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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要跟女儿讲道理,眼前晃动的一束玫瑰,让她一脸诧异。花丛里,露出一张疲倦的笑脸,李路淌着花痴一般的笑容,站在她的眼前。
李路叔叔!君若冲他做了个鬼脸,笑着说,我回避!你搞定!就跑出门外去放哨。她担心她那不懂怜惜的爸爸会冒然闯入,让她的妈妈再次伤心欲绝!
艾晴叹了口气,把花放在破旧的桌子上,说,李路,我已经是人老珠黄,而你恰恰是风华正茂,你没有必要对我这样好,我不值得!
李路轻轻的摇头,说,我来,只是想要一些答案,如果你能一一解释,我的心里就不会再有疑惑,自然就不会再纠缠。
她背对着他说,你说!
李路扳过她的身体,问她,他还爱着你吗?他的爱和疼惜,有多少留给了你?他会不会安心的和你过日子,还是时刻做着和别的女人温馨缠绵的梦?你和他在一起,是常哭还是常笑?是欢乐还是痛楚?......
够了!一连串的提问让她心里涌起层层刺痛!这些,都是她惧怕的呀!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办法调整自己,但被爱撕裂的伤口,怎么能轻易愈合?她的泪再也抑止不住,一滴接一滴,慢慢淌了下来。
李路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说,跟我走吧!离开那个把痛苦强加给你的男人,离开那个只会让你心碎的男人!从不幸的囚笼里走出来,给自己放生!
艾晴默默的推开他,心烦意乱的说,容我考虑!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太多太多,让我就这样离开,我不甘心!
218等一个结果
她说,我不甘心!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
原来她所承受的那些折磨和痛苦,并不全是因为爱,只是不甘心而已!跟他在一起的几年里,她几乎是强忍着伤痛过日子,白天里,有阳光的抚慰,她心中的阴霾会浅一些,而一到晚上,她就不得不躺在灰暗的小房间里,拼命忍受着猜疑、思念和嫉妒的折磨,每隔一段时间就崩溃一次,时常睡到半夜惊醒,一次又一次泪流满面。
她用了近五年的青春来忍受背叛,忍受残酷无情和现实和绝望的思念,却还有没有时间,有没有信心,来从下一个五年里得到另一个男人的温暖?她为这段感情付出了所有的力气,耗尽了毕生的泪水,怎么能说走就走?她固执的摇头,眉宇间的皱纹变得明显,如刀刻的一般,倾诉着她这几年来历经的苍桑。
李路握住她冰冷的指尖,说,我知道,你为了这段感情付出了很多,我也清楚,你是在挣扎着等一个结果。不要紧,我可以等,如果你选择留下,我希望看到你的幸福,如果你愿意跟我离开,我就倾尽所有,给你幸福!
艾晴望着他,感动得落泪,她说,不管你能不能做到,你肯对我说这样的话,已经是对我信心的一种拯救,你让我知道自己还有人愿意等,还可以选择,而不是一片快要坠落的叶子,只能随着被抛弃的命运!谢谢你!她主动拥抱了他。
他颤抖着把她搂在怀里,内心跃起无数飞鸟。
爱情,原来就是用这种痛苦和撕裂的方式,来成全着心上人那微小的幸福!
门外,忽然传来君若尖锐的声音,她说,爸爸!爸爸!你来了!
两个紧紧拥抱的身体迅速分开。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场景已经像放大镜一样,一丝不差的扩大到罗毅荣的眼里,切割着他脆弱的内心。
他双眼血红,像一只受伤的兽,几乎是咆哮着问她,他是谁?我不过是说了几句重话,你就这么急着向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你真的有那么饥渴吗?他是如此愤怒,抬起手就要打她。出于本能,她灵巧的躲在李路的身后。
她的这个动作,无外乎火上浇油。
罗毅荣气急败坏的冲向李路,狠狠的揪住他的衣领,说,我不认识你!也不想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男人!你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别跑到别人家里,破坏别人的家庭!
艾晴有些心疼,原来这个虚弱斯文的男人,在遇到情敌时,居然也会这样疯狂!她想解释,可是,没等她反应过来,罗毅荣已经把手扬到她的脸上,他说,没想到你这么廉价!这一巴掌并不重,她却痛得无力站稳。
李路冲上去跟他撕打起来,他说,不许你欺负她!罗毅荣一边撕打,一边狠狠的冲他喊,她是我老婆!我就是要教训她,让她安守妇道,不仅如此,我还要当着她的面,把你菜刀分尸!
219瓜田李下
盛怒之下,罗毅荣冲进厨房去拿菜刀,艾晴见阻拦不住,赶紧抱起君若,拉着李路,转身就往外跑。
李路不肯示弱,他不甘心的回头喊道,放开我!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跑?让他砍好了!他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豁出命去跟他拼了!
艾晴气得直跺脚,她说,前面有辆的士!快上去!委屈事小,性命事大!都这时候了,你解释那么多有什么用啊?快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三个人刚钻进车里,罗毅荣就举着明晃晃的肉刀追出来了,他咬牙切齿的骂道,jiān夫淫妇!看我不收拾你们!他跌跌跌撞撞的追上去,跑到车子跟前,出租车已经一阵烟似的冲了出去。
眼看着那个发疯一般的男人越离越远,两个大人惊魂未定,坐在位置上直喘气。
君若却觉得好玩,她仰起小脑袋好奇的问,刚才那个是爸爸吗?他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怪兽了?在她的印象中,他除了会说一些奇怪的话让妈妈流泪,以前也从来不这样啊!
