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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与伸手的动作一般快速的,那只捏着丝被的手再度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呵呵,你醒了啊。」心虚的拽了拽身后的被角,白辰安扯了扯僵硬的脸皮,努力的绽露安抚的笑意,「还、还早,再睡一会儿。」
语毕,率先示范的躺回床上,希望对方从善如流,能继续保持睡意,自然万事大吉。
只可惜,他身旁的男人不但精力过人,连带警觉性、反应力也高得吓人。
见他睡醒后依然窝在床上,没有跑去探视螭吻和蒲牢的动静,立刻明白了其中必有蹊跷之处。
邪佞的眼神带着深沉的探究,不怀好意的将人从头打量了一遍,甚至撩起被子,欣赏的审视了一遍那雪白的身体上,昨夜自己留下来的杰作。
任他左看右看,半点反抗也无,小鬼头的态度实在是很可疑啊!
「乖,下不了床就好好的再睡一会儿。」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夙愿得偿的男人得出自己最愿意相信的结论。
「好、好的。」红着脸,在清晨的大亮的曙光中,被看了个通透的人柔顺的点点头,拉起被子,遮住自己,也顺便遮一下别人。
『太好了,没被发现就好,快、快把被子拉起来,就能擦掉了。』懒洋洋的,仿佛连动一根指头都没力气的人突然神速的卷过被子。
「等等,这什么东西?」一双大手眼疾手快的挡住了盖过来的被子,陶醉于将情人做到乖乖听话,完全没有半点反抗心的男人疑惑的伸指沾了一点赤裸的胸口上明显的水迹。
湿答答,黏糊糊的,半透明的流质,指尖一挑,还能勾缠出惹人疑窦的银丝……
「那个……」卷着被子的手沮丧的垂了下来,该死,还是被他发现了。
咳嗽了一声,白辰安竭力的振作了一把,目不斜视,义正辞严的揭晓真相,「这是吾皇珍贵的龙涎!」
「龙涎?」临昼呆了一下,待到意会过来后,露出了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
「咳,咳,所谓人有失口,马有乱蹄,睡着了,不小心流点口水也没什么的,丝毫无损于吾皇万众皆知,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赶紧心虚的安慰一把。
但这空乏的安慰显然未曾起到大的作用,对面的男人一径儿的自顾自维持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真的没什么啦。」继续奋力的安慰,附带毫不靠谱的保证,「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臣对天发誓,绝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知。」
「辰安……」缄默半晌,身侧的男人迟疑着伸爪搭上他的肩头,一脸的欲言又止。
「干嘛?」
「下次栽赃嫁祸的时候,千万要记得,先将嘴角残余的口水擦干净才是!」
「……」
第七章
竟然,真的成功了?
辛辛苦苦的设计了那么多年,明示暗示了那么多年,小鬼头死活都不开窍。
没想到,昨夜不过是将计就计了一下,不但吃到了他心仪已久的嫩豆腐,还运气好到爆的遇到小鬼头主动迎合的时候……
会不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怎、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
多年夙愿得偿的男人内心深处一整个的欢欣鼓舞,面上却是不露分毫。
「辰安,你可知晓,龙族人来此胡闹行刺,早已不只一次?」担心小鬼头为了怕丢脸,以后都不肯配合的临昼主动的开口。
白辰安闻言,果然瞬间忘了先前的尴尬,惊讶的抬起了头。
「不只一次?」随后他便想起了张贴在宫中各处的咒文和符纸,以及临昼研究符咒时那种不同寻常的执着。
「十四年前,孤王在赫连山脉之时,误闯了十八部族的灵泉禁地,与负责守卫的睚眦起了一点冲突,间接导致他在修炼时走火入魔,就此与龙族结怨。」
说到此处,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按下了旁侧的机关,那四四方方的柜子弹了出来。
想到昨夜迷糊中,不知身上被临昼用了多少这里头的东西,红晕慢慢的从耳后蔓延开来,白辰安看都不敢看一眼,极快的撇过了头去。
