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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蓉蓉“哼”了一声,说:“我吃醋?我会去吃一个小姐的醋?”
盖耀林说:“对对,那些小姐们哪一个也比不上我的蓉蓉。我看她们的大腿,是想和我的蓉蓉比一比。”
李蓉蓉生气了,说:“你拿我和她们比?”
盖耀林说:“她们哪能跟我的蓉蓉相提并论呢?你看那几个小姐,一个大粗腿,一个有点罗圈腿,还有一个倒是不粗也不罗圈,可像一根枯树枝一样,连一点肉都没有。哪像我的蓉蓉啊,腿修长,肤若凝脂”
他的嘴在说着,手也没有闲着,两个人很快便缠绵在了一起,那辆面包车在静静的黑夜里左摇右晃、上下颠簸,好像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漂泊的一条小船。
盖耀林毕竟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他借着一股酒劲,把自己的疯狂尽情地施展出来。完事以后,他累得大汗淋漓,连头发都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九月的夜晚,已经比较凉爽了,他从面包车里出来,只觉得一股凉风吹遍全身,格外凉爽。他在车边的黑影中扎好了裤子,掏出手帕,擦了擦满脸的汗水。
李蓉蓉也从车里出来了,她借着暗淡的月光看到盖耀林狼狈的样子,她说:“还不服气,简直跟一个落汤鸡差不多了。”
盖耀林喘息着说:“主要是车里太闷了。”
李蓉蓉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她整好了衣衫,理了理头发,扭头走回了酒店。
盖耀林在车边站了一会儿,他想利用凉爽的夜风解解汗,忽然他觉得两腿发软,便打开车门,坐在了座位上。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从车上下来,锁好车门,又回了酒店。这么长时间,他这个主要人物不在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找他。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第5章 、不欢而散()
回到包间,盖耀林就想结束今天的酒宴。因为,他已经吃饱喝足并且玩够了,他感到很累,想回家睡觉了。他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各扫门前雪,就结束吧!”
大家都纷纷响应。马海涛看了看大家的酒杯说:“一口喝干难度有点大,我看我们做三次喝干吧?”
盖耀林说:“行,趁这个时间,让厨房做一点饭。”说到这儿,他扭头冲着服务小姐说,“每人一碗鸡蛋面吧!”小姐答应一声出去了。
盖耀林大概是因为生理得到了满足,心里高兴,他很和蔼地对冯春波说:“春波啊,你刚来,工作上的事,慢慢熟悉。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学校帮助你解决的吗?现在学校的班子成员都在这儿,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提出来。”
冯春波沉吟了一下,说:“盖校长,我个人其实没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今天上午报到以后,我就对李主任说过,学校房子紧张没关系,我反正就是冯家村的人,我回家住就可以。工作上,王主任安排的也很好,让我担任毕业班的语文课,虽然我经验不足,但我有信心做好。”
盖耀林很欣慰地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冯春波。
冯春波看到盖耀林脸上的微笑,像是受到了鼓舞,他鼓足勇气说:“其实,今天晚上真的不必要为我破费这么多钱。今天下午我到学校图书室去借书,看到都是一些旧书,新书几乎没有。我们吃一桌酒的钱就可以买好多书呢。那对学生和老师们都有好处”
冯春波还想说下去,可他看见盖耀林脸上的微笑已经不见了,或者说不是不见了,那微笑还在那儿,只不过僵住了,好像一条冻僵的蛇,所以,盖耀林的脸色也就很吓人。冯春军急得直冲冯春波瞪眼,可冯春波没有看他。他只得咳嗽一声,提醒冯春波。冯春波不再说下去了,因为他也感觉到了,刚才还热烈而活跃的空气忽然凝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像结了一层冰。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冯春军本想出来说句话,可他看了看盖耀林的脸色,没敢说什么。这时李蓉蓉说话了。她说:“冯春波老师心里想着学校的发展,这是好事,我们学校的图书室的确是应该新购一批新书了。前几天盖校长还到我们办公室说过这件事。可见,冯春波老师和盖校长竟然想到一处去了,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李蓉蓉这么说了,盖耀林的脸上立刻又活泛起来,那条冻僵了的蛇好像从冬眠中苏醒过来一样,慢慢地游动着,不一会儿,他的脸上又堆起了微笑。他说:“嗯,这个,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过几天,教务处列一个书单,一定要选择老师和同学们喜欢的图书。总务处要筹措一笔资金。”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确定购买书目时,可以让冯春波老师帮一下忙,他毕竟是大学中文系刚刚毕业的本科生嘛。”
李玉广和王军海都一起点头。
不一会儿,鸡蛋面端上来了。大家都不再说话,每个人都闷着头吃饭。冯春波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他知道,本来很好的一个酒局,让自己的一个建议给搅得不欢而散。
第6章 、只当什么也没看见(1)()
冯春军和冯春波都在村里住,回去的时候他们俩就没有坐车,而是沿着一条小路往家里走。
小路的两旁是棉花和玉米,玉米已经一人高了,玉米叶子伸展到了小路上,不时地轻拂着他们的胳膊。冯春波闻着这庄稼的泥土气息,心里觉得好受了一点。冯春军说:“春波,你不该在酒桌上提那个建议。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今天晚上这顿酒,你以为真的是为了给你接风吗?”
