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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建议?”艾尔抓住她的手揉了揉,颇有了几分昏君的架势,大有一副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依兰达几乎是毫不犹豫,“莱达这个人留不得,私欲太重,今天他能为金钱瞒天过海,明天就能为了更进一步把之前和你的共同秘密转手卖出去。”
“嗯嗯宝贝儿说的都对。”艾尔温柔地在她手上亲了一口,“那你说……要不要把这件事捅出来,从而打掉路易莎王后和阿尔蒂尔这一条线?不过这可能会得罪教皇心腹,但同样会在另一位红衣大主教那里刷足了好感度。”
这就是在出考题了。
“和列支敦国结盟,甚至扶植爱德华三世上位,这恐怕都应该是那一位冕下才能决定的吧?”依兰达犹豫道,“你说得罪那个大主教,实际上是不是得罪了教皇?”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教皇冕下对我深恶痛绝,借着这个机会杀了我,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
“第二种就是,他之所以留下这个,最后还是为了收复列支敦国这片蛮荒之地,这只是一个把柄,或者说……只是一个凭证。”
依兰达眯起眼,“有没有可能……谁能拿到这个,教皇就会支持谁?”
“要是就这么简单,凭着马修对路易莎王后的迷恋,早就双手送上了……”
艾尔转过脸来朝着依兰达笑了笑,“所以我想,大概选择前面一种会更好,蕾拉也能因为这件事情地位更稳固。”
“我观察了这么久,西涅斯公爵还算是塔兰朵斯这群贵族当中比较关心人民疾苦的一个,如果有他来统治,至少加西亚主教的忠诚度能够得到保证……他可没有直接再往上层的更进一步渠道。”
也就是说,无论西涅斯还是加西亚,都只能到这个层面打止。
说完,他还颇为寻求表扬的眨了眨眼。
女海盗忍不住在心中默默捧脸,真是的,长这么好看还故意刷脸,简直犯规!
“你既然那么不看好路易莎王后,为什么那天还要和她共乘马车,甚至还在公众演讲的场合因为她的发言提前离席?”依兰达倒不是吃醋,而是觉得这当中似乎不太对,如果艾尔真要和路易莎王后保持距离的话,那这些肯定是他一定会注意的东西。
艾尔做事恨不得留下无数条后路,这种甚至连窗帘都没拉上的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可神官竟然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尴尬,“……我还打算向你解释。”
“解释你没有爬上她的床?”依兰达揉了揉酸疼的后腰,磨着后槽牙道,“这个我很相信,昨晚你的公粮数量已经充分说明了你的忠贞。”
“宝贝儿,作为独居的男人,适当的纾解有利于身心健康。”
艾尔:“……”
“那天路易莎王后跟我说,居伊给她传回了一些你的消息,”艾尔索性将话题转移开来,这位在床上有多□□,现在就有多正人君子,依兰达简直要被他厚如城墙的脸皮给打败了!
“居伊?”
话说到这里,依兰达突然想起了居伊小少爷,之前这一位可是被路易莎王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瞧着蕾拉那里对他也没什么高评价,按理来说他的能耐应该不止于此,但是……这是韬光养晦到连西涅斯公爵这种大佬都瞒过去了?
……这也未必太让人怀疑公爵阁下的眼光了。
第308章 羊头()
“就是他,”艾尔点头表示认可她的看法,“之前你特意跟我说了在离开塔兰朵思的时候要带上博杜安的船,为的就是方便传递消息。”
“可后来不但是那艘船,连你们都彻底失去了音信,勒戈夫的船队一直被扣留在比尔萨斯,都说你们帮助黑珍珠号潜逃了……我一直安排在港口的人也没能找到你们的消息,我很担心你们是不是遇上了什么意外。”
“那艘博杜安的船被黑珍珠号抢走了,”依兰达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跟艾尔交了底,“我当时光顾着找机会杀马修主教,想从黑珍珠的船长鲁克那里多打听一些消息,所以才一路把他从比尔萨斯给带了出来,甚至还为了消息同意他带上了十名自己的海盗。”
虽然现在回顾起来怎么想都让依兰达忍不住怀疑自己当时的智商,可想要复仇的*高于一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得说清前因后果,哪怕现在脸已经被左右开弓打得“啪啪”响。
毕竟……艾尔是为了她才卷进这件坑爹的事情当中的。
“你知道的,新梦魇号上水手的亲属都被鲁克杀了个一干二净,所以他们对于我竟然没杀掉鲁克有很大的意见,后来鲁克在我企图走海路潜回安倍里的时候,劫持了博杜安的船逃跑了。”
艾尔沉吟了片刻,“那这么说来,路易莎王后告诉我的博杜安那艘船其实是黑珍珠号?大概他们也是为了怕惹上麻烦,所以才很少出现,而且行踪诡秘。”
依兰达坦白道,“我那时候还担心鲁克会来塔兰朵思找路易莎王后报信,或者去安倍里给马修主教送消息……可他都没有。”
艾尔笑了笑,“这不奇怪,他虽然是阿尔蒂尔扶植起来的势力,可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阿尔蒂尔就当他是一条狗,随时可以放弃,如果被阿尔蒂尔知道了竟然是他泄露了原来是马修主教导致了梦魇号的惨案,进而引来你报复的消息的话,绝对不会有他的什么好果子吃。”
“那当然,一个主教肯定比一个海盗头子值钱多了。”依兰达忍不住嘲道。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把黑珍珠带出了比尔萨斯,”艾尔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宝贝儿,你觉得路易莎王后会不会比你还担心?”
