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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啊!草圣翻翻白眼,自身上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金针,吩咐道:“别让他动!免得我扎错穴道!”
随意奋力挣扎道:“别管我!你们都别管我!让我去死吧!我求求你们!”
咦?他还真想死?草圣怒道:“浑小子!你别不识抬举!我草圣手上从未有过医不好的病人!你要想死!等我把你医好了再死不迟!”
“不要!我不要你医!我现在就要死!你滚开!不要碰我!”随意冷冷瞪着他,怒道:“你要是将我医好了!我发誓我会将你杀了然后再死!”
“随意!你胡说什么啊!爷爷救你全是为了你好!你快给他道歉!”忘忧急慌慌地叱道。
“嘿!嘿!臭小子!我今天非医你不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有本事,现在跳起来将我杀了?哈!哈!我保证不会还手!”草圣一脸嘲弄地揶揄他。
“忘忧!你别管我!你爷爷要是不让我死!等我好了我就将他杀了然后再死!”他气呼呼地威胁道。
“你——”忘忧眼睛一红,转眼泪水又落了下来。
草圣嘿嘿一笑:“好小子!你有本事!我就等着你好了来杀我呢!忘忧!找绳子把他给我捆在床上,想死!没那么容易!”
忘忧忙不迭地找了一大堆布条,七手八脚地将他捆了起来,“爷爷!您快给他刺穴吧!”
草圣冷冷一笑:“臭小子!想跟我斗!你行吗?”
随意怒极而哭:“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我求你让我死吧!我好痛苦啊!”谁能明白他的痛?他的伤?他只不过想求一死!上天也不答应么?难道上天也想让他活着生生接受这种痛苦的折磨吗?
“随意,你既然死过了一次,又何必再执着地寻求第二次呢?你难道不明白生命的可贵么?忘忧谷是个好地方,这里没有烦恼,也没有忧愁,我保证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忘掉所有痛苦。重新开始吧,随意,就当以前的你已经死了……”她悠悠地望着他,星眸中荡出一抹期望。
随意喃喃哭道:“不会忘的……我怎么可能会忘……”他怎么可能会忘?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吗?死过一次了吗?
清亮而温柔的月亮,在树枝上高高挂起,留下一地闪闪烁烁的碎玉,忽闪忽灭,就像那夜风中传来的阵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忽高忽低。
药房内,草圣气呼呼地一脚踹飞了被子:“可恶的臭小子!唧唧歪歪!三更半夜学猫叫!神经失常了……”唉……造孽啊!他到底是那辈子欠了他的酒资没还啊?惹得他这样折腾他?
他苦哈哈地爬坐起来,开始煎药,“红枣,甘草,止伤痛,酸枣仁,丹参,善催眠,哈!哈!臭小子,双管齐下,我让你哭!”
一顿饭工作后,他耐性用尽地‘砰’的一脚将夜猫子的房门踹开,端起煎好的药便向随意的嘴里灌去,“死小子!再被你这样折腾几天,你没死,老子倒先翘辫子了!”
“咳……咳……”呵,呵,呛着了。
“爷爷!你在干什么?”忘忧一脸防备地出现在小屋门口。
“喂药呢!”草圣没好气地说道。
忘忧奇道:“什么药还要劳烦爷爷三更半夜起来喂他?”爷爷该不会半夜被他烦得睡不得,一气之下喂他喝鹤顶红吧?唔!可怜的随意!
草圣呵呵一笑:“好药啊!保证让我们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忘忧揉着红通通的眼睛叹道:“爷爷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害我陪他伤心到现在。”
山羊胡子微翘:“谁知道他这么能哭?晚上也不睡!傻丫头,他伤心他的,你凑什么热闹啊?下次再别让我看到你的眼泪!小心我也喂你喝药!”
忘忧吐吐舌头:“爷爷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哭了。”嘻嘻,她才不怕呢!有人替她喝呢!