艾晴惶恐不安的和李路对视了一眼,说,没事,你爸爸不认识李路叔叔,以为他是坏人!小家伙自信的拍拍xiōng部,说,那跑什么呀?我去跟他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李路笑着摇头,心里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知道什么叫瓜田李下?你蹲在一片成熟诱人的瓜地里,两手扶在香甜的大西瓜上,却跟种瓜人说,你只是随便看看,这话,放在谁身上都不会相信吧!况且,当时真的就拥抱了!李路想起当时温软如玉的感觉,还真为这个或许无关风月的拥抱惋惜,脸上一红,恰巧就被艾晴看见了。
艾晴说,你脸红什么呀?差点连小命都没了,你还胡思乱想!
李路就笑。
司机大着嗓门问,去哪儿?也不吱一声!
李路看见路边的一宾馆,就顺手一指,说,就那儿吧!他现在可是没法放心走人了。
进了宾馆,李路思量了一下,要了一间三人房。
小家伙高高兴兴的爬上床,把它当作蹦蹦床玩。
艾晴一头倒在床上,喘息道,刚才那架势,真的是吓坏我了!没想到,我在他的心里还能这么重要!她心里又涩又甜。
李路白了她一眼,说,你重要?他是在维护一个男人的自尊!跟你是谁没有多大关系!这天底下,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老婆这样啊?换了我,那一刀早就砍下去了!跟爱不爱的,没多大关系!
艾晴睁大眼睛,说,好你个李路,原来你这次来,是断我后路的!我把他的尊严都给践踏了,那我还怎么回去?他不拿刀劈了我?
李路一脸阴笑,说,对!劈了之后,还要电锯分尸!这样,这样!他比划了一个大卸八块的姿势!
艾晴把自己抛进床里,叹了口气说,这次被你害惨了!我有家不能归了!
李路走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说,没关系,我们远走高飞!我娶你!我养你!
220受伤的小兽
罗毅荣有气没处撒,跑到附近的酒吧里喝闷酒。
最近他心情狂躁,凌落的病越来越重,不仅下不了床,还经常血崩,他气过头了,才会跟艾晴说那样的话,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他本想回家看一看她,免得她太痛苦,没想到她竟然跟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男人抱在一起,难道,他一直住在家里?她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头痛欲裂。
他一瓶接一瓶的喝着闷酒,几乎要醉倒过去,这才想起凌落在医院里,还没有吃东西。
他赶紧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在小店里打包了一份白粥,回到医院里。
凌落半闭着眼睛,听到声音,缓缓的睁开眼,说,饿!
他赶紧把粥倒进碗里,轻轻吹气,一口一口的喂她。
只吃了小半碗,凌落就闭上嘴,摇头不吃了。
罗毅荣见她眉头紧锁的样子,紧张的问她,怎么了?多吃一些,病才会好起来!
凌落苦涩的摇头,说,别骗我了!这几天,我一直迷迷糊糊的,全身疼痛,血流不断,也不知道小小的身体里,哪里来的这么多血!现在,我的血也快流光了,我感觉自己快要到头了!真高兴啊!你说,人要是这样痛苦的支撑着,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罗毅荣靠近她坐下,说,别想太多了,会好的!
凌落深吸一口气,说,你去喝酒了?为什么?
他脸一黑,像是受伤的小兽,被揭开了伤疤,就见到了白森森的骨头。他说,她太欺负人了!偷人都偷到家里去了!
凌落诧异的问,哪个她?艾晴吗?她怎么了?
罗毅荣皱眉,看着她说,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管不了!你休息吧!
凌落拉住他的手,说,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被你需要,就是我的价值!你说,我听!我保证不激动!让我最后为你做一些事情,好吗?
罗毅荣叹口气,说,我一直以为她还在死心踏地的爱着这个家,心里对她一直很愧疚,没想到,她欺人太甚,居然把野男人都带到家里去了!你说,做这样的女人,我以后还能跟她生活下去吗?
凌落思索了片刻,说,你看错了吧!不会的!艾晴从来就不是那样一种轻浮的女人!
他咬牙切齿的说,这么大一个男人跟她抱在一起,我怎么能看错?你说,她要是受不住寂寞,跟我说一声,离了也就离了,谁也管不着谁,她这样,把我当什么了?
凌落说,你别急,给她机会解释,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很多事情,眼见并不一定为实,何况你只是看到这样一幕?有些东西,你要是不懂得珍惜,它几秒钟就从你的生命里逃走了。艾晴对你怎么样,我心里清楚,你自己也明白,不要太轻易下结论!......
别说了!让我静一静!他挣扎着朝门外走去。
她缓了口气,身下又是一片潮湿。这一次,她没有告诉罗毅荣,她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有罪之人,这罪恶的浊血,流干净了,她的灵魂也就安宁了。
221婚姻的禁区
冷静下来的罗毅荣依然心中暗藏隐痛,他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不确定他对艾晴,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也不能肯定,他此刻在艾晴心目中的位置。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总得寻求一个最合理的解答。
凌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眨着眼睛,伤感的说,毅荣,你们两个之间的空隙,主要是我造成的,在有生之年,我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人美满、团圆,否则,我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也无法安心!
罗毅荣伸手抚摸着她萎缩成皮包骨头的脸颊,咬牙说,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尝试去原谅她!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找她!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心情沉重,却不得不故作轻松,若不是凌落执意要他这样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去找她的!在男人的世界里,尊严就是一把钢刀,守护着他们的灵魂,绝不允许别人踩着他们的心脏,去胡作非为!
他满腹心事的回到艾晴的家门口,门紧闭着,他知道自己的冲动把她们吓怕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