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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又开口:“李妈,刚才的事,别跟容瑾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必要让他担心。”
李妈欲言又止,最后只“哎”了一声,转身把窗户拉上,再从外面拿了一只笤帚把玻璃碎片扫起,才转身下楼。
笙歌看着书房门合上后,放下了勺子,盯着粥发呆。
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了眼其上跳动的人名,调整了情绪后才接起电话。
属于容瑾的好听嗓音从电话里传来:“晚上有点事,我让商博去接你?”
“不用。”笙歌吸了口气,才缓缓开口,“我已经在家里了。”
“四点钟?”那端,容瑾很敏锐。
笙歌拧了拧眉心:“说到这点,我要夸你。”
“夸我?”
她笑了笑:“对,夸你没有滥用权势给我特例。”
“听起来你很哀怨?”
“你是听到二次元去了吗?”笙歌对着空气翻白眼。
那端轻笑,他沉吟片刻才再次开口:“我九点钟到家。”
“好,我等你。”
“歌儿。”他低低唤了一声
。
“嗯?”笙歌疑惑。
“你先挂。”
一阵忙音传来,容瑾勾了勾唇角,把手机丢到一旁。
商博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男人:“容少,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去这种商业酒会的吗?”
容瑾沉了沉眸:“速去速回。”
商博了然,果然还是只去露个脸而已,他无比愉快地想,向警官,看来你的话不是箴言,而是废话。
远在警局的向启,默默地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头,自然而然地想到他妈又给他安排相亲了
笙歌握着手机,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垮下去。
她把通讯录拉到最底,找到了佩拉的号码。
“佩拉医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端沉默半响,才有道浑厚的男声开口道:“歌儿,是我。”
她惊了片刻,拿下手机看了眼,是佩拉的电话号码没错,可是接电话的怎么会是黎臻?
她的心猛地一咯噔,黎臻和佩拉在一起,那不就意味着她的情况他都知道了?
“祁大哥?这是佩拉医生的电话,我找她。”
“歌儿,在我的印象里,你从来都很理性,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适合怀孕,难道身为医生的你会不知道?”黎臻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笙歌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瞬间明白:“所以,佩拉医生来中国交流也是你的意思?”
“在拘留所你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我害怕圣岛的事情会对你产生影响,本想着直接带你回美国检查,但是我没想到容瑾会不告而别,直到你联系了佩拉。”黎臻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孩子不能要,你必须吃药接受治疗。”
笙歌吸了口气:“不,我不吃药,我现在很好,佩拉说我现在的情况属于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只是暂时不能动手术而已,但这并不影响我怀孕。”
“那你怎么解释身上的伤?”黎臻声音冷了几分:“顾笙歌,你已经有了自残的倾向,圣岛给你带来的影响比我想象中的还大,你忘了当年你抑郁症发作的时候,差点从十三楼跳下来?”
“祁大哥,不要再说了,只是抑郁症,当年我都克服过来了,现在我更会控制住自己不伤害孩子的。”笙歌情绪不稳地掐断电话,她抓住桌沿,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许久后,才觉得暴躁的情绪压下来了一些。
黎臻蹙眉把手机递还给佩拉,后者见状建议道:“乔娜现在尚能控制自己,只要孕期保持愉快,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很在意这个孩子,现在最好不要去刺激她。”
黎臻沉吟良久,才意有所指地开口:“佩拉医生,比起孩子,我更在乎她。”
………题外话………灰常灰常卡,浅晚上试着再更一更
106章 她不喜欢老的;我怕你碍了她的眼()
酒会
容瑾歉意地朝对方颔了颌首,执着酒杯走到角落处接起电话:“三叔。”
“我让你接洽的人见到了?”
“嗯。”
“怎么样?偿”
“一般,不值得合作。”容瑾眼睛向来毒辣,这几个字判决更是下得干脆利落。
电话那端沉吟片刻:“但是他给条件很不错。撄”
“我们可以找到更好的伙伴,比如创宇就是个很好的备选”讲到此处,他危险地眯起眸子:“你在给我下套?”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只是想看下你对容家的产业了解多少,现在看来,你对容家也不是漠不关心,阿瑾,老爷子现在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总有一天你要重回容家接掌大任。”
容瑾有些不耐烦:“有话一次性说完。”
“虽然说容氏是老爷子一手创立的,但是把它壮大的人却是我的大哥也就是你的父亲,难道你真的愿意把他拱手让给他人?”
“说完了?”他无动于衷。
“阿瑾
!”那端有些气急败坏,“大哥的死有蹊跷你难道不知道?我真不懂你在坚持什么,若不是因为大哥,我会在国外坚守这么多年?”
容瑾猛地灌了一口酒,才缓缓开口:“三叔,这就是我之所以当法医的缘由。”
容三叔闻言,沉默了一会:“老爷子当年做的那件事情,确实过分了些,但是我听说那个女孩子已经醒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它过去吧!”
“这不能成为我原谅他的理由。”容瑾把酒杯放下:“你让我做得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跟希腊的事情扯平,我们还是跟原来一样,两清。”
那端默了半晌,才饶有兴致地开口:“啧啧,我对顾家千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他蹙紧眉头:“别打她的主意。”
“怎么,怕我把人抢走?”
