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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梦雨此时也同样在心底计较了一番,不管如何,家人毕竟是家人,能帮一分自认要多帮上一分才是。
以自己太子之妾的名义,在京城里开上一家不起眼的布庄,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虽说家里如何是一回事,坊间传闻她乃是太子爱极至深的宠妾又是一回事。只是如今实在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且不说太子刚娶新妃——最近天天找茬的素馨会对她施些什么阻碍,想想如今宫里传出皇上日渐体弱,几名阿哥和太子之间暗流汹涌,若是知道这么家不起眼的布庄是太子的生意,又没个强硬后台,只怕适得其反。
六王爷说得对,如今秋锦缎最好是离开京城。
“听闻妹妹也喜欢宝香斋的脂粉,今儿个刚好碰上,不知妹妹看上了那一款。”刚入宝香斋,白素馨就听闻秋梦雨和一个布衣男子单独进了间厢房,气极之下,闯入了他们的厢房。
第七章 入牢
秋梦雨见到白素馨回来,心底莫名地一阵惊慌。在太子府,秋梦雨可从来不惧白素馨这个正妻的。虽然两人在府里也是尽量避开,很少见面。
“这位是……”秋锦缎并没有在意到秋梦雨示意的眼神,反倒是故作大方地问秋梦雨,只是见他眼神不时瞟向白素馨,还是那些个不雅的地方,哪里还谈得上大方?
秋梦雨跨了一步,刚好挡在秋锦缎和白素馨中间,这才向白素馨介绍秋锦缎。没想到白素馨在听到秋锦缎是秋梦雨亲兄长时,眼前竟然一亮。
秋梦雨还在犹豫要不要向秋锦缎道出自己的身份时,白素馨先开口了,“妹妹,既然是远道而来的亲人,自然要好好招待,别薄了我们太子府的面子。”
秋梦雨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斜眼瞟去,秋锦缎已先惊呆了。
“太子府……”喃喃开口,又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说来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余下“太子府”三个字四处乱撞。
他的妹妹,秋梦雨,竟然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进了太子府?
“妹……”秋锦缎咽了口唾沫,心中怀了一丝侥幸,若秋梦雨只是进入太子府当差,虽然也是飞上枝头,倒还是能让人接受,“你在太子府,服侍谁?”
白素馨掩唇一笑,全世界的颜色似都只在她身上一般,四周变得暗淡,看得秋锦缎都痴了,“在太子府,自然是服侍太子了。回府里去,在这里真是怠慢了。”说着当先领着出了门,秋锦缎半点也看不出秋梦雨是如何的眼色,也跟着白素馨出去。
秋梦雨哀叹一声,也只能跟上,一面自己的这个哥哥酿出大祸。
白素馨看着身后跟来的秋锦缎,嘴角轻扬,粉红的脸上飞出的笑意,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又似夏天雨后田野掠过的云影,瞬间消失。心里默念了几个字——秋锦缎,二十三岁,秋梦雨之长兄,好赌,势力,贪心。
这段日子白素馨一直在想从哪里下手动动秋梦雨,如今这个秋锦缎,竟然送上门来了,她怎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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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终于又萧瑟起来,会仙亭内,一个孤独的背影被夕阳的余晖拉得很长,风过出,浓郁的佳肴和美酒的香气随风飘散开来,飘飘荡荡,然后化作浮尘。
“她,许久没来了,”不知道是该高兴她从此日子甜美,安安稳稳,不用再来会仙亭借酒消愁,还是该难过许久许久没有能够再见到她。
秋风过,几枚枫叶纷纷飘散开来,像狂浪中翻滚挣扎的小小扁舟,努力翩飞,最终陷落大地,化作一捧红泥。
一口醇酿入喉,几分离索,竟充斥心头。
“一个坏消息,”身后传来一个不显粗犷又略显沙哑的声音,不用回头,凌月就知是伴随他身侧许多年的徐路。
回头看去,徐路没有半分书生气息,是个很明显的武将,只是浓黑粗重的眉毛下有着一双并不适合武将的精细双眼。下巴上的胡茬不见半点,都被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倒和武林人士似的高高束起,凸显了几分精干简明的气息,少了点江湖人的风尘,少了点富家护院的势力。
“说,”凌月冷冷开口,他脸色刚毅坚决,浑然不似众人面前那个云淡风轻,看尽红尘的逍遥安王。
“那女人有麻烦了,”徐路撕了条桌上放着的鸡腿,大口地咬了一块,才继续说道,“秋锦缎最近跟太子妃走得很近,我就留了个心眼,结果……”话还没说完,又张开了嘴,干脆将酒壶里的佳酿往喉里倒。
“挑重点。”冷冷,只三个字,一股肃杀之气荡漾开来。
他能安做安王,除了他无心王位之外,真当他一点本事都没有?
“还不清楚,只知道明日必有行动,而且绝对不是刺杀。我是提醒你留意点,那边我继续去盯着,有事再找你,”徐路酒足饭饱,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会仙亭。
秋风依旧冷清,却不知,明日将会是个如何的局面。
一阵风过,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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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秋锦缎风疾火燎地冲进秋梦雨的房内,气喘吁吁地将一封书信扔在了桌上,“娘写来的书信,说……”
秋梦雨一听是久别多日的娘亲写来的书信,二话不说就扑了过去,急冲冲的抽出了信纸,看着看着,手上却抖了起来,“爹爹患病,无钱就医?”秋梦雨抬头望向秋锦缎,她出来时,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毕竟也是江南的一个小商人,吃穿不愁,至于无钱就医那是从何谈起?
看向秋锦缎欲语难说的样子,抚额,这无钱就医,怎么说也是自己当初逃婚,男方压制秋家才惹出的祸事,哪里有资格怪罪这个不成器的大哥?
