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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公子!”,裴元绍领那女子前来,此时,火光下,公孙续方看清女子模样,窈窕身姿,略有薄色,也可称得上是一佳人,这女子来到公孙续面前,盈盈一礼。
“免礼!”,公孙续右手虚抬,这个时代,尚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而且尊卑有别,公孙续自然不会亲自上前扶起,“不知小姐,寻续何事?”
“特来拜谢公子方才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公孙续一摆手,隐隐之间,已有逐客之意,那女子见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轻咬秀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双膝一弯,跪在公孙续面前。
公孙续心中诧异,“小姐这是为何?”
“奴婢自知薄柳之资难入公子法眼,但依旧斗胆请公子收下奴婢,为奴为婢,做牛做马,皆无怨言!”
“小姐不必如此,在下一向不适外人照料,自幼以来,一应事宜皆自己动手,而其余杂事,府中也自有其他下人打理,并不缺人手。况小姐姿色不俗,自应寻一好人家,相夫教子!”
“公子若不允,那奴婢便自刎于此,也好过日后依旧命不由己,任人玩弄!”,那女子抬起头,眼中流出两道清泪,但目光却倔强非常,公孙续好不怀疑,如果自己拒绝,其必然会自刎当场。
“小姐何苦如此?”,隐隐之中有一种别人挟持之感,令公孙续心中不悦,因此言语之中略带有微恼之意。
“奴婢自记事起,便被亲生父母卖与青楼,自小便在青楼之中学习各种取悦男人的本事,自十四岁起,便因为青楼妈妈承受不住一官宦子弟的压迫,将奴婢送与那人,那人取得奴婢身子之后,便对奴婢失去了兴趣,又送给另外一官宦子弟,自此之后,奴婢便如同货物一般,被送来送去,全无人身自由。”
“后乱世动荡,奴婢所属主人家道落魄,奴婢随众人逃难至此,因无其他本领,只能为一舞姬,即使如此,也如同玩物一般,任人玩弄。尤其今日,奴婢竭力讨好那耿将军,却不想竟被其当做挡剑之用,若非公子垂帘,奴婢早已身死。而自公子救下奴婢那一刻起,奴婢心中便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个念头,就是要掌握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自由,奴婢不愿再如同玩物、货物一般活着,而奴婢知晓,只有公子,能够给奴婢机会,所以斗胆前来,如若公子不允,奴婢也必将回归原样,如此,不如早死!”
公孙续愣住,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时代,一个女人竟然有这种觉悟,竟然想要追求自由,掌握自己的生命,要知道,即使蔡琰,也从未有过如此想法。这女人,在这时代,也算的上一不俗女子。想到此,公孙续点点头,“好!在下答应助你一臂之力,但此时在下尚有他事,不便带着小姐,你可自行寻找安居之所,待此间事情结束,自会有人前去寻你!”
女子大喜,连连叩首,“奴婢谢过公子!谢过公子!”,但谢过是谢过,却并未离开。见此,公孙续一愣,随即便又反应了过来,笑道,“小姐不必担心,在下虽年幼,但也一诺千金,小姐不必担心在下反悔!在下说此间事情结束就寻小姐,必然会寻小姐,而到时,小姐只要在这城中,还怕在下寻不到不成?”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羞色,忙再向公孙续行礼之后,匆匆离开。而公孙续,则一面等着牵招返回,一面开始思考这女子的归宿。
自重生汉末以来,公孙续凭借着自己对汉末三国的了解以及超越这个时代两千年的见识和目光,可谓出出抢占先机,不仅树立起了自己在民间的威望,也在逐渐巩固自己的势力,并尽量将世族大家对自身的影响降至最低。同时,公孙续也知晓情报、谍战以及经济的重要性,因此很早之前就开始着手组建暗灵、夜鹫以及后来的丐帮,更努力将暗灵、夜鹫手下的商业以及李移子、乐得当的商业发展推到了顶峰。
但是,一直以来,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尤其是在汉末生活了十几年之后,这个问题更成为困扰公孙续的主要问题,那就是是否将女人给利用起来。在后世的情报和谍战当中,女人发挥的威力是十分惊人的,尤其是一些能够利用自己身体的女人,更是如鱼得水,屡建奇功。但重生汉末以来,公孙续只是对青楼进行了利用,经营自己的情报,却没有对女人进行有效利用,一来,是公孙续心中有点大男子主义,认为战争就应该让女人走开,二来,是因为在这个时代,女人的觉悟实在太低,并且在男人面前没有自主能力,一旦利用不好,反受其害。因此,公孙续一直没有对女人进行利用,但今天,这个女人的行为却给了公孙续希望,即使在这个时代,还是有女人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和奋起反抗的。
“或许,真的应该一视同仁,女人,也拥有强大能量,尤其是一些人生凄苦,生不如死的女人!”
于是,公孙续开始在心中构想和琢磨,怎么将这个时代,那些身世凄苦的女人给利用起来,虽然说来有些残酷,但在这个男尊女卑,并且人命如草芥的年代,能将这些女人利用起来,其实也是在变相的拯救她们。想到这里,公孙续心中的负罪感便稍微降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公子快看,那牵招回来了!”,公孙续这一思考,便静静站立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牵招带人返回之后,周仓才敢打断公孙续的思考。
“哦?”,公孙续停止思考,抬头向前方看去,果然见牵招带领数十人返回,牵招快步行至公孙续身前,单膝而跪,“公子,牵招不负公子厚望,已将城中士卒尽数收拢,不服从的将领,皆已授首!”