这羞意极为可人,临昼有趣的欣赏了一会儿,从中取出了一个椭圆的玉盒。
玉盒里平躺着长颈口的雪白瓷瓶,瓷瓶的木塞一开,清新甜蜜的芳香霎时弥漫开来,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正惊讶着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好闻的味道,下一刻,雪白的下巴就被人扣在了手上,手劲一使,扳开嘴,整个瓷瓶中的液体,都被倒入了口中。
入口之物犹如琼浆玉液,清甜无比,白辰安一时不防,整口吞了下去。
待到咽下了腹中,抬眼望见男人眼底那抹漾着邪气的笑意,这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临昼笑而不答,倒是反过来问他,「味道如何?」
「还不错,有一点淡淡的花草香。」想到这东西来自于那诡异的柜子,白辰安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警惕的追问,「这到底什么?迷药?还是媚药?」
「你说媚药?」一呆过后,临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眸中水光潋滟,尽是风流引诱,「辰安,辰安,你可是在回味昨夜的欢愉?」
白辰安面上一红,断然否认:「当然不是,吾皇怎会有如是想法?」
临昼却不肯轻易的放过他,笑了半晌,再度开口调侃,「若不是心头情热难耐,辰安又怎会生出服食了媚药的错觉?」
白辰安不理他,径自严肃道:「那就是说,你刚给我吃的不是那种药?」
「自然不是,这可是千金难求的百草玉浆,若是配上了清心咒,正是治理心魔的一剂良方,孤王花费数年,翻遍整个东岛,方才将它找到。」
白辰安听着不由得眼中一亮,有了这百草玉浆,便不需要那造成心魔之人的心尖血,睚眦就可以得救了。
睚眦一得救,整个龙族的行刺举动,也可以消停了。
正高兴着,陡然间却想起一事,霎时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当日在赫连山脉之时,他曾听凤族的长老说起,这百草玉浆虽然能解百毒,留存于世的,却只有这么一瓶。
只要把这百草玉浆交给螭吻或蒲牢,就能轻而易举的平息事态,可临昼漫不经心笑着,却将这最后一瓶百草玉浆当糖水一样,全灌入了自己口中。
他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除了那几滴心尖血,世间便再无可以救治睚眦的良药了吗?
这一来,只怕龙族更是铁了心,非达到行刺的目的不可了,眼下螭吻和蒲牢虽然被压在城墙下暂时动弹不得,可那城墙外头,还有一窝的龙族在那里虎视眈眈呢!
「你、你有百草玉浆,怎么也不先跟我说一声?」想到未来的日子里源源不断的刺客,和将要收拾的麻烦,就忍不住跳起身吼了起来。
吼完,偷瞥了面无表情的临昼一眼,见他眸光一沉,想起自己的腰还在隐隐作痛,小心翼翼的又缩了回去。
总觉得,明知道睚眦走火入魔,螭吻和蒲牢又为何而来,却依然这样暴殄天物的把唯一一瓶百草玉浆浪费掉,这男人绝对绝对是怀着某种恶意的。
果然,被他这么一吼,临昼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低沉的嗓音像是压着某种情绪,「龙族要孤王三滴心尖血,怎不见你来跟孤王商量一下?」
「这有商量的余地吗?」白辰安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事关你的性命,要用什么来商量?」
「没有吗?」反问的人对着他摇了摇手中的空瓶子。
「……」想到瓶子里解决麻烦的东西通通都进了自己的肚子,白辰安的气势一整个的萎靡下来。
两人都不说话,寝殿中便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风越过窗帘,悄声无息的飞来了无数晶亮的光点,在室内盈盈的闪烁,照着那雕梁画栋,锦烁屋宇,美得竟如仙境一般。
然而看到了这片美景的白辰安心底,却漾起了深深的不安,那闪耀夺目的光点不是别的,正是十八部族中龙族的「最后的思念」。
「最后的思念」出现,就意味着龙族中有人不惜一切,不顾一切,愿意抛弃性命和灵魂,也要做成一件事的决心。
到底被压在宫墙下的螭吻和蒲牢遇到了什么?使得他们甚至放弃了高深的法力,不惜动用到「最后的思念」?