“不许吐舌头!没一点姑娘家的样!”草圣瞪起一双眼珠子。
“知道了。”忘忧低着头,红润润的唇角逸出一抹笑意,老古董的爷爷!
※ ※ ※
夜,笼着轻纱。
飘飘忽忽,没有止境。
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干什么?为什么手中会拿着一把剑?
一个虚虚飘飘的声音:“随意,我要你去拜月山庄杀裴红柳!保护萧陵!”
……杀裴红柳……保护……萧陵……
风冷冷地吹来,他脑门一凉……想起来了……他是来杀裴红柳的……
一道身影,自黑暗缓缓行近,她带着一脸的浅笑,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刺吧,乖孩子,狠狠地刺下去吧。”
刺……刺吧……
他冷冷一笑:“纳命来吧!”
手起剑落……他一剑刺入她的胸膛……鲜血染红衣襟……
“随意……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哥哥带着一身的鲜血,一脸的不解,缓缓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一惊!那倒在地上,一身鲜血的裴红柳,竟然变成了哥哥!
哥哥?他杀了哥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贱种!你杀了陵儿!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一脸恨意的燕霜衣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
“娘……”他胆怯地望着她,一脸的凄切地哀求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杀错了人……娘,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好不好?”
燕霜衣冷冷一笑:“畜生啊!你杀了我的孩子!你叫我如何不恨你!我不但会恨你!还会杀了你!你纳命来吧!”
娘真的要杀他?他也是她的孩子啊!
她,拿着剑,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娘,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他盯着她,带着一脸的凄慌,缓缓向后退去。
“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贱种!风随意!你不是我的孩子!永远都不是!”她冷笑着抬起手腕,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入他的胸口,“你不是我的孩子!永远都不是!”
娘杀了他!娘真的杀了他!没有半分的犹豫!没有半丝的伤痛!
他,在她眼中,果然只是一个贱种!她从来都没将他当作儿子,从来没有……
泪……顺着那如梦般苍白的面颊缓缓滴落……他只是一个贱种……
“随意,你醒了吗?怎么又哭了?”关切的声音自他耳畔传来。
他感觉到有一双极其温柔的手,为他拭去了面颊上的泪。她是谁?为什么带他这般好?
他睁开泪水朦胧的眼眸,看到了那张笑意如风的玫瑰小脸。她为什么总是这样开心?这样爱笑?
“随意,你好些了吗?伤口痛不痛?”清清脆脆的嗓音带着一股刻意放低的温柔。
他迷茫地望着她,一脸的不解,她为什么要关心他?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跟娘长的真像!娘要杀他,她却关心他?这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啊!
娘要是能像她一样,对他笑笑该有多好,娘要是能像她一样,关心关心他该有多好!可是……他的娘……只会杀了他!
杀了他,毫不留情……
泪水……又落……
是她,害他伤心吗?忘忧不安地扭绞着衣角,脸蛋红红的,他一睁眼,也不说话,只是痴痴地望着她,然后,又哭!他在恨她吗?恨她将他绑在床上吗?可是,她这全是为他好啊!他怎么可以哭给她看?
她一脸歉意地望着他,“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对你,我也知道你这样子很难受。但,这是爷爷叫我做的啊,你要恨,就去恨爷爷,不要恨我好不好?”
他恨她?他为什么要恨她?她是这么关心他啊——这世上,除了梅姑姑,也许就只有她会关心他了吧?还有如泪……那个一心一意要保护他的义妹……她现在在哪?哥哥死了,她该怎么办?她如今也恨不得要杀了他吧!
“随意,你说句话,不要这样子看着我好不好?”她低下头,脸蛋红红的,一脸窘迫。真是的!他干嘛一直这样盯着她啊!她脸上有花吗?