“哈哈哈!很好!很好!”公孙续大笑扶起牵招,虽然预料到牵招会成功,但当其真的成功了,公孙续还是兴奋异常,“廉靖、廉复!”
“在!”,廉靖,廉复应声出阵,“你二人暂出幽灵,为牵招副将,收拢城中士卒为我所用!”。二人领命,这已经是幽灵的特权了,出则为将,地位高的很,而相比之下,因为忠影是异族士卒,权利稍逊,但也令人羡慕异常了。
“牵招,这城中士卒,就交由你了,不愿从者,莫要强求,发放钱粮,遣返回家,而愿意继续跟随的,由你为将,自成一军,日后随我出征!”
“牵招领命!”,牵招激动万分,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之举,竟然为自己换来如此光明的前程,同时,也万分感谢公孙续的信任,心中暗暗发誓,必不负公孙续所托,再次单膝而跪,这一次,心诚至极。
“哈哈!我相信你的能力!”,公孙续拍拍牵招的肩膀,牵招顿时泪盈眼眶,高声道,“招必不负公子厚望,日后必誓死效忠公子,若有异心,天地共诛!”
公孙续再次将牵招扶起,好生安抚一番之后,转身对李威道,“猛子,你与黄叙令幽灵之人到城门口准备,待见城头火起,便打开城门,接应文丑将军,冲杀敌军!但若见张郃前来,任其离去!”
“轲比能,你领忠影,随我上城,准备放火!”
二人领命,公孙续便带着周仓、裴元绍以及忠影五百人,各带引火之物,上得城墙,而后将引火之物堆积在一起,一把火点着。
城外,张郃已经入睡,巡逻兵见城头火起,顿时大惊,慌忙闯到张郃帐前,但被守夜亲兵拦住,巡逻兵也顾不得其他,高喊道,“将军!将军!大事不妙也,汉昌城头起火了!”
亲兵拦住巡逻兵之时,张郃便已经醒来,此时听到巡逻兵报信,顿时大惊,睡意全无,立即披挂出阵,“哪里?城头哪里火起?”
“那里!”,巡逻兵一指,张郃望去,此时已经火光冲天,映红了一小片天空,张郃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大喊道,“牵我马来!”,亲兵早将战马牵到,张郃翻身上马,“随我前去探望!,众亲兵领命,纷纷上马,跟在张郃身后。
张郃尚未出营,便听得东西两侧一声炮响,无数骑兵冲进营地,放火杀人,张郃大怒,向东面杀去,刚不过枪挑两人,一员大将便迎了上来,架住张郃,张郃一看,乃是严纲,严纲哈哈大笑,“张郃,公子已夺得汉昌,你也身陷重围,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耿武误我!”,张郃大喊一声,舞动长枪,瞬间刺出数枪,逼退严纲,拔马便逃,他心中清楚,以公孙续手下诸将武艺,一旦自己被围,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死,要么被俘,断然无第二种可能。而现在,他虽然已经通过暗灵向公孙续传达了自己投公孙续的意向,但前提是韩馥兵败之后,而非现在,否则自己一旦被俘投降,尚在冀州的老母就危险了,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突围逃跑。
第109章 公孙神射,会兵袁绍()
见张郃逃跑,严纲也不追击,挺手中长枪,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入张郃军中,边杀边喊,“你等主将已逃,多作反抗无意,还不下马早降!”
“下马早降!”“下马早降!”,众士兵皆高声呐喊,乱军之中,张郃亲兵听得幽州军喊声,担忧问道,“将军,我等何往?”。而张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回道,“不用理会,先杀出重围再说!”。
众亲兵点头,随张郃左冲右突,冲到西面之后,远远见鲜于辅、鲜于银兄弟二人正朝这边赶来,便立即调转马头,朝公孙大营方向冲去,张郃以为公孙续趁夜袭城,大营方向必定空虚,却不想,遥遥见到,文丑正率军杀来。张郃无奈,只能选择向城池方向突围。
公孙续围三缺一,城池方向正空虚,张郃未费太大力气,便杀出重围,而刚杀出重围之后,便见李威、黄叙、孙立三人引兵前来。张郃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只能长叹一声,舞枪迎向三人,却不想,黄叙、孙立二人纷纷纵马错过张郃,只有李威,上前与张郃交手一招,轻声道,“我家公子放你离去,还望下次将军能认清大势,早投明主!”,而后一枪震开张郃,也冲入军中。
张郃面色复杂,但纠结一番后,还是驱马来到城下,公孙续见张郃到来,高声叫喊,“张将军,此番破城,续知你必心有冤屈,认为耿武误你,故暂且放你离去,下次再见,续必让你诚心来降!”。
公孙续停顿一下,从裴元绍手中接过射日弓,弯弓搭箭,继续高声道,“今日,就先让你见见我的手段,来日好早做准备!”,话音刚落,便拉满射日弓,一箭望张郃射去,暗夜之中,又迎着火光,张郃根本看不清公孙续射出的箭矢,而待看清之时,再想躲避已来不及,只能闭上眼睛,心道一声,“吾命休矣!”。
“铛”一声轻响,张郃只感觉自己头盔一震,并无疼痛,张郃睁开眼睛,却见身边亲兵个个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凝视着自己的头盔,张郃心中疑惑,伸手摸向头盔,发现盔缨已没。回头看去,盔缨落在地上,鲜红刺眼,似乎在嘲笑着自己。
“神威公子,果名不虚传!”,张郃心中嘀咕一声,又朝城上拱手,高声道,“郃谢过公子活命之恩,也定谨记今日之言,来日再见,若公子还能败我,郃必诚心归降,如违此事,死于乱箭之下!”
“续也谨记,来日决战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