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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涵!”
“沈老板您太客气了。”无双负手踱步,笑容温文,却无半点热络,“路氏一门十九条人命,我若不乘风踏电而来,怎安那些亡命冤魂?”
“公子说的极是!”那沈敬徳笑声朗朗,随声附和,“公子仁心仁德,不愧为江湖人的典范啊!”
“沈老板可真是折煞应某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本是职责所在,与那心地好坏、道德高低可没有半点关系!”无双眉目微挑,将沈敬徳的客套奉承悉数挡了回去。
见沈敬徳半天没了下文,无双暗暗一笑,明眸微转望向他身后,不动声色的移开话题,“沈老板有贵客在啊!”
“哦!瞧我!公子,快请厅里坐。”那沈敬徳得了台阶,焉有不下之理,忙回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无双也不客气,举步就向厅内走去。
厅内端坐之人也算是个熟人了,黑衣ィ诜⒋姑妫土嫔⒍既萌司醯煤谄脸粒砩舷鲁撕诒阏也怀龅诙盅丈
阳光明耀,静坐品茶,在别人眼中本是很闲适的情景,却因其周身笼罩着的肃杀之气,让人一眼观去,只觉如遇冰雪,再兴不起半点靠近的欲望。
听见有人进来,那人别说回头,便是连眼皮都未动一下,沈敬徳担心冷场,急忙抢先一步,承担起介绍双方的重担,“这位是蕴安坊第一主管,萧牧萧大人!”
蕴安坊,无双自是知道的,三年一次的武林盟主改选大会在即,江湖各大门派异动连连,新老势力频繁冲突,更有“雪璃子”这个引子,江湖上出现了史无前例的混乱局面。
一般的官府对于复杂点的江湖纠纷多是束手无策,麟阳府本就人员不足,江湖琐事一多,更是分身乏术,却又不能对这混乱局面听之任之。
朝廷出于多方考虑,临时成立了蕴安坊,其直接对当朝国主负责,由朝廷内武功较高的几位武官担任主管,聘任江湖上数位德全武备的年轻公子,专门负责排解江湖上影响力较大,或门派纠纷之类事宜,确保武林大会顺利结束。
萧牧作为此组织的第一主管,出现了灭门惨案这样的大事,他自然无法袖手旁观,此时出现在此便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这位是……”看着沈敬徳前后两种嘴脸,无双冷冷勾唇,折扇轻点沈敬徳的臂弯,止住热络的介绍。
“沈老板您就莫一头热了,萧大人身份尊贵,怎会对我这等江湖草莽感兴趣呢?”无双飘然入座,明眸善睐,却是难掩讥诮,三番交手,萧牧是何等样冷情倨傲的人,她自是再清楚不过,万没道理让自己当那个自讨没趣的人。
谁知听了她的话,萧牧忽得勾唇一笑,放下手中杯盏,冷眸望来,三分打量,七分审度,“无双公子,幸会呐!”
“哟!”无双晶眸灿亮,似格外的受宠若惊,两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她便已移到了萧牧身边的椅上,“啊哈!”
沈敬徳立在一边当隐形人,只看着两人不说话,而萧牧见她突然窜至近前,眉头微皱,似有不悦,却也未出声。
“日理万机的萧大人,居然识得我一个无名小卒,这真是件让人兴奋的事,你说是吧!”无双手舞足蹈的模样,着实不怎么正经,说着还不忘回头向沈敬徳确认。
沈敬徳看着萧牧森冷的脸色,却也不好驳了无双的兴致,只得尴尬的笑笑,“公子说的是。”
突听“啪”的一声,无双急忙回头,见萧牧负手立在椅前,而自己的折扇正打在他方才坐着的椅背上,“瞧我,一兴奋就失礼了,没伤着萧大人您的贵体吧?”
