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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认出了我,那尹千寻呢?”酒如忽然问道。
“难为你还记得他,果然是都想起来了。”晏成蹊笑了笑,眼中掠过一丝暗光,“可别小瞧了他的本事,从我们在商洛相遇,他便一直派了眼线跟在我们身边。”
酒如的脸黑了一黑。
难怪尹千寻对她的态度那么诡异,她还奇怪为什么他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那么关照,原来是早就晓得她是夏九如。
肚子里忽然响了一阵,酒如摸了摸肚子,干笑了一声:“我有点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晏成蹊轻笑:“睡了一天一夜,别说你饿了,我都有些饿了。”说着从旁边拿过一个荷叶包,打开递给酒如,“你师兄的手艺,虽说不是烧鸡,但味道也是一绝。”
酒如抱着那已经凉透了的烤地瓜,啃了一口,果然饿了的人吃什么都香,她舔了舔嘴唇,掰了一块送到晏成蹊嘴边,诱惑他张嘴:“你守着我也一天没吃,真是对不住。来,张嘴,啊——”
晏成蹊看着她又是这一番连哄带骗的举动,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却也极其听话地张开嘴,让她将地瓜送进去。
酒如顿时笑弯了眼睛。
“从前的事情,你是何时记起的?”
酒如咽下一口地瓜,道:“实际上,从雁荡山悬崖上掉下来的那次,我就开始渐渐地想起一些片段了,而就在方才昏迷的时候,估计被毒素刺激了哪儿,竟然都想起来了。”说着笑了笑,“还得感谢那个朝你丢匕首的人,否则还没这么快想起来呢。”
听着她这没心没肺的话,晏成蹊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若是下回再做这种蠢事,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酒如吐了吐舌头。
“对了。”酒如仿佛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似的,将地瓜叼在嘴里空出手来,去扒拉身边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一个两个小人,摆到晏成蹊眼前,含含糊糊地道:“你看,这两个都是你,看出来了没有?”
晏成蹊拿下她嘴里那只地瓜,挑了挑眉,打量了一番那两个小人,斟酌地道:“你左手的这个陶瓷的确有几分相似,而右手这个泥人,唔,这个雕人的水平……”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出来了。”酒如木然地望着晏成蹊,“左边这个是我刚到逐州的时候买的小人,当时还觉得有几分眼熟,后来才知道你就是晏溪。右边这个是我在彬水的最后一晚自己亲手做的,你挑一个,我送给你。”
晏成蹊扬起眉,伸出手欲挑一个,酒如却将左边的手握得紧了些,往回收了收,而右边的手往前送了送。
晏成蹊轻笑一声,拿了她右手边的那个五官不怎么成型的泥人。
酒如哼了一声,却掩不住笑意,将那小瓷人收起来。
晏成蹊看她一眼,有些无奈,只好仔细打量手中那巴掌大的泥人,这样看久了,虽说五官有些……粗糙,但眉宇间却能隐隐瞧出他自己的气韵来。
笑了笑,将那泥人收进了袖袋,把地瓜塞回酒如的嘴巴,见她怒视过来,男子弯起唇角,道:“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件东西,得好好存着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小夫妻终于拆穿身份了,酒如这个磨人的小笨蛋,花了公子君不少心思:(
肖沛:我明明就在山洞外面,为什么这一章我一点戏份都没有啊喂!
小白(咬住他的腿):俺的小主人在里头和男主亲热呢,你敢抢镜头看俺不咬死你!
☆、58
山洞里虽然光线较暗,但酒如仍能看清,晏成蹊将那小泥人收进袖袋里的动作有些不太自然,她拉住他的袖子,略担忧地问道:“你背后撞到树上,伤势要不要紧?”
