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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维护秩序,防止一些人趁机为非作歹。他们还肩负着另两个使命,一则在城中散布消息,制造对火神不利的消息,伺机引导百姓,一点点消除人们对火神的信仰。另外监视城中的动态,不时传回消息。
沈夕颜与封不扬一个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另一个是名扬西凉的英雄。加上沈夕颜对封不扬早有崇拜之情,在封不扬陪着沈夕颜的时候,二人眉目传情,感情进展迅速。
院中的是桌上黑白棋子对阵,房子易与孟龙相对而坐,孟龙手中的黑子一边轻轻落下,一边道:“自顾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一向铁面冷酷的封不扬也会动情?”
“孟大人如此感叹,是不是羡慕了?”
孟龙笑而不语。房子易将手里的棋子落定,笑道:“一心不可二用,孟大哥如此分心,可是快要输棋了?”
孟龙不紧不慢地打量着棋盘,略有深意地看着房子易道:“公子虽表面看上去气定神闲,可明显也不在状态,你看看这棋局,不是我输了,而是公子输了。”
房子易将手中的白棋放进了棋笥之中,并没有去看棋局,脸色有些沉重,静默地坐者,没有再说话。
二人此番虽在下棋,但心思都不在棋局之上。孟龙知晓房子易担心什么,刘寒传来情报,城中的饥荒越来越厉害,但灾民依然没有幡然醒悟的迹象,这让房子易心中有些担心。
“孟大哥,若是灾民抵死不醒悟,我该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在我面前?”房子易眼神灼灼地看着孟龙,等待孟龙回答。
“公子纯属是聪明人自寻烦恼,公子奉命赈灾,此番火神教被破除,已经算是大功一件,只要将粮食送在灾民手中,公子就可以回京了。如果公子这么认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房子易叹了一口气,道:“孟大哥所说我何尝不知,只是我不是江湖中人,做事不可率性而为,只顾眼前。狄道地处边陲,若是人们依旧信奉火神,只要火神不死,一声令下,这些人势必还会趋之若鹜啊,对灾民来说是第二次灾难。”
“既然如此,公子就必须有一个狠心肠。事情没有十全十美,要彻底根除了火神教的影响,就必须狠下心来。”
房子易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对待敌人他杀伐果断,毫不手软。可现在他面对是无辜的灾民,百姓从始至终都没有错,他们只是为了活命而已,简单而与朴素的愿望。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却被人利用,被各方玩弄与鼓掌之间。
“希望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
房子易扔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幽影像一个忠实的保镖跟在他身后,好像房子易不高兴的情绪影响了它,跟在房子易身后也不做声。
此番在城中,刘寒柳魏羌按照房子易的命令,但凡是犯奸作科者,无论罪过大小一律处死,绝不手软。
刘寒与魏羌二人站一旁,看着远处虔诚祭拜的灾民。这已经断粮三天了,饥饿让灾民早已经没有了力气,祈祷的声音也弱了很多。
微弱的祈祷着,脸上泪水已经流光了,可高大的火神象依然屹立在那里,随风轻轻地摆动,脸上冷漠无情。
刘寒看向魏羌道:“魏兄,时机差不多了,该依计行事了。”
“不错,时机到了。”
在一旁的一个小巷子里,正有五六十个人躲在里面,这些人老少不一,相比与前面的灾民,气色好了很多。
刘寒与魏羌进城以后,一边观察,一边在暗中寻找不信仰火神之人,然后将这些人都聚拢了起来,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
刘寒与魏羌联袂而来,两边守着的士兵道:“启禀四档头、魏大人,人全部在这,一个没少。”
二人点了点头向里面走去,到了中间,刘寒站在这些百姓的前面,冷着脸说道:“时间到了,现在该是你们表演的时候,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百姓之中领头的是一个老者,长长的胡子已经花白一片,够搂着腰,手里拄着一个拐棍,因为几日的修养,精神好了很多。
老者颤颤巍巍地向前走了了一步,拱手说道:“请大人放心,老朽一定按照大人的吩咐行事。”
刘寒点了点头,对两边守着的士兵,下令道:“分批抓紧时间换好衣服,即可行事。”
连同刘寒与魏羌一起,大家找来了一些百姓的衣服,此刻全部换上。然后将手里的兵器藏起来,手里抄起了百姓的农具。
四十多人乔装以后,混在了百姓之中,刘寒走到老者跟前,伸手扶着老者说道:“我扶着你进去,一会就看你了。”
这是一次冒险,刘寒不得不防,万一到时候这些人反水。他们被陷于数万的饥饿、疯狂的百姓之间,就真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到了外围,其余人慢慢渗进百姓之中。老者在刘寒的搀扶下来到了众人前方,伸手指着火神道:“乡亲们,我们大家都被骗了,火神是假的。咱们信奉火神已经惹怒了上天,昨夜灶王爷托梦给我,说乡亲们再不悔悟,老天就要惩罚我们。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老者颤颤巍巍地将手里的袋子打开,往地下倒去,顿时撒了一下的粮食。饿极了的百姓看到粮食顿时骚动了起来,刘寒看形势不对,急忙将手里的锄头往前一砸,大声地喊道:“乡亲们,老大爷说的都是真的。灶王爷说了只要我们不信任火神,就会粮食,我们就不用饿死了。”
藏身于灾民之中的官兵,顿时相应道:“都怨这个假火神,因为他,我们死了多少人,乡亲们我们一起去砸了它,平息上天的怒火。”
灾民信仰火神时日已久,火神已经深入人们心中,虽然大家开始躁动,内心已经产生了动摇,可没有一个人动。在这时,提前准备好的一百多人,同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大喊着冲向火神象,有人带头,顿时一大片的人开始响应。
数万人之中,几千人起来涌到火神象前,有手里的农具砸向火神,到人越来越多,灾民全部躁动起来的时候,刘寒与魏羌带人悄悄退出了人群。
看着面前饥饿的人们,疯地的砸着火神象。四十多人无不脑门上冷汗连连,要是计划失败,被砸的就不是火神象了,而是他们。
“魏兄,幸不辱命,我们也可以回去向大人复命了。”
第268章 四次进城()
清晨,刚刚升起的太阳照耀在房子易平静、安详的脸上,周身光芒通过,好像泛着佛光降临的菩萨。
这是刘寒与魏羌回来的第二个早上,打开了正门,房子易率领着一万多士兵,押送着几十车的粮食浩浩荡荡的进入城内。
“拜见钦差大老爷!拜见钦差大老爷!”
