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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他们要追杀与你?”
“回禀大人,一个月前,不知为何灾民突然集体暴乱,以前上山的人也都返回来,打着火神的口号除魔,攻占了狄道。第二天便贴出告示,捉拿卑职等人。卑职这里还保存了一张告示。”
封捕头从怀里透出了一张告示,虽然雨水侵湿了一点,但贴胸放着,还可以看清字迹,上面开头写着‘火神谕旨’,且画有封捕头的头像。
告示下面写着,凡是与封捕头在一起的人都是妖魔的化身,都是火神的敌人。只要提供情报都可以得到一袋粮食,若是可以捉拿活人,则可以获得赏银一千两,带回来尸体,可以获得赏银五百两。
房子易看完告示,心中惊讶不已,前一段时间,刘寒给自己回报,只说‘火神’给百姓施恩,没想到如此,火神已经完全将州府控制,这里已经不是官府的天下了。他也清楚刘寒为何会如此狼狈了。
自己派出去的密探,是偷偷潜入的。房子易疑惑,封捕头是如何与这些人汇集到一起,又是为何一起被追杀,自己还要好好询问一下。
“禀告督主,刘寒醒了。”一个番兵过来禀报道。
第233章 蓄谋已久()
刘寒已经醒来,不过脸色一片苍白,虚弱地躺在地上,失血过多,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一些时日。
雨下的渐渐小了,为防不测,房子易下令派人在松树林四周警戒,以防被人偷袭。前方的不平静,让他不得不小心。
前方情况不明,让房子易不知何去何从,他急于弄清楚状况。将捕头封不扬,知州汪易盛与刘寒三人叫到了一起。
“刘兄舍身搭救,封某谢了。”见到刘寒,封不扬急忙抱拳施礼。
房子易不由多看了封不扬几眼,这封不扬行事颇有江湖豪侠的气质。再一看,面容清瘦,虽一路逃命,但眼中没有丝毫萎靡,依然炯炯有神,两只眼睛极为毒辣。
相比之下,汪易盛虽被众人护着,没有受伤,不过养尊处优的他经过一天的逃命,气色还没有缓过来,还有点虚弱。不过终归有点知州的样子,刚刚懵了,此刻汪易盛看房子易如此年轻,心中有点狐疑,讪讪地笑了笑,道:“钦差大人,可否让卑职看一眼圣旨?”
知道汪易盛担心什么,心中冷笑,看来还不算是彻底昏聩,“将圣旨给他?”
请出圣旨,汪易盛赶紧跪倒在地,恭敬地接过圣旨看了一眼,双手递给房子易白玉虎,“钦差大人,卑职也是……”
“好了,你不需要解释,规矩本该如此。”汪易盛起来退到一边。
“查到所谓‘火神教‘的底细没有?”房子易现在可以确定,所有的事情都是火神教搞出来的。他希望刘寒可以给他肯定的答复,不过他失望了,刘寒无奈地摇了摇头。
“属下按照督主吩咐,返回狄道之后,就乔装打扮成当地的灾民,准备偷偷混进狐雀山。可惜最终失算了,属下偷偷仿造了火神令牌进山,不料被识破。从那时就可以被人追杀,一直没有停过,属下有负督主重托。”
房子易脸色平静,刘寒拼死出来,已经尽力了,“无妨,你们三人是如何遇到一起的?”
房子易问完,在一旁的封不扬,说道:“此事说来也巧,自称‘火神教’的那一伙神秘人一出现,我就心中生疑禀告了知府。可知府大人不准许卑职调差。因为‘火神教’救济灾民,没有做出什么违法的事,卑职也没有在查下去。”
顿了一下,封不扬接着说道:“可后来,城中许多大户家一夜之间被灭门,所有东西被洗劫。我有对‘火神教’那伙人产生了怀疑,禀告了知府,可知府依然以‘火神教’救济灾民,若是官府强行进山,有可能加深民怨,让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严禁卑职调查。”
“我想以封捕头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孟龙在一旁说道。
“哎,说来惭愧。我夜间偷偷在城中巡逻,正巧发现了一伙人在运送什么东西,暗中跟上去,发现那些人竟然是我一直追查的山贼。这些人已经失踪半年了,出来绝非好事,一直跟踪,发现这些人竟然上了火神居住的狐雀山,一直跟踪到火神教施粥的兴安寺。因为那里戒备森严,我没敢贸然进入。”
“封捕头轻功果然了得,若是刘某有你这番轻功,在胡雀山上也不会像丧家犬一般被追杀。”刘寒自惭道。
“哎,刘兄这么说,便是高看我了。能悄然跟着上了狐雀山,乃是我与兴安寺的主持交情匪浅,经常前去,所以对地形比较熟悉。”
“那后来,你可有查到什么?”房子易问道。
“回大人,卑职断定城中灭门案与山中火神教有关,这伙人一边假仁假义做好事,一边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得知这个情况,卑职赶紧返回府衙调派人手。也就是从那时,我的命运改变了,知府大人听完我禀告,异常冷静,告诉我府衙人手不够,引起民反,无法控制局面,要卑职等到从行都司调兵后再做定夺。”
“虽然知府说的符合情理,但我总觉得那里对对,不了我回去之后,半夜之间,竟有黑衣人前来刺杀与我,放火烧了我住的房子。幸亏我最近事情发生太多,我留了一手,躲过一劫,与黑衣人一路搏杀,最后遇到了同时被追杀的刘寒等人。”
虽然不管是刘寒,还是封不扬都没有真正查清火神教。但从他们话语中,房子易觉察到火神教的强大,这些人出现显然是早有预谋。
刘寒与封不扬怎么走到一起,房子易已经清楚,目光转向了汪易盛,期望堂堂知州应该会有更多有用的信息。
汪易盛急忙上前一步,道:“大人,卑职是在灾民暴动之后,乔装打扮,藏在城隍庙中,被封捕头认出,这才得幸有机会活着出来。”
“哼,活着出来,一州之地百姓暴动,你这个知州怕是些难辞其咎吧?”房子易冷冷地说道,这里受灾,知州却还是一身肥膘,让房子易对这个知州一点好感都没有。
被房子易训斥,汪易盛也不敢狡辩,连说:“是……是,钦差大人教训的是,卑职愧对朝廷,愧对百姓啊。”
见汪易盛说话言不由衷,只不过摄于自己的钦差的威严,不敢狡辩。房子易,道:“汪知州,那本督问你,狄道受灾,为何不放粮赈灾,又为何不从别处调配粮食?”
