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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位“妃子”夜不归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又是难熬的一日。”秋梦雨倒也习惯了侍女们的漠视,自己一人,步步小心地走回房。
“我要你休了她你还不情愿,不是跟她有瓜葛是什么?”
“现在她名声怎么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个平民女子,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她?”
太子的房里传来一个尖锐的女音,似是在吵架。秋梦雨路过的时候,意外地听到,不由好奇起来。
“素馨,我对你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平民?”秋梦雨听得出,这是太子的声音。只这几句,她就大概明白了。
太子妃呵,容不下她!
“那你为什么不休了她?”先前的怒吼在瞬间,竟化为了柔弱的娇嗔。
“素馨,她是我从老六那要来的,当时我只是想试探下老六是不是喜欢她,老六的站位到底在哪一边。”
一阵轻灵笑语,“那结果呢?”
“老六现在似乎喜欢他了。”顿了顿,又听到太子接着道,“我从来没碰过她,也是为了以后让老六站对道,说不得以后还要送给老六,如果现在休了她,可就前功尽弃了。”
秋梦雨站在门外,听到这般话语,犹如雷击,直劈得她一点也动弹不得。心里空荡荡的,感觉不到半分痛楚。
“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平民?”
“我从来没碰过她,也是为了以后让老六站对道……”
秋梦雨感觉自己站都站不稳,晃悠了一下,整个人竟没有一点知觉。
她嘴角掀起,含着一股决然。
这般可能,她从来都是不愿想,不去想也不敢想的,如今却被人硬生生的戳破了开。半年来,她一直活在为自己编织的童话里。
“他太忙了,”“他太累了,”“他身负天下,还有许多事要理”,如此这般安慰自己,只是如今,一切破灭。
躺在床上,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来的,更不知道泪水是什么时候淌了出来,浸湿的枕头。
“梨花,不开了么……”
她的嘴缓缓张合,回答她的,只有一片空寂。
*
午后,大雪已落尽,暖阳升起,终于稍微有些暖和。
凌月提着鸟笼,在逗他珍爱的画眉。
他是安王,取义为安居乐业。
只要能够丰衣足食,安逸度日,就能够很快乐了不是么?凌月碰着鸟笼,竟然有点出神,只片刻回过神来,不过半日不见,又在想她如何如何了……
“这是今日,第几次了?”凌月淡淡一笑,那笑里,满遍温暖。
“王爷,这是太子府侍女小环送来的。”这时,一个侍女喜儿捧上一封书信。
凌月伸手打开,本来噙着笑意的嘴角突然凝固了。站在一旁的侍女喜儿,看见一向古井无波的王爷竟然因为太子府一个丫鬟的信抖了一抖。
“喜儿,”只听凌云长叹一声,似是做了很大努力,终于说道“吩咐徐路和管家,备好马车,今夜要远行。”
喜儿应了声是,就离开了,只是心底奇怪,王爷出门远行已是常事,为何今日却似乎是有些……不舍,对,就是不舍。
只因,凌月无力地拿起手中的信,仿若有千斤重量一般。上面也只有四个秀气的字——我想回家。
仅仅四个字,竟能如重锤般砸在他的胸口,然后从此,他的世界暗淡无光。
是什么,让你静静守候付诸一旦?
是什么,让你苦苦追寻,最终放弃?
你,又哭了么?
当夜,凌月将秋梦雨从太子府接了出来。
“如果,如果这就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决不放手。”凌月心底暗暗道,紧紧握紧了拳头。
只是当他面对秋梦雨的时候,他的心,在瞬间支离破碎。
她可爱的明眸,此刻已涣散得毫无光泽。不经意触到她时,她的皮肤也冰凉得不似活着的。她上了马车后,就一直静静地坐着,不言,不语,也没有半分表情。
“吃点东西?”他问。
她如同石化了般一动不动。
“喝点酒?”他为她斟满一杯酒,她还是一动不动。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他叹了口气,但是并没有见到他希冀的哭声,只看到那个女人,脸色苍白,如同木头一般,不动分毫……
他只能陪着,同样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
马车静静地行驶着,只留下“吱呀吱呀”的车轮声,车厢内的两人,彼此面对面地坐着,没有半分言语。
凌月的心,似被她感染,逐渐冷却,直至如同寒冰,将他也冻结。
这段路,这般的长……
朦胧之间,天色终于渐明。
那透过车窗的一点亮光,就想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天亮了,天亮了,她会变回以前那般,虽然满目愁容,但总还能有一番生气,她会哭,会笑……”当他双眸的目光移到她身上的时候,他所有的希冀全付一空。
“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他望着她,语气竟似哀求。
远方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音,这时候,他终于看到,她眼里在一瞬间,有了光彩。虽然,很快又涣散开来……
第五章 复合
“前面是安王爷的车队吗?”远远地,就听有人呼喝。待他们跑近,竟就直接高声喊道,“秋王妃,太子请您回府。”
凌月见秋梦雨没有动作,直接对外喊道,“这里没有你们的秋王妃。”
那几人毕竟只是手下,听到安王爷既然这么说了,留下了几人跟着车队,以便太子寻来时方便,剩下的打转回去复命了。
“吃点东西好吗?”凌月的语气已经成了哀求,秋梦雨这般一动不动已经一日了,一日之内,滴水未进。脸上的憔悴尽显无疑,他害怕了,怕她撑不下去。
凌月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逝去,自己的心,也随着一点一点地死去。
“求你……”他呐呐开口,竟是平生第一次求人。
而且不过只是求一个女人吃东西,仅此而已。
“你不用这样的。”秋梦雨终于开口,虽然眼神依然涣散,虽然声音如同木偶一样毫无波动,不含感情,但在凌月听来,却是如同梵音圣旨一般,激动惊喜异常。
“你说话了,你说话了……”凌月激动异常,像是久竭逢甘,捧着秋梦雨,眼角分明溢着些泪水。
从她上马车起,她就眼神涣散,不带一丝情感。
也是从那时起,她不言不语,惜字如金。
可是……
秋梦雨说完那句话之后,却又如同人偶一样,又是不动不语,脸上的苍白得不似活人,无不说明着她的虚弱。
马车吱呀吱呀地响着,侍女们送进车厢的食物换了一波又一波,只是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清粥甜点,都没有动过一下。
“徐大人,”午间休息时,喜儿跑的徐路身边小声道,“王爷今日又……”
徐路对喜儿报以一笑,道,“喜儿,我们来打个赌,一会我就能让那小子吃东西,你信不信?”
