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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何小虎有些犹豫。
“我也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莘以墨笑了笑。
“这个事吧，报上来的不多，但据我来看应该不少。不过这种事，只要不出人命，双方为了名声，一般都会私了。而且受害者家里为了保住女孩的名声，大多把这事情往死里捂，警察上门不被打出来都算好的了。”
何小虎的话里透着无奈，莘以墨的也明白，这是国人千百年来的陋习。
可这能怪这些受害者和家属么？
对此，也只能说一句，恶言赛过杀人刀了。
不过想着何小虎刚才的话，莘以墨挑挑眉，突然问道：“你对那个欺骗你们头儿的家伙，怎么一点怨言都没有啊？”
何小虎一愣，又摇了摇头：“哎，怪他也没用，要是真那么好抓的话，他难道还不想把人抓了邀功啊。而且……”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这才道：“以墨姐，这话我可就说给你一个人听？”
莘以墨笑着点点头：“要找个地方坐下慢慢说么？”
何小虎一摇头：“哎，您要是听说说完还能乐，那我就真佩服你了。”
莘以墨不置可否：“那行，你说吧。”
何小虎看了看她：“您也算见多识广了，那么依您看来，觉得我们刑侦这一门，怎么样？”
“有话直说。”莘以墨白了他一眼，不上当。
“那我们就从最近的说起吧，就说说咱们陈局，您觉着他屁股下面的位置怎么样？”
莘以墨在嘴里咀嚼了一番，这才道：“事多钱少，高升无望。”
公安内部的分工，一类是刑侦，一类是经侦。
刑侦一般办理危害公共安全如：放火罪、决水罪、爆炸罪等。
走私罪如：走私枪支弹药、走私核材料罪、走私文物罪、走私贵重金属罪、走私珍贵动物、珍贵动物制品等。
侵犯公民人身权利，民主权利案件如：故意杀人、过失致人死亡罪、故意伤害罪、过失致人重伤罪、强奸罪、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罪、猥亵儿童罪、非法拘禁罪（国家机关工作人本罪的除外）绑架罪、拐卖妇女，儿童罪，侵犯财产案件如抢劫罪、盗窃罪、诈骗罪、抢夺罪等。
经侦主要办理与经济有关的案件：如扰乱市场秩序罪（如合同诈骗，串通投标，非法经营罪等），侵犯知识产权罪，危害税收征管罪（如虚开增值税发票，偷税等），金融诈骗罪（如集资诈骗，贷款诈骗，票据诈骗，信用证诈骗等），破坏金融秩序罪（如伪造货币，持有使用假币罪等）。
582。第582章 表面风光（）
按理说，有经侦类型的案子在手上，每每破获必有奖金，陈建国的收入不会少。可奈何他手里的是一整个总局，不光有经侦，还有刑侦。
刑侦就不说了，危险不说了，光是每年节节攀升的犯罪率，和随之攀升的案犯手法，足以造成每年的破案率都在下降。
而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经济案件频发，高智商高学历的敛财手法也是越来越高明，虽说能破几个案子，但是就那点奖金，还比不上地方上那些人扫黄的收入。
至于高升，刑警总队拉出来单建已经十几年了，陈建国这个首任局长，已经引来送往的历任了5任省厅厅长，就看这一点，也知道他想再度高升有多么难了。
何小虎一拍手：“谁说不是呢，每年开会我们头儿都会跟着去做报告，我也得跟着啊。看看别的人都是什么指标：精神神文明建设指标，治安总体规划指标。就连出入境管理处都能给个人员增长指标、哪哪儿一个个指标都是一片大好。
可就刑侦上不行，犯罪率在增长、破案率在下降、省厅死命的就盯着命案破案率目标，我们就没有一年圆满完成的。
外人看来我们刑警那是声名赫赫，看着风光无限，其实外面盯梢的风餐露宿，我们也是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胃药基本上就是人手一瓶。
陈局倒是好，三餐都能按时上，可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上级催办、同级旁观、下级敷衍，能像我们头儿这么尽心尽责的，有几个？
这回这事儿要说是下面敷衍，确实！可大家都在敷衍，谁没敷衍啊！
就说去年总结会的时候，指挥中心那位黄副厅长，着重强调的信息保密，特别是领导干部个人信息的保密，对未来一年要做的工作包括房产、财产、公务用车等等信息都纳入保密范畴。
自从某市领导被一张照片拖下水，信息安全就提到日程上了。知道这个汇报听得当场坐那儿多少人面带微笑，连连称是么？
再说说经侦那边的情况，汇报去年查办的经济类案件，那个罚没金额，让很多眼睛亮了亮。
可说白了，这事儿跟陈局一点关系都没有，能升上去的都被别人。能坐上那个位置的，大多都是后面有靠山的。就那个位置上调到其他省的，现在都有混到正厅级的了。”
莘以墨点头，这他能理解。
“再说说我们陈局吧，当年那可是刑警队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啊，我都是看他的故事才决定考警校的。可现在，就他自己说的，早两年每到总结的时候，总担心因为指标的原因被降职，可等到现在，谁也没动过他。
为什么呀？省厅不是不想换他，而是根本无人可换，谁能确定，换个人来了，就能干得比他好？”
“哟，很少听你这么说话啊，这是觉得你们头儿比不上陈局？这可不像你啊……”
何小虎一听这话，急了：“哎呀，哪能呢！”
583。第583章 还能有谁（）
说着，他又贼兮兮的笑了：“不过，我可不信以墨姐你这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就凭陈局对我们头儿稀罕程度，也该知道头儿的本事吧？”
