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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若芸一回手接连扣动扳机,子弹打的灶台上杯盘碗盏乒乓作响。蔡疤瘌吓的哇哇大叫,裤裆里散发出一股子腥臊之气,竟给吓的尿了。
打光最后一颗子弹,夏若芸再也不看那个蔡疤瘌一眼,扭身一瘸一拐的冲出窝棚。因为脚上有伤,才跑去几步便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李卫东连忙追上去扶住,说:“慢点,你跑什么?”
夏若芸狠狠咬着牙说:“不跑,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他!”
李卫东皱了下眉,说:“像蔡疤瘌这种垃圾,你觉得他可能花钱去料理静月母子的后事吗?”
“不会。”
“那你还给他钱?”
“是的,因为这是师姐最后的遗愿,垃圾年年有,静月师姐,我只有一个。”夏若芸停住脚步,默然良久,才一声叹息:“我只是替师姐觉得不值。可是东子,你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好的安慰。”
PS:额,这个六千字。。。暂且算作昨天的还债吧。。。。
第三百一十七章 陆氏姐妹
黄浦江的夜色很美。虽然上海的冬夜有些阴冷,却丝毫不能遮盖这座大都会的灯火辉煌。夜风清凉,吹动江面汤汤,倒映着城市的繁华,夜色中的东方明珠分外璀璨,仿佛一柄光芒四射的巨剑,指向苍穹。
夏若芸静静的坐在江边,望着微光粼粼的江面。夜风拂起她的长发,迷离中有种说不出的美。她的身材并不像沈琳那么夸张,有些偏瘦,但是比例极好,尤其是小蛮腰只堪盈盈一握,越发衬得身形婀娜妙曼。
看着她姣好的背影,李卫东就忍不住郁闷的想:靠,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女人吃女人呢?没天理!也不知道她跟以前的那个女孩子,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了……
“在想什么?”夏若芸忽然轻声说道。
“啊?”李卫东正对着她的背影无限YY,给她这突然的一句吓了一跳,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动什么流氓心思,连忙在她旁边坐下来,随口敷衍说:“没什么,我在想那些杀手来的倒真快,这次去香港,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
夏若芸沉默了一会,说:“人为财死,杀了我,就可以得到三千万美金。那是一大笔钱,可以让一个人舒舒服服的过上几辈子,你……就没想过要拿这笔钱么?”
“我?”李卫东故意叹了口气,说:“想啊,三千万美金,两亿人民币,我当然想。可是钱虽然是好东西,也得有命花对不对?如果我真的杀了你,别说二叔还有裴三、杨轩他们,就是方家和岳家也不会放过我,更别说还有个陆老爷子。”
夏若芸看了他一眼,说:“你为什么总把自己说的跟个奸诈小人似的?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并不是这么想,今晚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稀里糊涂的命就没了,东子,谢谢你。”
李卫东就嘿嘿一笑,死不要脸的说:“那你要觉得我对你好,想感谢我的话,就把面具摘了好不好?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关键是总戴着它也不舒服,对不对?”
夏若芸马上拒绝了这个提议:“去死!”
“靠!”李卫东郁闷的翻了翻白眼,嘟囔着说:“什么态度,我刚刚救了你一命好不好?还说谢谢,虚伪!”
夏若芸不再理他,怔怔的望着江水出了会神。刚才从尼姑庵匆匆逃走,她还没来得及穿外套,只穿着一件斜翻领的紧身毛衣,给夜风一吹,不禁微微有些颤抖。李卫东脱下夹克衫披在她肩上,夏若芸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拒绝,默默扯紧了衣襟。
见她不说话,李卫东点了根烟,说:“怎么,是不是还在想你那位静月师姐?”
