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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瑾手下的动作一僵,视线缓缓地聚焦到她的脸上。
笙歌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先吃饭?”
他的眉头皱了皱眉。
“刚才是谁说我喜欢不喜欢的都按我的意思来?我现在很饿,想吃饭。”她的语气软绵绵的,任谁听了都不忍心拒绝。
容瑾支起身子,沉沉地盯着她看。
由于扣子被扯坏的关系,他身上的衬衫是半敞的,露出一大片麦色的胸膛,矫健的身材,形状分明的肌理积蓄着满满的力量。
注意到她的视线,他毫无温度地开口:“太太觉得你先生的身材如何?”
“唔还不错。”笙歌脸不红心不跳,异常淡定地移开了目光。
容瑾抿唇,似乎要在她眸中寻出一点不一样的意味。
可是笙歌的眼中除了无辜还是无辜。
他面色一寒,从她身上翻下,手却紧紧扣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动作分毫。
知道他现在濒临临界点,所以笙歌并不想要去拔虎须,不过听着耳边粗重的呼吸声,心底却一阵暗爽。
容瑾瞥见她雀跃的眉角,握着她腰肢的手一紧。
“疼!”笙歌扭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她眸中的笑意来不及掩去,莹莹闪动的水光让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渴望再次复苏。
不过一眼就差点让他丢盔卸甲,容瑾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按住她的脑袋,毫不留情地吻上去。
笙歌呜咽着,不过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更深一步举动,她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容瑾终于放开他。
他摩挲着她红肿的双唇,盯着她沉沉问:“要多久?”
她调整着呼吸,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多久都可以?”
“顾笙歌!”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笙歌懂得见好就收,她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我还没想好,可能十天半个月,可能一年半载,反正,你什么时候哄得我开心了再说。”
容瑾沉默地替她整好被自己弄乱的衣服,“可以,但是前提是你要搬回来。”
她笑了:“有何不可?”
说罢,拿来他的手施施然起身,似是怕他反悔般,回头又提醒了句:“容教授,我相信你不是出尔反尔之人。”
笙歌雀跃地离开,容瑾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拧眉略略思索了片刻,眼角顿时狠狠一抽。
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记仇!
明知道他不可能离婚,却做出一副毅然决绝的姿态,逼他说出那么一番话。
其实她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刚才最后的那个结果。
而他竟然一时不查被她顺带了进去。
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能看不能吃的滋味
容瑾淡淡地瞥了眼还气焰嚣张的某处,幽幽地叹了口气。
笙歌下楼有一会儿的时候,容瑾才出现在楼梯口。
容世泽眼尖,注意到他与刚才不同的衣服,暧。昧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扫了一圈:“衣服怎么了?”
“脏了。”容瑾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是脏了还是坏了?”
“三叔这么关心我的起居?”容瑾挑了挑眉,声色有点冷。
容世泽摸着下巴看了笙歌一眼:“非也,三叔只是觉得你养的猫很有个性。”
笙歌翻书的动作顿了顿。
秦燃好奇地东张西望了一圈,凑到她耳边问了句:“秦姐姐,哪里有猫啊?”
顿时一屋静谧。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仍是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笙歌。
笙歌缓缓地把书合上,面不改色道:“大概是去抓蛇了。”
212章 我想我们应该保持些距离……对你比较好 4000+()
“哪里有蛇?”秦燃下意识地往笙歌的身边缩了缩,对于蛇,他和她一样恐惧。
笙歌扭头看向他,笑道:“怕?”
他实诚地点了点头。
她抬头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前秦姐姐也怕,但是我发现只要逮着蛇的七寸,他便乖乖任你宰割了。所以燃燃以后遇到可怕的事物也不用害怕,因为每样东西都有弱点,就好像大熊的弱点是鼻子,狼的最怕被打腰一样。”
“哪里是七寸?撄”
“因蛇而异!”
秦燃似懂非懂地应了声:“哦。偿”
蛇打七寸,说得多好啊!
容世泽看了眼笙歌口中所谓的“蛇”,到底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容瑾淡淡地瞥了眼过来,他识趣地收起笑意,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扬着手上的报纸:“我看报纸呢,上面没有蛇。”
容瑾眉梢动了动,目光落到秦燃脸上:“最近学了两首诗?”
听到他的问话,秦燃连忙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在他心底,面对容瑾到底比面对笙歌拘谨得多。
“山行和赠刘景文。”
“第二首背给我听。”
“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秦燃忙不迭地背出来,虽然有两句磕磕巴巴,但总体还算流畅。
容瑾点了点头,看着秦燃继续开口:“拿出语文课本翻到第四十九页。”
话落,笙歌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却是把在她手里的语文书递给秦燃。
她记得她刚才顺手翻秦燃的课本,翻到的就是第四十九页。
是一个成语故事,叫做:坐井观天。
但是这一页面上很干净,秦燃并没有学到,他想干什么?
笙歌尚在思索时,秦燃已经按照他的意思把课本翻到了第四十九页。
容瑾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开口道:“这篇课文老师教了没有?”
