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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里慢慢有股血腥味蔓延,不知道是谁咬破了谁的唇,也不知道是谁含着谁的血!
笙歌几乎要在这样的吻里窒息的时候,容瑾终于离开了些许。
他不再满足于一个吻,嘴唇落到了脖颈耳廓处,大掌开始扯她的礼服裙,笙歌连忙护住胸前,眼看就要裙子就要被他撕裂的时候,她终于在疼痛中寻得了一处平衡,趁着船舱遇浪晃动的间隙大力推开他!
下一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啪!偿”
笙歌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她气得浑身发颤,“容瑾,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
她的力道不轻,容瑾的脸很快就浮起五个手指印,红白相间,映着他的眸光格外渗人。
他盯着她薄凉一笑,双拳握在身侧,声音却平静得可怕,“我是疯了,李妈说你出门了,可是我打给你几十电话都打没打通,我担心你再出什么事,差点没让人把整个青城翻过来,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倒是好,一句不记得就把所有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顾笙歌,为什么你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还对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都可以施以援手,可却不曾怜悯过我。我是人,我也有心,也会疼!”
他的质问一声声地钻入耳膜,笙歌只觉得心尖儿骤疼,她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出事在他身上留下这么深的阴影,愧疚的感觉密密麻麻爬了全身,指尖蜷了蜷,她咬唇移开了目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担心。”
“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在瞎操心!”容瑾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开门离开。
房门甩上的声音震得笙歌的耳膜有些发颤,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她忽然朦朦胧胧地记起了昨天事后容瑾在她耳边的喃喃细语。
他说:“明天陪我去加一个晚宴。”
她那时候累极,似乎含含糊糊答应后,就睡了过去。
笙歌浑身一颤,难道他昨天晚上说的晚宴就是现在的这一场?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身上的礼服,想着容瑾身上的同色领带和黎臻初见她时的讶异目光,总算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她穿得礼服裙竟也是他准备的
嘴角顿时有些苦涩,这都是些什么事?
怪不得容瑾会暴跳如雷,怪不得他会那么担心,他本来以为她出门了,但是苦等无果,以为她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但是最后却看到自己不但出席了晚宴,还一无所知地跟黎臻有说有笑,这岂不让人恼火?
想至此,她也来不及整理礼服,急忙开门追了出去。
但是走廊通道上空空荡荡得哪有容瑾的身影。
笙歌眸光垂了垂了,不甘心地朝四周望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他。
这时,船舱深处的宴客厅有喧哗声传来,笙歌凝了凝神,这才整理了妆容,朝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秦小姐?”一道试探的声音响起。
她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样貌清俊,举止谈吐看起来彬彬有礼,但是眼神里却有几分邪气。
她不适地后退了一步,狐疑地看向他,“请问你是?”
“刚才我们见过面,我叫李铎。”李铎目光若有若无在她的肩口处流连了一圈。
笙歌略略思索了片刻,终于想起了面前这号人物,是黎臻给她介绍的顾氏一位药材合作商的儿子,作风不羁,花名在外,是个典型的浪荡儿。
她眉心蹙了蹙,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身上的礼服,“李公子,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李铎收回目光,一派正人君子的某样,“刚才刘总突发脑中风,我看秦小姐的救助手法很专业,秦小姐是医生吧?”
今晚已经是第二个人提起这个问题了,笙歌莫名地觉得有些反感,“以前是,现在不是。李公子,我还有事,不陪你多聊了。”
说罢,她侧身打算绕过他,却被李铎挡住了去路。
她不悦地看向他,“李公子,请问您还有事吗?”
李铎笑了笑,放下手一脸诚恳地开口,“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秦小姐应该知道,我父亲经营的是药材生意,我对医学方面也颇有兴趣,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跟秦小姐好好沟通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所谓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说得大概就是面前的李铎这种人。笙歌若是年纪再小个几岁,怕会被他一脸温润如玉的形象骗了,真当他是想跟自己沟通医学上的知识!
她忽然想起了赵佳铭,当初赵佳铭也是以这种方式取得了她的好感,但是不同的是,赵佳铭虽然懦弱,却是个正人君子,可很显然,面前的李铎并不是。
笙歌笑了笑,“恐怕我和李公子说不到一处去,因为令尊做的是中药生意,然而我的专长却是西医,虽然说同处一脉,但是却差距甚多。”
意识到这是她的推脱之语,李铎沉了脸色,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以他的身份地位,敢这么明目张胆拒绝他的,笙歌还是第一位。
“秦小姐莫非是觉得我只是业余的上不了台面而瞧不起我?”
笙歌嘴角抽了抽,天地良心,她还真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他挡着自己的路,看着很烦而已。
虽然内心很暴躁,但她脸上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李公子看来是误解了,秦歌的意思是,术业有专攻,我学的西医,对中医方面我很薄弱,恐怕很您说不上几句话。”
李铎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不依不饶道:“秦小姐若是不懂的话,李某可以讲给你听,毕竟有时候西医难解的问题在中医上却能找到答案。”
笙歌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她不知道这人是天生皮厚还是她把话说得过于委婉?
她在中医方面的造诣虽不如母亲顾蕴文,但是差不了他!刚才那么说,只是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也算是看在他父亲的身份上给足了他面子。
可却没想到她让一寸,李铎进一尺,一点都不识趣!
