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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别哭了。」小鬼头一向处事镇定,临昼怎么都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把他吓哭,心疼之余也有些好笑,可当真要他就这么放手,却也多少心有不甘。
「今日不做也行,只要你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他有些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身下蓄势待发的地方。
白辰安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有靠泪水蒙混的一日,别扭了半天,总算想起此刻顶着的,是一张别人的脸。
『没关系,不要紧,反正丢脸的是蚣蝮……』他努力的在心中安慰着自己,飞快的瞥了一眼东皇,随即垂下头来装可怜,「我,我会紧张,过、过几天好不好?」
过几天,还是换真正的蚣蝮上场吧!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种事,还是让专业水准过得去的蚣蝮来做就好。
冒牌货是怎样都没法和专业的比拼的,像他,如今就尴尬得恨不得立时三刻跳窗逃走。
身后的男人沉默着,在他可怜兮兮的祈求的眼神下,耽搁了半天,那只手总算是善心大发的从他的腿间抽了出来。
可一眨眼,临昼却反过来抓着他手掌,按在了身后那灼热的硬挺上,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种可怕的礼尚往来实在有些令人不敢恭维,但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面子,也为了里子,纤长的手指稍加犹豫,终究还是生涩的摸索起来。
耳边属于男人的喘息声渐渐加剧,炙热的气息就在他的颈背上倾吐,白辰安面红耳赤的闭紧了眼,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像是过了几百年那么久,又仿佛只是刹那的光阴,突然之间,就与这个男人靠得如此之近,近得彼此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清晰可闻。
『如果,如果临昼爱的不是姐姐,那该有多好?』白辰安恍恍惚惚的想着,在这火热的情欲中,心里头却莫名的漾起了一丝淡淡的酸涩。
当年因为这男人随口一句话,老爹就二话不说的将他打包丢了出来,那时不过年仅十四岁,除了修仙,什么也不懂的他,心里头不是不怨怼的。
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来来往往的宫女侍人,一个都不认识,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永远有着做不完的事情。
只有他游魂一般,天天在宫中无所事事的飘来荡去,找不到事做,又没有人可以说话,想要继续修道,这宫里头沉淀了几百年的深宫怨气,又不是个让人静心的地方。
他无聊过头,只好每天跟在临昼身后,像影子一样黏着他,想看看这个声称自己很忙,相当需要帮手的人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这一看,就这样被无良的某人拖进了凡俗琐事的深渊。
也是到这时,他才渐渐知道了一个真相,那便是万民拥戴,非常擅长做形象工程的东皇临昼,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政事白痴。
聪明人之所以聪明,并不在于他明了自己的长处,正是在于对自己的短处有深切了解。
知道了白辰安的能干后,临昼一点挣扎也没有的,就把所有的政事都丢了过来。
千里马是用来奔驰的,而伯乐,伯乐只要会相马就可以了。
自居为伯乐的人就这样悠悠闲闲的整日里饮酒作乐,对于被抓来顶缸的小鬼头的抗议只有一个回复,「你赔我一个白辰心,我就帮你从政事中解脱出来。」
太不要脸了,明明是他自己当日跑来非礼他,姐姐才会悔婚的,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可是,姐姐就只有这么一个,是不论找多少美人来陪他,都是没有办法替代的。
算了,反正,他也的确喜欢理政,把一团乱麻处理到井井有条的成就感,是某个空有一身蛮力,只会画符搞破坏,挑他错漏的某人不能理解的。
最重要的是,临昼信任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般毫无理由的相信他,但这样的信任却让他温暖而安心。
这样就很好了,十八部族向来都要求专一的感情,相伴终身的人,是怎样,都不可以沾染别人的。
所以,他只要在一旁看着临昼就好,反正,临昼喜欢的是姐姐。
明明心里头清楚的知道,可是不知为何,突然与他靠得那么近,还是忍不住的让他觉得难过起来。
「欸,怎么又哭了呢?」头顶上传来了低沉的声音,然后是长长的,欲望被剿熄了的无奈叹息,「好了,好了,不逼你了,别哭了。」
「真是没见过跑来伺候人,还哭得这样伤心的。」东皇看起来扫兴至极。
『是了,他一向喜欢主动又火辣的美人,我连假扮都扮不好。』这么想着,白辰安哭得更伤心了。
管他的,反正这张脸是蚣蝮的,都是龙族不好,没事闹什么行刺,搞成了这般局面,他要用力的哭一回,大大的丢一回蚣蝮的脸,哼!
第五章
隔天早上,寝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躲在角落里的螭吻和蒲牢三步并作两步的扑了上来。
「蚣蝮,为了睚眦,此番当真是委屈你了。」听了一夜壁角的螭吻尴尬的过来,怜惜的摸着他的头安慰着。
可怜他家小弟从后半夜就一直抽抽噎噎的在哭,一边担忧着睚眦的安危,一边还要委身仇人,闹腾了一夜,居然没来得及下手……
「我、我对不起睚眦大哥。」
作戏做全套,昨晚一半为了防止临昼变卦,一半是担心无声无息的拖拉到早上,门外的两人会起疑,白辰安哭得两眼肿得老高。
想想就觉得丢人,最后还是没有把整件事全都告诉临昼,算了,他自己想法子解决去吧!
先偷偷的去把蚣蝮从封印的石桥那里放出来,再除去了易容术,出现在临昼的身边,螭吻他们多少就该明白计划败露了吧!
