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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在来人的面前统统都被秒成了渣渣。
艾尔阿尔贝托,教廷的暮晓之晨光。
银发神官朝着女眷们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他视线所及之处的女人们没有一个不心如鹿撞,就连西涅斯公爵眼看就要上手的贵族女人都慌慌忙忙从他怀里站直了身体,有些慌乱地整理起了有些凌乱的裙摆。
艾尔停下了脚步,颇有些无辜,“看起来……我似乎打扰了什么,真是抱歉。”
西涅斯公爵对于怀中的美人急忙撇清关系一事倒是丝毫不在意,反而耸了耸肩,朝着神官笑道,“幸亏神官不能娶妻,不然但凡艾尔你在的地方,恐怕女人们都要为你倾倒。”
“……过奖。”
说实话,艾尔和西涅斯公爵站在一起,还是在两人的容貌都相当不错的情况下,着实是一件相当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两人看起来有事要谈时即便女人们都依依不舍可是还都是识趣的离开了。
英俊的男人总是有特权。
两人最后选择的聊天地点是在露台。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跟我撇清关系,”西涅斯公爵端着一杯酒,饶有兴味地晃了晃杯子,闻了内里芬芳的液体,“可是现在,亲爱的艾尔,你还是来找我了……就像我不远千里去科金博探望你一样。”
艾尔对于西涅斯公爵故意的暧昧话语没有半点反应,他只是平静地勾了勾唇角,“如果不是公爵阁下您刻意传播伯爵夫人的眼泪的消息,甚至还不惜去堵截依兰达,我也不会有机会在这里跟您说话。”
“你想来找我说话,一天的任何一个时间都行,哪怕是深夜……”西涅斯公爵暧昧地压低了声调,“可你来找我原来是为了那个女人,这就让我不得不觉得有些伤心了。”
艾尔似笑非笑地抿了一口杯中酒,不做任何回应。
“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在哪吗?”西涅斯公爵道,“那就是找了勒戈夫去送依兰达。”
“你以为他有多可信,其实勒戈夫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罢了,你以为他会真的遵守骑士的美德?如果他真的遵守,又怎么会在比尔萨斯让那对父女上船?”
“就像你这次选择阵营一样,巴迪斯特主教现在看起来占了上风,可是以后可说不定。”
西涅斯公爵说的话意外的坦诚,他甚至根本没有做任何试探和掩饰,就这么直接了当的摊开在了艾尔面前。
“但是……如果巴迪斯特主教得势,对您也同样是个不错的消息,不是么?”艾尔垂下眼,轻轻地笑了笑。
“爱德华三世已经将消息放了出来,谁要是得到伯爵夫人的眼泪,谁就能得到第一顺位继承权,您之所以安排那对父女上船,为的也不过就是想从依兰达那里得到真正项链的消息。”
“但是您难道没有想过,将消息放出去反而会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化,万一有谁真能得到那条项链,煮熟的鸭子也并非不会飞走。”
“我既然敢这么做,当然有我的把握,”西涅斯公爵懒洋洋地笑了笑,“如果我不把依兰达伯纳德的消息放出去,你又怎么会来找我?”
“现在全塔兰朵思的人都知道,艾尔神官可是巴迪斯特主教的新宠。”
“您过奖了。”艾尔似乎根本没有听出来西涅斯公爵话里的意思,甚至连面上笑容的弧度都没有变,“我只想知道,您是从哪里得知依兰达见过那条项链?”
“很简单,谁让我运气足够好,找到了一个据说是梦魇号上的老水手,非但把当时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甚至还告诉了我那条项链最后是在依兰达手里。”
“所以……假设我可以猜测那条项链其实已经被伯纳德送给了你?不然身份如艾尔神官又怎么会去救一个孤女?”
“连‘道德楷模’如勒戈夫都没抵挡住那条项链的诱惑,艾尔你也不必急于否认,毕竟我们现在总算还是有共同的话题。”
“看起来阁下很了解勒戈夫,”艾尔并没有接西涅斯公爵的话,“倒是没想到从科金博回来之后……”
“不不,”西涅斯公爵轻佻地摇了摇食指,“早在伯纳德跟着勒戈夫出海之后我就派人跟去了。”
“猜猜看,是谁给我的消息?”
“我想,如果依兰达知道她很喜欢的蕾拉小姐竟然和西涅斯公爵有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应该会很难过的。”
艾尔的一句话让气氛登时凝重了起来,刚才还胜券在握的西涅斯公爵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说什么?”
“就像我不会问您从哪里打听到的依兰达的身份,也不会相信您所说的对勒戈夫团长的人品的怀疑,您只需要知道我手中同样有证据,而很显然,爱德华三世不会愿意看见这证据,路易莎皇后则说不定会对此相当乐见其成……”
“假设您可以告诉我,您打算在纳瓦拉做些什么?”
“觊觎黄金航线的人很多,可觊觎到您这个地步,甚至连内部矛盾都没有解决的也相当罕见。”艾尔不紧不慢地继续捅刀子。
“很抱歉,勒戈夫和我的关系还不错,我充分相信他的人品。所以您的挑拨离间似乎相当的失败。”
“倒是我想错了,”西涅斯公爵沉默了许久,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的确,我很需要巴迪斯特主教的支持,也没想到你在科金博会这么快积累起人望,但是伯纳德那边的项链我志在必得。”
“您说笑了,”艾尔的笑容完美无瑕,“依兰达手头真没您想要的项链,但是如果您能将风向稍稍扭转,说不定您的人会在纳瓦拉有意外的惊喜。”
“毕竟您曾经说过,纳瓦拉没有一个叫伯纳德的,假设我可以猜测您在那边虽然没有占据绝对上风,可也不差?”
