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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骠愣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虽说来长崎这么多次,可逛妓馆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既然有人侍寝,干嘛还去花那冤枉钱呀?
“亦仙,你要去妓馆耍子,问我不就得了,”陈尚仁淡淡地说道,“别看老葛说得响亮,这长崎的妓馆门朝哪面开他还真未必知道……他那大多都是听我说的呢。”
楚凡打听妓馆当然不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而是另有目的。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对长崎妓馆熟悉的,居然是陈尚仁这位道学先生,一时间竟有些瞠目结舌,“世伯……难不成你还是这妓馆的常客?”
陈尚仁很自然的点点头,捻须道,“不错……说起来此间最大的妓馆,名唤花间馆,其中倒有不少色艺俱佳的红倌人,可堪玩赏。”
楚凡这下彻底糊涂了,他完全没法分辨眼前这位谈论红倌人的陈尚仁和刚才那个义愤填膺的陈尚仁,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第一百零七章 女扮男装()
“……想那金乌西沉之时,耳听丝弦雅乐,对酒当歌,诗词唱和,此等雅事,亦仙你如何能与倭国女人侍寝之事相提并论,真是有辱斯文!”陈尚仁脸红筋涨的与楚凡争论道,末了还重重重复了一遍,“有辱斯文之甚!”
和老头儿争论了半天,楚凡终于明白了,原来在明代文人的眼里,纲常乃是大义,人人都得遵从。而倭国既然是儒家一脉,当然也得遵从三纲五常,倭国的女人自然也必须遵照三从四德的标准要求自己,所以陈尚仁才会对倭国女人自请侍寝一事如此愤怒。
但**就不同了,在读书人眼中,但凡贴上了**的标签,那就说明这是大家可以公然追求的女人,和**调情那可是一件极为荣耀极为光彩的风雅之事,尤其是扬州那些以诗才闻名的红倌人,更是一众读书人疯狂追求的对象,能够请到一位红倌人,那是对自身才华的一种肯定,更别说若是有幸能当她的入幕之宾,那就更是能在士林中大夸特夸的美事了。
所以楚凡现在知道了,明代文人就没把**当女人看,或者说,当正常的女人看,而是把她们看做炫耀自身才华和财富的一种象征,就如同后世成功人士的江诗丹顿腕表和劳斯莱斯车钥匙一样。
想通以后,楚凡只得举手投降,“好好好,那就偏劳世伯,明日带我去斯文一回,可好?”
陈尚仁还在气头上,呼呼直喘粗气,勉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事情说定了,楚凡也就转身出了门——他可不想再跟老夫子讨论什么纲常和人伦了。
刘仲文跟在他后面也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朝各自的房间走去,刘仲文莫名其妙地“噗嗤”一声笑了,楚凡回头白了他一眼,“黑牛,你吃错药了?”
“没……俺就是在想,某些人明天从妓馆回来,要是被发现的话……”刘仲文看也不看楚凡,满脸的幸灾乐祸。
楚凡一下顿住了脚,他立刻想起了今天小魔女对自己的“追杀”。
其实楚凡之所以要去妓馆,还真不是去玩,而是准备去推广“仙草”牌卷烟的——逛妓馆的,大多是长崎的精英阶层。尤其是商人,由于长崎是倭国最大的对外海港,所以全倭国的大商人都云集在此,妓馆,自然是谈生意最方便的场所。如果能在妓馆遍撒卷烟,楚凡可以肯定,要不了三五日就会有商人主动上门找自己要“仙草”牌卷烟!
最多培育市场个把月,这些商人还不是任由自己搓圆捏扁?哪怕为了自身需求他们也会竭尽全力地囤积卷烟,更何况这玩意儿还能挣大钱!
这是楚凡在登州时就已经想好了的推广方案,现在没想到却出了麻烦——若是被小魔女发现自己偷偷去逛妓馆,自己身上还能落下一块好肉吗?
他皱眉想得脑瓜疼,刘仲文在一旁看得不忍,“小蔫儿,俺知道你去妓馆不是为了吟风弄月,对吧?”
楚凡下意识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干脆带她一块去得了。”刘仲文指点道。
“……带个女人逛妓馆?”楚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刘仲文跌脚道,“小蔫儿呀小蔫儿,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今天笨成这样……你给她换上男装谁知道她是女的呀?”
楚凡猛地一拍脑袋,暗骂了自己一声笨蛋——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居然想不到,真是笨到家了,看来恋爱确实会拉低智商呀。
谢过了刘仲文,楚凡转身来到了颜如雪的房间,小魔女正在摆弄楚凡送她的首饰呢,一见他进来,招手叫他道,“快来快来,坏蛋,这对珍珠耳坠怎么看着有点大小不一呀?”
楚凡接过珍珠耳坠,却没理睬她的问话,引诱她道,“如雪,明天想不想出去玩儿?”
小魔女立刻把耳坠的事儿扔到了九霄云外,鸡啄米般狂点头,开心地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呀好呀!每次来长崎都被关在驿馆里,闷都闷死了。”
“这次我带你玩个够,”楚凡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可有个问题,我要带你出去的话,很是危险。”
“危险?有什么危险?”小丫头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
“我家如雪美得跟天仙似的,街上的倭国男人看见了哪能忍得住呀,肯定蜂拥而上来跟我抢,我可招架不住。”楚凡信口胡诌着。
小丫头哪儿抵挡得住楚凡的这种话呀,心中是又羞又喜,红着脸道,“哪有你说得那么悬乎……要不然咱们把文哥也叫上,他那么厉害,倭国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加上他也不成呀,因为还有另外一种危险,”楚凡继续胡诌道,“你想呀,倭国女人又矮又丑,你这么个天仙在她们面前晃来晃去,她们肯定嫉妒死了,想方设法都要丑化你……要么朝你泼水,要么弄脏你的衣服,要么划花你的脸……”
“啊!不要!”小丫头被他吓得脸都白了,尖叫道,“她们敢,我宰了她们!”
