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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两人便过起了打家劫舍,小偷小盗的营生,提心吊胆,倒也勉强度日。
适逢弨清国主在位中期,闽南一带连日暴雨,洪水成灾,为了快速抚慰民心,安置灾民,弨清国主下令开仓放粮,并大开国库,派下大批白银赴闽南救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亘古不灭的定律,虽然明知官府沿途护送,虽然明知若是失败便是有来无回,但仍然无法让那些见钱眼开的人却步。
护送官兵沿途经过数场激战,一路上有惊无险,却也疲乏至极,就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出了大事,灾银行至夙阳与闽粤边界时,骤然不知所踪。
上千万的灾银,包括沿途护送的官兵,被一场大雨冲刷殆尽,一夜之间尽皆蒸发,无半点迹象可循。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弨清国主震怒之下多次派人彻查此案,终因无迹可寻收官,这也成了甄玥王朝开国以来最大一桩悬案。
谁也不曾想到,这样轰动的一桩大案,竟是几个碌碌无闻的毛头小子所为,而其中的主谋就是路擎苍和他的兄弟沈敬德。
就是到现在,路擎苍也不敢相信,只是打算碰碰运气的他们居然会得手,得手之后面对大批的灾银,这才真正的泛起了难。
他们将灾银用铁链石柱固定在江底,并选在临近城市安家,借海产生意的名义,分批将那些灾银运回。
初几年朝廷不肯罢休,面对一波波的彻查两人都是胆战心惊,然而看着风头一天天过去,便也大胆起来,而这时两人已在所在的城镇站稳了脚跟,生意亦做得有声有色。
路擎苍性情急躁,喜交朋友,一段时间的隐姓埋名生活后,便又想念在江湖的日子,经常会主动结交些江湖朋友,对待往来的江湖人也极为爽快,久而久之便经常有缺钱的人找上门。
沈敬德则素来谨慎小心,他认为之前年少不懂事,之所以想干番大事,那是形势所逼,如今衣食富足,生活安逸,自然没必要再去过那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活。
两人观点冲突,自然免不了矛盾,一怒之下,分了家产各过各的,而之前的那批灾银也被一分为二。
路擎苍野心勃勃,一心想垄断晋渊城的经济命脉,手下店铺越开越多,摊子越摆越大,就在生意欲见红火的时候,却应了一句话,饱暖思淫欲!
路擎苍迷上了赌博,局赌局输,自然不死心,成天扑在赌场上想赚回些本,更花重金聘请赌场高手,学习赌艺,他手下的店铺也因疏于管理,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如此一段时日下来,连输带赔,家底已丢了大半。
作为自家兄弟,沈敬德自然不能不劝,然路擎苍全然不听,更多次要求沈敬德出资帮忙,起初沈敬德还念及兄弟情分,几次之后见他不仅没有悔改的意思,还变本加厉的提出种种要求,遂毅然决定停止对其援手。
若路擎苍当时能够自省,便不会出现后来的路氏惨案,人就是这样,不到见到结果的那一刻,不到惨烈的无法回头之时,就不会想要后悔。
沈敬德自以为仁至义尽,路擎苍却认定他不念兄弟情分,执意对自己见死不救,被债主逼门索账两次之后,不由得暗暗的发了狠,花下重金雇来帮手,一为惩罚沈敬德的不仁不义,二为从沈敬德处夺些银两来救急。
当年那批灾银系官银,若大批入市必会引来各种麻烦,两人分家之后,路擎苍投入了相当的人力、财力,将银子融了重铸,而沈敬德则是将分去的银子藏了起来,那时他的生意已经稳阔,又因当年抢了灾民的救命银子,一直心存愧疚,所以他的那批灾银全被藏在沈府,几乎未曾动用。
路擎苍知道沈敬德向来谨慎小心,手下雇了不少看家护院,便设计在沈府水源下毒,不费一兵一卒的就将沈府的人毒了个七荤八素。
