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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之中有人跳了起来!
“啊!我的衣服!混球!我叫你去找布!你干嘛撕我的衣服!”
有个声音半睡半醒:“唔……你的衣服比我的干净……”
“谁让你撕衣服了?我是让你去找!这件新衣可是忘忧她奶奶给我做的最后一件衣服啊!十几年了我都舍不得穿!就这样被你这混球给毁了!”苍老的声音懊恼得有将某人掐死的冲动。
“有现成的……干嘛去找?唔……我困……”
“滚!滚!以后饿死了也别来这里混吃混喝!”恶恨恨的恼怒嗓音连带着一股威胁。
“不要帮忙啦……那我回去睡先……”
“爷爷!田七拿来了!咦!这臭人怎么又来了?”
“不要提那个混球!快!捣碎了外敷!”
“金针!金针来啦!”
“快!快!闭穴!封血!再流他就完了!”
“穴位……在哪?”清飞搔搔头。
“滚!滚!全都滚!教了你几天医术,金针绣花针都分不清楚!还刺穴呢!别把人医死了才是正经!”
“爷爷!你怎么又凶清飞?”
“我气啊!想我一代草圣,怎么会有这么个笨徒弟!”
清飞咕哝道:“哼,谁希罕你那破医术!要不是为了忘忧,请我我都不来!”
“喂!喂!兀那笨猪头!你嘀咕什么呢!”
“呃……我……我在背穴位呢!”
一顿饭工夫后,自称草圣的老人自忘忧手中接过毛巾开始擦汗。
“爷爷,他还能活么?”忘忧小心意意地问。
“死不了啦!可惜,腿上筋骨全断,怕是难治了……”草圣叹了口气:“这是谁家的娃儿?眼生的很哪!怎么摔成这样?爹娘知道了也不知要怎生难过呢!”
忘忧大奇:“爷爷也没见过他吗?清飞也说他眼生呢!”
草圣思索道:“难道不是谷里的人?你们在哪发现他的?”
忘忧接过毛巾,道:“瀑布上游。”
草圣大惊:“难道……他……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天!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忘忧一张小口也张得圆圆大大:“上……面?老天!”
草圣沉吟了一下:“虽说是外面的人,既然让我们碰上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忘忧,你速去取几两人参,何首乌,当归还有陈皮,人参何首乌对半,当归与陈皮少许,煎熬了喂他。还有,将你那只小羊杀掉,放碗血给他喝。”
“杀小羊?爷爷!”忘忧噘起嘴巴:“它还小啊!哪里有那么多血?”
“人命重要还是小羊重要?”可能是基于医者父母心的道理,草圣看起来有些怒了。
忘忧眼角一红,嗫嗫:“知道了。”
※ ※※
“药煎好了吗?”
“煎好了。”
“小羊杀了吗?”
“杀……了……”
“呵,呵,血放完了吗?”
“放完了……”
“唔!真是乖孙女,快给爷爷弄碗涮羊肉来解解馋!”嘿,嘿!今天终于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吃它了。草圣一边得意地捋着山羊胡子,一边乐呵呵地咂巴着嘴巴。
“我……我把它埋了……”忘忧嗫嗫地搓着衣角。
草圣一惊,跳起:“埋了?埋哪了?快挖出来!嫩羊肉最好吃呢!笨丫头!”
忘忧嘴角一扁,两行珠泪扑簌簌落下:“爷爷,我不许你打小羊的主意!我没有杀它,这血……是我的。”
草圣又惊又怒:“你……你这笨丫头!放这么大一碗血!快给我喝下去!”
“啊?”忘忧一惊,急忙摇头:“我没事!给他喝吧,人血比羊血管用多了。”恶……
“傻丫头!真是傻丫头!跟你奶奶一样傻……”草圣懊恼地连连摇头,眉间露出一股酸涩。
“爷爷!你怪我吧!小羊太可怜了,我舍不得……”忘忧眼睛一酸,抽抽答答地泪水又下。
草圣无奈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快把这碗药喝了吧!”
忘忧吸吸鼻头,皱眉:“我不喝,那么苦的药!爷爷,我没事啊,还是给他喝吧!”
