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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吃了半晌,我只觉得自己也不再饿的难受,便让落英收拾了。吃下这样多的东西,饿到是不饿,只觉得口中干涩难忍。我唤过落英,叫她取些水来给我喝,无奈她找遍了整个洞房,都找不到一杯水。
“要不,奴婢去找外面的宫人们要一些来吧。”落英试探性问向我。
我思忖片刻,觉得不妥。大齐民俗,出嫁这日新娘子只能喝交杯酒,不能喝水,怕得就是今后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顾忌这一层,我没有让落英出去。
就这样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宫人们忽然鱼贯而入,继而房中猛然闪现摇摇曳曳的烛光,我这才明了已是掌灯时分。
片刻,萧琰便来了。他将一众人等拦在门外,只余下必须的宫人侍奉,继而坐在我身边。
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隔着盖头,我仍是察觉他已是微醺。
伴随着宫人们喜气洋洋的声音和外面愈加亢奋的礼乐声响,萧琰接过喜娘递来的喜称,轻轻拨开我的盖头。
我微垂眼眸,他默不作声,身侧喜娘却仍是笑意盈盈,递来两盏酒。
“皇上皇后万福,请饮下这杯酒,从此交为夫妻,恩爱不疑。”
萧琰抬手取了,递给我一盏,我接过与他交杯饮下,感受着他温厚的气息在我耳边轻轻浮动。
一杯酒滑入口中,我与他分开。我的目光划过他的眼眸,均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丝的疏离和戒备。
“皇上皇后大喜,大齐大喜。”喜娘与宫中的众人跪下,齐声说道。
萧琰微微颔首,道:“赏。”
众人喜不自胜,退出洞房,此刻房中便只剩下了我和萧琰。
他见众人离开,忽的起身,离开床榻坐到殿中窗边的软榻上。
我微微蹙眉,不明所以,索性也不管他,径自将头上的沉重的装饰卸了下来。
他依靠在窗边,听到我的动静回首看了我一眼,正巧看见我一瀑青丝柔顺落下。
“你干什么?”萧琰看着我淡淡问道。
我将青丝一拢,轻声道:“启禀皇上,按照宫中的规矩,掌灯之后臣妾侍奉皇上安寝,身边不得有尖锐之物,以防伤着皇上龙体。”
萧琰闻言一怔,微微点头道:“你刚刚入宫,规矩倒记得清楚。”
我淡淡一笑,道:“臣妾承蒙太后抬爱和皇上不弃,有幸入宫,自然不敢有任何一丝疏漏。”
萧琰淡淡扫了我一眼,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屋中酒气弥漫,我微微迷蒙,他抬手按按额角,伸手取了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
我嗅了嗅,不自觉开口道:“茅台。”
萧琰似是惊诧,回过头来看着我奇道:“你未喝怎知是茅台?”
我本自悔失言,听见他问只得如实说道:“茅台酒香清冽,闻之不俗。何况臣妾方才见皇上倒酒时,酒色清亮透明且呈微黄色,便知是国品茅台。”
萧琰闻言难得一笑,又取了一只酒盏斟了满满一杯推向我的方向,道:“你虽然说得在理,可若不是爱酒好喝酒之人,只怕酒味颜色在其眼中皆是一样的。皇后,你爱喝酒么?”
我见他给我斟酒,便缓步过去,福身谢恩之后饮了,说道:“回皇上,臣妾喜欢。臣妾幼时曾掉入酒缸,幸亏被丫鬟发现及时救了出来,否则只怕不能和皇上饮酒了。不过说也奇怪,自从那日掉入酒缸之中之后,臣妾无论喝多少,都不会醉。”
萧琰闻言,更是起了好奇之心,问道:“朕素来听闻定国公之女内秀闺阁,素有才名,却不想你竟喜欢喝酒。这份豪气,倒也真有几分先祖的样子了。”
他口中的先祖,指的既是我祖父周绍,也是他祖父太。祖皇帝。我微微察觉,原来如今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向往当年意气风发的征战岁月。
“先祖当年豪气冲天,如今臣妾只是居于深闺,浅尝当年窖藏下来的米酒,略略附庸一下先祖罢了。”我莞尔。
他上下打量我两眼,浅笑道:“从前听传言,只以为你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家闺秀,却想不到朕的皇后竟是这样爽快的女子。”
我闻言微笑,抬手斟了一杯酒给他,道:“臣妾也没想到,皇上竟未因此而嫌弃臣妾。世间男子大多喜欢娇柔的女儿,皇上果然与众不同。”
萧琰接过我递来的酒盏,一口饮下,微笑道:“时候不早,皇后同朕安歇吧。”
第4章 太后()
大婚后的第二日,萧琰不必上朝,我同他一道起身。
宫人们鱼贯而入,服侍我和他洗漱换衣,一番梳洗打扮后便到了该去向太后请按的时辰了。
正在此刻,内殿中突然进来一个公公,隔着湘帘向我和萧琰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庆秀宫那里来人了,要求见皇上。”
我不解,回首看向萧琰。萧琰看了看我,神色微有异样,复又看向那公公,道:“叫她进来吧。”
那公公领旨,片刻之后一个普通宫装打扮的宫女便进了内殿,冲着我们遥遥叩拜。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萧琰轻轻颔首,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宫女低头回道:“贵人今早起来身上有些不爽,传了太医来看原来是动了胎气。贵人原本不让奴婢来回禀皇上的,可是贵人仿佛不大好,奴婢自作主张便来求见皇上了。”
这宫女的话还未及说完,萧琰已是变了脸色,三步两步拨开湘帘,走至她面前问道:“你仔细说来,贵人究竟怎么了?”