喜儿瞪大了可爱的双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打赌?”
徐路哈哈大笑,竟公然开起庄,赌起来。“兄弟们,旅途烦闷,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徐路这样的人,他的手下和他自然也**不离十。只这一召唤,车队所有的侍卫就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只有剩下的几个侍女站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们。
“我们来打赌,看看王爷什么时候会吃东西?”徐路奸诈一笑,此时作为侍卫长的威猛早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
“我赌两天。”“我赌五天。”“我赌三天。”“我也赌三天。”“七天!”
徐路满意地看着地上的钱,唯有一天的位置没人赌。他收下银两,“你们好好看着”,乐呵呵地向着马车走去。
“王爷,请您移驾出来下。”徐路道。只是马车依然寂静无声。徐路又补充道,“我有办法能让她吃东西。”
话语刚落,车帘子就被掀开,露出一张憔悴的脸,徐路深吸口气,这人面色苍白,脸也消瘦得厉害,不是凌月又是谁。
“说。”
徐路领着凌月走得稍微远了些,才讪讪道,“方法么,也简单,她现在估计比你还不济,你好好地吃一顿,补充点体力……”
话还没说完,凌月就不耐烦地道,“挑重点。”
徐路尴尬一笑,“你当初怎么喂她吃药的,现在……”徐路没有说完,但意思显而易见。
凌月狐疑地看了眼徐路,意思分明是,“你偷看了?”只是他再也没说什么,找侍女拿了碗碎肉粥就钻进了马车。
徐路看着一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的侍卫侍女们,哈哈大笑,拍拍钱袋,收获真的不错,而且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得多。
四周侍卫无不以鄙视的眼神瞄过徐路,说是开赌,竟然作弊?
不过王爷能够主动吃东西,他们还是异常高兴的。
马车里,秋梦雨已经闭上了双眸,加上在太子府的一日,已经三日没进食了,凌月端着碗碎肉粥进来时,那味道异常诱人。
“自己只不过是个棋子……”她心底这般告诉的自己,本来冷却了的心,更是凉彻,就如车外此时纷纷飘落的大雪,无依无靠,很快,就会消融了……
凌月端着碎肉粥,用勺子盛来,放在她的嘴边,“还是,吃一口吧?”
她还是没动。凌月深吸了口气,将肉粥放进嘴里,左手揽过她的头,又一次,吻上了她!
这一刻,秋梦雨豁然睁大了双眸,里面的光彩就如从前一般,熠熠动人。
她不敢相信,竟然……凌月竟然吻了她!
她推他,但明显此刻虚弱无力的她,根本没法推开他。
仿佛时间凝固了,或者是世界上的一切都停滞了。
这一刻,仿佛就是永恒!
一股热流涌入她的口中,里面含有浓郁地肉香味,三日不吃食,她本能地将凌月渡入口中的碎肉粥咽了下去。
那双眸子,虽然不再无光,也终于含着泪水。
凌月看着她如珍珠般淌下的泪水,心头不由一松,这样哭着,总比刚才要好很多。
“还要我喂吗?”凌月问道。秋梦雨眼里闪过一道恐慌,扑上那碗碎肉粥,尝着它的香甜,狼吞虎咽地吃着,生怕凌月一个不满意,再来喂她。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古怪的念头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没有多想,将空碗递回给他。
凌月满意地看着她吃完一碗肉粥,心里满是高兴,温柔地问了句,“还要吗?”
她缩在车厢角落,警惕地看着他。
就如此这般,每日凌月都会亲自带写吃的进车厢,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吃完,然后满意地离开。
唯一让凌月遗憾的是,如今秋梦雨眼里映出的他,是狰狞可怕的。
只是如果不吻,她也坚持不到能够爱上他的那天……
凌月眼里,从此朦胧。
第五夜,车队后一人策马奔来。
骑马人向前倾伏,奔腾如飞,就连风也要绕道而驰。
衣袂在风中飘洒,好一个英姿飒爽。
近来已看,其英气直逼人,不是太子凌云是谁?
车队停了下来。
透过马车的窗帘,秋梦雨见到凌云的身影时,就已浑身一震,呆呆地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近。
“你,为什么会来……”
秋梦雨喃喃出声,说出了几日来的第二句话。
凌月叹了口气,离开了马车。
看着凌云跳下马,冲进车厢,动作一气呵成。
“雨儿!”凌云钻进车厢,抱住秋梦雨。
秋梦雨终于泪如雨下。
“为什么走了,为什么离开我?”凌云扶住秋梦雨的肩膀,让她能更方便的看着自己,他直直地看着她,想要从中看出端倪。
秋梦雨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