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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望虽高,然则到底是一介女流之辈,各国朝廷之中有眼界者不在少数,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而破坏两国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必然会选择息事宁人。然而,到底还是会有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两国打起来。”
晏成蹊摇了摇扇子,道:“这是他们的事,我要担心什么呢?”
酒如心说你就是晏溪,你哥哥忌惮你的才华,处心积虑要置你于死地,赵姜两国一旦开战,他定然会不遗余力地将你送上去当炮灰,别跟我在这装无辜,这整件事情都是针对你。当然,她是绝对不敢把这些话讲出来的,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是站在晏溪那边的么。”
“我确实站在晏溪那边。”晏成蹊道,“看来你对晏溪很没信心。世子渊心中再有算计,他也还是一个世子罢了,赵王与朝中大臣多半不会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到时候将错就错封锁消息,只要世人认为那是九公主,那就毫无疑问是九公主。”
酒如听着这些话,心中一哽,言语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火气:“那你的意思是,你们就愿意将错就错,让别的女人继续做晏溪的夫人?”
晏成蹊微妙地瞟她一眼,见她神情不善的模样,眼中浮起一丝笑痕:“你觉得,公子溪是那样一个忍气吞声的人么?”
“那他想怎么样?”
晏成蹊笑意更深:“他此番出门,为的便是寻找九公主,那个冒充公主的婢女已被禁足,待到他带九公主回到赵王宫,便能够让她即刻归位,九公主就是晏溪的妻子,没有人会晓得这一场风波。”
他这个说法让酒如心里舒服了一点,她问道:“那万一他找不到呢?”
“不会找不到的。”晏成蹊唇角弯起,注视着酒如,眼中仿佛盛载着漫天星光,“她注定是他的妻子,此有天意因缘,他怎么会找不到她。”
又是这种眼神。
酒如心中颤了颤,只觉得仿佛一切都被他看穿,载着满满当当的情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不敢胡乱揣测。
什么天意因缘,说得像是真的一样。我若不晓得你是晏溪,尚且能当做是你对你家二公子的信心,然则我已经晓得你是晏溪,这分明就是开脱罢了。信誓旦旦说能找到九公主,可你嘴里注定是你妻子的人就坐在你面前,你怎么就不知道。
将将好转一些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酒如瘪了瘪嘴,揪起刚要开溜的小白的尾巴,将它拖回自己身边,肯定而毫不留情地道:“你又胖了。”
小白扭动一下妖娆的身躯,示意那只是酒如的错觉。
酒如将它的尾巴打了一个结,扔在晏成蹊身边:“你让他说。”
小白满眼企盼地望着晏成蹊。
“唔,是胖了一些。”晏成蹊掂了掂,“你这个身量,那个竹篓要装下恐怕有些挤,若是不减肥,你待在那里头估计不太好受。”
小白瘪了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若是你主子摆出这么一副神情来或许还有点儿用,你却别费心思讨我的同情。”晏成蹊摇了摇扇子,笑得很是随意,“今日若不是因为你,阿酒也不会从山坡上摔下去,你觉得,要怎么补偿?”
小白显然受不了晏成蹊那副随随意意却很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那蛇脸上要哭出来的模样原本是装的,现下却变成真的了。
酒如满意地打量着小白的表情,将它尾巴上的结打开,觉得它再胖下去,自己和肖沛肯定得被累死,道:“七天不准吃东西。”
小白涕泪纵横。
晏成蹊轻笑一声:“你准备在逐州待多久?”
“肖沛已经看过了春闱,对打猎彻底失去了兴趣。我的箭术想来并不能征服一只野鸡,且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就,所以还是以后有机会再练罢。”酒如道,“只是逐州的美食还没尝遍,我们打算在这里吃几天再离开。”
晏成蹊颔首:“那么,离开逐州之后,你们打算去哪儿?是继续深入赵国,还是回姜国去?”
“暂时还没想好。”酒如道,“肖沛说他此番出来久了,师父的尸身无人照看,他该回去看看师父是否还完好,打理打理房间和那些古董,不能让师父的心血就此尘封。”
“尸身?”晏成蹊目光闪动。
“嗯。”酒如点点头,“师父仙去后,尸身完好无损,与平常丝毫无异,仍旧盘坐在房间里,若不是无脉搏无鼻息,常人都会以为那是活人。只是放在一处,时间久了容易积灰,就不太好。”
“尊师父是道人?”
酒如摇摇头:“这我不清楚。”顿了一顿,“只不过,我曾经听闻,前朝正觉寺中有一种秘法,能使得道高僧在坐化之后,尸身千年不致损坏,至今仍有十余具僧体存放在寺后山洞中。师父或许与他们有些关联。”
“也许吧。”晏成蹊望了一眼小白,“依我看,你身边的人都不是特别普通。且不说那一个尸身不朽的师父,就连这条蛇也能听懂人言。”
酒如望了一眼被点到名不明所以的小白:“这只是巧合。”
“所以,”晏成蹊望着酒如,“你是不打算同肖沛回雁荡山了?”
“嗯,是肖沛嫌弃我不认得山路,总是把他从正道上带跑。”酒如愤愤然道,“我分明就有很努力地认路啊,虽然带错了路也应该肯定我的辛苦,他简直是黑白不分。”
晏成蹊一笑:“既然如此,你不如同我一道。我过几日要去彬水一趟,那儿风景不错。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到处跑也不安全,若无甚要紧事,便随我一同去罢。”
酒如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说得有理,点点头:“好。”
*
吕府。
“你说什么?!”