“不是。”他顿了顿,补充道:“她不喜欢老的,我怕你碍了她的眼。”
容三叔顿时炸毛:“容瑾,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尊敬长辈?我就比你大五岁,俗话男人四十一枝花,我都还没到四十,正值风华正茂,哪里老了?”
“原来你还没到花的年纪,怪不得一直找不到老婆。”
一阵忙音传来,电话又如往常般被暴躁切断。
容瑾扯了扯唇角,收起手机迎向来人诧异的目光:“二叔。”
容世杰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难得在这种地方看到你。”
“不常来,三叔让我谈个事情。”
“谈好了?”
“谈崩了。”
容世杰眸光一深,他拍了拍容瑾的肩膀:“既然来了,二叔带你去认识几个人,都是容家生意场的伙伴,以后你接掌容氏用得着。”
容瑾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宝蓝的袖扣,看着他淡笑开口:“哪敢劳烦二叔?对我来说,这个地方终究比不得解剖室纯粹,毕竟应付惯了死人,对活人的多副面孔还是难以适应。”
容世杰的面色微微一僵,可随即恢复如常:“哎!也是老爷子经常在我耳边叨嗑,既然你不乐意,那二叔便不为难你了,我那边还有个客户等着,我先过去了。”
“二叔请自便。”容瑾侧身,给他让出道路。
容世杰点了点头,阔步离去。
容瑾抬起腕间看了眼时间,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去查查刚才容瑾接触的人是谁?”容世杰看着容瑾离去的方向朝身边的助理缓缓开口。
九点,容瑾准时到家,笙歌正在看书。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安徒生童话?”
笙歌:“”
“心理学的书?”
“嗯
。以前这门课修得不好,现在亡羊补牢。”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笙歌从他身上闻到一股酒味,顿时胃里有些不适,她不悦地蹙眉:“喝酒了?”
容瑾一边解着领带,一边往浴室里走:“三叔让我去办点事,哦,我给你带了东西。”
笙歌放下书,挑眉:“什么东西?”
“下去看看,在茶桌上。”
“吃的?”
“嗯。”
他说完就进了浴室,笙歌歪头想了想,披着一件外套下楼。
看清餐桌上的东西时,她呆滞了半晌。
她没想到容瑾给她带的竟然是蛋糕,包装盒上还印着“云记”的标志。
在b市的时候,她随口提了一句当年她喜欢吃“云记”的蛋糕,没想到他记住了,她也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家“云记”竟然还在经营。
笙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扑过去,拿起叉子舀了一口。
记忆里久违的味道盈满了舌尖,她莫名地鼻头一酸。
她记得“云记”所在的地址与别墅有一个小时的车程,无论是顺便还是刻意,都是极有心的行为。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哥哥,还有第二个人会为因为她的喜欢而特意给她带蛋糕。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蛋糕,突然有些舍不得吃。
“不好吃?”不知过了多久,容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他的手里搭着一条毛巾,正在擦拭湿头发。
笙歌盯着他看了半晌,把蛋糕放下,拿过他手里的毛巾,示意他在沙发上坐下。
容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对着他坐下。
她半跪着身子,仔细地替他擦拭头发,一边开口:“蛋糕很好吃,谢谢。”
他瞥了眼只动了一小角的蛋糕,拧了拧眉。
笙歌抬起一只手指按平他眉间的沟壑:“因为太好吃,所以舍不得吃。”
容瑾把她的手捉在手心,压下她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别忙活了,快去吃吧。”
她一手拿过蛋糕,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巧笑颜兮:“你陪我一起?”
笙歌是故意的,她知道他不怎么喜甜。
果然,容瑾并不张口。
耸了耸肩,打算放弃的时候,他却捉住她的手腕,张嘴就把蛋糕含进嘴里,然后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下一瞬,蛋糕顶送回她的嘴里,他则是转移到她的唇瓣上轻轻啃着,待二人都呼吸不稳后,他才稍稍离开,看向她的目光灼灼:“嗯,我陪你
。”
笙歌的耳根子顿时烧起来,容瑾看着她耳迹处的那抹嫣红,不自在地稍稍离开身子。
见他突然坐远,她不免疑惑:“怎么了?”
容瑾若有所思地看了她的小腹一眼,喉结滚了滚:“估摸还得忍两个月。”
“为什么不是九个月?”她问。
“因为忍不了。”他好不害臊地接口。
“”
容教授,你真是实诚得让我有些无能无力!
她默默啃着蛋糕,啃完后,一边扯着纸巾擦嘴一边开口:“你明天也不用来医院接我下班。”
“嗯?”
“明天我约了阿纾。”
容瑾思索了片刻,起身将她从沙发上抱起,在她耳边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现在该睡觉了。”
***
沈纾一出门就看看律师所里就看到远远站着的笙歌。
她小跑着过去:“小歌,今天本来可以不用上班,但是我的当事人出了些紧急状况,你等很久?”
笙歌拢了拢外套:“不会,就是觉得有点冷。”
怀孕后,她很怕冷。
沈纾朝她身后探了一眼,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