“真拿你没办法!”草圣揉了揉脑瓜,叹道:“你看着他吧,等他醒了把药端给他喝。”
“知道了,爷爷。”呵呵,不用喝苦药了,她红唇一翘,带着满脸的泪花甜甜地笑了起来。早知道爷爷对她的眼泪没辙!她嘻嘻一笑,将亮晶晶的星眸移向床上,他是谁?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呢?他的爹妈找不到儿子,一定急死了。爷爷说他的腿骨摔断了,怕是以后都不会好了,唉,真可怜!他还这么年轻,也许跟她差不多大吧,以后不会走路怎么办?他爹爹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就像爷爷担心她流血一样。
他的脸色好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几近虚幻,就像一个苍白的梦。她刚才只不过放了一小碗血,就已经痛得全身发抖了,他流了那么多血,一定更痛……更痛!
他的眉毛还真好看,长长的斜飞到鬓,就像两柄英气飒飒的剑!看起来真‘潇洒’!
咦!他的嘴角看起来好像在笑耶!有没有搞错?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笑?真是服了他了!呵,呵,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好梦吧。
但愿他永远都不要醒啊!将自己藏在梦中,快快乐乐的……
神秘的夜仙子,带着一层虚幻的模糊面纱,悄无声迹地降临了,轻盈而安谧。
痛……
他这是在哪?
为什么会这样痛?
黑……好黑……
他已经死了吧!梅姑姑说人死后都是有灵魂的,他的灵魂到了哪了?
他记起来了,他好像是来到了仙境,
但仙境为什么会这样的黑?难道……
这里是阎罗殿?
是的,是的,一定是阎罗殿!
他知道的,一定是阎罗殿……
“哎呀!你醒了?”莹莹的烛光伴随着一张美丽得那般熟悉的面孔,却又这般陌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张脸在对着他笑!
懵懵不安的心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娘怎么也来了?娘难道也死了么?“娘……你也来了?”他的娘在对着他笑!这里是仙境么?一定是的,母亲能来的地方,又岂会是阎罗殿?
娘?忘忧愣了一下,这人摔糊涂了!“我不是你娘,我叫忘忧。”
苍白的脸颊微微一抖,娘终究不肯认他啊!即使已经死了,即使是在仙境,即使她在对他笑!她也始终不肯认他这个儿子啊!娘知道他杀哥哥的事么?一定不知道吧,如果她知道了,她一定会杀了他,而不会对着他笑!娘说她叫忘忧,她来到了仙境,一定是想将以往的忧愁全忘掉,太好了,娘以后都不会再哀伤了。
忘忧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瞧了半晌,一时有些不自然起来,忙端起桌上的药碗对他笑道:“来,把这碗药喝了吧。”
药?仙境里也要吃药吗?“是娘煎的?”惶惶然的目光中忽地涌满了热切的盼望。
“都说了,我不是你娘,我的名字叫忘忧。”忘忧笑嘻嘻地瞪他一眼,她才多大啊?他竟然叫她娘!说出去一定笑死人啦!“这药当然是我煎的!放了好久,已经凉了。”她拿起汤匙,小心意意地喂他喝了一口。
他欣欣然地冲她一笑:“谢谢。”娘在问他喝药!娘在关心他!虽然她不许他叫她娘,但她确确实实在关心他!
“不苦么?”忘忧呵呵一笑,这人有些傻了!她喂他喝这么苦的药,他还谢她?如果换作是她,没一脚把人踹跑就不错了!
“苦?娘煎的药就算再苦,随意喝着也是甜的!”他笑嘻嘻地又喝了一口,果真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忘忧无奈叹了口气,傻了!这人真的傻了!她都跟他说几遍她不是他娘了,他还是叫她娘!连这么苦的药,他也喝成甜的!忘忧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你……你还好吧?”
