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村直飞快的从弹囊里取出了一枚榴弹,正要往炮管里放,忽然,“呯”的一声枪响,鸠山又开了一枪。然后,他只觉得面上一热,抬头看时,却见鸠山大睁着眼睛,脖子上喷着鲜血倒了下去。他手一松,人就准备朝旁边翻滚。这时,他的身前,“哒哒哒”的轻机枪声音响了起来。他另一个同伴樱山扶植的机枪打响了。“呯”的一声枪响,夹杂在机枪声里近乎不可闻,但村直不知为什么还是感到了一股由衷的寒意。一股疼痛迅速的布满他整个的神经,他眼前的世界忽然变成了血红色。
白流苏突然出现的方式大出了鸠山的意料。她平端着枪,采用侧跳的方式忽然跳出了藏身的地方。这一跳虽然是侧跳,却依旧跳出了将近两米的距离,也就是说,她一下子就出现在了道路的中间。两米的距离,以鸠山这个位置来说,其实只需要轻轻的晃动一下枪口便依然可以锁定了。不过,就是这枪口轻轻晃动的一瞬间,对于白流苏来说已经足够了。
于是,在村直听起来时一声枪响的枪声,其实是她和鸠山两个人共同合作的结果。
白流苏无疑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赌注就是她和鸠山的性命。鸠山不愧有神枪手之誉,这种情况下那一枪依旧击中了白流苏的左手臂膀,立刻造成了她粉碎性的骨折。不过在这场豪赌中他还是输了,白流苏那一枪却击中了他的脖子。
枪声一响,郑德士就站了起来,一枪就击中了村直的面门。村直自己看不到的,他身前的樱山却有幸见识了,那个身形彪壮的支那人一枪就打碎了村直的面门。
皆是一击得手,白流苏和郑德士一个忍着剧痛飞快的前仆,还有一个则连续的翻滚,快速的后退。
“哒哒哒”的机枪嘶鸣声里,“嘘”的榴弹破空声,下一刻,就在白流苏刚才藏身的附近,“轰”的一声,榴弹爆炸了。激起的碎石乱飞,其中有一枚打了在陈师昌的头盔上,发出响亮的“咚”的声响,骇得他心尖一颤,还以为自己挂了呢。
瞬间打光了半匣子子弹,却没有收到战果,樱山果断的抱起机枪,大步向前,对白流苏进行压制性射击。
子弹连续的打在她的面前,碎石乱飞,也不知道有多少划过了她的脸面,不过,因为左臂近乎锥心的疼痛,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特别的感觉。白流苏连欧阳云都敢敲晕的人,可见她平时的嚣张程度,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憋屈。只恨的她牙痒痒的,好几次差点就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念头站了起来。不过,在最关键的时候,眼前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欧阳云那张嬉笑着的脸,这决心便做不下去了。
小野川二来到战场的时候,正是樱山表现得最嚣张的时候,不过,随后一幕却让他差点暴跳起来。在白流苏最艰难的时候,方坤及时出手了。“砰砰砰”一连串卫青式显得特请清脆的枪声里,樱山整个人像得了羊癫疯一般的颤抖着,然后重重的摔倒。他的胸口,被十几发卫青式步枪子弹打成了马蜂窝,血肉模糊。
“哒哒哒”的重机枪声音一停,白流苏便挣扎着站了起来。
郑德士也站了起来,恰好看见了正举枪射击的小野川二。“营座,小心!”他大喊道,却依旧迟了。白流苏一站起来其实就看见小野川二了,只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她的反应要迟钝得多,力气也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了。
小野川二正因为部下倒在面前而愤怒得发狂,在他“八格”的狂吼声里,他手上的冲锋枪连续的响了起来。
在郑德士还有方坤他们的眼中,几乎就在对面那个鬼子的枪口里吐出火焰的同时,他们的营座重重的栽倒了下去。郑德士只觉得心脏好似被剜走一块似的,脱口怒吼道:“啊!”直接无视那打在身前碎石上火星四冒的子弹,狂吼着冲了出去,同时猛烈的开火。白流苏倒地的那一刻,方坤已经是满面泪水。说起来奇怪,在这之前,那么多兄弟倒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掉一滴眼泪,此时,却不自禁的泪流满面。要知道,他和这个营座的关系,可比那些兄弟们淡的多。或许,只因为白流苏是个女子吧,而且是个特年轻的女子。泪流满面的方坤同样毫无顾忌的冲了出去,枪口一压就是一梭子子弹射向了小野。
小野川二一看见郑德士冲出来,立刻朝旁边翻滚开去。他虽然愤怒,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看出来了,刚才被自己打死的那个支那女人看来是个不小的军官,这不,那两个支那士兵已经被激怒了。而他枪里已经不剩几颗子弹了。山下面的支那人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他有时间从容的解决这两个敌人。翻滚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半蹲起来,他朝两个手下半仓晴川和服部剑做个手势。半仓身上也带有一具掷弹筒,他了解的回以一个手势,找个平坦点的地方,架设好掷弹筒,测算下距离,将一颗榴弹放了进去。
陈师昌眼看着白流苏倒在自己面前,心中那个悔痛啊。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忒无用了。如果他能够拥有和郑德士等人一样的武功,白流苏就无须肚子扛这重担了。“你们掩护我!”他对郑、方二人喊道,跑向了白流苏。
第442章 华北危急7()
忽然,一道榴弹破空声响起。方坤和郑德士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半仓这个鬼子实在太狡猾了,他这发榴弹竟然是照着白流苏倒下的地方打的,显然算定了陈师昌他们会去解救她。当然,他少算了一点,那就是对面中国士兵视死如归的决心。
听见了榴弹破空声之后,毫不犹豫的,陈师昌、方坤还有郑德士全部扑向了白流苏。他们要用自己的身体保护这个勇敢的巾帼英雄。先后的,三个人叠罗汉一样的压住了白流苏,其中,方坤因为位置最后压在了最上面。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丝阳光,在这无边的黑暗里,白流苏没有感觉到疼痛,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了重量一样,就这样飘在黑漆漆的空中。“我已经死了吧?”她这样想着,面前出现了欧阳云那张贱笑着的脸。“他笑起来其实蛮好看的,”她这样想着,忽然“轰”的一声,一团火光亮起,然后是无处不痛的感觉,她“哎哟”一声睁开了眼睛。面前,近在咫尺的是一张混合着血和烟灰尘土的脸,这张脸此时嘴巴大大张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
“白营长,你还活着?!”是陈师昌的声音。“营座!”喜极而泣的声音,那是郑德士,“方坤死了!”