“钦差明鉴啊,虽然卑职自知不是好官,但也不会坐任一州百姓饿死啊,可卑职几次找知府大人商议赈灾,都被知府大人拒绝,没有知府大人命令,卑职不敢妄自做主啊。”
“本督看你是担心自己的乌纱帽。州府不放粮,其他粮商难道没有向狄道运粮?”
“大人,开始有粮贩过来,虽然价格高,但还总是有粮食。可到后来,周围不知为何多了很多劫匪,专截运粮商队,而且一个活口不留,再也无人敢来了。”
不再询问汪易盛,房子易看向封不扬问道:“既然一个多月前,你们就已经被黑衣人追杀,为何到现在才逃出来?”
“哎,大人有所不知,百姓将那火神教的人奉若神明,对火神教传出来的话言听计从,只要我们一露面就会暴漏行踪。只能凭借卑职对当地的熟悉,东躲西藏,逃避追杀。”
“这么说来,现在狄道已经完全被火神教掌控。”
刘寒等人同时点了点头。
听完几人描述,房子易心中生出一股寒意,这一步一步的发展完全是有人在幕后操纵,整个事态都被人掌控着,看来自己确实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不过想到自己先祖房玄龄辅佐秦王一统天下,何等智慧。生而位列宰相,逝而并列凌烟阁,何等荣耀,自己何必遇到消失就自怨自艾,岂不愧对先人,顿时心中抑郁之气一扫而空,胸腔燃起了一股豪气。
第234章 迎难而上()
黄昏时分,天已经放晴,乌云开始散去。
夜清冷,寂静,抬头望着天空刚刚露头的月亮,房子易心中被思念充斥着,也不知道雪现在在干吗?影儿过的好吗?
“公子,在想什么?还在担心火神教的事情?”孟龙说着走到了房子易一旁。
“孟大哥,还没有睡?”
“睡不着?前面的路不好走啊,公子打算怎么办?”
“明日继续前进,不管如何?狄道州决不能失,一旦让叛民继续闹下去,到时西北一乱,蒙古异族必然趁机作乱,一旦开战,劳民伤财,受苦受难岂是一州之百姓啊。”房子易读书广泛,清楚战争的受害者必然是百姓。
见惯了房子易雷霆手段,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此刻听房子易说出这般话,孟龙神情一怔,笑道:“公子,宅心仁厚啊。”
听孟龙如此说,房子易只是笑了笑。
一夜之后,次日清晨。队伍从新上路,从封不扬那里得知再向前有一天的路程,就有一个村落。正是多雨季节,粮食最怕水,不能一直在野外,房子易打算找了村子先安顿下来,其他事情再做定夺。
孟龙与封不扬二人颇为投缘,一路上相谈甚欢。刘寒等人因为有伤,被安置在马车上。只有汪知州,无人待见,处境颇为尴尬。
春雨是上天的恩赐,一场场春雨过去,万物复苏,路边小草都已经吐出了新芽,山野上已经成了淡淡的绿色。
有如此美景,房子易却是无心欣赏。火神教既然能轻而易举地夺取狄道州,绝没有理由猜不到朝廷会派人前来,自己一行人的行踪,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封捕头,还有多远?”
“大人,快了。以现在的速度,黄昏之前必然可以到达柳树村。”
一路上过于静宁,一个人影都没有,让房子易感觉很不好,“封捕头,前面的官道可有险阻的地方?”
“大人,再有半个时辰,就应该到一山谷,那里常年有泉水流出,再加上这几日连天下雨,路泥泞不堪,十分难走。而且那里经常有山贼出没,因为官道地势低,山贼躲在上面根本看不清楚。”
封不扬身为捕快,比别人敏感,他看出房子易是在担心什么。“不过大人放心,半年前,这方圆百里之内的山贼就突然消失了,不知所踪,应该都被火神教给收拢了。”
封不扬不知道房子易这些人的实力,对于山贼,房子易一点都不担心,段二爷与白玉虎二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功夫有了很大长进。再加上孟龙兄弟,魏羌与烈虎,即便不用自己动手也足以应对山贼。
一路的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还没有到山谷,官道前面就出现了很多人,看穿着应该是附近的农户。
“封捕头,你们逃出来时,前面就是如此?”房子易觉得事情有点不对,这些灾民无故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同寻常。
“大人,我们逃出来时,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封不扬盯着前面的人,又补充道:“大人,狄道百姓已经受火神教蛊惑,我们还是小心点。”
房子易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传令下去让所有人提高警惕。所有都抽出了刀,严阵以待。
车队缓缓前行,那群百姓看到车队,向这边冲了过来,“三档头,你传令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整个车队很快就被灾民围拢了起来,房子易扫视了一眼,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