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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并非因为身受重伤而引起的,此外我还发现你的自疗能力一天比一天差,为此,我还特地取了姑娘的少许血。”
说着他指了指无双的手腕,无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白皙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浅浅的细痕,而她竟一丝感觉都没有,若不是他这么一说,她根本就不会发现。
“望姑娘海涵,当时实在是诧异,为了进一步确定,所以……”见她一直盯着那伤口看,淳于鄂颇有些歉意,毕竟不经人同意私自取血,是他擅作主张了,“不过您放心,经过我的处理后,这伤痕很快就会淡去,不会留下痕迹的。”
无双笑笑,摸了摸那细痕,抬起头来看向淳于鄂,“先生如此慎重,自然是发现了什么吧!”
淳于鄂沉吟了半晌,却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扬声问道,“姑娘可曾误食过什么奇药,比如说……”
“比如说……”淳于鄂顿住不言,这让无双微微一疑,接着他的话尾微微沉吟了片刻,“比如说某些能够助长功力的,激发人体潜能的奇药?”
“真有此事?”无双的话让淳于鄂意外不已,若非有此经历,她不应该会知道他所指的奇药是什么的。
原来他方才那一番圆满的恭维,是为这个问题做铺垫的,他首先抬出无双的身世和背景,看似褒扬其实力不俗,实是要印证他的猜测,她是靠食用某些奇药达到今日的成就的。
“当然……”无双眸光微转,拂了拂袖上轻尘,“……没有,日前江湖上盛传一种奇药,我便特地问了问家母,家母便是这样说的,我听先生一说奇药,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它。”
淳于鄂心中早已笃然,听了她的答案稍稍一顿,随即一笑而开,似是并不意外她给出的答案,只淡淡的道,“哦,是这样啊!”
无双也是一笑,淳于鄂自是有了九成的把握,他才会当着她的面问出来,然即便他百分之百的肯定,她也断不可能承认,这不仅关乎她自己的荣辱,更牵涉到应家庄和奚雪阎的声誉,而这一点,淳于鄂也是清楚的,所以他笑了,有些微的歉然。
正如无双所料,淳于鄂是个很纯粹的医者,他始终记着医者治病救人的本分,所以即便自己矢口否认,他还是会说下去。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我花了大量的时间翻找了不少医书毒典与古卷,我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制毒方子,它是以乌头、鸢尾、钩吻、狼毒等数十种毒草提炼出毒液,用毒液灌溉花草,那花草便会盛放不败……”
他边说边指了指无双面前的蔷薇花,无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窗棱边被夕阳红光映照的花朵,流泛着美丽的红光,益发的明丽起来,只听他继续道,“这朵花已经采下一个月有余了,你可能看出?”
无双讶然,这花花瓣鲜嫩如新摘,依稀可见上面的浅浅纹路,怎么会已存放了一个月之久呢,想到这里她突地想起了法源寺那片不败的樱花林,还有林前那片古怪的白花。
“也许当初研制的那人纯属好奇好玩,却备不住有心人的琢磨啊……”淳于鄂微微的叹了口气,“那毒是剧毒,那毒液浇灌出来的花自然也是有毒的,且会因为植物的不同,毒性出现或多或少的差异。”
“苗疆有一种蛊,专以这种毒为食,调毒的人先将毒剂调高,因为其剂量过高,会压制那毒蛊,使其沉睡,也正因为这种不平衡,人一时倒不会有事,相反随着药的毒性散布体内,会五倍或者十倍的激发人体极限,也就是江湖中人所追求的功力,会骤然大幅度提升,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会认为那雪璃子是灵丹妙药的原因,因为一时半会根本无法看出它的敝处。”
“姑娘是江湖中人,自然清楚江湖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那么自然也清楚武功对武林中人有着怎样的吸引力,大家在面对这样的奇药时,往往会忽略一点,越是诱人的东西,就越危险,越危险却也越诱人。”
“这……是一个陷阱。”无双轻声道,这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是!”淳于鄂表情益发的郑重,眼角眉梢多了些悲悯与无奈,“蛊是受人控制的,这般高调的施蛊,此人必然别有用心,这个阴谋也一定不小!”
“那毒蛊的苏醒方法有两种,一种是随着药力的行散,毒蛊自然苏醒,而另一种则是人为设好诱因,随时都可唤醒食药人身体里潜伏的那只毒蛊,那蛊一旦苏醒,药力侵入神经,毒蛊就会控制人的行为,那皮囊便就再也不是食药人自己的了,不过是一具任人摆布的行尸走肉罢了。”
无双听此脸色一白,淳于鄂的说法虽未全中,却是对了一半,她的武功并未出现淳于鄂所描述的那般骤然提升,但樱花林中那片刻的失常,那夜血腥中的空白,都是从未有过的情形,包括之前淳于鄂试探询问的情形,她都有所觉察,难道真与那药有关,是因为那毒蛊苏醒了?
“按照毒剂的配量来看,施蛊人应是精心的计算了日期,在这日期之前这毒蛊应是不会醒的,一来可能是怕打草惊蛇露出了马脚,另一方面应是为了利用毒蛊苏醒时的极限爆发,但……”淳于鄂顿了顿,看了眼无双手腕上的浅痕,眉头微微的拢了起来,“并不排除有特例!”
无双轻轻的咬着唇角,迟疑了片刻,“那依先生估计,那施蛊人计算的日期大概有多久?”