吕湛在后院马场卸下弓箭和佩刀,刚洗了一把冷水脸,就听见自家三弟屁颠屁颠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于是立刻炸毛了。
吕渐掏了掏耳朵,斜眼看着吕湛那满脸滴水不可置信的模样,颇为嫌弃地道:“反应那么大做什么,爹不是早就怀疑她是夏九公主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吕湛抹了一把脸,面上仍旧残留着惊愕的神色。
“我看见她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去,摔得不是很重,但公子很是担忧,于是,我不小心看见他亲她了。”吕渐回想了一番之前看见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小激动。
吕湛木然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公子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身边有一两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亲一口怎么了?你以为公子是和尚啊?就凭这个你就敢断定她是公子夫人?”
“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吕渐翻了个白眼,“其实我问过公子了,他说是。”
“……好罢。”吕湛无言地再洗了一把脸,沉默了一会儿,“原来是‘第一公主’,我竟然还试图在她手里买到便宜的东西……罢了,这一遭也算被坑得值了。”
“对了,说起来,公子方才捎来一件东西,据说是夫人为了答谢咱们吕家款待,特地送给咱们爹的。”
吕湛猛地抬头:“送的什么?”
“好像是……”吕渐想了想,不确定地道,“……一套六瓣圆囊紫砂壶?”
片刻后——
吕渐捂着耳朵奔出了马场,心有余悸地喃喃道:“太可怕了,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二哥有这么能耐的海豚音啊……算了,还是先去把事情告诉爹,世子他,似乎已经决定要对公子下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回到家啦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昨晚三点半起床赶的火车,劳资已经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好虐嘤嘤嘤_(:з」∠)_
八过——
晏溪终于成功把酒如从肖沛身边拐走了,猜猜看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人捏?╮(╯▽╰)╭
☆、生长在子虚河边的万里桐花
大宇初年,昭德帝苏让于登基大典上分封诸侯,从皇亲国戚,到文武功臣,大大小小二十余位,几百年来,朝廷各方调节合并,一直延续至将近二百六十年。宇历二百六十七年,大宇皇室衰败,礼崩乐坏,各诸侯国纷争不断,短短几十年时间,基本形成了三大国四小国的局势。
三大国,乃赵、齐、姜三国,此三国分列北、东、南三方,原本姜国在三国之中实力较弱,然而,在赵姜两国之战后,姜王励精图治,使姜国在短短几年中迅速发展,与其他两国成分庭抗礼之势。齐国与赵国势大,两国虽有野心,但皆知倘若开战,定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因此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双方一旦开战,必定祸及苍生。四小国则是三国周边的和银、大柔、南疆和北朝,这四国与三大国皆有邦交,各自独立为政,有一定的自卫能力,也有大国作为强硬的后台,其中北朝则是衰落北迁的大宇王朝,在夹缝之中苟延残喘。而赵、齐、姜三国能在乱世之中立足,除了他们现有的强大实力之外,还有他们的发展潜力,而这个潜力,不仅表现在其国力上,而且表现在他们的下一代掌权者。
“掌权者?”走在大街上,酒如一面舔着糖葫芦一面问。
“嗯。”晏成蹊颔首,“你说,姜国的下一任王,是谁?”
酒如再舔了一口糖葫芦,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夏婴。”
晏成蹊折扇在手中一敲,饶有兴味地挑起眉头:“为何?”
“姜王是一个有远见的人,他懂得如何选择一个最好的继承者。”酒如道,“眼下的姜国,朝堂之上,大公子夏演与五公子夏婴针锋相对,大公子仗着自己是嫡出长子,地位正统,虽说自小便受到比旁人更多的重视和培养,但难免心生骄奢之气。而夏婴……”顿了一顿,“宫门之内,从来不乏争斗与隐忍,而夏婴无意是此中的佼佼者。他这个人,不仅有经纬之才,更有坚韧果断的意志,懂得权谋之术,而且行事作风不乏果决,晓得什么是雷霆手段。这样的人,适合做一国之君。”
晏成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对他很有信心。”
酒如点点头。
“信心都是基于了解之上的。”晏成蹊摇着扇子,似是随意地问,“你和夏婴是什么关系?”
酒如面不改色:“没关系,听说书先生说的。”
晏成蹊一笑,并不拆穿。
彬水是赵国南部最大的一座城市,此城临河而建,地域富饶开阔,东面是赵国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名为子虚河。传说数千年以前彬水还是一片即将荒芜的土地,上古神仙子虚心怀善念,见这一大片地区的人们民不聊生,心生同情,便从天而降,运用自己的神力,将地下深处的河水引上地面,灌溉土地,泽被苍生,于是,当地人便以子虚上神的名字给这条河流命名,以示对其的感恩与爱戴。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从未被人证实。子虚河自古以来便在那里,它究竟是如何出现的,究竟是为何才会流经彬水,没有人知晓。人们只知道,子虚河生养无数万物苍生,在漫长的岁月中流淌,于历朝历代之中,皆被当地人敬为母亲河。
酒如和晏溪,此时便进入了这子虚河旁的彬水。
“我以为,你来彬水乃是为了走亲访友的。”酒如瞥了一眼晏成蹊。他们从逐州一路行来,晏成蹊仿佛根本没有事情要做一样,带着她游山玩水,看遍了路上的名山大川,一切由着她来,她说累了便歇息,她说要去哪儿便去哪儿,酒如起先还会偶尔担忧这可能会让他赶不上办事的时间,但晏成蹊说“你的事摆在第一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酒如一贯都不是矫情的人,于是干脆一路玩了过来,相当的惬意。
“我来彬水确实是为了拜访一个人,然则并非亲朋好友。”晏成蹊轻轻地摇了摇扇子,眼中幽光流转,“是敌人。”
酒如唔了一唔,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是敌人,那你不需要带几个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