笙歌冷了眉,不再与他多言,“李公子,关于学术上的问题,我比较喜欢自己钻研,并不热衷与他人探讨,所以你提的这个邀约完全没有必要。”
说罢,她挤过他打算离去,却没想到李铎会胆大到按住她的肩膀。
男人潮热的手心贴上她肩膀上的皮肤,让笙歌极为不舒服。
除了容瑾之外,她厌恶其他男人的碰触,何况还是这么个心怀不轨的男人。
她迅速拍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原就清冷的眸子此刻更冷了几分,“李公子,请你自重!”
手下如绸缎般的皮肤让李铎愣了一瞬,他看着笙歌的神色嗤笑了声,“秦歌,不要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说是黎臻的女人,暗地里却勾搭上容家大少,还在这里故作清高,不过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而已,我给你几分脸色,你还以为你是谁?”
笙歌变了变脸,看来她刚才和容瑾的纠缠不小心被李铎看见了。
她看着他扭曲的脸色不怒反笑,“李公子评价得很对,只是相比黎臻和容瑾,您有哪点能让秦歌看得上?”
话落,李铎的脸色霎时五颜六色地格外好看。
笙歌唇角一勾,踏着高跟鞋毫不迟疑地离去。
李铎冷哼一声,不甘心得朝另一个方向疾步而去。
走廊里又恢复了一片空寂。
不多时,一条倾长的人影从角落里走出,他走到笙歌刚才站立的地方。
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暗色地毯上滑过,再起身时,他的手指间缠绕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乌黑纤细的头发
239章 这是一场足够让人倾家荡产的豪赌!()
笙歌目光在宴会厅搜索了一圈,仍旧没有看到容瑾的身影。
她阖眸调整了下呼吸,这才朝黎臻的位置走过去。
黎臻看见笙歌,止住了与其他宾客的交谈,目光不留痕迹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到她微肿的唇上。
他眸光一冷,“怎么去了这么久?”
笙歌顺手拿起一杯香槟,躲开了他的视线,“迷路了。”
黎臻知道她在说谎,虽然心底已经隐隐猜到了,但到底不愿意追究她的实际去处,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握,既然她说迷路了,他就当她迷路了偿。
他眸光的戾色散去,淡淡开口:“这里你并不熟悉,接下来的时间你就跟着我,不要再乱跑了。”
笙歌啜着香槟,点了点头,目光却在宾客之间游移,试图寻找着容瑾的身影,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黎臻见状,伸手去揽她的腰,“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笙歌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不用了,我不饿。”
黎臻的手僵持在半空,脸色蓦地有些难看。
笙歌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明显了点,握着香槟的手指紧了紧,然后主动挽上他的手臂,“那走吧,听说今天宁家特地邀请了一个三星米其林大厨掌勺,机会难得。”
“嗯。”黎臻脸色缓和了些,二人一起走到取餐处,他伸手拿了块精致的糕点递给她,“正餐还没开始,吃点先垫肚子就好。”
“嗯。”笙歌接过碟子,拿起叉子尝了一小口,三星米其林大厨的手艺自然是极好,但她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怎么了?”黎臻注意到她不对劲的神色,疑惑地开口。
笙歌笑了笑,放下装蛋糕的碟子,“没事,我只是更想念‘云氏’的味道。”
“云氏?”黎臻的仍旧困惑。
她拧了拧眉,有些讶异,“你忘了‘云氏’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家蛋糕店,当年我只要一不开心,你就会去那里买蛋糕来哄我,百试不厌!”
“百试不厌?”
“嗯。”
“云氏”他沉吟着,“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笙歌觉得有些奇怪,大哥怎么会不记得“云氏”了?明明前一阵子,他还跟自己提起过这家蛋糕店。
不过她的疑问来不及提问出口,因为宴会厅里本来缓缓流淌的音乐声和交谈声迅速地被一阵喧闹声所替代。
原本散落在船舱四处的宾客默契般地往一处聚拢而去。
“出什么事了?”笙歌奇怪地看了一眼黎臻,她的第一想法就是难道又有人出意外了,可是看这架势似乎又不太像。
黎臻亦是一脸茫然,他拧了拧眉,“我也不知道,你待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笙歌提起裙子跟上他的脚步,“等等,我也去。”
黎臻点了点头,二人急步朝人群聚集处走去。
刚靠近人群,笙歌就瞧到了她刚才寻找良久的那抹熟悉身形。
她心里一喜,刚想上前却被黎臻拉住了,他朝她摇了摇头,“别过去,情况不对劲。”
她缓了动作,再次看向容瑾方向时,也察觉到异样。
大厅里的宾客现在都是站着的,而容瑾此时却是坐着的,不仅如此,他的面前还横了一条长桌子,上面堆着各式各样的筹码,长桌的中间搁着一副崭新的纸牌。他手指轻轻扣着桌面,薄凉的嘴唇缓缓掀动,声音极具有压迫感,“就按我刚才说的,李少觉得如何?”
这句“李少”让笙歌心猛得一咯噔,刚才一心只顾得容瑾,此刻才发现长桌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正是刚才在宴会厅外对她无理的李铎。
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