看着凌月那毫无血色的脸庞,秋梦雨狠了狠心,“只是为了救人而已,”解开了自己的衣裳,取出了里面那层干净些的衣服,又是咬又是撕的,好不容易才弄出了几块奇形怪状的破布,最后才艰难地将凌月背上的伤口紧紧的包起来。
待凌月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秋梦雨将他的衣服又重新为他穿了回去。再看看自己衣服,已经只剩零星的几块碎布。
她艰难地挪动着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将几件有些微微浸湿但还算能够遮体的衣服又重新套回了身上。
这时候,喜儿也终于回过了神,只是一时终究还是有些模糊。
“怎么办……”喜儿喃喃地问秋梦雨。
秋梦雨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了的凌月,脸上虽没有一丝血色,但那双眉眼轻合,让人安心,又忍不住的担心。
此时,天边已经化作了墨兰色。
“喜儿,你知道附近哪里有镇子吗?”秋梦雨努力地想要站起来,看看四周环境。只是身体实在疲乏得厉害,哪里有那个力气。看到喜儿摇头,她心中一阵失望。
凌月这伤,只靠包扎根本不可能有效果,只是能缓解他流血的速度而已。
喜儿坐在旁边,看到秋梦雨的无力,凌月的昏迷,虽然能看得出她心里的焦急,但是她惧怕着,怎么也不敢往前多挪一步。
喜儿怕血。
秋梦雨坐了片刻,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舍不得再多呆哪怕是一会,就想方设法地抗起凌月,艰难地向着西走。
皇城脚下,城市密集,虽然先前往南走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下一个镇子了,但是先前凌月坚持着带着她们两个人一直向着西面拼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要她背着个人走回刚才的地方,然后在走上一个时辰到下个镇子,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同时也怕遇上刺杀他们的那伙人。
凌月说是向西走,一定有他的理由!
走了许久,依然不见村落和人影。身边的野草确实越来越多,还有许多绊脚的藤子。这一路走来,秋梦雨半背着凌月,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只是她爬起来,继续背起凌月,继续走。
喜儿只敢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边跟着,变哭着,“都怪……都怪我没用……怪我……怕血……”
“喜儿,这不怪你。”秋梦雨抽出一点力气,用苍白而虚弱的声音才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喜儿抹了抹眼泪,梗塞地说道,“我……我要救王爷……喜儿,喜儿……也是有用的……”
喜儿跑到前面,在地上像是疯了一样的再地上扒草。
“止血的药……三七……丹参……栀子……丹皮……生地……没有……没有……怎么都没有……”
喜儿突然一声尖叫,吓了秋梦雨一跳。
“怎么了?”说话的却是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凌月。
这一声若有若无的声音,吹在秋梦雨耳边,更像是情人的絮语一般。
喜儿站起来,喜笑盈盈地伸出右手。那手上,不断地有黏糊的黑泥坠落到地上,
“你看这是什么?”
秋梦雨愣神,“这泥有用吗?”
“这是沼泽里的泥啊,”喜儿又回头低下去挖那烂泥,嘴里还不住的念叨,“沼泽的泥啊,对于治疗外伤有奇效。”
凌月靠在秋梦雨的肩膀上,试着站起来,可是身体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对着喜儿勉强一笑,“喜儿,你的百药谱没白学。”说完又晕倒了去。
秋梦雨伸手去扶凌月,触手冰凉。
喜儿扑了上去,见凌月只是昏了过去,也就跑回去挖了更多的泥出来,“小姐,把王爷的衣服脱了吧。”
“啊?”秋梦雨脸上羞红似火,那手,是怎么也不愿意再动的了。
“我怕血,这种事情你不做,这里还有第三个人能做吗?”喜儿嘴儿一撇,又继续道,“那时你昏迷的时候,少爷抱着你从会仙亭跑回了府里,一身雪水都不肯歇着,非要照顾你,原来你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我不是的,”秋梦雨分辩,看了一眼肩上那昏迷的容颜,似昙花一样,绝美而又容易凋谢。
她将凌月放了下来,接开衣带,背上的刀痕又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心,扯了一下。
喜儿死死闭着眼,将沼泽里的泥去了树根等尖锐的东西后,递给秋梦雨,秋梦雨接来,小心敷在凌月背上的伤口上。
终于看清凌月的背,白皙之下,是斑驳的剑痕。
除了那道长约一尺的剑痕,其它的都是旧伤。
第八章 得救
暖暖的阳光透过指缝照射到眼睛上。
阳光是柔软的,并不刺眼。冬日就是如此,在夏日里让人畏惧的烈日,在这冬日的严寒都能够化作绕指柔。
累了一夜,身上早已疲惫不堪,终于采得这点点阳光,也让身体舒坦了不少。
侧目,秋梦雨就能看到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凌月,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
此时的凌月已经是呼吸均匀的沉睡,喜儿说他只是失血过多,正在用沉睡补足失去的精力,没什么大事,只是他现在身体可冰凉得很,很容易受寒的。
也就如此,这一夜,秋梦雨将凌月紧紧的抱在怀里。
喜儿会些医术,是在安王府里,由徐路亲手教的,只是因为她天生害怕见血,才学不到多高明的医术。这是喜儿说的,秋梦雨看她提到徐路时不自觉勾起一种叫幸福的笑容,露出一个甜甜的小酒窝,不禁也心生羡慕。
什么时候,如果自己能和她一样,提到凌云就能微笑,那自己也许也不用活得那么辛苦了。
秋梦雨和喜儿就守在凌月的身边,直到凌月手指抖了一下,清澈的双瞳终于缓缓而无力地张开时,两人才终于送了口气。
凌月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感觉有些疼痛,哆嗦了一下,但是很快的,他又试着忍住疼痛,一点一点地活动,最后在秋梦雨的搀扶下才站了起来。
“这是西面?”凌月看了眼四周,同样的杂草丛生,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凌月却一眼发现了这里的位置,转头去问秋梦雨,求得确认。
“嗯。”秋梦雨应了一声,看到凌月的神色,心里不由有些紧张。昨天,主张往西面走的是自己,该不要犯了什么错才是,“他们没有跟上来。”
“自然是不敢过来的,”凌月惨然笑了一下,无力地跌坐到地上,“这里……是沼泽群……”
秋梦雨点头,指了指周围的野草“是的,你的伤口,也全靠这沼泽地里的泥才治好的。”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凌月跟秋梦雨讲了下在沼泽地里需要注意的事情,想象着伸手抚过秋梦雨脸庞的样子,心里就这般想着“其实,如果能和你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我也能心满意足了。”
“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就好了啊!”秋梦雨碰到凌月的指尖,如同身边纷纷飘落的雪般冰凉,索性将他拥入怀中,“你身上很冷……”
“我知道……”凌月看着秋梦雨,体会着从秋梦雨身上传来的暖意,鼻子嗅着那若有似无的想起。
她头上的发,早被野草勾乱,脸蛋也早是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条……只是在她眼里,她依然是那么的可爱,一切外物,都遮不住她的芳华。
短暂的沉默,秋梦雨终于忍不住这寒冬的侵蚀。身上的衣物,早脱了一半用来给凌月包扎伤口,西风一吹,寒气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在她怀里的凌月自然也感觉到了,秋梦雨身上传来的暖意越来越淡。
“我们走吧,”凌月坚持地站了起来,一直呆在这里是绝不可能的,莫说这严寒他们抵挡不住,单单这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