萧牧冷目一扫,浑然将她当了空气,向沈敬徳道,“沈老板招待客人,我且回避一下吧!”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看了眼急于挽留的沈敬徳,无双撇了撇嘴,也从座上站了起来,慵懒的拍拍衣角,漫声道,“何用如此麻烦,我此行只是前来知会沈老板一声,您的悬赏公告,我九州联盟接了,尽快将赏金准备齐活,我择日来取!”
呵,好大的口气呀!那厢的两人听了无双的话,都停下了动作,齐齐向无双看来,虽稍有不同,却有着如出一辙的惊讶。
无双浑似未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眼帘低垂,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金边大折扇。
萧牧不由得再次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关于“九州银狐”的种种传闻江湖上比比皆是,强大的江湖背景,传奇似的江湖事迹,组织严谨、成绩辉煌的赏金联盟,这些都与那个被誉为奇才的“无双公子”有关,却怎么也无法与眼前这个嬉笑轻浮、行事奇诡的人联系到一起去。
“我那兄弟何等福气,能得无双公子和萧大人二人倾心倾力,在此我先替他谢过您二人,赏金都已备好,无论是谁只要抓住了那歹毒的凶手,沈某都会双手奉上,决不食言!”沈敬徳一揖到底,说的是昂扬顿挫,分外激动。
这番话着实煽情,情意义气十足,萧牧听此抿紧唇角,却见那无双蹲在椅上,歪着头盯着作揖的沈敬徳,一丝冷笑从眼底一闪而过,刚待仔细琢磨,她已一跃着地,笑道,“如此甚好!”
“天色不早,不如今晚两位就在沈府歇息,容沈某尽尽地主之谊,可好?”
无双明眸微转,欣然道,“免费管食宿,有何不好?”
见无双率先答应,沈敬徳极为欢喜,转身向萧牧道,“萧大人意下如何?”
萧牧目光微斜,睇一眼无双,沉吟了片刻,微微颔首,“随你。”
一见两位贵客都已点头应允,沈敬徳格外的欢喜,竟是扔下二人一路小跑的出去安排了,无双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倏闪,侧头却见萧牧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明眸一转,狡黠如狐。
正在出神的萧牧,冷不防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奇形怪状的鬼脸,心头激跳,踉跄半步一下坐入了椅中,却听某人格外得意的大笑道,“老人家果然胆小呢!”
99。琉璃盏,醉言欢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双闲步在前,沈福碎步紧随其后,前者走得漫不经心,后者却格外上心,忽听沈福道,“公子,到了!”
无双掠眸望去,那是一座铁锁把门的冷清府宅,新漆的乌木门扉紧闭,门前凉阶堆满了黄叶,左右两尊石狮虽蒙了轻尘,却依旧威武非常,金漆匾额锃亮如新,乍一眼看去与普通被弃的旧宅并无多大区别。
“嚓嚓”檐前高悬的破灯笼被风一吹,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无双仰首,慢慢走至阶下,门上匾额缺了一角,想是曾经掉落,又被人重新钉上,额面虽被重新漆饰过,却无法抹平深浅不一的创处,亦无法掩盖其伤痕累累的事实,被风一吹不时吱呀作响,摇摇欲坠。
无双漫步走上台阶,那扇紧闭的乌木大门,虽是厚重,却亦不可幸免的千疮百孔,有着再浓重的漆墨也掩饰不去的伤痕,触手极是凹凸不平。
轻风微起,尘叶飞扬,入目更形凄凉,有道是黄叶堆凉阶,沧桑非旧年。
这路府作为一方首富,不难想象当初门庭若市,显赫殷富的模样,如今落得全家横死,凶手逍遥,让人观之不免心酸。
作为一名赏金猎人,灭门血案现场自是见了不少,然如这般规整的倒是头次,想必现场的一切信息早已被销毁殆尽,查看现场似乎有些多此一举!
无双眉头微锁,回头却见沈福颤颤巍巍的站在阶下,盯着路府的匾额目光盈盈,泪光满眼。
察觉到无双望过来的目光,沈福急忙慌乱的抹抹脸,快步走至门前,从袖中摸出把钥匙,将门锁打开。
沈福吃力的推开厚重的大门,举步便要进门,无双却伸臂将他拦住,“老丈不必进去了,我只是按惯例随便看看,有人在场容易分心,您且先回去给你家老爷复命吧!”