夏若芸轻轻叹了口气,说:“小的时候,我父亲偶尔会带我来这里散步。他曾经跟我说,他对不起很多人,对不起我母亲,还有小姨,但是他没有办法选择。他告诉我,一个人要想成大事,就一定不能做好人,凡是开名车、住豪宅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手里的钱是绝对干净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贪婪和欺骗的世界,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衡量一个人成功还是失败,永远不会以道德作为标准,而是看你口袋里有多少钱。为了钱,有的人甚至连自己都能够作价卖掉,所以我不怪我师姐。只是她只把我卖了五十万,这个价钱太低了些。”
李卫东笑了笑,说:“可是他还是会心里不安,不然又何必特意为你小姨修建这座尼姑庵?对了,你母亲叫陆盈盈,这座尼姑庵叫青草庵,那冰冰她老妈……是不是叫陆菁菁?”
夏若芸点点头,说:“你很聪明,好像什么事都一猜就中。小姨是叫陆菁菁,至于我父亲修建这座尼姑庵,与其说不安,倒不如说是一种忏悔吧。”
李卫东一怔,说:“忏悔什么,因为把她跟冰冰娘儿俩赶出家门么?”
夏若芸摇了摇头,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有件事冰冰一直都不知道,小姨其实不是病故,而是……被我父亲失手杀死的!”
“啊?!”李卫东猛然吃的一惊,手上的烟掉在裤子上都没发现,还是夏若芸看到了,连忙伸手帮他拍打,刚拍两下便低低的啊了一声。李卫东还以为烫到她了,连忙抓住她的手,夏若芸却连忙挣开,很是慌乱的扭过身去。
李卫东不禁一愣,低头看了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一阵巨汗。靠,这烟头掉的位置也太精髓了,不偏不倚正好在重要部位,难怪把人家给吓到了。这也就是天黑看不到,要是在白天,这位大小姐的脸不知道要红成什么样子。……不过刚刚拍打的那两下,倒真是满享受的。
尴尬的咳嗽两声,也顾不得回味刚才的暧昧一幕,李卫东说:“你说你父亲失手杀死了冰冰的老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若沉默了一会,芸低声说:“我猜你一直都很纳闷,我妈和小姨原是嫡亲的姐妹,又是陆家的千金大小姐,为什么会嫁给同一个丈夫。好吧,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其实我父亲和小姨,他们很早就认识了,那个时候父亲还在陆老爷子手下做事,小姨是陆家的二小姐。听我妈说,小姨是那种很活泼的性格,整天疯疯癫癫的到处乱跑,而父亲聪明英俊,口才又好,就像……就像你现在这样子,很讨女孩子喜欢,所以两个人就偷偷好上了。可是因为怕陆老爷子反对,这段感情只能瞒着所有人。”
“后来小姨去了英国留学,而父亲也越来越得到陆老爷子的赏识,成为最得力的亲信。有一次陆家的生意遇到了很大危机,全靠父亲想方设法替陆家化险为夷,并挽回了巨额的损失。陆老爷子一来赏识父亲的才干,有意拉拢,二来也是对他心存感激,竟在父亲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众宣布招他为婿,决定将我妈嫁给他!”
“也许在陆老爷子看来,能够入赘陆家是一份天大的荣耀,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拒绝,或者也是想给父亲一个惊喜,总之因为当时有很多社会名流在场,父亲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本想事后找个恰当的时机跟陆老爷子表明心迹,没想到陆老爷子为了好事成双,竟又为小姨说下了亲事,跟一个一直希望与陆家联姻的豪门望族定下了婚约。”
“像陆家这种家族,婚姻本来就是一种利益的驱使,也无所谓感情,陆家两位小姐同时定亲的消息已经传开,如果这时父亲说出实情,无疑会让陆家颜面扫地。事情到了这一步,父亲也只能接受现实,但是小姨在得到消息之后,连夜赶回香港,想质问父亲为何突然变心,不巧父亲又刚好因为一单生意去了台湾,结果被小姨误认为存心背叛,是故意躲开她,一怒之下同意了陆老爷子为她定下的婚事。就这样,一对原本浓情恩爱的恋人,各奔东西了。”
说到这里,夏若芸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在这微凉的夜晚里听起来那么的无奈。她一直称呼陆伯涵为陆老爷子而不是外公,李卫东知道那是多年积累下的恩怨使然,而陆伯涵当初之所以将女儿下嫁,招赘夏继岭,当然也绝非仅仅是赏识或是感激那么简单,他更相信那天岳天雄所说,这桩婚姻根本就是个处心积虑的阴谋!
