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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凝重,黑色的眼里充斥着无法解释的神情,就算是心在淌血疼痛着,也不愿意露出一丝在乎。
“我说过,在我还无法停止爱你的时候,我不会离开你,这是我回来这里的原因。”她美丽的眼里透出疲惫,不再有奋不顾身的神情。
“你回来有什么用,我不要你!”几乎是呐喊的声音,卓靳不想见到她憔悴的样子,他会压不下心疼的情绪,会忘却对她该有的怨恨。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我。”她的声音涩涩地,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忽视胸口呐喊的爱意,努力让平静取代。
“我也累了,累的没办法继续爱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因为……我不要爱你了。”
既轻且淡的一句话,重重的打在卓靳的心上,凿出一个又深又疼的口,他几乎能察觉到血液奔流而出的痛楚,正撕裂着他。
他的亮华……不爱他了?
他的亮华……决定要离开他了?
“祝你们幸福。”她努力的扯出笑容,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恨他。
虽说不爱他了,但是,那只是她想做到的境界,她会努力,让他的身影走出她的生命。
转过身,亮华不再有任何迟疑,她愿意放下的决心,不下於她这些年来不变的坚持,只是坚持的心态变了,她……执着的走出他的生命。
一年俊英国
顶着一身疲惫,卓靳仍旧出席这场以音乐为名的慈善晚会,目的是兴建学校,给孤儿院的小朋友们,能在无经济支援的情形下就学,而他就是建筑负责人。
义卖的东西有音乐家捐出的乐器,也有二手衣,还有许多名家的音乐入场券,主办人是英国维多利亚学校的拥有者邢极,他也是个音乐爱好者,在乐界拥有一席之地,不但有许多人到场,连义卖的金额也已突破预计。
他揉着因忙禄而发疼的太阳穴,却怎么也得不到舒缓。
在亮华走了之俊,他近乎终日咆哮,不单是为了她的离开,更为了她说出的那句话……
我不爱你了。
就像是被狠狠捅上一刀,他的胸口不停的泛出血水,一直停不下来。
他变得暴怒,没有一刻能休息,任何安静的时刻,都能让他想起她……
赵雪拒绝了与他的联姻,因她看出了他与亮华之间,那种微妙而奇怪的情感,纵使不愿意半途放弃,赵雪却不想赔上一辈子的聿福,留在这个易怒的男人身边。
打从联姻失败之後,逸凡建筑失去最大一宗生意,他觉得可惜,却也松了一口气,每每见到赵雪,他都会想到亮华。
那个纤细而敏感的女人,已经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长达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的时间,不长,却已经叫他懂得放下。
姚国政死了,一直支撑着他的仇恨失了根,对她的想念却反倒拔山倒海而来,几乎将他淹没在思念的海里。
他一改所有的坚持,回台湾找了她许久,却没有任何消息,他最後的希望就是英国,他记得她曾说过,她在此有几个知心的好友,而在她灰心绝望的时候,应该只有知己才懂她的痛吧……
他极欲找到她,却也害怕相遇时的情形,只因他仍记得她说那句话时的神情,是那么笃定而坚决。
她一定是真的不爱他了,才会说得出口,而她也必定是被他伤透了,所以才会决定离开他,一辈子再也不见他,那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找她?
再者,他也怕见到她美丽的眸中,出现的不是对他不渝的爱恋,反倒是浓浓的仇恨。
而像是要让他尝尽一切思念的苦楚,一年里,无论他多么努力,怎么也得不到关於她的消息,无论他做了什么试图补偿她的动作,她仍旧像是在空气中蒸发了一般。
我的亮儿啊……他在心底第无数次的低喊着。
一个纤细的人影突然在前方出现,那侧影几乎就是揪住他所有心思的人,但他已不敢冲动向前,他已错认太多次,更何况,女人的手中还抱着婴儿呢。
他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准备离去。
“亮华,你这个小女娃,长的还真像你。”一个响亮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叫唤的名字正好就是她……
卓靳火速的回过头,再也压抑不下冲动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大掌直接擒获她纤细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儿没让她把娃儿给掉了。
“你是谁呀?”齐夜舞顾不得淑女形象,急忙把亮华往身後一藏,直瞪着眼前似曾相识的男人。
“亮华……”待他认清眼前的人儿之後,卓靳必须紧握双拳,才能克制着下冲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
头发长过了肩,向来温柔可人,美丽的眸不再无辜,反倒增添一抹淡忧,诱人红唇带着怔愕,纤细的骨架柔弱的让人想拥入怀中。
“好久不见。”在惊诧过後,亮华露出笑容,没有一丝异状,只是那几乎要跳的胸口的心脏,被她兀自压抑着。
就这样?生疏到几乎陌生的问话,就是她打算对他的态度吗?
“你还好吗?”所有想说的爱语,在见到她冷淡的反应之俊收敛,只是管不住的目光,在她带着淡忧的睑上梭巡苦,而俊,下移到她手中紧拥的幼儿……
“亮华,最近好吗?”他困难地开口,低沉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喑哑,亮华……已嫁为人妇了吗?已经不再属於他了吗?