她这时才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不由骂道:“你,你们,干……哦呵!哦呵……”想说你们干嘛压着我,但是,声音出口,却细弱得不像她的声音,然后是不可遏止的咳嗽,咳得她几欲又要晕去。
在半昏半醒之间,她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离开了,然后,整个人又飘了起来。
“陈参谋,快,你带营座撤,我来掩护!”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好,你小心!”同样熟悉的声音,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托了起来,开始了云里雾里的移动。
白流苏此时的意识已经不清了。她不知道的是,为了救她这个将死之人,刚才方坤以自己年轻的身体硬承受了一记榴弹。而郑德士也被炸断了左腿,身上同时挂满了十几个伤口,这些伤口虽然没有致命,但是却在往外渗着血水。郑德士现在趴在方坤旁边,已经把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了。三个人里,被压在最下面的陈师昌情况最好,不过,他的身上也被弹片划开了不少伤口,整个人就好像从血水里拉出来也似的。
四周的颜色是红色的,天上,一点黄蒙蒙的亮光,“哒哒哒”的枪声和“轰”的爆炸声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好像这个世界已经和自己没有了关系一样。
这种淡淡的却印象深刻的记忆,后来伴随了白流苏的一生,总是让她满身大汗的从梦中惊醒。而她后来所做的事在欧阳云等人看来则多少有点传奇。
小野川二端着冲锋枪,在第一声爆炸声响起之后冲了出来,抬头,看见一枚飞过来的手榴弹,他急急的喝道:“卧倒!”整个人又再次扑了下去。同时冲出来的服部剑看见了抱着白流苏猫腰飞跑的陈师昌,却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他手上的枪口刚刚抬起,郑德士的枪声已经先一步响了。
从郑德士的角度讲,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当方坤倒在他的身上,当他的身上已经完全被方坤的鲜血浸透,他将方坤在子身边放好,盯着那张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脸说:“兄弟,放心去吧!有我在,小鬼子别想攻上来!我会保护好军座安全的!”然后,平静的瞪着前方,他低声怒吼:“小鬼子!来吧!让你们知道我们学兵军爷们的真正厉害!”小野川二才露出个头,他手上早就扣着的手榴弹立刻甩了出去——小野川二一缩回去,服部剑的那张死人脸露了出来,他嘴角一咧,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一颗子弹正中服部剑的脑门,他那只脑袋登时烂了。而他扣着扳机的右手手指此时刚刚收了回来,“哒哒哒”的枪声里,他自己为自己鸣响了宋行的丧枪。
服部的突然暴毙吓了半仓一跳,他怒吼着一声“八格”,又往掷弹筒里投进去一枚榴弹。
“嘘”的榴弹破空声响起,郑德士艰难的回头,看见陈师昌和白流苏已经离开了五米左右,安心不少。目光投向身边方坤的脸,他歉意的道:“兄弟,对不起了!”然后又将他的身子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轰”的一声爆炸,郑德士只觉得腰间一疼,然后双脚便失去了知觉,他轻轻的哼了一声,扣动了扳机。
爆炸声一响,小野川二再次跃了出来,抬枪就射。他这一次完全没有瞄准,这一枪稍微有点偏,击中了陈师昌的左腿,后者身子一歪,连同白流苏倒在了地上。而小野也没讨到好,郑德士几乎和他同时扣下的一枪击中了他的左肩,将他左肩肩胛骨完全打碎了。“八格!”低哼一声,小野急忙卧倒。半仓匍匐过来,关切的问道:“小野阁下,您没事吧?”小野双眼圆睁,喝道:“别管我!抓紧时间!要是在支那人的大部队赶来之前不能找到欧阳云,我们就没机会了。”
“哈伊!”半仓低声应着,取下背着的冲锋枪,拉动枪栓,猫腰呈S型朝上面跑去。
“呯”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几乎擦着半仓的脑袋飞过。半仓固然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而一枪放空的郑德士则用手捋了捋额头上的血迹,轻声自语:“这群鬼子有点名堂呢!奶奶的,山下怎么还没有反应?!”
半仓一边保持着高速S型跑进,一边摸出了一枚甜瓜手榴弹,大拇指套进拉环。忽然,他朝前面一个凹地扑去,同时抛出了手上的手榴弹。手榴弹扔出去之后,他数着:“一二三……”数到五的时候,猛然站了起来,一边飞快的直线跑进,一边朝郑德士卧倒的地方猛烈的射击。
半仓的时间掌握得很好,不管那枚手榴弹有没有正中目标,至少爆炸引起的硝烟能为他接下来的行动起到掩护。然后,他只要能够保持压制性火力,便能够始终掌握主动,从而一鼓作气的冲到更利于自己作战的位置。只是,他却少算了两个人。
事后,便是郑德士和陈师昌都没有想到,那种状态下的白流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