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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认为,我的心意是想通过你解答剑圣的题目,抑或是另有居心?”
她有些急了:“钟展,不要绕弯子了。”
他笑起来,唇边又笑出小小的笑涡,道:“这可是你非要我说的。我说了,你可不要后悔。”
“你说。”
他的笑意愈发深邃,一手撑在她的枕边,慢慢的俯下身去,长长的黑发丝缎一般,落在她的脸上,唇边,落满了一枕,苏闲花的心里直打鼓,偏偏这次连个可以退的墙角都没有,叫人十分无奈。
钟展的声音低低的钻进她耳中,一丝一丝似乎把她的心都挠痒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花花,我的酒量很好。那天晚上在落羽山,根本就没有醉……”
“喀”,她石化了。
“你还记得多少呢?”他似笑非笑的逼近,“不管你记得多少,我却全部记得。花花,若论可口,五十年陈的合元酿,不及你。”
“啊~~~~”瞬间石化的女寨主突然逸出一声气吞山河的尖叫,若不是因为受了伤,想必此吼定能更加惊天地泣鬼神一些。她吼完了一扭头,把脸埋在了被褥里,再也不愿意抬起来了。
钟展一边笑一边无奈着,但她能这么有精神,却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轻轻道:“好好休息,等一下要换药。”便拿起桌上的药碗走了出去。她害臊惊慌的时间,大概会多长呢?粗略估计两个时辰吧……过两个时辰再来收拾残局就好。
推开门,不远处的廊檐下正站着林重夜,虎目微怔,正出神的盯着他身后的那扇门,难得的带了几分忧悒深沉。
钟展轻叹一声,道:“重夜,花花不是‘她’。”
正陷入迷思的林重夜倏然惊醒,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我知道不是,年龄不对,而且苏姑娘皮肤比较黑,个子也高些。只是……只是……”
“只是依旧很像是不是?”钟展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林重夜的肩膀,“重夜别这样,不要一直往后看。活在过去里的人是不能前进的,你还年轻,不能这样一辈子。”
“我知道的,公子。”
“你真的知道么?”钟展微微摇头一叹,却也不多劝,眼神一肃,道:“重夜,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公子尽管吩咐!”
“我要两个人的下落。一是泸州雪榴世家的萧雪音,另一个是夕雾庭这次派来的弟子。这片山是你的地方,日落之前告诉我答案。”
林重夜一凛:“公子你莫非……”莫非是要杀了他们?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微弯的唇角此刻看起来有种残忍的意味。虽然依旧笑着,却没有半分温暖。他慢慢道:“花花或许有她的主意,我便为她做好准备。等她的气消了,我再示惩戒也不算迟。”
这一刻,他不是温和清雅的钟展,而是七狱顶端的九幽公子。林重夜轻轻吸了口气,郑重道:“我明白了。这件事要查起来不难,最近我谷里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不出所料的话,此刻恐怕已落在这群少爷小姐们的手上了……”
第三十一章 画中人
春雨过后的天空如同水洗,碧蓝一色,白云悠悠,看着叫人十分欢喜。
脚下的路虽然还有些泥泞,但日头正盛,到了中午已无大碍。一连下了三天的雨,这才终于放晴,一群少年新贵的心情都很不错,偶而从叶尖落下的一两滴沁凉水珠,也能叫人欢畅大笑一番。
跟在这群闹腾的少年人之后,白念尘的脸却有些阴郁。
三天前他们就进了碧落谷地界,只是大雨阻路,这些少爷小姐们又不肯冒雨寻找林重夜的所在,直到今天才有机会做正事。若是旅途只他一人,又何惧这些风雨?若随行的是那个从小就不当女人养的野丫头,恐怕冲的比他还要快些。
说到她,正有一件叫人十分郁闷的事……
前面一匹白马放慢了步子,慢慢蹭到最后与他并肩而立,马上一身紫衣华服的英俊少年咳了咳,凑过来低声道:“白兄……”
白念尘收起阴沉的脸色,稍一颔首:“萧兄又有何事请教?”