娘在皱眉?他……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我……好……娘,你不要讨厌随意好吗?”他又开始惊慌了,美丽的眸子中夹带着一些不知所措。
他,他好像很害怕她耶!她长得很凶神恶煞吗?嘻!真好玩!她嘴角露出一抹玩笑:“随意?你的名字叫随意?”唔,还未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他记得自己的名字。
“娘,你忘了我的名字吗?”随意急了起来,神情之间似有无限凄楚。
他怎么看起来一副好伤心,好凄凉的样子?忘忧心弦一颤,只觉自己不能这样任他伤心下去,连忙安慰道:“记得!我记得呢!随意!你叫随意!”
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随意满足地笑了:“娘记得就好,我不求娘待我好,只愿娘能记住我的名字。”
随意!咯……咯……随你心意!忘忧拍拍他的肩,笑道:“放心吧,我一定记住的。这里还有一碗药,你快些将它喝了,我便可以回房睡了。”
药一入口,随意不禁面色大变!是……血……好恐怖的血……好多血……哥哥的血……
娘,娘已经知道他杀了哥哥了吗?这里是地狱了!娘一定是追到这里来找他算帐的!这血……是哥哥的吗……娘在提醒他记起他犯的罪孽吗?
他浑身一抖,面色惨白:“不!娘!我不要喝!不要喝!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
忘忧呆了呆,为什么他看起来一副好害怕的样子?那么苦的药都喝了,怎么剩下一碗救命鲜血,他反倒不喝了?不行!这可是她强忍了半天痛楚才弄出来的,不能浪费了!
“你快点喝嘛!一碗血而已,不用害怕啦!”她笑嘻嘻地诱哄着往他嘴边送去。
“不要!我不要喝!”他惊惶失措地挥手一扬,将药碗打翻,鲜血也跟着撒了一地。
“啊!你——”忘忧一呆。她的血啊!就这么浪费了!
隔壁房间的草圣,忽听见‘哐啷’一声,忙不迭的自房间冲了过来:“忘忧怎么了?”
忘忧哭丧着一张小脸:“被他弄洒了!”
草圣一脸光火地跳将起来:“喂!喂!这碗血可是我宝贝孙女的从自己身上弄来给你喝的!真是个不知感恩的臭小子!不喝就不喝嘛!干嘛还弄洒了呢!忘忧!别理他了,你快回房睡吧。”
忘忧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将碎碗收拾了,便要离去。
随意一急,慌忙将她拽住!不依地,孩子似地紧紧拽住忘忧的衣袖,哀求道:“娘,你不要恨我!求你不要恨我!”
草圣大奇,问道:“忘忧!这小子叫你什么?”
忘忧呵呵一笑,比了比自个的脑袋:他这里摔坏了!
草圣无奈摊了摊手,又得一阵忙了!
她笑嘻嘻地哄他,神情之间仿若一个笨拙的小母亲:“乖乖睡哦!我把东西收拾了就回来!”
他松开手,神情之间十分恐慌:“求娘不要恨我,好吗?”
恨他?忘忧柔柔朝他一笑:“洒了就洒了,我不恨你。”
随意呆呆一愣,生生醉在那股柔柔的春风里。杀了就杀了?娘不恨他!可是,哥哥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凄然地抖动着如剑般潇洒的眉头,低泣道:“娘虽不恨我,可是我自己却不能原谅自己,娘还是再杀我一次吧!”
再杀他一次?什么意思?不就是洒了碗血,有这么严重么?她星眸一弯,自里面飞出一道柔风:“没关系啦!我不会怪你的。”
随意茫然地眨了眨眼,再度被那春风般柔和的笑容迷惑了。娘不怪他!娘不怪他杀了哥哥!为什么娘会不怪他?他杀了她最疼爱的陵儿啊!她应该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才对!娘怎么会不怪他?
……难道他真的来到了仙境?来到了一个没有伤心,没有痛苦,没有仇恨的地方?
是了,是了,一定是的,仙境里只有幸福,只有欢乐,娘一直都在对着他笑呢!他当真是来到了仙境,没有痛苦的仙境……
上天终于眷顾到他了……
、第11章
“忘忧,把这碗药喝了,你昨天失血太多,得好好调理。”草圣百忙中自药炉中倒了一碗药,叫住了正欲转身逃离的忘忧。这傻丫头,自从被她瞄见他熬的两份补血大餐,她便开始拼命地躲避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