晏成蹊道:“唔,没什么要紧,只是伤到了肩胛骨,行动略有些不便,休养一段时日便能痊愈。”
他这个回答说得实在含糊,酒如正欲继续追问,却听得身后一声咳嗽。
回头望去,乃是肖沛同小白一块儿进来了。
小白见到酒如已经很是精神地坐了起来,立马欢腾地甩开肖沛钻进了酒如的怀里,肖沛望见酒如的已是好转,原本苍白憔悴的脸上顿时洋溢起喜色,但望见她靠在晏成蹊怀中,有有些颓然地笑了笑。
酒如抱着凉掉的烤地瓜,往旁边挪了挪,给肖沛腾出个位子来。
肖沛就着她身边坐下,想要将缠人的小白拎到自己这边来,但小白死死地缠住酒如的腰不撒尾巴,他也只好作罢,末了还不忘毒舌:“你这么胖,不要把她憋死才好。”
小白向他恶狠狠地龇了龇牙,然后转过脑袋温温顺顺地蹭了蹭酒如的颈窝,表示自己望见她安然无恙的欣喜之情。
肖沛拉过酒如的手,凝神给她把了把脉,脸色好了很多,道:“毒素虽然未曾全部清除,但已经于身体无碍,只要休息几日便能彻底好过来。”说着瞪了酒如一眼,也全然不顾晏成蹊就在旁边,责备道,“你干什么做蠢事啊,给一个大男人吸毒也是你做的事情?他有什么好,值得你替他去死啊?要是只有他一个人中毒,我原本只要救一个人就好了,添上你一个,我还得去采两份药,真是气死我了。”
酒如愣了愣:“是你解的毒啊?”
肖沛得意地道:“那当然,你瞧他们那些个暗卫,一个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关键时刻还是我这个具有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人能派的上用场吧。”
晏成蹊微笑颔首:“我们此行虽说带了一些解毒的药丸,但此番给你我二人解毒的大部分药材还是肖沛在这山中找的,多亏了他。”
听了这话,酒如满意地拍了拍肖沛的肩膀,赞赏道:“做的不错。”
肖沛得瑟地扬起头,笑了两声。
酒如啃了一口地瓜,已经凉透了,食之无味,问道:“那,他肩胛骨那块伤得怎么样?会不会很严重?要是治好了,会不会落下后遗症什么的?”
肖沛看了晏成蹊一眼,道:“你们两个人从那么高的坡上摔下来,怎么可能没事,不过好在他这人身体好得很,又懂武功,有内力护体,只是肩胛骨骨裂,最近一个月都不能大幅度地活动了。”见酒如一下子变了脸色,肖沛立刻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反正是个男人么,皮糙肉厚伤着一点半点的也不要紧。要是换作你,从那里滚下来还带着个晏成蹊,那骨头指不定就碎得渣渣也不剩。”
虽说酒如并不精通医理,但也晓得肩胛骨乃是一块十分有骨气,一旦裂开便十分难以痊愈的骨头,心下担忧之余又觉得肖沛这个话说得太没心没肺,立刻反驳道:“什么大男人皮糙肉厚,我看你也不像个女人,有本事你也摔一摔看看啊。”
肖沛见酒如那样维护晏成蹊,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脸都青了:“你你你你、你真是胡搅蛮缠,我费了那么多心思给你们俩解毒治伤,你醒来不对我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忘恩负义。”
“你——”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吵的。”晏成蹊开口道,望着酒如道,“此番你师兄为了给我们解毒委实是尽心尽力,你在昏迷之中他也是十分的担忧,可别一醒来就闹腾。”
酒如抱着地瓜看了晏成蹊一眼,再看了肖沛一眼,见他面色铁青,只好推了推他的手臂,软声道:“罢了罢了,不同你置气。你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肖沛望她一眼,叹了口气,脸色也算是好看了一些:“算了。”
酒如转向晏成蹊,忧心地道:“我看你这伤很是要紧,虽有暗卫护着,但山中伏兵不少,你总归得动上几动。而且他们看样子是打定了主意来要你的命,恐怕此事不得善了。”
晏成蹊微微笑着,似乎丝毫都未将伤势放在心上,漆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幽光:“谁说,我要善了的?”
