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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对她说:“别紧张,这是像花般开放,最美最自然的事儿——”
坦然□相对的时候,木槿紧张得肩头瑟瑟发抖,脑子里蹦出个词儿,竟然是“荡气回肠”!他就那么定定的,痴情的注视着她,五秒,十秒,一分钟,两分钟……木槿僵硬的脸上,柔柔的对他浮出一个笑容。天青嘴角微微抽搐,动容的吻住她。
他轻轻托着木槿的头,慢慢把她放倒在床。他的动作克制也温情,在木槿身上留下印记,刻骨铭心的疼,也是刻骨铭心的爱。她好像掉进汹涌澎湃的海里,天青这片海浪或轻或重,时断时续的拍打着她。木槿眼眶中生出细碎的泪水,痛感、酸楚、幸福,从女孩到女人的转变,回头看见的触目鲜红印记,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都化成一股泪水从心头涌上眼眸。
事后,他捋着她被汗泪沾湿,贴在额头的碎发,“第一次在讲堂见你,真觉得你惊为天人,像个会说会笑的娃娃,天真的小仙女。我看着你,一颦、一笑、一举手、一回眸,就在心里问自己,你说这世界怎么变得这般美好?”
木槿伏在他耳畔轻轻告诉他,“比起做娃娃,我更希望成为你真正的妻子。执你之手与你偕老。”
他听了紧拥着她,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近乎耳语的问:“还怕吗?”
木槿吃惊的看他一眼,眉目里有一丝酸楚。把脸往他臂弯里埋了埋,摇摇头。就这一句话,木槿知道为他做什么都值得,他懂得体谅!
修(6。4)
木槿印象中的德国只有足球和严肃的大兵。德国各处玩了半月,啤酒、城堡、教堂,种种浪漫景色。她不禁感叹,回家那一路错过了多少好风光。那小镇,看第一眼,真是浑身过电的感觉。除了美,形容词简直多于。这些活在童话王国中的人,对这美景脸上却是习以为常的安逸、淡泊。
生活回归到正轨以后,天青整日忙于处理公司积压下来的大量工作,在家中待的时间不多。他生活很简单,不挑嘴,事儿不多。木槿真没想到浪荡公子哥,实质洗衣做饭啥都能干。就是有点儿洁癖,衣服不能出褶子。唯一让木槿恼火的,他抽烟抽得特别厉害!各种威逼利诱,孙天青全当耳旁风。
他帮木槿请了家庭教师,在家开始学习德语。到底是有语言环境,学起来并没有担心的那么困难。天青平日和她交流也穿插一些简单的德语词汇,木槿学得也算兴致盎然。但德语作为外语,并没有像英语那么好学,所有名词都要分阳性,阴性,中性。太阳是阳性的,月亮是阴性的,勺子是阳性的,叉子又是阴性的,话说这德国人活得是有多活色天香啊。更恐怖的是,还有一些阴阳只在一念之间,忽阴忽阳的。
这日他回来的很早,见木槿身上的浴袍也没换,才刚过中午就躺在床上。拍拍她屁股说:“怎么,不上课想偷懒啊!”
木槿见他回来得这么早,高兴得忘了洗澡时身体眩晕不舒服,拽住他衣领把他撂倒在床上。“你怎么回来了!”
“哎呦,光天化日的勾引我就范——”孙天青双手捧着她的脸,笑说。
木槿笑嘻嘻的拍打他结实的背:“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下力捏了捏她的脸,声线低沉的说:“下午开会,我满脑子都是你,他们叽里呱啦说什么我一句没听进去。我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他凝视她一会儿,伸手撩起木槿的头发瞧了瞧,又掀起她浴衣的一角儿瞥一眼看看,扎吧扎嘴说:“你说你好哪儿呢,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说着把手伸进她腰里去,摩挲她的背,坏笑着问,“哪呢,是这儿吗?”
木槿瞥她一眼,打掉他的手,“坏样儿!” 坐起来捋好散开的头发,问他:“还走吗?”
孙天青摇头,拍拍她说:“起来换衣服,咱们出去吃饭!”