自认足够了解沈敬德,吃定了灾银就在沈府,然路擎苍带人将沈府翻了个底朝天,宝贝虽搜了不少,却连那批白银的影儿也没见着。
自己的弟弟居然引外贼来谋夺自己钱财,待沈敬德反应过来,又惊又怒,关于那批灾银的藏匿之处,抵死也不肯透露一个字。
见软硬兼施不见效,路擎苍也拿沈敬德没办法,准备就此作罢,却不想此时局势已非他所能控制的,真正应了那句话“引狼入室”。
路擎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找来的帮手,居然成了催命符,眼看沈府的数条人命瞬间化为乌有,他这才害了怕,明白自己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然为了保护自家人的安全,不得不被迫留在沈府。
想想那日沈府上下哀嚎遍野,血液蜿蜒成河的情景,路擎苍就忍不住心惊,而沈敬德临终之前的愤怒眼神及诅咒声,如刀似箭的凌迟着他,让他日夜提心吊胆,不得安宁。
110。琉璃盏,醉言欢第一百二十九章
银月如盘,圆满美丽,星子微微,幽然静谧,这个夜晚的星空宛如一幅优美的画卷,静静的铺展在庭院上方,一眼观去便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与静雅萦绕心头,似在刹那便已沉沦。
无双眉头微轩,回头望了眼刚刚合拢的密室暗门,而后仰望星空,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似乎是太累了,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处处藏匿着危机的夜晚,轻易的触动心弦呢?
人性凉薄至此,无双不知该用什么来评价真相后的事实,沈敬德和路擎苍兄弟的贪欲令人发指,两人先是因一己私利,不顾正处在水深火热中灾民的死活,抢劫了千万灾银。
同样为了达到目的,路擎苍更是不顾兄弟情谊,愚蠢的引狼入室,将亲兄弟全家性命付之自己一念之间,这样的人落到今天这副田地,是否值得同情?
说到同情无双忽的想到了一个人,那人始终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冷冷淡淡的站在那里,不置一言,即便沈冰是如何的哀绝至极,路擎苍是怎样的捶胸顿足后悔莫及,他都未有丝毫动容。
是见得太多已经麻木,还是已冷血至无感?
无双虽是微微嗤鼻,却也不自知给予了不少赞赏,这人的冷和淡已深入了骨子里,若硬说他是那种靠溜须拍马的人博得上位的人,连自己都觉得牵强,能在高手如林的苏茳手下夺得首席地位,不用说只能靠实力说话了。
聪明人自然懂得分轻重缓急,更何况是她已能拿捏出一二的可靠人,她格外放心的将两个案件的关键人物扔给他看守,自己去寻找救兵。
只觉脚底一软,突听的低低的“啊呜”一声,吓得无双往旁边一跳,这才看到卧在院墙阴影里的那条大黑狗,无双眼儿一溜,微微撇唇,正所谓“好狗不挡道”,它还真是彻头彻尾的“恶”到了底。
刚走出两步,无双忽的回想起萧牧的话,转身折了回来,弓腰探头看向被肉包子醉晕过去的那条大狗,不看也就算了,这一看还真看出了不少冷汗,不由得后怕,若刚才那一口真咬到自己身上,不死也得落个终身残疾。
居然有人会养头狼来看家护院,其心歹毒着实当诛!
沈府的庭院一如她初来时那般安静,就连起初听到的那些怪声也早已失去踪迹,而那个威逼路擎仓并声称会去而复返的人,更是毫无踪迹。
“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前的宁静中夹杂让人窒息的不安,是自己太过高估自己,还是太过低估了那些人的智商,若他们未套取到半点有效的信息,怎么可能放任沈冰与路擎苍在一起,且不派任何人看管?
路擎仓语焉不详的描述,让无双想起了初见洛青玉误杀了汀兰的杀手,那人是靖宇堂的杀手,一个让她至今也未查出半点头绪的秘密组织,作为私人豢养的杀手组织,怎么可能会这么无组织、无纪律见财起意?