是过于担忧落入东皇「魔掌」的假「蚣蝮」?
还是他们感应到了远在赫连山脉的睚眦再也支撑不住心魔的反噬?
抑或是临昼玩人的手段实在太过惨无人道,使得螭吻和蒲牢终于忍无可忍,为了挣脱束缚不惜一死?
且不管这当中的原因是什么,若是任由这「最后的思念」燃烧下去,只怕再过几个时辰,施展这法术的人,便会耗尽所有的生命力。
无论死的是螭吻还是蒲牢,都会进一步的加深龙族和东皇之间的仇怨,到时候整个龙族必会倾巢而出,前来复仇。
以临昼的聪明,绝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这家伙平常一派风流潇洒,散漫得像是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样子,可一旦执拗起来,却固执得堪比顽石。
数年前,嫡亲的叔父懿王谋反之时,连屠三城,收到了消息的临昼当时震怒之下,放弃了稳操胜券的战术,单枪匹马的亲自上阵,冒险诱敌。
最终虽然打了胜仗,回营之时却中了埋伏,伤重殆死之际,他却言笑自若,「原本这东岛让与叔父,倒也无妨,只是孤王若是驾崩,只怕辰安要哭。」
白辰安正端着药,闻言便有一汤匙敲到他头上的冲动,很想反驳,「你可以驾崩试试,看我哭是不哭?」碍于诸多臣子将领在场,到底没有说出口。
到他愤愤的送完药出帐,却见随军的内侍总管浑浊的老眼正望着昏暗的月,悄然的叹息,「懿王一死,吾皇在这世间,便再无亲人。」
这时候,他才明白,言笑自若不过是为了安定军心,临昼自来与懿王亲善,更甚于同胞兄弟,如今这位表叔却悍然起兵屠城,只怕对他打击甚大。
这人行事作为,向来出人意料之外,连带的生气的方式都与众不同,看这家伙恶意的把百草玉浆灌入他口中就知道,有时候想要跟他讲道理,完全是对牛弹琴。
「留存于世的百草玉浆,当真只有一瓶。」既然讲理无用,只好投他所好,半倾身,丝被滑落,微露出半截印满了吻痕的香肩,就见原本板着脸的男人缓缓的露出的笑容。
「虽然只有一瓶,但只要能找到失落的配方,就能重新配制,所谓的百草玉浆,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现下里配方可是已被你找到?」看起来似乎完全可以商量的样子,问的时候,不自觉的又靠拢了一些。
「不错,前些日子在找寻还原符的画法时,无意中让孤王找到了百草玉浆的配方。」随手将赤裸的肩头搂到怀中,连带的解释的语气都和缓许多。
殿内,晶亮的光点依然夺目耀眼的闪烁着,毫无熄灭甘休的意思,白辰安不禁暗暗的为螭吻和蒲牢担了一份心。
听临昼的口气,看来与龙族这棘手的恩怨完全有希望兵不血刃的解决,只是这厮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螭吻和蒲牢危在旦夕的时候说,未免太居心叵测了点吧!
微仰起头,便对上一双充满了笑意的眼,眸子里充盈了他熟悉得一塌糊涂的促狭与捉弄。
果然,打从螭吻和蒲牢闯入宫中开始,迷阵也好,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罢,这一切都是出于临昼的算计。
只怕龙族的一举一动,都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却偏不说,就让事情演变下去,等着着急的自己一脚踏错,踩入网中。
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怎么看,都觉得这可能性大到令人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