“恩——我去洗把脸——”木槿拖长声音说,身体有些疲倦还不忍心打消他的兴致。
起身洗脸时那种恶心眩晕,浑身发冷的感觉又出现了,比下午的时候更难受。木槿感到脸上一阵燥热,低下头鼻子居然“滴答滴答”流出血来。
她惊慌失措大声叫他,“天青!”
孙天青听见响动,边系着换了一半的休闲裤,赶忙过去看她怎么了。他看见木槿拿纸巾捂着鼻子,鼻血把面纸渗透,满目殷红。吓一跳:“这怎么了你?”
“棉花呢,有棉花吗?”这房里的东西她什么都找不着,只能拿纸堵着鼻子,还不得不往肚子里咽几口。
“傻啊你,拿手巾啊——”他随手抓起擦脸的毛巾,捂住她的鼻子,领到盥洗池往额头上拍冷水,“你怎么净犯小孩儿毛病啊,是不是屋里太干燥了,快快快,拿凉水拍拍头!”
他捏着木槿的鼻子,也摸不清深浅,一急下手重了,疼得她直想抗议。可鼻子被捏着,连呼吸都成问题。一口气没喘好,冷水血水全吸进喉咙,呛得她直咳嗽。
他又手忙脚乱的给她拍背。木槿的浴衣带就这么浑然不觉的松开了。镜中,她的身体一览无余,无知无觉的她正低头忙着漱口。
孙天青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木槿纳闷,抬头奇怪的看他。顺着他的目光……她霍地一下抓来浴袍紧紧裹住自己。
孙天青才轻微咳嗽一声,扬扬眉毛,“放心,我不干趁人之危那事儿!”
木槿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错了,趁他不备突然蹲下,一把扯下他的休闲裤说:“不能便宜了你——”后半句还没出口,身子一晃,“哐当”一声整个人倒在马赛克地上。
“木槿——”
这一摔,她足足在床上躺了近半月。发烧、咳血,吃不下什么还一直不停的吐。面目不清的医生每日报到,天青不停的叫她的名字。她有意识也有记忆,就是没力气,如何使劲也张不开嘴。昏昏沉沉,睡睡醒醒,做了一个个长长短短的梦。梦里有故乡,有家中阁楼上那自己的小房间,有学校,有爸妈,有天青,故事接连不断,醒来又记不太清。她在梦中喊,爸爸。爸爸脸上有暖融融的光,坐在她对面,带着家乡口音与她讲近况。
她醒过来看见天青坐在床边,静静的在看她,满眼疼惜。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光亮与昏暗交错的空间里,天青英俊的脸庞镶上了一圈金黄,神秘的温柔。木槿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瘦了,腮帮和下巴长满胡茬,眼窝深陷,明显的睡眠不足。
“醒了?”孙天青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吓到她弱不禁风的身体。
木槿点点头,勉强张开嘴,声音沙哑的问:“几点了?”