冯春波说:“我知道,不是。”
冯春军说:“现在就这么个风气,隔三差五地喝顿酒,解解馋,唱唱歌,跳跳舞,乐呵乐呵,这都是现实给逼的。你想,一个乡村学校,校长充其量算个股级干部,可那些中层呢,连个股级都不是。他们根本就不算个官。他们和一般老师一样担着课,还要做一些学校的管理工作。这还不算,上级部门今天一个检查,明天一个验收,把大家忙得团团转。可这些中层连一个班主任都不如。班主任还有班主任补贴,晋职称的时候还能加分。可中层干部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隔三差五地组织他们去喝喝酒,唱唱歌,他们干的什么劲呢?其实,人们也并不是多么馋那顿酒,这是一个身份的象征。你没看到吗?在黄玫瑰吃饭的有普通老百姓吗?即便是机关单位的一般职工也没有,饭菜那么贵,谁舍得自掏腰包?能到那儿去消费的,最起码在芦花乡算是个人物吧?所以,你那个建议真的是没必要提。其实,提了也是白搭。”
冯春波吃惊地问:“为什么?盖校长不是答应了吗?他还当场安排教务处列出书单,让总务处准备好钱。还让我帮忙列书单呢。”
冯春军笑了笑说:“春波,你别犯傻了!学校不知道有多少窟窿要堵呢,哪里还有闲钱去买书?”
冯春波说:“没钱?没钱怎么还要大吃大喝呢?”
冯春军:“你真是傻得可以,我不是说了吗?不吃不喝,盖耀林靠什么让这些中层干部为他卖命呢?”
冯春波:“为他卖命?我们干工作不是为了孩子们吗?”
冯春军:“你看到学校的墙壁上那个口号了吗?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个口号而已,谁能做到?只有做父母的为了自己的孩子才可能做到,为了别人的孩子,献出自己的一切,那他就不是一个老师了,而是一个圣人。可我们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人,不是圣人。”
冯春波:“教师是一个光辉的职业,选择了当教师,就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冯春军:“春波,你别自作多情了。任何一个职业的存在都是社会的需要,职业本身并没有崇高和卑贱之分。人为地抬高某一个职业,那是在把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往火上烤。你没想想,以前教书的是臭老九,现在人们编的顺口溜,仍然把教师列为臭老九,叫做什么‘九等人是教员,山珍海味认不全’。这就是社会对我们教师的尊重吗?”
第6章 、只当什么也没看见(2)()
冯春波:“可是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教师节吗?这说明政府是很尊重我们的。”
冯春军:“别说教师节了,你想想,凡是设立节日的都是弱者。在医院里,护士地位比医生低,于是有了护士节。社会上妇女地位比男人低,于是有了妇女节。儿童与成人比处于弱势地位,就有了儿童节。真是不一而足。怎么没有一个官员节呢?因为他们不需要节日,每一天、每一刻他们都被重视。我真盼望着什么时候能取消了这个狗屁不如的教师节呢。到那时候,或许教师的地位会高一点。说白了,我觉得教师节是对教师的侮辱。”
冯春波没想到冯春军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很吃惊,他想反驳,可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或者是找不到话说。
冯春军见他沉默不语,便又说:“你也不必太悲观。你年轻,脑子也灵活,还是想办法跳出教育,在这个社会里,干什么也不如当官好。”
冯春波:“可我高考的时候,放弃了很多热门专业,选择了师范大学,我的理想就是要做一个好教师的。”
冯春军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先好好的干好教书工作。不过,那个书单你就不必列了。”
冯春波:“为什么?”
冯春军:“因为你列出来,也不会有人看。”
冯春波:“我觉得既然盖校长答应了,他就会办的。”
冯春军:“你不要用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去看这个社会。等你在这个社会上混上几年以后,你就不会再对任何人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走到冯春波的家门口了,冯春军说:“我再提醒你一个事,今天晚上你看到的一切,就权当没有看见,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尤其是李蓉蓉的事。”
冯春波说:“这个我知道,我看出来了,她和盖校长的关系很不一般。”
冯春军说:“不是刚刚告诉你吗,你什么也没看见。”
冯春波说:“我这不是和你单独说嘛?”
冯春军说:“李蓉蓉中专毕业分配到我们这儿,工作很认真,不到一年就当上了会计。这里面的原因人人都清楚,但是,谁也不会说破。”
冯春波说:“盖校长真是大胆啊!如果让他老婆知道了,他怎么收场呢?再说,这件事真要传到领导耳朵里,他这个校长还想当吗?”
冯春军:“他再有两三年就要内退了,他还怕什么呢?他现在想的就是及时行乐。再说,这种事即便传到领导耳朵里也没有事,你认为乡政府的那些领导就很清正吗?你不知道现在人们怎么说那些当官的吧?夜夜做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现在,哪个当官的不在外面养着情人啊?这早就成了一个社会现象,人们早就见多不怪了。”
第7章 、轻诺必然寡信()
冯春波走到家门口,看见家里还亮着灯。他知道父母肯定还没睡。今天他去学校报到,临出门,母亲就一再嘱咐他要好好听领导的话。他知道,母亲是怕他犯倔脾气,得罪了领导。其实,他知道,父亲也很担心,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父亲坐在那儿,静静地抽着烟,定定地看着他,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冯春波轻轻一推门,大门便应手而开。听到门响,母亲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