马上的少年骑士正是泸州雪榴世家的萧雪音。自从三天前昏迷在山间小路上被人救回来之后,他经常有意无意的找白念尘聊天,说来说去无非是差不多的事——
“我方才想了想,白兄既然与苏姑娘从小一起长大,想必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可否告知,我……”
白念尘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面上却不动声色,低声道:“萧兄自苏醒之后,时常问起苏闲花的事。不是她的家世背景便是性情爱好,如今又要问生辰八字……请问萧兄意欲何为?”
萧雪音脸上一红,竟有几分扭捏之态,桃花眼四下看了一圈,这才又低声道:“白兄,那日的事我和你说过的……我实在是对她不起,若下次见面定要补偿。你也知道,女孩儿家最在乎的就是名节,我问的清楚些,回家也好和爹娘商量……”
白念尘一挑眉,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要娶她?”
萧雪音急忙朝他摆手,伸过头去看了看不远处的司徒姐妹,道:“白兄切勿伸张。你也想必知道,我家中长辈属意的婚配之人是司徒家的小姐,大小姐已与白兄情投意合,我自然不会夺爱,可若说这二小姐却又实在……那个,让人头疼的紧。”他十分烦恼的垂下头,“那日虽然是被人下了药,可毕竟侵犯了苏姑娘,我……我欲说服爹娘纳她做个侧室。虽然她是个女强盗,但我觉得她性情颇真,倒比那些世家小姐可爱些,想必也能与我十分投缘……”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念尘突然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一声倒把萧雪音愣住了,有些惴惴的望过去:“白兄以为不妥么?是否是我爹娘不会同意……”
白念尘淡淡道:“她这人脾气很坏。莫说你想娶她做侧室,怕是做正室她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我可是……”
“我可是堂堂雪榴世家的大少爷”这句话还没说完,白念尘已经催马而去,一双冷峻的眸子中,竟遗下了几分灼灼的怒意。
萧雪音十分茫然,挠了挠头自语道:“奇怪,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
白念尘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他们这一支少年新贵的队伍本就十分散漫,成员来来去去多一个少一个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没想到那日雨夜,众人在山上转了一圈之后,竟会在一处毁塌的小茅屋边发现了模样甚为狼狈的萧雪音。萧雪音醒来之后死活不肯吐露自己的遭遇,却在一天之后,私下找白念尘吞吞吐吐的说了事情的原委。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知道白念尘和苏闲花素有交情,想从他这里套些话儿。
初听他说明真相,白念尘着实吃了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这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拳头撂倒。
幸好他自制力不错,心里阴沉到极点还能忍耐萧雪音每天絮絮叨叨的问上几遍。可是这份窝火委实难以发泄……今日他居然还说要娶她,这是失心疯了不成?……可他到底在气什么?萧雪音娶她,他生气;若那花花公子拍拍屁股说不关我事,他想了想,可能更生气。
他到底在气什么?
都是那个野丫头不好,人也不小了,做起事来也不小心一些。莫要随随便便就着了人家的道行不行啊!
他策马一阵发力狂奔,从最后一个奔到了第一个,山风轻柔拂面,才将他心中的郁结吹散些许。
远处,风声送来隐隐的金铁交鸣之声。
心情不好归不好,他依旧耳聪目明的很,急忙勒住缰绳,仔细辨了辨,看了一眼身后渐渐驰近的司徒涤音,低声道:“涤音,前方似乎有争斗,我先去看看。你让他们警醒些,拿了兵器再一起过来。”
司徒涤音点了点头,看着他一袭白衣潇洒远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身后世家子弟们郊游一般的笑闹光景,唇角不由扬起了几分甜蜜的笑意。
白家虽然不够显赫,但她选的男人,将来一定能有一番大作为。他会比这些纨绔子弟更有成就,她的眼光,不会错!
