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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楚凡算是全副武装了。
因为弩箭的威胁,马匪们退下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手中武器也升了级——有弓有弩,甚至还有一支日本铁炮。
但羊肠小道的蜿蜒曲折让马匪们的远程武器大大打了折扣:他们没法在狭窄的小道上展开,只能一个接一个闪出小道的拐弯处攻击,这就让藏身大石后的楚凡占尽了便宜——他把颜如雪随身带的一面小镜子放在了大石的对面,马匪们何时进攻、来了几个人、藏在哪儿都看得清清楚楚,找准机会便飞速探头放弩,一击之后不管得不得手马上缩回去,让对方根本没机会攻击。
这种打法别说马匪了,谁遇上都得抓狂,又试探了两次之后,马匪们似乎消停了,从下午5点以后再没发起过进攻,只是偶尔在转角处冒冒头而已——尤其是天近黄昏后,更是将近个把小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不过楚凡很清楚,对方肯定还在飞瀑附近守着呢——看得出来,这帮马匪已经被这座宅院以及其中的女人们刺激得失去理智了,绝不会稍遇挫折便轻易退却!
这种对峙是最考验人的意志力和耐力的,尤其是对处于弱势的防守方更为突出:在援军到来之前,楚凡别说睡觉休息了,估计连个盹都打不了——整个宅院除了他之外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稍有疏忽,只要放上来一个马匪就全得玩完儿!
不过让楚凡欣慰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就在大石旁边不远处的岩壁根部,已经换了干爽衣裳的颜如雪抱着妞妞坐在一块大石上;而高凤姬同样也坐在一块石头上,身后站着她那一对双胞胎丫鬟金如、玉如,五个女孩十只眼睛巴巴的看着楚凡;而高家宅院的其他人也没闲着。有的继续翻检旧物,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弩箭箭只,更多的忙活着炒菜做饭,厨房的一位大妈甚至怕楚凡渴着,巴巴的给他泡了一壶酽酽的茶!
这一切都让楚凡心里暖暖的——当许多人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时。把安危寄托在你的身上时,把性命寄托在你的身上时,你所得到的,不仅仅是肩上沉重的担子,更多的是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带来的巨大满足感,那可以说是一个男人存在价值最极致的体现了。
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的楚凡草草吃过了晚饭,随着夜色渐渐浓厚,他发现问题来了——即便已经在石梯的两侧插上了两根熊熊燃烧的蜡烛,将羊肠小道照得透亮,他的睡意还是不可抑止地涌了上来!
这也难怪。来到这个世界后,楚凡早已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每天在这个时候正是睡觉的时候。
不仅是他,那几个陪着他的女孩子也是一个个呵欠连天、东倒西歪,妞妞更是早就伏在颜如雪怀着睡着了,为此颜如雪还专门找高凤姬要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甩了甩头,驱赶掉脑子中浓厚的睡意后,楚凡告诉自己,必须要想点办法了——那帮马匪可不就等着趁他撑不住的时候摸上来吗?
抬眼一看,颜如雪小脑瓜子一点一点的。看样子是实在撑不住了;视线再一转,却见旁边的高凤姬正襟危坐,一双妙目神采奕奕地盯着自己,四目相接。她有些慌张地低下了头。
“你不困?”楚凡想出了提神的办法,那便是聊天,可现在这样子,也就只能跟这位耽罗星主聊聊了,好在两人经过了一下午的相处,初识的陌生和隔膜早已消除。少了许多尴尬。
“我?”高凤姬抬起头,这次目光不再闪躲,“我不是很困……楚公子你困吗?……要不公子你小憩一会儿,我会盯着山道的。”
楚凡哑然失笑,却又不便拂了她的美意,干脆王顾左右而言他,“高姑娘,我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高凤姬微微睁大了眼睛,“楚公子有何疑问,但讲不妨。”
“姑娘你身在这济州汉拿山中,何以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楚凡把压在自己心中很久的这个疑问端了出来。
“汉语?公子指得可是明国话?”高凤姬先是没搞清楚汉语是什么,看到楚凡点头后才娓娓道来。
原来高凤姬的娘当年生高凤姬时难产,幸得一位老尼接生方才母女平安,从那以后,高家便把这位女尼供奉起来,帮着她在这汉拿山中普渡众生;而这位老尼却是扬州人士,本欲前往日本弘法,因着海上遭遇了风暴,船翻了漂至济州岛,这才在岛上滞留下来。
高凤姬稍长,因老尼救命之恩,是以同老尼极为亲密,自然也就从老尼处学了一口流利的汉语;不仅是学汉语,老尼还教她学汉字读佛经,《诗经》、《礼记》、《女训》、《女诫》这些书当然也有涉猎,甚至连女红针线也没少教;而高凤姬她爹娘一来感念老尼的救命之恩,二来也同所有朝鲜人一样仰慕大明的文明风物,不仅不阻拦,反而鼓励高凤姬多学。
等到老尼坐化时,高凤姬已是十五岁了,活脱脱便是一个大明的深闺淑女,哪里还有多少朝鲜少女的影子?