“艾尔阿尔贝托。”西涅斯公爵古怪地笑了笑,“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艾尔微微颔首,示意在听。
“不如你亲自去一趟纳瓦拉,如果能找回那条项链,说不定会为你所想达成的愿望添砖加瓦。”
“毕竟巴迪斯特主教也并不一定事后还会想起你,你现在既然如此不放心,不如亲自替我跑一趟纳瓦拉?”
“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甚至作为诚意的表示,我可以给你提供一部分的航线利益。那位伯纳德小姐似乎相当擅长此道,不是么?”
西涅斯的笑容很诚恳,看起来话说的似乎更加诚恳,但是很可惜,艾尔一个字都不信。
但是他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温森要跟着回教廷是一码事,但是就现在积弱的阿尔贝托而言,能做到的帮助也着实有限。
可是……如果真的能拿到那条项链的话……
两人的笑容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仅仅一墙之隔的华丽宴会和来来往往的宾客似乎都影响不到气氛的紧绷。
良久之后,西涅斯公爵先伸出了手,“愿主保佑。”
艾尔微微勾起唇角,“愿主保佑。”
第92章 鱼饵()
奥斯丁号。
哪怕依兰达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可是这段时间在船上依旧有了种灰姑娘的感觉……卡斯博父女就是那传说中的恶毒后娘外加极其不友好的白莲花继姐。
呸呸呸,想什么呢!
依兰达向来热衷于海钓,尤其对金枪鱼简直是念念不忘。
结果这一天,她居然真的运气爆棚钓上来一条金枪鱼,兴高采烈地准备拿去厨房晚上大家一块美餐一顿,结果半路上就遇到了小白花艾米丽。
娇弱的小白花小姐看见依兰达身后拖着的奋勇挣扎的两米长的金枪鱼,整张脸瞬间变了颜色,连退了好几步,险些摔了一跤,真是特别惊险!
“你你你……你怎么把它给钓上来了!”
等她扶住栏杆,这才反应过来边捂着胸口边重重跺脚,“依兰达,你实在是太残忍了!还不把它给放回去!”
依兰达简直要一脸血,在海上不钓鱼吃难道钓回来当宠物养?
“这是我钓回来的鱼,”依兰达对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简直无法交流,“如果你觉得可怜的话,那大不了晚上做鱼的时候不要吃就好。”
“谁……谁要吃!”艾米丽朝着身边跟着的水手泪眼婆娑,“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头一次她身边的人对此表示了没听见,开玩笑,金枪鱼那么好吃,钓上来可不容易,奥斯丁号上每人能分一点都不错了,还扔回去?
艾米丽:“……”
“对了艾米丽小姐,”女海盗冲她非常无辜的炸了眨眼,“如果我没记错,上次我钓上来的石斑鱼,您好像一个人就吃了一条呢。”
说完之后也不管艾米丽简直受到了极大摧残的抑郁神情,心情愉悦地拖着那条蹦跳不休的金枪鱼去了厨房。
……不是她不想把它敲晕,实在是这玩意力气太大不好搞定,只要一松手立马就跳海给你看!
金枪鱼可不是什么性情温顺的鱼种,即便依兰达怪力惊人,可是拖了一路也着实有些扛不住了,在途经老船医格纳的舱门时死死抓住把手,用力在门上砸了砸,“在不在?快出来!”
在这条船上如果还有什么人能无视勒戈夫而自主决定自己态度的,恐怕也就只有这朵奇葩的老船医了。
“没礼貌的小丫头,”里面登时响起了老格纳的抱怨声,“就不能喊声叔叔吗?”
门一开,一条比人还高的金枪鱼甩着尾巴愤怒地朝他扑了过来,老格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这个浑身湿漉漉还满是腥味的大家伙给压倒在了地上,那金枪鱼还不解气,鱼头重重地抬起砸在了格纳脸上,鱼尾巴还啪啪啪在他腿上扇了好几下!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依兰达抬手擦了把汗,“你不是要定期弄点鱼内脏什么的泡人鱼胳膊?我实在是扛不动了,你随意吧……哦对了,会喊你叔叔的倒是有,可惜她可给你弄不来金枪鱼。”
老格纳:“……你这是在吃醋?”
“想太多。”女海盗断然否认。
在老船医的帮助下,依兰达把这条庞然大物给开了膛,把内脏和血等一应玩意统统卸货之后总算轻了一点,可说起重量来还是一点都不轻。
依兰达还心心念念今晚吃金枪鱼,怂恿着老格纳拿出作为一个男人的勇气赶紧把金枪鱼给弄出去,却被高贵冷艳的奇葩老船医哼了一声,出去随意拎了一个倒霉蛋水手进来,用自己的淫威强迫那水手哭着把金枪鱼弄走了。
“看到了没?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
依兰达:“……”
老格纳打发人把金枪鱼扛出去之后,也不在意自己舱室里的鲜血和鱼腥味,冲依兰达招了招手,“最近过的怎么样?”
“明知故问,”依兰达笑骂了一句,“要是过得好我还犯得着来找你帮忙?”
老格纳也不生气,“啧啧啧啧,你也就能找我这个老家伙帮帮忙了,勒戈夫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连埃迪安都不来陪你了?”
依兰达奇道,“他为什么要陪我?”
“好歹你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团长可是为了救你们连屁股都不顾了……”
“他不过是不想埃迪安死,外加不好对艾尔交代,”依兰达笑眯眯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