“老师还没有教,不过我已经预习过一遍了。”秦燃自信的开口。
“哦?”闻言,容瑾的眸光淡淡地从笙歌脸上移开,走到沙发处坐下,十指从容地交叠放在大腿上,这才掀了掀唇:“说说你的理解。”
得到他的首肯,秦燃跃跃欲试:“我觉得虽然小鸟说天外有天,但是青蛙却没有必要跳出去,大海虽然很大,却并不适合青蛙生活,井口不大,但是至少它每天看着那么点天空,是快乐的。”
话落,容瑾沉默了片刻。
他以为自己回答错了,眸光一黯,打算按同学口中的标准答案再次回答的时候,容瑾开口了。
他说:“倒是个不错的见解。不错,人不应该固守在他人的观念里,有时候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别人的话,并不完全是正确,就好像有的蛇需要打的是三寸而不是七寸。”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凝向笙歌。
秦燃一脸懵懂。
不是说青蛙和小鸟吗?怎么又回到“蛇”上面了?
看着他困惑的模样,容世泽终于装不下去了,他放下报纸,同情地看了秦燃一下,叹息道:“小朋友,有这么两位风格迥异但是分别扭曲变态的养父母,我很为你的家庭教育担忧。”
话落,他就感觉四道寒芒齐刷刷地朝他激射而来。
容世泽装作看不到一般起身,朝厨房喊了一声:“宝贝儿,你和李妈倒腾了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他走后,秦燃夹在二人的中间,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犹疑的目光在笙歌和容瑾脸上探寻了几秒钟,他默默地收起课本,猫着腰也往厨房里走去了。
沙发上只剩他们两人。
“坐过来。”沉寂了片刻,容瑾终于开口。
笙歌拎起秦燃的书包放到一旁,无视他沉沉的目光:“容教授,我想我们应该保持些距离对你比较好。”
她暗喻的自然是刚才在书房里擦枪走火的事情。
容瑾想,顾笙歌这个女人总有一种本事,就是能在不动声色的时候气得你直跳脚。
就好似,他现在恨她牙痒痒,却拿她无可奈何一样。
这种感觉,当年在课堂上有过一次,他记得那时候她不动声色地胡诌出一首藏头诗暗讽他。
可偏偏,她态度又无端诚恳端正,给那些不明所以的同学一副十分尊师重道的模样。
他拧了拧眉,长臂一勾,直接扣着她的腰肢把她揽过来。
笙歌没有防备,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硬邦邦的胸膛磕得她脑袋疼。
“这么多人在呢,你干嘛?”她伸手去拍他的手,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容瑾无动于衷,兀自开口道:“吃完饭后,我陪你去碧海湾收拾东西,顺便去黎臻哪里把燃燃的东西一起拿过来。”
笙歌不悦地撇撇嘴:“我搬回来就算了,我哥哥一个人,他希望燃燃能陪他。”
“你和燃燃不在时候,我不是一个人?”他的语气有些吃味,他冷哼一声:“敢爱不敢追,拉着一个孩子作陪,算什么男人!”
笙歌觉得不对劲了,即使跟黎臻怎么闹别扭,但是在心底她始终是维护哥哥的,她不悦地看向他:“好,我哥不算男人,你容教授最算男人了是不是?”
容瑾嘴巴动了动,识趣地不再开口。
她见状,咕哝一句:“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跟我哥哥那么不对盘,他不喜欢你有他的道理,但是你不喜欢他,算怎么回事?人家不是说要讨好大舅子的?”
“你希望我讨好他?”容瑾眸光眯了眯。
笙歌凝眸沉思了几秒钟:“算了,你说的也对,在阿纾这件事情上,我确实不赞同他。你也不必讨好他,免得热脸贴冷屁股。”
她原本只是从黎臻的角度阐释一个事情,没想到却莫名正中容瑾的下怀。
心中郁结之气散了不少,他捧着她的脸庞,眉目含笑:“所以你在维护我?”
笙歌哑然,却被他眼底熠熠闪烁的星辰所迷惑,她别扭地移开目光:“我只不过是讲出我的想法,毕竟我哥是什么的样的性子我再了解不过,但是你如果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我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思维。”
容瑾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喉咙间溢出一丝薄笑:“口是心非。”
她眸光闪了闪,没有开口辩解,虽然她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既然他要误解就让他误解好了,因为在她看来作这种无谓的解释又劳心又劳力,还不如沉默不发来得简单一些。
见她这副模样,某人心情大好,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抬起她的下巴,脸慢慢贴过去
“咳咳”
一阵轻咳声响起,把二人好不容意盘升而起的旖旎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笙歌急忙拍开容瑾的手,耳根处爬起一抹被人撞破的羞赧。
容瑾不急不缓地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看向来人。
米拉的手还支在唇边,她清了清嗓子,才看着二人淡淡开口道:“菜好了,上桌吃饭吧。”
闻言,笙歌“刷”地一下站起身。
走了两步,她回头看了眼还坐在远处凝眸沉思的容瑾,眉梢滑过一丝犹疑。
容瑾抬眸对上她的目光,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家里灯泡太多了。”
“”
她翻了翻白眼,果断飘离他身边。
她想她刚才有一点绉对了,容教授的思维真不是常人能比拟的。
常人被撞破,首先不应该是恼羞成怒或是气急败坏比如她。
但是人家容教授,却已经在想怎么收拾这些“灯泡”了。
笙歌摇了摇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