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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排收队!……报数”
纷飞的雪花中传来了响亮的口令声,很快短促而有力的报数声与之应和。
“一!二!三!……三十六!三十七!”
“报告排长,古蛋儿受伤了!”报完数后,队列里有人大声报告道。
那位三排长一边拨开人群往里走一边骂骂咧咧,“打几个马匪你狗*日的都会受伤,平日教你那些都他娘记到狗肚子里了?……抬腿俺看看!大腿中箭了?……没事儿!算你狗*日的运气好,离子孙根还远!……这下可好,又要让孙二狗看笑话了,奶奶的老说他们二排怎么怎么牛。打今岳峰连皮都没破……你他娘就不能给俺争点气?俺们就不能弄个零伤亡?”
他自顾自埋怨,却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许知远带着几个人正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这样的场景他已经看得多了,可每次再看都会禁不住目瞪口呆——山西群匪和自己开战时明明凶悍地无以复加,哪怕想要干掉三五个都会费上老鼻子的劲儿,怎么到了复辽军手里。就跟泥捏的似的?
从安座川出发这十多天里,许知远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却总找不到真正的答案。
刚开始他是把原因归结到自己带的这帮兄弟身上,毕竟,他们是地头蛇,哪股马匪盘踞在哪个山头一清二楚,领着复辽军一一定点清除就是了。
可后来想想也不对,他们也曾同山*西群匪交过几次手,对方还是如同以往一样凶悍狡猾;可偏偏一遇上复辽军就软得像稀泥!
而且最让许知远想不通的是。复辽军对付山*西群匪主要还不是依靠骑兵,而是以步兵为主!
复辽军骑兵营乃至他手下的这些兄弟,主要任务就是封死山*西群匪向其他方向逃逸的路线,把他们逼到步兵方阵的面前就成了!
所以几战之后,许知远开始认真琢磨复辽军步兵的作战模式了;不琢磨不知道,一琢磨吓一跳,对方阵法看似简单——阵前拉两道铁丝网,躲在阵后不停地用火铳三段击——可这样的阵法恰恰是骑兵的克星。别说山*西群匪,自己手下的骑兵要是遇上。一样没辙!
再加上刘仲文和宋献策采用的战术同样简单粗暴却极其有效——放着大疤脸先不动,逐一清除依附于大疤脸的那些小股马匪;对付小股马匪也不跟他们过多纠缠,直奔其老巢,这样就能逼迫对方不得不回援,再在其回援的路上予以歼灭;如果敌人龟缩在山寨里那就更好办了,先用火铳压制。然后就上炸药包和手榴弹,只要寨墙一破,哪还有人敢于抵抗?
就是采用这种方法,短短十天时间里,不仅依附于大疤脸的那八、九股马匪都被连根拔掉。而且大疤脸本身也因为几次仓促的救援损失惨重,现在,只能龟缩到他这最后的老巢——高耸如云的老路岳中。
复辽军现在两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营再加上许知远的四百多号人,把个老路岳山脚下的所有路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偶有丧失理智的马匪不顾一切的往山下冲,其结局大多跟现在三排面前的这些倒霉蛋一样——尸横遍野!
大疤脸完喽!
许知远很清楚,几番冲突下来,大疤脸手下那两百多悍匪现在估计连一半都剩不下了,即便老路岳上的营寨奇险无比,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许知远不由得摇了摇头,踢了马腹一下,继续前行——他这是要赶往复辽军的指挥部,商议最后总攻的事宜。
复辽军的指挥部建在距离三排阵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谷里,几顶硕大的牛皮帐篷热气腾腾,顶上连雪都全化开了,雪水顺着帐篷四壁肆意横流。
一进帐篷,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许知远一眼便看到了正中央大案四周好几个火盆烧得红彤彤的。
刘仲文、宋献策和赵海三人正围在大案边盯着案上一张地图叽叽咕咕商议着什么,一见许知远进来,刘仲文马上朝他招了招手道,“老许,你来得正好,快来参详参详,俺们这个计划能否行得通。”
许知远凑到案前一看,图上画的,依稀便是老路岳,一根蓝线一根红线分别从山前山后直指山顶那个大疤脸的营寨,虽然标示的全是汉字,可许知远也能猜到,这代表的是从两个方向攻击,只是不知道一蓝一红是个什么意思。
果然,宋献策随后解释道,因为老路岳有两条道儿可通往山顶,所以他们打算声东击西——蓝线代表的是山前正路,这一路是佯攻;而真正解决战斗的,是山后那条红线代表的奇袭分队!
“我不知该不该多句嘴,其实贵军完全没必要声东击西……山前正路上也就十丈台那里险峻一些,以贵军的能力,强攻应该也没大问题,干嘛还冒险偷袭呢?”了解清楚后,许知远不禁提出了这个问题。
刘仲文和宋献策对视了一眼后,后者意味深长地来了句。
“在我们复辽军,每一个战士的生命都是无比珍贵的……我们不仅要胜,还有胜得漂亮!”(。)
第三百五十四章 巡视(上)()
“站住!请出示腰牌!”
牛岛西南角新建的码头外,一道木寨墙将码头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只在正中央留了个寨门,两名守备营的战士站在门前,冲楚凡一行人大声喝道。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搬离牛岛,到各个定居点定居,往来牛岛的交通便成了大问题——还像从前那样从东北面走的话,要花上小半天的时间,很耽误事儿,所以新建了西南角这个小码头。
守备营则是在炮台原有人员的基础扩编的——四个炮台原有四个炮连九十余人,为了加强牛岛的守卫工作,同时也为了安置复辽军伤残战士,又新编了一个守备连,吸纳18名伤残战士之外,新招了六十多人。
现在站岗的便是新人了,连楚凡都不认识,让身后的陈尚仁很是尴尬,后者刚想越众而出呵斥一下,却被楚凡拦住了。
楚凡看了看哨兵背上长长的鲁密铳,掏出他的腰牌递过去道,“你做得很对!就应该这样,任何人上岛都要接受检查,绝不能有例外!”