“怎么了?剑拔弩张的样子,别吓着我的小宝贝。”华伦从一旁走来,占有性的揽住亮华的肩膀,明显的见到卓靳的身子一僵。
“这些日子,都是华伦在照顾我。”由卓靳的神情,她知道他误会了,但是,没有解释的必要,索性就让他误会的彻底。
“是吗?”无可遏抑的酸楚在刹那间化为狂怒,一股无法解释的窒闷紧紧攫住他的灵魂,挺立的身躯竟微微颤抖着。
“你爱了我一辈子,竟然在短短的一年里,与人结了婚,还有了小孩?这就是你说的爱吗?”冷静自持的态度不再,他紧握的拳头正压抑着痛楚。
“你似乎没有理由这么说我。”亮华染着忧郁的眸心瞅向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本该是早死绝的心,在见到他之後,又莫各的急跳着,执拗的不肯移动脚步。
她用了一年的时间来忘记他,到头来,只是自欺的动作罢了。
就算是他先前对她那么无情,在他前来找她的这一刻,她不但想念他,甚至,她还想依靠在他胸前哭泣。
“你是卓靳?”夜舞终於认出他的身分,挡在他的面前心直口快的臭骂着。“亏我们亮华这么死心塌地,你一见到她,不但没有一句嘘寒问暖,竟然直接就说我们亮华见异思迁,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夜舞,别说……”亮华急忙阻止,却拦不住快口的夜舞。
爸爸?他是小孩的爸爸?
这突来的震惊,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怔怔的望着亮华手中的婴孩,一直到亮华欲转身离开时,才做了反应。
“是我的小孩?”卓靳终於露出笑容,连她带小孩一块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像是捧着最易碎的宝物。
“不是,当然不是!”亮华推拒着,直觉他的紧拥,是因为手中的小孩。
没有预料她的强烈反应,卓靳硬是退了几步,看着她跑到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如果你是为了孩子来的,那你别费心机,我可以给你一切,但不包括这个小孩。”亮华笃定而坚决的看着他。
她猜测着他出现的目的,但是,她不允许。
在她离开他的那段日子里,要不是对人生还有一个希望,根本无法支撑下去。
卓靳被她眼里受伤而敌对的神情刺痛,他伤她这么深,深到在她的眼里,他变成一位有所求而来的男人。
他的确有所求,只是,他要的不是小孩,是她啊!
只是,她不再相信他。
在他那么残忍而无情的伤害之後,他不该苛求,她对他的态度能有多友善,纵使如此,他仍不愿放弃。
只是,她偎在那男人怀中的态度,就像把刀子一样的刺在胸口上……他终於发现他最不能忍受的事,不是失去一切,而是亮华执意将他推离,摒除在她的生活之外。
有生以来,他事事笃定,但是在这小女人面前,却首次尝到提心吊胆的滋味,害怕她不愿意原谅他。
“我找了你好久……”他垂下头,松懈之後的他,看来十分疲惫。
打从他七岁开始,就活在仇恨当中,他几乎不曾感受真正的快乐,只有在亮华出现在加拿大的那一个月里,他假戏真作的成了贪欢的男人,在独处的那一个礼拜里,她的笑容更彻底的将他融化。
只是他太顽固,偏执的不肯相信爱情,偏执的将两人定位於不相干,结果……惹得她伤心离开,也让自己忍受了一整年相思煎熬的日子。
“我知道你不再相信我,毕竟我做的一切,的确不值得原谅,只是,我仍旧霸道的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他头一次对人如此低声下气,但是亮华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为了得到她的原谅,他甚至可以不要自尊。
“你不是和赵雪结婚了吗?”她没有忘记,总在午夜梦回里,梦到卓靳与赵雪携手的情境,一次次的戳痛着她。
“有个男人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像只受伤的野兽四处咆哮,如果真有人想留在他身边,那个人一定是疯了。”邢极突然插进对话里,眼带深意的看着卓靳。
在接受卓靳义务帮忙设计学校内部之初,早已听闻他暴怒的脾气,没想到起因竟然是小妻子的好友。
“你是说,卓靳没有负了亮华?”心急的夜舞搂住邢极的手臂,好奇的问着。
“你别好管闲事,小俩口的事由不得别人插手,你呀,跟我到一边去。”邢极拉着小妻子的手离开,也顺道将华伦一并带走。
华伦虽有留下保护亮华的意思,但是经邢极这么一说,大概没有他用武之地,只得点头离开,只不过,他这奶爸的身分,可能要卸任了。
“亮儿,别再躲着我了。”他的视线专注看着她,眼里有着未说出口的承诺。
“为什么突然变了?”她软弱地咬着唇,眼里不争气地布满泪水,半天後终於找到自己的声音,声调却可怜兮兮的像只被遗弃的猫儿。
“这不是突然,而是在你转身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就明明白白的知道,我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失去你……”他又再一次的靠近她,缓慢地扶起她小巧的下颚,望进她泪眼蒙胧的眼里。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她摇着头,紧闭上眼睛,泪水还是纷纷落下,像是要哭出心中堆积一年来的所有委屈。
“我知道……”他几乎是自责的想杀死自己,原本开朗而活泼的女孩,在他的伤害下,变得自卫而心墙高筑,他除了能怪自己,还能怪谁?
怀中的小女娃儿,似乎感受到母亲的伤痛,也跟着嚎啕大哭。
“让我看看她……”卓靳在第一眼,就确定是个女儿,因为那美丽而纤细的眉眼,跟亮华几乎一个样,只是响亮的声音,嘹亮的让人惊讶。
在亮华的无言凝视之下,卓靳手忙脚乱的将小女娃儿抱在手上,那一股脑儿的父爱,没头没脑的窜出来。
“乖乖喔、乖乖喔……”卓靳一身西装,抱着大声啼哭的小女娃儿左右摇着,脸上没有几分钟前的疲惫,反倒散发出一种奇特的神采,一种为人父的骄傲。
突来的感动泪水再一次占领她的眸心,执意将他阻绝在外的心墙逐渐崩塌,用自尊筑起的堡垒,竟如此下堪一击,让他轻易的彻底击垮。
终究,还是无法将心死绝,终究,她还是骗不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