依兰达嗤笑了一声,“未必,说不定她还会借着这个机会来跟你好好‘谈谈’,反正黑珍珠号从来没有明面上和阿尔蒂尔有过什么交集,鲁克为了能继续混下去肯定也不会做这种自掀底牌的事情,就算阿尔蒂尔最后真的彻底垮台而他又打算从此走官方的路子那还有可能,否则这种事情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嘛,没有永恒的君主,可是却有永恒的海盗。”
“等等,”依兰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勒戈夫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都被我的事情连累了,没理由居伊还能在这活蹦乱跳……这是谁的意思?”
“还能有谁的意思,”艾尔笑了笑,“因为博杜安的船算是唯一能跟在你身边光明正大传回消息的,路易莎王后给他找了一个及时传递消息的眼线的借口,反正他手头那点力量也构不成威胁,也还算是对博杜安的一个交代。”
依兰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以为阿尔蒂尔会更加倾向于选择他那便宜哥哥克鲁斯?”
“一个成年人哪有一个傻乎乎的少年好控制?”艾尔似笑非笑道,“至少路易莎王后觉得居伊博杜安是个蠢货,笼络下来说不定以后还能拿来控制纳瓦拉,这样的好棋子,就算暂时用不了,可也不妨碍她养在身边。”
他隐晦地咳嗽了一声,“毕竟居伊小少爷的长相还是很得她的喜好的。”
依兰达:“……于是你打算告诉我,现在克鲁斯正在朝着西涅斯公爵献媚?”
“当然不会,西涅斯公爵连大陆最大的拍卖会都能举办,还真不在意克鲁斯那点东西。”艾尔积极向依兰达对自己选择的盟友进行科普,同时也在努力企图扭转话题。
“路易莎就这么相信居伊是个傻白甜?”依兰达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我以为她好歹会调查一下……”
“宝贝儿,你真的确定要在我的床上谈论别的男人?”神官朝她露出了一个宠溺而无奈的微笑。
“哪怕我再大度,可也是会吃醋的。”
“你每天都生活在一群对你虎视眈眈的男男女女中间,恐怕要吃醋的是我才对,”依兰达故意叹了口气,托着下巴色眯眯地上下扫着艾尔,“你说,我打个笼子把你藏起来怎么样?”
可随即她自己就叹了口气,“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我还是觉得你站在神坛上的样子最美。”
“……我忽然有了种自己是昏君面前的宠妃的感觉,大概是我的错觉。”
艾尔轻声笑了起来,他走到床边坐下,朝依兰达伸出了手,“来吧我的陛下,我来帮你穿衣服。”
神官可是从来不需要伺候人的,依兰达挑了挑眉,欣然接受了艾尔的服侍,不过这穿衣过程可谓香艳至极,这两人穿着穿着险些又滚回床上去,后来还是依兰达凭借着坚定的外来力量才阻止了艾尔的求欢。
……这个意志力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楼下的访客。
事情发生的时候,艾尔正在依兰达胸前埋头耕耘,女海盗反手抓住枕头,强忍住没发出声音。
可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大人,居伊博杜安求见。”
依兰达:“……”
艾尔:“……”
“我可以不理他吗?”艾尔垂死挣扎。
依兰达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跟你平常在人前的设定不符合……”
后来还是依兰达把艾尔给赶下了床,后者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依兰达帮这倒霉孩子,就没见到有什么好事!
任何男人在这种时候被打断心情都不会很好,即便艾尔的涵养绝佳,可此时下楼的时候依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脸色。
可居伊似乎斌没有关爱最近简直是炙手可热的神官的意思,他直勾勾看着艾尔下楼,还特意往他身后张望了片刻,这才疑惑道。
“依兰达呢?她在哪里?”
艾尔心中微微打了个突,可面上却半点都看不出来,听到居伊的问题还颇有些惊异地眨了眨眼,“依兰达?她不是自从离开安倍里之后就一直没有音信?”
“我还想问你,之前路易莎王后来找过我,说你告诉他博杜安的那艘船有了音信,怎么,你今天是来告诉我这个了?她有消息了?”
居伊比起当时在纳瓦拉时清瘦了不少,他现在正处在少年的飞速成长期,整个人就像是一棵急剧拔高的小树苗,总带了几分弱不禁风的意味。
艾尔经常见到他,比起在纳瓦拉时的飞扬跋扈,他看到的更多的是这位小少爷如何伏低做小的讨好那个并不算好讨好的皇后,甚至做到了唾面自干的地步。
光是这份韧性,就足以让他刮目相看。
“她已经到塔兰朵思了,”居伊紧紧地盯着艾尔,湛蓝色的大眼睛中带着警惕和防备,“你不用骗我,她现在就在你这里。”
“……是她告诉我的。”
这个她是谁,居伊说的相当的含糊。
如果不是确定依兰达来的消息足够隐蔽,这肯定是诈的话,艾尔简直要为他的机智鼓掌了。
他并没有急于回答,神官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居伊,好像他说的是什么荒谬而又可笑的事情。
神官在塔兰朵思的地位不容置疑,连加西亚主教看见他都只有靠边站的地步,哪怕居伊小少爷这段时间再历练,可比起艾尔来说终究还是嫩了不少。
可他有些倔强地低着头,偏偏就是不走。
依兰达之前和这位小少爷关系可不错,甚至还在他的床上都在为这这个倒霉孩子进行辩驳,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