“哦，我还以为会是因为他老爹呢。 ”莘以墨打趣道。
哪知何小虎却是一本正经：“我们头儿的本事，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那可是一点没掺假。说话跟您说了吧，现在下面都还有人讨论，头儿是不是脑抽了呢。”
“这又是为什么啊？”
“你说我们头儿啊，就他那么聪明的脑袋，干嘛跑来刑侦啊，他这要是去经侦，说不定还能混个好。可落到刑侦这里，万一要真像他们说的，接了陈局的班……”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不过现在我倒是不担心了，就凭他是那位的儿子，嘿嘿……”
莘以墨咬咬唇，她可不认为穆成松能左右穆旭尧：“你把刑侦说得一文不值的，那你当初干嘛还来干刑侦。”
何小虎一拍大腿，做捶胸顿足状：“哎呀，当时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么，就想着能在街头巷尾拿着枪追着犯人，那多威风，多有范儿啊，谁知道……”
说着拍拍手，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
莘以墨暗暗发笑，她能看出何小虎这话不假，但你要说让他离开刑侦队，他恐怕会跳得比现在还高。
“诶，当初是谁把你调来穆旭尧这里的？”莘以墨一直都很好奇，穆旭尧那样的人，身边怎么会留着何小虎这么一个性格的助理。
哪知何小虎一摆手：“还能有谁，陈局呗。”
“哦，是他啊……”莘以墨拉长了声音：“不过我听说，你似乎一直都对陈局没什么好话，老说他对你们头儿偏心都是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
“诶诶，我这不也是为了头儿好么！再说，陈局他这人别的不说，就一点好，知道是什么？”
莘以墨点点头陈建国护犊子，她听过，也见识过了，就那回抓陈冲的事儿。至于听说过的，这位老局长仗着自己资历长，几任厅长面前据说都摆过脸色。
总之一句话，自己家的孩子就没有不好的！
见她点头，何小虎又道：“要说这刑警，那就是吃力不讨好，还总让人妒忌。说实话，这装备、人员以及技术力量，对刑侦向来是倾斜的，这方面我们都承认，可我们也都用到点儿上了啊，一点没浪费啊。
也是，我们头儿下手是黑，每年分到我们局的东西他都能要回来一多半儿，可也要看看我们队的破案率啊，比他们高老鼻子了，还天天叽叽歪歪的。
真刀真枪干不过，就下软刀子，说什么，要是他们有那么多装备，他们也能破那么多案，我呸！”
“这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陈局教你的？”
何小虎顿了顿：“我说的也是实话，我们头儿那都是靠实力得来的东西，没说假话……哎，就知道瞒不过您，这话是我自己想的，不过陈局也默认就是了，不过为了乌纱帽什么的，可不是我说的。”
584。第584章 想我什么（）
看着莘以墨直勾勾的眼神，何小虎终于是认怂的说了真话。
莘以墨点点头，她也觉得以何小虎的机灵不会说这种傻话，这样一说她就可以理解了。
陈建国知道穆旭尧的脾气，所以特地给他配了个何小虎这样的助手，确实可以帮他省去很多麻烦。
想到这里，莘以墨又是一笑，刚想说些什么，旁边却来了一个人，说了些什么，何小虎就急着走人了。
莘以墨也是直到走回办公室才反应过来，刚刚何小虎是给她上课了。不过，她对何小虎的做法并不反感就是了。
“在笑什么？”穆旭尧问道。
“啊？我有笑吗？”莘以墨回头。
穆旭尧点点头：“笑得，很奇怪。”
莘以墨白了他一眼：“什么叫笑得很奇怪，我刚刚明明就在想你的事情好不好。”
穆旭尧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哦，想我什么？”
莘以墨语塞：“想你什么时候能破案，帕查一直闹着要去游乐场。”
她这也是没话找话了，不过听在穆旭尧耳朵里，却有了不同的意思。
“不就是游乐场么，何必要等到破案，后天就是周末了，后天去。”
“你说真的？”莘以墨不认定道。
“当然是真的”穆旭尧一本正经。
“那行，我打电话通知帕查了。”莘以墨拿出手机，她其实是觉得穆旭尧最近压力太大，想让他也跟着放松一下。
穆旭尧耸耸肩，示意他随便。
“你，还记不记得年前发现的那个埋尸坑？”莘以墨看向穆旭尧。
穆旭尧伸手的动作明显顿了顿，想了好久才道：“你觉得，这件事情跟这些案子有关？”
莘以墨点头：“根据青曼所说，她们的族人也不是好惹的，对方为了偷出这几只蛊虫，付出的代价可谓不小。所以他们偷走那些大食蛊，一定不会用他们来做一些普通人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穆旭尧的眸子沉了沉，转身在身后的柜子里抽出一个资料夹递给莘以墨：“这是验尸报告”
莘以墨接过，拿着资料夹直接走到另一边看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见她又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何小虎再次进来的时候，就见莘以墨坐在一边写写画画，穆旭尧则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他放东西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和他想得没差，是一份检讨。
“头儿，这是你要的东西，上面是受害者资料，中间是药品来源，最下面是案子的进展。”
说完，放下东西就走了出去。看那样子，是一分钟也不想在里面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