“应是半年期吧!”自他听闻有这个灵丹妙药开始,他便断断续续的翻了不少书,光是想法查找毒源就已花费了三月有余,这还不包括他提炼、验证、巡诊的时间,而无双是目前为止他接触到的,毒蛊苏醒症状最明显的人,想来其他人的也应该不远了吧。
“半年……”无双沉吟着,眸子盯着夕阳下的那支蔷薇,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135。天下定,负相思第一百五十四章
无双端着熬好的药从门口走进来,见路星寒仅着了件单衣坐在桌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嗔怪的道,“怎得又这样坐着,如果病情加重了该怎么办?”
路星寒睁着双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无双微蹙的眉宇,眸里的空寂被倏然浇灌的光芒染成了温暖的彤色,苍白的面容也霎时生动起来,他轻轻的道,“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看你温声细语的模样,喜欢有你在身边陪伴的感觉!
无双已将东西放在桌上,刚走到窗边,听了他的话,她扶窗的手微微一顿,侧身回首看了眼桌边安坐的男子,在看到男子如火般璀璨的眸色时,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匆匆忙忙将脸扭向了窗外。
路星寒轻轻的眨了眨眼,看着无双将窗子关上,转身从架上抽了件长衣,随手展开轻轻的抖了抖,走过来将衣衫披在了他肩上,“不能这么任性,你要懂得爱惜自己!”
感受着因无双靠近带来的温暖,路星寒眯了眯眼睛,探手抓住了她停在他肩头的手,微微用力握紧。
许是自小身体虚弱且气血不足的原因,路星寒的手冷凝如冰,而无双的手却是温热的,这陡一接触,竟让无双无端的打了个寒颤。
“如果你一直这样陪着我,我就答应你!”路星寒的手指指节突兀而纤细,握着无双的手并不是特别的用力,却让无双有种无法挣脱的感觉,她咬着嘴唇站在路星寒身后,神情极为复杂。
路星寒却是看不见,只是吟着浅浅的笑,将无双的手轻轻一翻,歪头将脸颊贴在了她的手心上,舒服的合上眼帘,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贪图温暖的小猫。
看着路星寒安然的侧脸,无双只觉得心口微微发疼,她觉得自己应该说话的,却不知要说点什么,这是个多么让人心疼的人,连拒绝他都让人觉得罪恶,可是自己却残忍的伤害着他,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深!
“吱呀”,突然传来的开门声打断了屋里的安静,无双抬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红衣少女,那本是满脸的喜色的一张俏脸,在开门看见两人的那一刹那,倏地寒了下来,她就那样笔直的站在门口,既不进来,也不出去。
路星寒可以将红缇当空气,无双却无法忽略这样一双幽怨的眼睛,她将手从路星寒的手心抽了出来,拍了拍路星寒的手臂,柔声道,“该吃药了。”
对于红缇的不识时务,路星寒应是极为着恼的,他唇角一抿,连看都未看门口杵着的人一眼,只是转着身子,目光跟着无双的身形定在了自己对面。
无双将药碗送至路星寒面前,他却只是盯着她看并不接药,两厢僵持了一会,她无奈的摇摇头,率先妥协了,随手拿起碗中的汤匙盛了一匙,轻轻送到了他唇边,路星寒张嘴将药含进了嘴里,眉眼灿灿,像是得了糖一般的开心。
红缇就站在门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桌前的两人,红袖下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直到掌心被某样东西铬得生疼,她才想起此番的目的。
看着路星寒喝完了药,无双拈了帕子为他拭去嘴角的药痕,红缇这才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将紧握的拳头伸到无双面前,在无双投来不解的目光之前,开口道,“淳于伯伯给的,可以治寒哥哥病的……特效药!”
在说到“特效药”三个字的时候,红缇下意识的顿了顿,偷眼看了路星寒一眼,路星寒全副心思都在无双身上,根本就未注意到其中的玄机。
“哦!”无双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盯着红缇手心上的白瓷药瓶看了半晌,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红缇轻轻的咳了一声,她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伸手将药瓶接了过来。
无双递上的东西,路星寒连问都不问一句便一口吞下,这是最让红缇生气的一点,如果她此时给他递上的是毒药,他是不是也会心甘情愿的服下?
待无双安置好路星寒,从门里出来时,红缇冷着一张俏脸站在台阶上,见了她立时柳眉一挑,没好气的问道,“怎么?后悔了?”
无双却不回答,只是径自问道,“可以带我去了么?”
红缇眼眸微微一转,方才还冷若冰霜的俏脸上,忽地浮起一丝笑容,那笑容幽冷中带着丝得意,突兀之下颇为古怪,只听她欢快的道,“当然可以!”
对于红缇的古怪笑容,无双丝毫不以为意,如果结局都如她设想得那般,自己何妨送个顺水人情,这于谁都没有害处。
红缇似解决了心头大事,在前面蹦蹦跳跳走得一身轻松,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无双,鬼鬼的捂嘴笑,无双只当她终于如愿以偿,也不与她搭话,只懒懒的拾了步子,跟在她后面。
不经意间抬头,恰看到红缇笑盈盈的转过身来,金色的阳光照得她肌肤光洁明耀,鲜丽的红衣亦铺上了一层炫色,一时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
无双恍惚的眯了眯眼,如果她能有她这样的执着和单纯,全心全意的喜欢着一个人,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忽略全世界只为了那个人的一个笑颜,她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傻傻的欢喜,旁若无人的幸福着呢?
“到了,到了,无双姐姐,你倒是快点啊!”两人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前,红缇几步跳上台阶,回头冲她使劲招手,看着她满脸按捺不住的模样,无双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丫头怕是错过星寒醒来的第一时间才这么心急的吧,还真是藏不住心思。
他们居住的地方本已极偏僻了,这地方坐落的位置比他们待得地方还偏,无双目光逡巡一圈,径直掠过红缇,斜眸往推开的门里看去。
院中的小道之上布满了落叶和轻尘,正对的门匾之上尽是风吹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