×××××
打斗之处距离不过一里开外,白念尘十分小心的将马留在树林,循声慢慢的靠近。
河畔的空地上正有四人缠斗,其中倒有三人是他认识的。一个是前两天才和他们告别的夕雾庭大弟子楚篁,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起来像是苏闲花身边的朋友;还有一人,竟是在飞花小筑一鸣惊人,曾经试图挟持姬夫人的神秘年轻人。
那诡异的蝎形图腾在明亮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除这三人之外,还另有一个陌生的绿衫女子,二十七、八岁的模样,使得双手剑,剑法十分轻灵飘逸、。
白念尘自小用剑,对各家各派的剑法均有钻研,一看之下便知道这路双手剑正是出自西北剑禹之都七狱之中的“香狱”。剑禹之都之下共设七狱,每一狱均有其独到剑法,最上位的是“剑狱”,由二城主九幽公子亲自执掌。而“香狱”中传授的都是适合身体轻灵但力量不足的女子所修炼的剑法,故取名一个“香”字。
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剑禹之都和剑圣之间素有不合,两方皆是用剑,理念却十分不同。剑圣之剑,在于“圣”,凌然而不可侵犯,数十年中未有正式传人,讲究一个“缘”字;而剑禹之都秉承“有心者皆可用剑”之说,认为剑道与其他武道一般无异,皆是凡俗,十分入世。正因这相悖的信条,这次“天地残”剑谱一事,身为四大庄之首的剑禹之都并未派出一人前来。
那这女子又是从何而来的?
白念尘稍一分神便又凝神注目,见这四人似乎在争夺一样东西——一个尺许的木盒,也不甚重,在四个人八只手数件利刃的追逐下,翻翻滚滚,拿捏不稳。
白念尘思忖了片刻,跨上一步,朗声道:“楚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要在下帮忙?”
正专心应战的楚篁听到声音,手下一滞,眼中闪过了一抹不知道是慌张还是释然的神色,片刻便回应道:“白少侠来的正好,我已找到了林重夜之宝,可是被这两人纠缠,快来帮我!”
白念尘心念一转,注目那只在众人手上翻飞的木盒,身形一动,“好”字方才出口,人已飞身跃出,手搭上了木盒的边缘。
那个身材高大看起来颇为豪迈的年轻男子双目一瞪,吼了一声:“姓白的小子,你敢拿!”手掌下劈带风,竟是一记极为凌厉的手刀。
白念尘不知道这人缘何会认识自己,多半是苏闲花的缘故。看着他模样不俗,口出狂言,心中便十分不爽,,理也不理他,手腕一翻躲过手刀,继续去拿那只木盒。
谁知手指才堪堪触到边缘,斜里突然飞到一阵劲风,一缕银光飞掠直取他的手腕。眼看不缩手便要被银刃穿腕而过,白念尘急中生智,伸手一拍,那只木盒被拍出数丈远近,跌落在地,他的手也适时的收了回来。
转眼看去,木盒已经被跌散了,从里头滚出一个卷轴来,半展的丝绢上似乎绘了一个人的模样,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几道身影同时跃起,朝那轴丝绢扑了过去。
可未及抢到,树后突然出现一群手执兵器的锦衣少年来,当前的司徒勿语一弯腰便将那幅画拿了起来,端详一眼,面色一变,低叫道:“这里怎么会有那个丑八怪的画像?”
第三十二章 重夜之宝
“这里怎么会有那个丑八怪的画像?”
司徒勿语这一喊,顿时让扑过来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一旁的司徒涤音皱眉接过她手中的画卷,四周的人顿时都围了上去。
丝绢上画的是一个女子,唇若丹朱,目似点漆,长衣翩迁,顾盼生姿,仅仅是一幅画而已,却依旧风姿卓越的叫人忍不住屏息。画已如此,不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