楚凡自是感叹了一番造化弄人,却没注意到高凤姬目光在他和早已睡着的颜如雪梭巡了一番,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试探着问道,“楚公子亦是有福之人,尊夫人不仅貌美,且又娇俏可爱,真是我见犹怜。”
她因为看见楚凡背颜如雪下树,便认定了两人是夫妇,而楚凡这一下午忙着应付马匪,也一直没时间解释,此时见高凤姬又提起此事,不由得宠溺地看了一眼颜如雪道,“她是我未婚妻。”
见高凤姬惊诧,楚凡于是把自己如何代父偿债,如何驾船出海,如何遭遇海盗,如何擒获颜如雪一直到椛岛求婚乃至后来颜如雪偷船出海,自己恰好相救等等事情全都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听得高凤姬时而蹙眉担忧、时而惊叹连连、时而会心微笑,末了,她不禁掩口微笑道。
“令未婚妻还真是……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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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楚凡受伤()
深秋的清晨分外冷冽。
没有风,晨雾在山林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活似一团团半透明的牛奶;修长的松针上、低矮的灌木上、林间枯草上,全是白雪的秋霜;就连平日里上蹿下跳的小松鼠,都只在洞口探了探头,便又怕冷似的缩回了树洞里。
太阳还没有出来,许知远就已经身在复辽军这片简易营地里了。
他依然是一身整洁干净的周衣和巴基,即便是翻山涉河也看不到丝毫污渍。
当许知远报出自己的姓名和身份之后,立刻被带到了一位身形高大、套着半身甲的年轻将领面前,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后者头也没抬便问他道,“你是这一片的扛把子?”
对方虽然年轻,但那种久经战阵、睥睨一切的气场却让许知远心中一凛,所以当小将身后有人将这句话翻译给他后,他只得默然点点头。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人的,不管你有什么事,找到人后一切好说!”听完翻译过来的第二句话,许知远心里一下揪了起来——来找人?有人来自己这土匪窝,难道是被绑来了的?看这架势还是复辽军非常重要的人物!
奶奶的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居然去惹这帮活阎王!真该领着他们去水山山顶看看那座可怕的京观!
想到这儿,许知远沉吟着回答道,“不瞒这位将军,我虽是这一带的扛把子,可手下兄弟们也不是事事都会通过我这里,如有冒犯,还望海涵……却不知将军所寻何人?我这就回去查实,若真是我兄弟们的不是,姓许的绝不袒护,该怎样怎样,一切按江湖规矩来!”
“许大当家的误会了,我们来并不是兴师问罪,而是希望许当家能放开一条路。让我们进山搜索……我们的人是昨天午时落在这一片的,是否被你们抓住现在不得而知,不过即便被你们抓住了,只要人没事儿。该多少赎金我们照付便是……尚请许大当家的行个方便,放开这几条河。”翻译过来的话客气了许多,却让许知远一头雾水——什么叫“昨天午时落在这一片”?难不成还能从天上来?
不懂归不懂,许知远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只要不是自己手下绑票事情就好办多了,况且对方还说了只要人没事就肯付赎金。
而从对方急切的态度上。许知远更加能肯定失陷在这一带的这个人,肯定是复辽军不可或缺的人物,甚至,可能就是他们的首领!
想到这里,许知远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他原本就希望抱上复辽军这条粗腿,现在若是自己能帮着找回复辽军的首领,这下一步的合作还是问题吗?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许知远几乎立刻便答应了这位年轻将领的要求,主动提出自任向导,头前开路——他这次过河。嫡系那三十多号人全带上了,正好撒开来给复辽军带路。
商量停当,许知远将手下安排好,并派人通知了河对岸稍安勿躁后,重新回到了营地中央;他看到一个整整齐齐的方阵早站那儿等自己了,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惊——这些明人动作好快,短短时间内居然就已经集结完毕了!
再一细看,他更加惊奇了——只见方阵中几乎每个人身后都背了个做工精良的木匣子,许知远虽不知其中到底是什么,但隐约能猜到那其中便是复辽军那犀利无匹的火铳;而他们半身甲那宽大的皮腰带上。更是琳琅满目的挂了不少东西,有许知远看得懂的,比如水壶、匕首;更多的则是他见都没见过的,比如皮带正中央那三个黑乎乎的木柄铁疙瘩。却是做什么用的?还有皮带右侧挂着的布袋子又装了什么,看上去一颗一颗塞得鼓鼓囊囊的?
当然也有没背木匣子的——队伍中那明显高出一截、看上去极其魁梧的汉子,背上便背了一张大得吓人的巨弓,而腰间当然也多了一壶箭。
看着这些虎狼之士,许知远心中暗想,怪不得复辽军能把柳家私军杀得片甲不留。光是这么二三十人往那一站,那杀气便已直冲云霄。
“许大当家的,还请头前带路。”
他正感慨着呢,翻译把刘仲文刘公子的话翻了出来——刚才在商议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位年轻魁梧的将领的名字,更知道他是复辽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冲刘仲文点了点头,许知远带着手下,沿着安座川的峡谷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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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到底还是伤了!
他和高凤姬聊得相当投缘,恰恰因为太投缘,导致了楚凡的麻痹大意——当高凤姬发现时,马匪们已经摸到了石梯下!
仓促之间,楚凡根本来不及用十字弩还击,只能凭着龙泉剑奋力砍落了已经冒出了头的那名马匪。
但他也因此中了三箭——马匪的主力都集中在了火力支援上,扎堆在狭窄的山道上向不得不探身出来的楚凡射击;三箭中其中两箭还好,都是弓箭,分别射在了楚凡的左肩和腹部,而鱼鳞甲的防护效果相当好,入肉很浅,且被丝绸内衬包裹着,很容易就能把伤口处理好;对楚凡伤害最大的是一支弩箭,本来直奔楚凡面门而去的,所幸楚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