宫女低头,似是微微害怕,颤声回禀道:“贵人动了胎气,奴婢就连忙来未央宫求见皇上了,现下贵人如何奴婢也不知道。”
萧琰凝眉,回首看了看湘帘内的我,似是十分为难。
我此刻已然明了庆秀宫是什么地方,心下思量两下便道:“既是贵人,想来是怀着龙裔的何贵人吧。贵人动了胎气只怕不是小事,皇上若是担心不若去看看可好?”
湘帘摇曳,萧琰看不清我的脸色,而我在内却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他望了望那宫女,又看了看湘帘内,道:“此刻已是该去向母后请安的时辰了,你第一次去见母后,朕岂能不陪着你?”
我淡淡道:“臣妾既为皇后,便该同皇上分忧。皇上大可前去庆秀宫探望何贵人,况且臣妾也并非第一次见太后,皇上无需为难。”
萧琰闻言,似是舒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朕便先去了,皇后莫要误了时辰。”
我答应,福身送走了萧琰。
“小姐,您不该让皇上走。今日是小姐第一次向太后请安,皇上合该同去。若是一会儿太后怪罪,岂非对小姐不利?”落英凝眉,脸上的担忧之色显而易见。
我淡淡道:“何贵人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第一个孩子,也是太后将来第一个皇孙。你觉得太后会计较一次请安,还是会计较一个孩子?”
落英闻言明白过来,陪我同去往太后居住的太寿宫走去。
太寿宫一如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般古朴巍峨,可是不知为何,此次我踏入宫门,只觉得那庄严的背后,隐隐透着一股淡漠沉寂。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后身边那个姑姑微微福身,冲我浅笑道。
我深知她在太后身边,必然身份与众不同,连忙让她平身:“姑姑服侍太后辛苦,不必多礼。”
那姑姑微微一笑,道:“太后知道娘娘来了,请娘娘进去说话。”
我颔首,随着她步入太寿宫正殿康怡殿。
正殿之上,太后一袭深紫的缕金宫装,纷繁复杂的百鸟朝凤图案衬得她愈加高贵典雅。宽大的衣袖垂于双膝之下,从中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她手中执着一串简单的楠木佛珠,已是被岁月抚摸地光亮圆滑。
头上简简单单一支累丝双鸾衔寿果金簪步摇将太后半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朝月髻,又点缀了一支日月升恒万寿簪和一支万年吉庆簪,极衬她一朝太后的雍容气度。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寿万福。”我躬身三拜九叩,不敢有丝毫不敬。
太后端坐于宝座之上,只是虚扶于我,道:“皇后平身吧。”
我闻言,缓缓起身,见太后微微示意,便浅坐于一侧的椅子上。
“今日你第一次来向哀家请安,怎么皇帝没有陪着你么?”太后静静问道。
我回禀道:“今早皇上本想同来,不过听闻庆秀宫的何贵人动了胎气,便去庆秀宫探望何贵人了,因此不能同来。”
太后闻言眉头微蹙,道:“何贵人动了胎气,哀家怎么不知道?”
我道:“听闻何贵人不许让人报知皇上太后,是她的宫女见情形实在不好了才自作主张往未央宫回禀皇上的。”
太后颔首:“何贵人身子娇弱,却不想这样糊涂。若是动了胎气,怎能不向哀家和皇帝回禀,若是伤着了龙子,她可承担的起?”
我闻言不敢接话,太后看了看我,道:“不过今日皇帝撇下皇后去看她一个小小贵人,皇后实在是受委屈了。”
我道:“臣妾不觉得委屈,皇上去看的也并非是何贵人,而是她腹中皇上的骨肉。龙裔关系非常,臣妾岂会在这些小事上计较?”
太后微微一笑,道:“皇后很识大体。”
我恭谨道:“臣妾不敢当,太后谬赞了。”
太后闻言也只是看着我微笑,开口放松了语气笑道:“皇后何须如此生分,哀家虽然是太后,但如今你是哀家的儿媳妇,咱们是一家人。”
我听她这样说,连忙起身道:“臣妾不敢。臣妾既是皇上的妻室,太后的儿媳,更是天子的皇后。因此臣妾与太后,不仅有家人之亲,更有君臣之别。何况皇上忙于朝政,臣妾理当于太后跟前替皇上尽孝道,礼法更是断不敢废。”
太后闻言,道:“皇后坐吧,难得你这样懂规矩,果然哀家没有看错人。”
我缓缓坐下,又听太后问道:“皇后虽然有孝心,但是宫中人少,如今更是只有你和哀家,再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贵人,你实在不必如此拘束。哀家记得你闺名单字一个暄,你母亲在家中,都是怎么称呼你的?”
我听她提及母亲,心下不由微微薄怒,却也不能露出分毫,只道:“臣妾母亲在家中唤臣妾阿暄。”
太后点点头,手中的佛珠转动两下,笑道:“既然如此,哀家以后便也叫你阿暄了。哀家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并没有女儿。你又是玥儿的独女,所以在哀家眼里,你就是哀家的女儿。”
我浅笑:“臣妾不敢。”
太后抬手冲我一招,我虽是不明所以,却也连忙起身走过去。
她拉着我的手细细看了,又仔细打量了我的面容,而后笑道:“其实那日匆匆一见,哀家并未看清你的样貌,只觉得你纤纤玉立于一众庸脂俗粉间十分特别。又因为你是玥儿的女儿,哀家信得过你的人品,所以便一纸诏书将你册立为后。如今细细看你,果然是个样貌整齐干净利落的孩子。”
我微笑道:“太后谬赞了,臣妾实在不及。”
太后浅笑,又拉着我看了几眼,带了几分嗔怪道:“都说了是一家人,你怎么还这样生分。你是哀家的儿媳,便该改口叫哀家一声母后。”
我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将手抽出,后退几步俯身下拜,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