接触不到忘忧关切的眸光,他莫名其妙地慌了神,沙哑的嗓音急切地自口中逸出:“我不恨你。”
忘忧星眸一亮,抬起了头:“你不恨我!太好了!谢谢你,随意!你也不要恨爷爷好不好?”她欣喜地望着他,脆生生的嗓音带点撒娇的韵味。
她又开始望着他了,一颗惊慌的心,缓缓安定下来。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竟会有些依恋她?有些渴望她在乎他?她的眼睛好亮,好美,就像天上的星星,映射着他一身的黑暗,为他点起心灯。
他在依恋她……
他又不理她了!忘忧惊慌在望着他:“你不原谅爷爷吗?那就——算了!爷爷那么坏一个人,不原谅他也是应该的。你千万不要把我想的和他一样坏哦!我一直都对你很好的喔!”
一直对他很好……
是啊,她一直都对他很好,她会对着他笑,会喂他喝药,还炖鱼汤给他喝……她真的对他很好……
她的名字叫忘忧,一个爱笑的,对他很好的女孩,他记住了……下辈子,他会报答她的……
她都给他说她对他很好了,他为什么还是不理她?
“随意,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你不要这样子嘛!笑一笑好不好?你不哭不笑的模样很吓人啊!”
“你很闷对不对?要不,我讲笑话给你听吧。清飞不高兴的时候,我一给他讲笑话,他便笑了!”她笑嘻嘻地望着他,“我给你讲一个‘守财奴之子’吧,你听好了,很好笑呢!呵呵!嘻嘻!”
还未开始讲,她自己倒先乐了起来:“有个守财奴生了一个儿子,长大后,却不让他出门一步,恐怕他浪费了家中的钱财。故其子虽已弱冠,犹不能辨认牝牡(雌雄),而吝啬乃有父风了。一日,家中所养的猫,忽生小猫数头,他见了,诧为异事。问人曰:‘猫何故而能生子?’人笑告之曰:‘此雌猫也,配以雄猫,自能生小猫矣。’他默然了很久。一日,他持铜钱问父曰:‘此铜钱不知是雌的,还是雄的?’父曰:‘铜钱有何雌雄之别。’他懊恼极了:‘真是可惜,倘铜钱亦有雌雄之别,一一代配合之,所生小铜钱,正不知几许也。’嘻,嘻!这人真是笨死了!要是钱能生子,那人们岂不是永远不用劳作了!”
“哈!哈!忘忧!你又讲笑话了!怎么这笑话我以前没听过?”清飞笑呵呵地自外面走了进来。
忘忧嘻嘻一笑:“好笑吧!我这两天刚刚翻书看来的。咦?随意,你怎么不笑?不好笑吗?”
清飞?他就是清飞?她以前经常讲笑话给他听吗?他们看起来相处得很好……
“哎,臭小子,忘忧给你讲笑话你为什么不笑?别一脸死了亲娘的郁啐相好不好?”好个臭小子,忘忧竟然为了让他高兴,肯去翻那些老古董的书!而他每次听的都是那老掉牙的几个!每次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哈哈大笑的模样!真是太可气了!
忘忧瞪他:“清飞!你在胡说什么啊!你怎么能咒随意他娘?”
“嘿嘿,忘忧,你别生气!我是气他不识抬举嘛!”情飞一边小心意意陪着不是,一边狠狠地瞪着随意:都是因为你,忘忧越来越喜欢生我气了!
他为什么会这样瞧着我?他好像很恨我?好熟悉的眼光……他记得以前只要如泪对他好,哥哥便会用这种眼光看着他……那里面盛满了羡慕与嫉妒……
这个清飞在嫉妒他吗?嫉妒忘忧对他好吗?他一定很喜欢忘忧吧,他以为他破坏了他们么?
“忘忧,这家伙怎么惹到爷爷了?你们怎么将他捆在床上?”清飞一脸幸灾乐祸地笑道。
忘忧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他挣扎着要去寻死,伤口裂开了,爷爷害怕他乱动将血流完了,这才让我将他绑了起来。”
清飞奇道:“他要寻死?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忘忧望着随意突然住口。她真傻!怎么还要去刺激他!“唉,笨清飞,你就别问了嘛,你来是找爷爷还是找我?”
清飞搔搔头:“我来是想找你一块到山上玩,既然你在陪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