秋家两子一女,老大不成器,老二天生痴傻,剩下她这么个女儿,偏偏就是了女儿身,偏偏离经叛道逃了婚。
当下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秋梦雨连忙从柜子里取出一些金银首饰,用上等的绸布包了,交给秋锦缎,“哥,这些你拿去当了,然后带着钱财回家看看爹爹吧。”
秋锦缎收了钱财,点头,然后当天就离开了太子府,将金银当去,回了江南。
秋梦雨叹了口气,心中担心老父,只是如今她已经身为太子的侍妾,哪里还走得开?
白素馨听着贴身侍女禀报说今日秋锦缎已拿着一包东西离开了太子府,嘴角含笑,妖冶而倾城。
第二日晨,白素馨进了宫。
白素馨从小生在皇宫内院,进宫,自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只不过这一次,却是直接见了皇后。
据当时守在皇后宫门口的的小太监描述,白素馨进去后就屏退了太监宫女,不久就听见皇后拍桌子的声音,还伴随了一声难得的带着明显愤怒的吼声——岂有此理!
不久白素馨搀扶着皇后娘娘到御花园里漫步,仪态端庄,浑然不似先前拍桌子,狂吼的人,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了。
一个月后,秋锦缎再次进入太子府。
当晚便离开了,离开之时,又带了一包金银,如此往复,一直到三个月之后……
夜,黑得渗人。
点点雪花坠落,悄悄地落在人的肩头上,无声无息,一点点的寒意,慢慢渗透进人的骨髓。
秋梦雨倚窗凝望,她怎不知,自己走上的是怎样一条不归路?
父亲病重,她先是当了自己的珠宝首饰,逐渐的演变成了偷偷当了太子府里,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本不想的,可是每当大哥提起因为她的逃婚,家里才落魄如此,父亲才思念成疾,这叫她如何狠得下心?
一次次,她将自己葬送。
而如今,听着太子府外凌乱的脚步声,终于哀叹一口气,“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秋王妃,皇后有旨,我们不得不这样做……”身后有人像她行了一礼。
秋梦雨回眸一笑,百媚齐生,胜过星华,朱唇轻点而赤,缓缓张合,琼音萦绕,“那就有劳大人了。”
既然是自己做的事,不能逃脱,为何不坦然面对?
站起,莲步轻移,曳然生花。
停,颦颦一笑,“大人,请问,罪名为何?”
“偷运宫中物品。”
秋梦雨一拂袖,坦然跟着人群走去。
宗人府,皇室大牢。
“为什么不否认?”凌月隔着牢房,凝着眉头,冷冷地质问她。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可大可小,再说,再说徐路多日来盯着,他得到的消息,赫然是,这女人只不过偷了些太子府内的东西,还完全没到偷运皇宫物品的地步!而这事情,完全是那个叫白素馨的女人加诸到她身上的。
她就这样全然承担了?
“是我做的,我如何否认?”秋梦雨昂头,然后叹了口气,“我哥哥,秋锦缎,你知道的,他……好不好?”
“他跑了。”凌月眉头深皱。
“我爹的病……以后,你能不能帮我……你要我报答你什么都可以……”她讷讷地说。
楚楚姿态,犹为可怜。
他心痛,他皱眉。
“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想想?”
他只看见她此刻嘴唇紧紧抿住,露出了一点殷红,红得让他心慌。然后她终于开口,淡淡地道,“那时候,我该回去的,只是忍不住对他的念想。”
她说,“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却忍不住跟着他回到太子府。”
“虽然,他待我并不似真的夫妻,但是能有这么一段快乐的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含笑,她流泪。
而他,终于也心如刀绞。
“等我,我救你出来,那时候如果你愿意,做我妻子好不好?”他轻声开口。
她霍然抬头,看着明秀俊逸的他,第一次感觉,他的脸,平静时古井无波让人安心,如今,却是炙热得让人惊慌。
想起马车上那甜甜的一吻。
“如果,我能先认识你,世界也许就不那么一样了。”她在心底默默说着,不敢出口。
她抬起手指,颤抖地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
第八章 竟无语凝噎
凌月方才走到大牢门口,就见到一人身着明黄色的蛟袍,气宇轩昂不可一世,正在大步向此处走来,此人太子府的主人凌云是谁?
“想救她么?”凌云问,嘴角高傲地扬起,就如他一般,高高在上。那轻易勾起的笑容里,带有几分戏谑,几点挑衅,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月,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害她至此,还不够吗?”话倒是没说出口,凌月抬眸,满目猩红,直直地瞪着凌云,哪里还来从前半分深邃。
凌云哪里见过这种态势?一向不争不夺,犹如得道高僧的六弟,怎么会这般杀气震天。
“我跟你,如果你能救她出来,这是你要的。”凌月说完这句话,眸子倒是黯淡了下来,方才的杀气也在瞬间荡漾开去,犹如不曾出现一般。
凌云也终于松了口气,刚才那瞬间,不知怎么,竟然让他感觉到了危险。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危险!只不过在凌月那句话说出口后,这种感觉才在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欣喜!
凌月,终于有一天肯站在他这一边了!
凌云仰天大笑,心中终于豁然开朗。多少个日月,他费尽心思,金银美女,他凌月竟然都看不上眼,通通退了回来。如今,只一个秋梦雨,就能换来他的站位。值得!
至于将她救出来,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家中又有皇后娘娘一向宠爱的白素馨,对于外人来说,自然是难如登天,但是对于他凌云,则是手到擒来的了。
看着凌云长笑而去,凌月心底怔了一下,然后一点酸楚,一点疼。
“雨儿,这样的人,真的值得你爱?”凌月低语,自然再无人能听得到,“我,能杀他吗?”
凌云走回府里时,太子妃白素馨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