李卫东说:“后来呢?”
夏若芸抿了下鬓边的头发,缓缓说:“几年之后,小姨留学归来,那个时候父亲已经跟妈妈结婚了。原以为那段感情就此结束,没想到小姨却终于知道了真相,竟在她大婚的前一天晚上逃婚出走,找到父亲,诉说当初原委,也终于消除了这一场误会。只不过那时我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木已成舟,父亲没办法跟小姨重归于好,想将她送回陆家,可是小姨坚决不肯,那晚她把父亲灌醉了,结果……便有了肌肤之亲。”
李卫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说冰冰跟她老妈性格还真是有一拼,也就是姚薇人太好了,冰冰始终不忍心伤害她,否则……汗,难道说冰冰的好酒量,是她老妈遗传的?
“因为这件事,父亲觉得很对不起我妈。我妈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性格,虽然嘴上很少说起,但对我父亲是真心的喜欢,发生这样的事,虽然心中怨恨,可一边是深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妹妹,而且肚子里又有了我,为了顾及家族的颜面,只能选择了默认。”
“但是纸里终归是包不住火,尽管父亲尽可能的把小姨藏起来,让她深居简出,但她天性活泼外向,而且那年才刚刚二十岁,整天闷在家里当然闲不住,有时也会偷偷的跑出去,结果后来终于被陆老爷子听到了风声。”
“两个女儿共侍一夫,而且小姨逃婚在前,这样的事对于陆老爷子来说,当然是莫大的耻辱,不堪容忍,父亲跟陆家的关系也就此决裂,并处心积虑的要把我父亲除之而后快。”
李卫东不禁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仅仅是被陆老爷子发现那么简单么?以夏继岭的那种精明和谨慎,如果真想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也未必就做不到,但如果他想脱离夏家掌控,自立门户,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借口了!如果没有猜错,只怕从事情的一开始,不管是姐姐陆盈盈,还是妹妹陆菁菁,都注定要成为夏继岭跟陆伯涵这场较量的牺牲品,只不过究竟真相如何,就只有死去的夏继岭才心知肚明了。
夏若芸沉浸在那段过去中,并未发觉李卫东的异样目光,继续说道:“那段时间为了躲避陆家的追杀,父亲带着两位妻子东躲西藏去了台湾,而小姨那个时候已经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父亲便让二叔带她偷偷躲到内地生产。小姨到底是放不下自己的丈夫,刚刚生下冰冰,便迫不及待的去台湾找父亲,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惨剧就那样发生了!”
“那时由于疲于奔命,精神高度紧张,父亲哮喘病发作,有一天半夜里,小姨起来去喂他吃药,不想父亲刚从噩梦中惊醒,房间里没有开灯,看到床前一个人影,一时误认成了杀手,结果就那样……失手将小姨杀死了!因为这件事,父亲悲恸欲绝,而我妈也终不肯原谅父亲,含恨出走,在杭州法镜寺落发为尼。后来父亲修建了这座尼姑庵,取名青草庵,就是为了纪念菁菁小姨,只是不知小姨在天之灵,是否会知道和原谅他……”
李卫东忍不住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当初所谓对陆盈盈始乱终弃,不过是陆伯涵编造出来的谎言,这位人前显赫风光体面的陆老爷子,当然承受不起两个女儿共侍一夫的耻辱,以陆家的势力想要编造谎言掩盖真相,当然容易得很。难怪这位陆老爷子对夏继岭恨的刻骨铭心,恩断义绝,却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