到这时无双才意识到,这桩灭门事件背后的玄机,这群歹人绝对是被人示意,经过详细而周密的计划,却不想路擎仓就这么一头闯进网里,真是愚蠢的可以!
路擎苍涕泪横流,总算是有了些许的悔意,他祈求她一定要救他的家人,虽然无双对他无多少同情,但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她更不可能因为一个人作恶多端,就弃数十条人命于不顾,她委实硬不下这个心肠。
至于白银的藏处,沈冰始终不肯开口说明,也许他也不知道,但路擎仓却拍着胸脯说,以他对自己兄长的了解,白银一定在沈府,他那斩钉截铁的模样着实不像说谎,然他既能告诉他们,想必也在靖宇堂的人前如此承诺过。
那与两人出来的那条假山甬道应该有不少关系,依那些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既然耗费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没得到东西之前是断然不会罢手的……
微风轻起,暗拂林梢,消失了许久的怪声在林叶飒飒声中复而响起,无双紧追几步,忽的眉头一皱,戛然停在了晴明的月光下。
只见她停顿了片刻,转而向右手望去,走出约五步距离,在一棵古树前停了下来,俯身埋在阴影里不知在找什么,好一会儿才拿着一物站直了身子,她的目光凝滞在那东西上,唇线紧绷,身周的空气刹那肃杀的让人窒息。
无双手中托着的是一捆炸药,与一般炸药相比,她手上的分量显然要大上许多,长长的引线,刺鼻的硝味,这成分无疑取自当下使用最广,威力最强的霹雳火弹,一经引爆,土崩瓦解,寸草不留。
挥手扯去引线,将炸药掷在地上,无双快速走出几步,不一会又从阴影中找出一捆炸药,月影清清勾勒出她的身形瘦削而单薄,她的面颊亦如空中冷月,苍白而无血色。
沈府是晋渊城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宅院坐落城中,其面积自然不可小觑,这伙人在此布上如此多的炸药,必然是早就着手准备,打定不留一个活口……
无双眉眼一紧,转身便往书房方向跑去,如若这一院子的炸药被引爆,那书房密室下的三人也必然凶多吉少,她绝不可能置他们于不顾。
眼看着就要到了书房外的小院,无双突地停了下来,沈冰被沉重铁链束着,若无锋利的宝器,绝不可能那么容易打开,路擎仓重伤,这样下来她和萧牧都会被拖住,即便不碰到那伙人,他们也无法阻止他们引爆炸药。
那伙人若一怒之下引爆事先布置好的火药,瞬间便可将沈府夷为平地,更有可能波及到周围的其他住户,引起城中大乱,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岂非坏事!
无双沉吟了片刻,当务之急是尽快联系关俊河及联盟的人,拆除炸药,救出路擎仓的家人,避免因炸药爆炸引起的不必要的伤亡,想此只见她抖一振臂,白袍掠空,犹若鹏鹄展翼夜空,飘忽的身形在月夜中,仿似幽灵一般捉摸不定,不一会便消失了踪迹。
111。琉璃盏,醉言欢第一百三十章
一轮满月,一条小径,一方园圃,一棵古树,一个人,一盏清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哈哈,好酒!”
吟诗的是一位白衣公子哥,坐在高大的古树上尚不老实,不时的晃荡着双腿,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时而举杯邀月,时而俯身大笑,嘴中更是念念有词,瞧那醉眼朦胧的模样,似已有醉意不浅了。
月影浅浅,夜色深深,虫鸣几已绝迹,微微凉风掠过,便有寒意悄然弥漫,秋的萧杀便在这寒气中一分一毫的剥落开来。
忽听的尖锐的破空之声乍响,无双抬起朦胧醉眼,便看到一篷烟火在空中骤然炸开,一瞬灿烂美丽后,流火渐灭。
无双歪头想了想,伸手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