正思索着,旁边一贯性子鲁直的蒲牢却忽然红着眼抱住了他,伸出大掌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蚣蝮弟弟,这个,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为了救兄弟,有什么不能做?失身也没啥,你、你就当被狗咬一口吧!」
白辰安原本低着头盘算着之后要做的事情,冷不防的一掌下来,差点被拍趴下,刚一站稳,听了这句话,又咳得差点缓不过气来。
「咳,咳,蒲、蒲牢哥,这是个误会。」他很有良心的试着澄清真相,若是真正的蚣蝮封印除去出来后,知道他的名声曾被这样败坏过,那……
「蚣蝮弟弟,你不用说了,做哥哥的我都明白,一定会为你守口如瓶的。是吧,螭吻?」末了还征求了一下同伴的意见。
螭吻当然配合的点头如捣蒜:「没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家蚣蝮一直都是冰清玉洁的。」
『我、我真的努力的解释过了……』白辰安听得双肩都无力的垂了下来。
那诡诈阴狠如蛇蝎的蚣蝮,一向浪荡成性,在赫连山上不知勾走了多少族人的心,打扰了多少资质优秀的族中子弟的修仙之路。
经过了昨天那样的事,你当着他的面,说他冰清玉洁?
「……」反讽也不是这样的?
幸亏这回是我扮的,不然就等着他事后给你们排头吃吧!
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明明很尴尬,却强撑着兄弟爱要安慰他的两个龙族二愣子,白辰安一闪身躲入了偏殿。
脸上贴着的伪装刚一撕下,他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上前开了窗,身影一晃,霎时就化作了一道清风,飞出了偏殿。
无声无息的在宫里头绕了一圈,一圈又一圈,第三圈下来,渐渐的,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初来皇宫那会儿,因着陌生,他确然有过一段走到哪儿,迷路到哪儿的日子,然而再路痴的人,在同样的环境里头住了五年,也早该摸清了所有的方向。
尤其他因着直路没有找到宫门的所在,绕着整座宫墙都刮了不只一圈,依然没有宫门的踪迹,这就诡异了!
找不到宫门暂且不去管它,反正他化作了一阵风,从墙头刮出去,这总可以了吧?
却没想到,那平日里几十尺高的宫墙,却随着他的攀升,也跟着节节升高,攀升的越快,升高的趋势也越快。
「辰安,你知不知道古早前,有种有趣的符咒,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临昼翻阅着古籍的身影陡然间窜入了脑海。
「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记得自己当时不服气的反驳,这会儿看着在眼前放大如城墙的幻术,却也不得不认栽。
真没想到,这种诡谲莫测的符咒,还当真给他画了出来!
带着一丝佩服的神情在偏殿化回了人形,目不斜视的走过螭吻和蒲牢躲藏之处,眼角的余光望见两张吃惊的脸,还是有些好笑的。
但这愉快的心情在碰上了下了朝回来的东皇后,就如一场突来的冰雹,瞬息便将毫不设防的行人砸了个满头包。
只见临昼正笑意盎然的打量着他,轻轻松松的吩咐道,「辰安,这几日宫里头混入了几名宵小,孤王研究了多年的迷阵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待我捉出来给你看。」
语声轻柔,附带了一脸的疼爱,「看你黑眼圈那么浓,昨夜多半没睡好,这事你看着就好,就不要插手了。」
『我早已插手了!现在想半途抽身只怕也难了。』白辰安垂下眼,想着临昼既然有所发觉,他就不用多事的去提醒他小心了。
只怕,现在要小心的是混入宫中,自以为敌明我暗的那两个二愣子才对,毕竟临昼玩起人来,是非常非常惨无人道的。
他在这宫中待了五年,从一个只会修道,不知世事的无知少年成长到如今不但能提防某人的算计,偶尔还能捉弄回来的地步,其间的血泪辛酸,当真是不堪回首!
螭吻和蒲牢傻乎乎的撞了过来,不被玩得脱了一层皮才怪!
龙族又个个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这一闹腾,睚眦的旧帐未清,又添新债,这宫里头还有清静日子好过么?
最麻烦的是,若不小心伤了彼此的和气,临昼手底下几十万的军队,虽说十八部族修仙多年,未必就怕了他,但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辰安闷闷的抬头望天,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当年下山前老爹格外郑重的叮咛声,「东皇身系我赫连山十八部族的整个命脉,断然要保护好他,不可有失。」
既然已有所警觉,他相信临昼是绝不会有事的,当务之急,是怎样破了那个迷阵,顺利的把惹麻烦的螭吻和蒲牢踢出宫去。
那神憎鬼厌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难破得很,这传说中的符咒是刻在砌墙的每一块青砖上的,临昼居然真的弄了出来,可见政事丢给他后,他是多么的空闲。
不过那迷阵既是个「阵」,就必定有个叫做「阵眼」的东西,阵眼一破,迷阵自然烟消云散。
就不知这阵眼安在了何处?
白辰安埋首在宫中的藏书处翻找了半天,从午时找到日落,依然没有寻到那本记载着迷阵的古籍。
想着临昼布阵时绝无可能从头至尾一帆风顺,若是遇到了疑难,多半还得回头翻阅书籍,为了方便,那古籍大约他就随手带在身边。
既然这迷阵都已布好,依他的性子,估计就随手将书籍丢在了某处,只要在他常去的几处地方找寻,多半能找得着。
迅速的离开了藏书处,不出他所料,在寝殿到御书房细细的找寻了几遍后,如愿的在龙床后的半开暗格下找到了这本至关重要的『古阵秘笈』。
将这本破旧的古籍从暗格下抽出来之时,难免会触动到暗格的机关,白辰安不禁犹豫了起来。
这些年来,随着他的防范越来越严,某人恶作剧的本事跟着与日俱进,这书若是他无意中放的还好,若是有意为之,那这暗格一触动……
天知道,会出来多少让人灰头土脸的鬼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