街道的两旁早已跪满了灾民,这些前一天还在信奉火神的教徒。此一刻,便是信奉起了房子易,脸上依旧无比虔诚。
一次次跪伏下去的身体显得那么软弱,又是那么的顽强,他们对活着是尊重和渴望的。就好像路旁的小草,无数次被人踩踏,又无数次直起顽强的腰杆,将生命延续下去。这就是他们的信仰,生存的信仰。
长长的队伍一直行进到知府衙门前,上一次九天焚罗大阵虽没有困死天衣神僧与九州剑王,却着着实实的将衙门给毁于一旦,里面到处都是大火过后的狼藉。房子易也不在意,立于门前,白玉虎、孟龙、孟蛟、段二爷、刘寒、魏羌、烈虎、雷充、封不扬等人等候他的命令。
扫视了一眼众人,房子易说道:“封捕头,你对城中熟悉,带二百人前去敛尸,凡是冤死的,好生下葬,凡是为恶被杀者一律焚烧。”
天气渐暖,城中上千具尸体,一旦腐烂,发臭不说,还很容易引发瘟疫。瘟疫蔓延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
“是,大人。”
封不扬得令,带着二百人离开。沈夕颜面含悲伤的跟在封不扬一旁,以她的家世,城中动乱之际,必然是马匪洗劫的对方,想来全家都已经蒙难。
“刘寒、魏羌,你二人带人速去找来大锅,熬粥布施不得有误。”
“是,大人!”
“孟龙、白玉虎、你们几个留下,将粮食分配下去,家中若有饿死者,每个死者发放三两银子作为安葬费。”
几十辆粮车进城,灾民早就眼巴巴看着了。灾民众多,为防止哄抢事件,房子易对雷充下令道:“雷将军,维护秩序之事就有劳你了。”
“是,大人!”
经过这么多事情,落在房子易面前,雷充早已为了往日的傲气。一万士兵严阵以待,杀气腾腾,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这些是真正的精兵。有了这些人在,心中打小算盘的人,赶紧收了了自己的小心思不敢有丝毫妄动。
灾民在衙门前排除了十条长龙,等待领取粮食。一些饥饿难耐的人,还可以在一旁的粥棚,喝粥充饥,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房子易身旁之留下了慧安、赵老夫子、春月三人。对于房子易春月的心早就死了,作为风尘女子,她极好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莫名其妙的被几人掳去,活了命不说,还没有挨饿,另外还赚了一大笔钱,她已经偷着乐了。
回到城中,她知道自己也该离开回去了,眼中带着风尘的笑意到房子易面前见礼道:“钦差大人,小女子这回可以离开了吧?”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也不再对房子易那么恐惧。房子易点了点头,道:“这几日对姑娘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春月抿嘴一笑,扭动着柳腰,对一旁士兵搔首弄姿,眉目传情,顿时引得一众士兵狼性大发,就差冲上去了。
“嗯,几位大爷,当完差,一定记得来看看奴家啊。”
一群士兵眼中投射着光芒,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春月,从上到下,将眼神在突兀之处扫了又扫,恨不得用眼睛将那一层衣服给扒下来。
周围的灾民倒是对此视若无睹,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还有这份心思。所谓饱暖思淫。欲,现在白花花的大米比白花花的姑娘更诱人。
“春月姑娘,烟花风尘不是久处之地,命运也非一成不变,有机会就不要延续多舛的过去,找一个老实人嫁了吧。”房子易突然出声劝道,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春月的脚步顿了一下,浑身一颤,转身面带笑意地对房子易说道:“多谢钦差大人关心,您真是一个好官!”转过身去,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离开的身影不再妩媚,多了几番凄凉萧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钦差大人慈悲为怀,是江山社稷之福,也是天下百姓之幸,令老衲佩服。”慧安双手合十冲房子易弯腰作礼。
“慧安大师,烧了你的兴安寺实在是情非得已,本官愿意捐赠千两白银重建兴安寺,还大师一个栖身之所。”
“阿弥陀佛,佛讲四大皆空,出家,出家,早已没了家,寺庙佛塔有也罢,无也罢,一切随缘。白银就留给百姓吧,老衲准备行游四方,传我佛家大义,人人向佛,则天下争端皆无,弥陀托佛。”看着远方,慧安浑浊的眼神一下子投射出一股光芒,变得清澈了很多,踏步向前走去。
等到慧安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内,大家才回过神来,赵老夫子冲房子易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