“就算你能宰了她们,可这么多倭国女人你宰得过来吗?”楚凡摇摇头道,一脸失望的表情。
“哪该怎么办?”小丫头一下泄了气,嘟起了嘴。
“要不这样吧,”楚凡终于道出了真实目的,“干脆你打扮成一个男人,不就可以开开心心地玩了吗?”
小丫头愣了一下,高兴地蹦了起来,拍手笑道,“早就想试试女扮男装是什么感觉了,嘻嘻!”
楚凡这下满脸黑线了,早知道她是这样,自己还绕那么大弯子干嘛。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楚凡起来后,一出门便愣住了,只见眼前好一位俊俏的富家公子——头戴平定四方冠,身着白色裘皮大衣,腰间一条纯白玉带,越发衬出她那张小脸雪白如玉来,从头到脚活脱脱一个冰雪精灵。
吃过早饭,楚凡带着女扮男装的颜如雪和陈尚仁施施然出门,刘仲文则带了四个护卫队员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行人径直朝长崎最大的妓馆迤逦而来,走到半路,颜如雪突然站住了脚,出神地盯着一栋建筑。
楚凡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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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花间の馆()
那是一座非常漂亮的教堂,显而易见才建成没多久,看上去崭新光鲜。
教堂主体是一栋两层小楼,一排四根淡灰色的柱子间是橘红色的砖墙,柱子上墙面上干干净净,看不到多余的装饰浮雕;楼顶矗立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字架,也就是简简单单两根木头,没有耶稣受难的雕塑。
进出教堂的,都是些高鼻深目的西洋人,男人们戴着假发,要么穿着长尾礼服要么穿着水手服;女人们都是穿着腰间有巨大裙撑的长裙,拎着裙角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满是积雪的路上。
教堂的背后是一大片欧式风格的建筑群,和楚凡印象中青岛的那些色彩绚丽的欧式建筑很像。
“坏蛋,这个教堂怎么看起来怪怪的,”颜如雪凝视着教堂问道,脸上写满了问号,“和我见过的切支丹教堂不一样哦。”
楚凡也在奇怪,按理说幕府这么严厉的禁教,怎么可能允许切支丹教堂这么明目张胆地建在长崎的大街上?
看了半天,楚凡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进出教堂的都是西洋人,连一个倭国人都没见着。
“如雪,你以前去的切支丹教堂是什么样儿?”楚凡想了想低声问道。
“都是白色的,哪像这个这么花花绿绿的,”颜如雪一边回想着一边说着,“而且到处都是浮雕,可漂亮了,这个教堂光秃秃的,难看死了。”
楚凡猛地一下想起来,颜如雪的描述让他想起上一世的天主教堂和基督教堂的区别来,眼前这座色彩艳丽的建筑,可不就是新教的基督教堂吗?
他刚想跟颜如雪解释一下,可小丫头的注意力早被其他东西给转移了,他只得跟着后面继续朝前走去。
就这么溜溜达达,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浦上川江边一个不起眼的大门前。
这就是长崎最大的妓馆?楚凡看着那可以说有些简陋的门脸内心充满了疑惑。
只见整个大门乃至门旁的篱笆,都是用竹子搭成的,既不高大也不轩敞,唯一可以称道的是,不管是竹竿还是竹叶,乃至缠绕在上面的藤蔓都是一片嫩绿,楚凡凑上去看了看,发现居然全部是用绿色的绸布剪出来的,这份用心一下让楚凡打消了疑惑——这才是文人墨客们喜欢的调调儿,即便是大冬天也要打扮出所谓的“野趣”来。
抬头一看,门楣上什么也没有,只在竹檐下面挂了块小小的牌子,简简单单写着“花间の馆”,不注意都看不见。
正看着呢,门后早有个身高只及楚凡胸膛的年轻倭人迎了出来,光看他那双骨碌碌转着的眼睛,就知道是那种浑身上下装满了消息的机灵鬼。
他一出来看到是服色华美的明人,眼睛顿时就亮了,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再一瞥,瞧见了人群中的陈尚仁,立刻上前熟络地同陈尚仁寒暄起来,短短的几分钟里,起码鞠了十来个躬,看得楚凡眼都花了。
等到陈尚仁和他寒暄完,楚凡让这家伙帮忙找个通译过来,这才迈步进了花间馆。
进门才知道,这花间馆外面看着不怎么样,里面却是极尽工巧,假山奇石,亭台楼榭,无一不精细到了极致,显而易见是花了不少银子堆出来,隐约有江南庭院的影子,只是建筑更加恢弘大气一些——那正是盛唐遗风了。
可一路上不时闪现的倭人一下暴露这个卖肉场所的本质,喝得醉醺醺的买春客们毫无顾忌,光天化日之下追着那些脸上涂成鬼的妓子们嬉戏打闹,让陈尚仁一个劲儿的嘟哝有辱斯文。
楚凡原本还担心颜如雪看出什么端倪,又向自己发飙,可没想到扮成雪娃娃的她对这漂亮到极点的花间馆充满了好奇,一个劲儿地东张西望,好几次要不是楚凡眼疾手快,她就该掉水里变落汤鸡了。
眼看就要平安到达到那机灵的龟公给他们安排的水榭,结果还是出意外了。
一个约莫三十上下,满脸都是浓密褐色胡子的西洋男人在两个妓子的搀扶下朝楚凡他们迎面走来。
楚凡一看就知道他已经醉得不行了,因为他头上的假发早戴不住了,正拿在妓子的手里,而不管是他上半身穿的紧腰羊皮上衣,还是皮短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