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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念尘脚下一滞,皱着眉沉吟片刻,又急匆匆的赶上拦在她身前,两手捉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颇为郑重道:“小花,你在为我那天说的话生气是不是?”
苏闲花面色一沉:“我早就忘了你那天说了些什么。”
“小花,其实我……”
他的眼中一瞬间闪现出某种奇异的色泽,可话还没有说完,苏闲花就被钟展叫住了,后者袖着手笑眯眯的说道:“花花跟我来,有东西给你看。”
白念尘看着苏闲花毫无留恋的随着钟展走开的背影,面色又阴郁起来。其实……其实……他到底想说什么呢?她说的不错,只要他和司徒涤音在一起,有了逐云山庄的背景,出人头地的日子指日可待。可是……他为什么不想让她对他心存芥蒂?他为什么想跟她解释?只是童年玩伴而已——他一定是疯了!
×××××
钟展拉着苏闲花走进近旁的一间厢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的将门合上。
许久没有人住过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道,四顾望去,桌椅杯盘上皆蒙微尘。苏闲花有些疑惑,问道:“钟展,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一股柔韧的力量压在门板上。他用一只手控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托在她的脑后,如此小心仔细的避开了背上的伤,却依旧叫她无处可躲。
随后,便有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她的唇角上。
她的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呆若木鸡。他却不由分说的侧过头含住她的唇,轻微的吸吮,温柔的不可思议,双唇像是带着某种魔力,将她记忆中的旖旎全都勾画了出来——那一夜海棠花开满枝桠,她懵懂笨拙的吻向一个清雅若诗的陌生人,唇齿间都是合元酿的醇香。她什么也不懂,动作又野蛮又用力。可他却没有推开,反倒是耐心的引导,一点一点的反客为主,一点一点的攻城略地,辗转厮磨就如同此刻……
原来她根本就是没有忘记嘛……
苏闲花的脑子里一片糨糊,心跳飞快,全身都在发热。她很想思考一点什么,比如是应该娇羞的欲迎还拒;还是应该推开他义正词严的说“请你自重”……但她向来是听凭本能的行动派,在她纠结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的本能已经回应了内心的欢喜——原来她是欢喜他这样亲她的,只不过要不要停下来问怎么换气先……
她轻微的“唔”了一声,他于是趁虚而入,舌尖分开本就不大坚定的齿列,微微一接触,就勾引的她不知所措。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搜尽脑子里的武学名词也只能想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句,正要依样亲回去,舌尖却突然尖锐的一痛。
她立刻“啊”的叫了一声,抬起手背捂着嘴唇,委屈道:“你咬我!”
钟展把脸埋在她的颈侧,气息不稳,笑意中便带了几分风情。他叹道:“花花,你是打算……回应我么?”
她看着近在眼前盖住了耳廓的黑发,忍不住伸手替他拂开,疑惑道:“不应该……这样吗?”就算是打架,也不能一味的挨打啊?况且——“我觉得那样子感觉不错。凭什么你能做,我不能做?”
“你……”
他哭笑不得的抬起头,却在看到她酡红的脸颊和晶莹流转的眼神时微微一愣,终于叹了口气:“花花,下次别这样,我会受不住。”
“啊?”是他先亲她的,凭什么他要受不住?
他却只是抚了抚她的脸颊,放开她轻声道:“走吧,他们在外面等你。”
第四十三章 强盗遇劫匪(捉虫)
立夏之后,天气渐热,而江湖上有关剑圣择徒一事,也愈演愈烈。因着龙牙榜上的三美四庄五公子不断加入,参与其中的江湖少年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各大门派中若没有派出一两个弟子前去解题,就会显得特别落伍,说出去乃是十分没有面子的事。
这么多人中究竟有几个能成为“天地残”剑谱的继承人?这个关键问题似乎并没有太多人关心,大家在意的只是“去”和“不去”,而非“解”和“不解”。这情形,就好像有人发了英雄帖说要选武林盟主,大多数人明知自己绝对不可能选上,也无论如何要去参加一样。要的是参与,挣的是面子,此之所谓“跟风”也。
剑圣的谜题已经出到第三题,题面只有一句话——“喜得一宵恩爱,被功名二字惊开”。
所求的,却是“忠贞女子唇上的胭脂”。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有点变态的题目。
而替剑圣出题的人,也在一夕之间成了名——依旧是个女子,却不若姬夫人般德高望重,只是个年轻的女匪首——落羽山黑风寨的第四任寨主,苏闲花。
了解内情的人都十分惊讶,因为这位女寨主正是解开第一道谜题的人。如今却摇身一变,竟和此事完全撇清了关系——谁都知道,既然身为知情人,显然不可能再参与此事了。
因此,那些原本明里暗里准备要跟踪她绑架她贿赂她勾引她结交她的人,全体死心,一腔的热情全部转移到了先后解开两道题的两个人身上。
两个人——程红笑,和白念尘。
这是那位替剑圣传话的苏寨主亲口所言。尽管她在念出“白念尘”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嚼碎了一口吞。
——也就是从那天起,白念尘的声名在五公子之外,变得更加响亮起来。
×××××
漫天朔风卷起黄沙滚滚,远处的胡杨林错落的点缀在光秃秃的黑红色石山下,前后左右几乎没有人烟。
沙砾密布的官道上慢悠悠的驶着一辆马车,。因为路上没人,车夫正蜷在车头上打盹儿。拉车的是两匹马,一匹毛皮漆黑油亮,眉间一点白星,背高腿长,望之不俗;另一匹虽然红彤彤的生的也很漂亮,精气神却和那黑马差了一大截,因此一路行来始终郁郁寡欢,只管低头拉车,绝不和英俊的黑马勾搭。
朔风偶尔卷起车帘,瞧得见里头是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模样十分狼狈的趴在车座的软毡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热的额头直冒汗;坐着的那个便用手巾仔细的将汗珠擦去,动作轻柔,唇畔含笑。
趴着的那个是改做男装打扮的苏闲花。钟展正陪着她前往阎魔城,这一回,他没再问苗若昙的意见,直接将他扔给那群寻找剑圣谜题的少年新贵们,美其名曰“探听消息”。
苏闲花又一次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那两匹马,不满道“你怎么能让黑魅拉车?秦韶知道了会杀了我!”