“这……”沈福面有难色,迟疑了会道,“公子,我保证不打扰你。”
无双不置可否的笑笑,站在路府门前,游目向里望了一周,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想知道,路府出事后,这里是谁负责处理的?”
“路府出事后,官府做好了现场勘察记录后,由我家老爷出资收敛了路府一家老小的尸体,他担心故人庄园荒废,便不时命人前来打理。”
“听此说来,路老爷和沈老爷的关系一定不错吧!”
“是。”沈福的神情一松,回答得毫不迟疑,露出了自见面来的第一个笑脸,“路老爷为人豪爽,心眼儿好,生意做得广不说,更是喜欢乐善好施,爱结交朋友,喜与江湖人打交道,府里常有江湖人进进出出……”
“江湖人?”无双微微沉吟。
“是,其中有不少凶神恶煞,看了就让人觉得害怕的人,我家老爷劝过他很多次,为此我家老爷也劝过他很多次……”
“所以二人因此闹崩了?”
似是诧异于无双一语中的明晰,沈福突地抬头看向无双,半晌后才长叹一声,沉痛的道,“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无双亦是长叹一声,撩袍迈过门槛,沈福刚要跟上,便见木门倏然合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无双关在了门外。
无双折扇一挑,将破门栓顶上,转身立在门后,一眼扫过,她发现这路府的整体布局竟与沈府的布局模式,几无二致。
显见沈福并没说谎,沈府对于出事后的路府极为上心,宅院内的青阶石路上虽蒙轻尘,却也干干净净,别说落叶,便是连半根杂草都没有,更别说血迹之类血案现场该有的讯息。
路氏一门十九条人命,一夕间尽数被杀,个个身首异处,没有一个全尸,可以想见当时场景之惨,必是血流成河,令人惨不忍睹。
是以,此事一出立时轰动全国,国主龙颜大怒,江湖亦是波涛顿起,更是让不少富商如临大祸,全国上下镇日里人心惶惶。
这也是为何“路门惨案”发生至今,已近半月光景,还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的重要原因之一,杀人凶匪手法之残忍世所罕见,而路府财富也在一夜之间蒸发,据说全府上下连半个铜板都未剩下。
若是寻常的杀人越货,如此做法未免有些太过凶残,亦有些多此一举,若说仇杀,杀人之后见财起意,也未见得能将路府洗劫的如此彻底,如此说来,不管是哪种,都必提前做足了全套方案。
是什么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商人,遭遇此等屠门之灾?
鉴于此事影响力过大,在悬赏追凶公告尚未贴出之时,九州联盟便已急派距事发地最近的银羽等人,前往路府进行初期查证。
然待银羽赶至路府时,路府一家老小的尸首已被收敛入棺,路宅也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几乎半点痕迹未留,此事最终由麟阳府接掌,由素有神捕之称的关俊河亲自负责。
无双虽放弃了深入彻查,对这件事却也格外关注,有传闻说因机缘巧合,路老爷得了两枚“雪璃子”,因此招了杀身之祸;还有说路府藏有一本古书,古书是关于习练识人相面、未卜先知的奇术的宝书;更有人说那路老爷本是绿林草莽,早前打家劫舍的仇家前来报仇了……
半月来各种版本的传闻都有,然关于血案凶嫌方面的真实内幕,却未曾有半点实质性的进展,就连起码的追查方向都未明确。
正在天下众说纷纭,猜测不一之时,自称是路老爷兄弟的沈敬徳突然张贴悬赏榜文,公告天下,无论是谁,只要能找出并擒拿住路门惨案的凶手,黄金万两立时奉上。
一时间此事再起轰动,大家都盯准了那万两黄金,揭榜的人虽是不少,有消息的人却不多,眼看张榜期限将至,无双碍于麟阳府接掌,本没打算再掺一脚,关俊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