查验完腰牌,楚凡同陈尚仁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世叔,咱们摊子越来越大,牛岛上的机密也越来越多,这守卫工作更得加强才成……光有腰牌只怕还不成,这玩意儿还是容易伪造……若是能把人的脸画下来,便可以做成身份证那才真正冒充不了了。”
这个问题陈尚仁也考虑过多次,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现在听楚凡说画人脸做什么身份证,他不禁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妙!
“亦仙,此计甚妙,可这人脸若要画的惟妙惟肖。非得丹青高手方可,咱们现在手里没这样的人呀!”陈尚仁提出了个现实问题。
“不妨!我已经想出办法了!”楚凡摇摇头笑道——他想出的办法是炭笔画素描,不过还得训练几个素描高手才行。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位于西边沙滩旁的蒸馏组所在地,一股酒香扑面而来。
段老汉这些日子的主要工作便是酿酒——精盐的销路还没打开,而雪花糖的生产又因为原料的限制时断时续。所以楚凡便让段老汉实验如何酿酒。
酿酒用的是高粱,发酵以后的原液经蒸馏后便形成了不同浓度的酒精。
楚凡和陈尚仁走进大棚时,正在进行的便是蒸馏这道工序:只见直径两米的大锅里,高高的放着四五个笼屉,笼屉上大大小小的缝隙都被松江布塞死;笼屉的顶部连接着一根长长的竹管,竹管的末端伸到了一个小木桶里,正滴滴答答地滴落着酒液。
“公子,这是头酒。”段老汉那腰似乎越发佝偻了,用小勺舀了一勺澄净透明的酒液递到楚凡面前。笑呵呵的说道。
楚凡接过勺子先闻了闻,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伸出指头蘸了一点后,立刻感受到了酒精挥发带来的那种独特的清凉感。
啜了一小口后,楚凡感觉嘴里含着一块火炭般,顺着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浑身顿时便暖洋洋的了——这头酒怕不得有七八十度!
眼角余光中,楚凡发现陈尚仁双眼正直勾勾望着自己手中的木勺,他不由得吞声一笑把木勺递了过去——老头儿平时就好整两口。现在进了酒香四溢的大棚,哪里还忍得住?
接过木勺后。陈尚仁眯着眼享受地饮了一口,旋即脸红筋胀地瞪大了眼,好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好酒!好烈的酒!”
楚凡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时代虽然已有了蒸馏酒,但一来很少见二来度数也不高,这种高度酒陈尚仁还是第一次喝。
“段组长。部队里用的酒精,便是要这种浓度的,”把木勺递还给段老汉后,楚凡叮嘱道,“现在没法准确测量酒精度。只能靠你的舌头了……记得一定要把好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至于度数太低没法蒸馏出酒精的,也可以尝试做成低度酒卖……只是现在这口感不成,还得想办法加东西……”
楚凡前世对酒的了解不多,什么浓香、酱香、清香也就知道个名称而已,具体该添加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只能告诉段老汉慢慢实验。
从蒸馏组出来,楚凡带着微醺的陈尚仁又逛到了武器组,却正好碰到唐吉牛他们在浇铸虎蹲炮。
复辽军现在的火力构成是:远程800米以上主要依靠弩炮发射开花弹;近程150米以下主要依靠火铳和手榴弹。
而150米至800米这个区间虽然有6磅佛郎机炮发挥火力,但因其重量较大,伴随作战能力差,所以楚凡要求唐吉牛试着造重量轻得多的虎蹲炮。
虎蹲炮的制法在戚继光的《练兵实纪》上有比较详细的记载,唐吉牛他们要做的,无非是按图索骥而已。
武器组的小高炉旁放着一个长1米宽40厘米深60厘米的木箱,里面填满了细沙;细沙中央留出了一个食指粗细的小孔,小孔连接的,便是虎蹲炮的空心模子了——先用蜂蜡按照实际大小制成一门虎蹲炮,然后周围填满细沙固定,再将蜂蜡融化,这便是标准的失蜡法了。
小高炉里焦炭正在熊熊燃烧,温度高得怕人,以致于大雪天王登海都赤*裸着上身,小心翼翼地抬着一锅红亮的铁汁,倾倒进那食指粗细的小孔中。
“公子,此炮乃大样虎蹲,制成后长88厘米、外径23厘米、内径5厘米又2毫米,”唐吉牛一边观察沙模里蒸腾而起的白烟,一边向楚凡介绍道,“依书上所记,发实心弹丸射程可达300步,也就是400—500米以内;若是发霰弹,射程可达200—300米左右……到底射程多少,还得看实弹发射的情况而定。”
“试射的时候,装药量不能按书上所记,”楚凡点点头道,“咱们的黑火*药,威力可比戚少保所用的大得多,要还是装那么多的话,多半要炸膛……该装多少药得慢慢摸索着来,记得每次试射都要注意安全……还有就是这霰弹,书上说是装小石子,咱们换一换!”
“公子准备换成什么?”
唐吉牛问道,而楚凡的回答让他一下子瞪圆了眼。(。)
第三百五十五章 巡视(中)()
“嗵!”
一声炮响以后,无数个小黑点从刚刚浇铸完毕、打了七道铁箍的虎蹲炮炮口****而出,朝200米外的靶场洒了过去。
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