“夜里呢,你都睡了十多天了。这回睡够了?”他笑着轻轻逗她。
她用手背捂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十几天“没见”孙天青瘦掉一圈:“你瘦了。”
“没事。”他低头吻她的额头。
“你一直陪着我?我没事了,你休息一会吧。”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烧出来就好了,你就是这段时间心里负担太大了。急火攻心。”
“我梦见我爸了——”父亲过世以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爸爸。因为她心里觉得爸爸原谅她了,或者是觉得他现在很好,脸上有笑意,有融融的光。
“我知道,你梦里叫他来着。你病着呢,别太伤心了。”
木槿握住他的手,释怀的说:“我不伤心,他说他挺好的,都挺好的。我不伤心了——”
修(7。1)
多年后,木槿回头望,殊不知那段初到慕尼黑的日子竟是他们最好的时光。八月的慕尼黑有些像国内北方的夏季,阳光充足却没有炽热的太阳,要把人蒸腾那样的难耐。慕尼黑的夏日街头,总能看见他牵着她的手,步入匆匆人流。世间虽然嘈杂慌乱,却因他,可独享那份安逸宁静。
早上起来窗外阳光普照,木槿随意拢上头发急忙去晒被。这是在学校训练有素,养成的习惯。以前住校的时候一开春,天天早起抢地方,有回起晚了把被晒在网球架上,被体育老师没收掉,木槿灰溜溜的跟着寝室长去体育组求爷爷告奶奶。
她抱着卷起来已经没过她半张脸的被子,嘴里的哼着《卖水》中的那段表花名,一步一摇从楼上下来。“依依呀呀”的唱着,在卧房来回穿梭,把能晒的东西都拿出去晾。
孙天青早上有个会,一早走了,这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又开车回来。他从车上下来,跑到木槿身边,“丫头,嘛呢?”他一副奇怪表情,忖度着木槿兢兢业业的工作。
“你不开会吗?怎么回来了?”今天的阳光真好,亮的睁不开眼,她眯缝着的眼睛,弯弯月牙儿看着他。
他身上罩着一层暖融融的光,宠爱的笑:“开完了。看时间还早,想你了回来看看。”
“哦,那你等我一下!一起吃早饭!”木槿回身,踮起脚把怀中的被褥搭在花架上。用力拍打着被子。孙天青出神的望着她,脸上写满沉寂。
“天青,怎么了你?”木槿看他一棵树似的,一动不动的站着。他为了多陪陪她,工作不是起早就是贪黑,最近累得脸颊都瘪了进去。
“没事,早晨开会有点儿累了。”他搓了把脸。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你瘦了——”消瘦的面庞却更显冷峻。
他的嘴像鸟喙一样啄她的脸,一路向下到脖颈,喃喃的说:“没事,我看着你,觉着这世界什么忧愁都没有了,这世界变得很美,美到心坎儿里!”
孙天青说完,深潭一样的眼底,好像有钻石熠熠生辉。
木槿有些不知所措,平日他也是这般宠溺,但今日这宠爱里似乎有种说不出得寂寥和感伤。她怯生生的小声问:“天青,你怎么了——”
他抽了下鼻子,声音清亮了些:“为什么要晒被?”
木槿习以为常的说:“谁家不晾被啊——”这多正常的一件事,不明白如此平常之举,为何让他脸上笼罩住悲情萧索。
他跟她念了一声:“家——”声音广袤遥远,接着又皱起眉头,迷茫的问她:“家里都得晒被吗?”
“当然啊!”木槿笑了,像对一个孩子解释棉花糖有多么好吃,那样温柔喜悦:“晚上你盖上吸满阳光的被子,就知道有多舒服了!太幸福了——”她说着展开双臂扑了过去,把脸贴在被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孙天青的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问她,“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
“《卖水》里的表花名。”木槿转过身回答。
“哦,真好听——”
“小时候我妈的一个同事教我的,唱着玩的。”
“再唱给我听听——”
“好!”
孙天青坐在草地上,伸手遮挡直射他的阳光,扬头看着面前神色活现的木槿。
木槿眉飞色舞,捏着嗓子唱:“清早起来菱花镜子照,梳一个油头桂花香,脸上擦地桃花粉,口点的胭脂杏花红……红花姐,绿花郎。干枝梅的帐子,象牙花的床,鸳鸯花的枕头床上放,木樨花的褥子铺满床……”一缕软软的马尾辫,跟着她的节奏一摇一晃。阳光下干净的脸蛋,细瓷样闪闪发光。
他微笑着静静的看她,静静的欣赏,深深的爱。
阳光下绿油油的草坪里,他把她拥入怀中。闭着眼睛,傻笑着不说话。
木槿急了,伸手按他的嘴唇问他:“你笑什么呢,我唱得不好?”
天青笑而不答,拿胳膊挡住自己的脸。他在心里说,木槿,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你。我需要你,是因为我爱你——
修(7。2)
大病一场之后,人会放下了许多事,木槿感觉神自己清气爽许多。离开学的日子也不剩几天,趁着这几天收收心每天准点坐在书房看书,准备进入继续做苦学生的状态。天青也认真的和她谈过一次。他大概意思是,她要不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