钟展笑道:“它不拉车,难道和我们一起坐车?”顿了顿,半是戏谑道:“放心,秦韶还算通情达理。他若真要杀你,我就帮你求个情。”
苏闲花嗤之以鼻:“是你跟秦韶有交情还是我跟他有交情?要求情,也是我替你求!”
钟展抿着唇默默一笑,不再言语,片刻后才道:“我一直没好好问你,你真的遇到了剑圣?”
她斜睨了他一眼,哼哼:“秘密。”
他笑了笑,道:“剑圣指名这一回赢的是白公子?”
“才不是!”一说到这个苏闲花就有气,“前辈说,只要有人说出林大哥最不能放手的是翡翠姐姐,那这个人就算赢了第二道题。白念尘这混蛋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居然第一个说出来了,不光说了,居然还敢拿这事威胁我……我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不是?真是便宜他了!”
“便宜倒也算不上。”钟展微微摇头,“答对了就是答对了。”
苏闲花瞪他一眼:“你怎么会帮他说话?我以为你讨厌他。”
钟展不置可否的笑道:“若是他真能得到剑圣的青睐,司徒庄主就一定就会把女儿嫁给他。哪怕为了这件喜事,我也不该说他坏话。”
苏闲花一时没有听出来这话里的双关之意。只是深深觉得,这人虽然从来不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有的时候,好话比坏话更叫人听得别扭啊……
钟展继续道:“况且剑圣常以此事为乐,必定一路上暗中跟随。这些人谁好谁坏,谁有资格做继承人,他自然心中有数,不会全以成绩衡量。”
苏闲花愣了愣,道:“听起来你很了解前辈啊……”那天在碧落谷的池塘边,剑圣吕老爷子的悄悄话里就表达了这样一层意思。
钟展微怔,随后伸手替她顺了顺长发,轻笑道:“一个人既然能成名这么久,总会有不一般的本事,是不是?”
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解释显然不能让苏闲花满意,但相处久了,她也知道钟展这个人虽然看着脾气好,却有着自己的原则。不想说的话无论如何不会说,不想做的事也无论如何不会做。于是她沉默片刻,抬手指了指帘外,换了一句话:“钟展,什么时候能骑马?”
“等你背上的伤好了。”
“已经好了,我都已经能拿刀了!程红笑的寒蟾露很有效的。”
“魔教的圣药,当然有效。”钟展不禁失笑,“可伤疤未落之前还不能骑马,若是背上留下了疤痕你就该哭了,虽然我是不在意的……”
她脸一红,连忙顾左右而言它:“程红笑这人怪里怪气的,真的有那么大的来头?”
钟展点头,“嗯”了一声道:“魔教如今的教主名讳很少有人提及,不过剑禹之都和魔域沙漠毗邻,我倒是曾经听过——教主姓程,单名一个‘寂’字。相传魔教发源于沙漠深处的神秘部族,世代以沙蝎为尊……”他看到她瞪的大大的眼睛,惊觉自己说了太多,遂笑了笑打住:“总之,程红笑的少主身份,不会错。”
而且,他的身世极有可能与你有关系……但这句话他却斟酌着没有说出来。如果这时候告诉她,花梦鸳是魔教教主程寂明媒正娶的夫人,她一定会对他的无所不知产生更大的疑惑——她虽然鲁莽却很敏感,她始终对他心存芥蒂,一定是猜到了他还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他并非别人看起来那么胸有成竹,其实很多事——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即使他已经如此的了解她,事无巨细,一点一滴。可是真正和她见面相处,也不过是头一回。
——她一定不会知道,其实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在一起,待了那么长的时间。
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他对她那样好,那样温柔,却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她到底会不会喜欢?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惶恐——他经历着她的成长,可她却从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他。
有些事还不能说。在她没有真正的喜欢上他之前,不能说!
他轻轻的吸了口气——更何况,她若知道自己的娘亲不是爹爹的妻子,心里恐怕不会太好受。
他去落羽山之前,有人曾经跟他说:钟展,不要让她伤心。
他承诺过。
想到此处,他淡淡一笑,顺口问道:“程少主送你的那个木盒呢?”
“放在谷口的大槐树上了。前辈说,他帮我摆脱那些打我主意的人,我就把那个盒子送给他做礼物。”
钟展一愣:“你不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她眨了眨眼:“是什么?”
好吧……以后再拿回来就是……钟展轻轻叹了口气:“没什么,不重要的东西。”
如此沉默了片刻,苏闲花有些不自在起来。自从那天被亲了之后,她就一直不习惯两人之间的沉默,似乎一旦没话说,就有莫名其妙的暧昧开始滋生成长。她感觉自己心中的某个地方其实很想离他近一些,还有些时候,甚至会很想要触碰他。可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又深深以为这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意淫,不免自己唾弃自己……
她不安的扭了扭,随便找了句话道:“钟展,你知不知道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喜得一宵恩爱,被功名二字惊开’这句?”
“嗯,看字面的意思我也明白的,这可不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