酒如愣了愣。
晏成蹊摸了摸她的发顶:“都被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想要善了,即便他们同意,我也不同意。”
酒如沉吟了一瞬:“这件事是你大哥做的么?”
“我大哥?唔,可以这么说。”晏成蹊道,“即便不只是他一个人做的,我也只能暂且当做是他做的了。虽说有些抬举他,不过,这是我眼下达成目的的最快办法。”
“你……”酒如一怔,讶然地望向晏成蹊,“你要夺世子之位?”
“大哥太不懂事,迟早要陷我赵国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晏成蹊微微一笑,道,“回去之后,决计不能让他继续胡作非为了。”
酒如唔了一唔。
小白是没什么反应,继续缠着酒如腰上,尾巴摇摇晃晃甚是惬意。而听懂了他们谈话的肖沛陡然震惊,看看晏成蹊,又看看酒如:“你你你你、你……你们……”
酒如安慰地拍了拍肖沛的肩膀,道:“我坦白了,咳,是被戳穿了。”
肖沛脸色由白变黑再变成青色最后变得无力,捂住额头:“我知道了……”
既然坦白了身份,那就说明,酒如已经接受了自己是晏成蹊夫人的这个身份,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彻底没有机会了。
肖沛有些颓然地笑笑,原本心心念念想要告诉她的那些话,此时已经没有那个必要说出来了。
有点难过。
就像当年师父仙去的时候,他不晓得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悲伤,看上去没有心肝的模样,实际上很伤心。因为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而此时,虽然心上人就在身边,可看见她与那个男人那样亲密的样子,仿佛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酒如望见肖沛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肖沛调整了一下心情,扯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来:“山洞里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酒如看他心事重重又不愿意讲出来的样子,也不好多问,于是想了想,将手里吃了一半的地瓜递过去。
肖沛愣了愣:“我不饿。”
“不是给你吃的。”酒如道“喏,既然你要出去,就帮我把它再烤一烤吧。这个,太难吃了。”
肖沛:“……”默默地转过身,哀怨地看了酒如和晏成蹊一眼,“我去给你们再重新烤两个。”
晏成蹊微笑回应,笑容中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友善安慰:“多谢。”
肖沛愣了愣,摇摇头,走出洞去。
酒如睡了一天一夜,但醒来还是犯困,晏成蹊见她揉眼睛,便由着她在自己怀里蹭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自己不眠不休地照顾她,此时也很是疲惫,于是闭目养神。
然而,肖沛出去没多久,式微和水姓两兄弟便走了进来。
式微望见自家主子在休息,不好上前打扰,脚步顿了顿,而其身后的水崇和水骏二人则是望见晏成蹊抱着酒如的场景,那两张有着七分相似的脸上顿时浮现十分荡漾的笑容,在底下偷偷击掌做各种小动作,被式微回头冷冰冰地瞪了一眼。
听见细小的动静,晏成蹊很快睁眼,望见式微三人欲进不进的模样,颔首示意他们上前来。
水崇和水骏大喇喇地在晏成蹊对面坐下,前者看了一眼晏成蹊怀里的酒如,只是一眼,便飞快地收回目光。水骏用胳膊肘在自己哥哥腰部捅了一下,示意“再看,再看,老大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在其痛得龇牙咧嘴的时候,笑嘻嘻地小声问道:“老大,酒姑娘怎么样了?”
晏成蹊道:“已无大碍。”望向式微,“怎么,封州有消息传来么?”
“此事的确有大公子的参与。”式微道,“消息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发往封州,但至今没有回音,必定是回信被截获了。”
“无妨,只要我们被困的消息传到都城,就不必在意什么回信了。”晏成蹊道,“山中有多少伏兵?”
式微答道:“不下三千人。个个皆为精锐,想来大公子此番下了狠心要置公子你于死地。只是没有出动正规军队封山,给了我们机会,否则我们此时处境绝对无法如此轻松,恐怕连消息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