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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但因你坦荡,一切都可以正面解决,不用猜忌和心机。我不用担心伤害到你,也不用担心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如果没有师叔,非要我选一个嫁,我也会希望嫁一个与我瓜葛最少,最纯粹的人。何况——”我停顿片刻,“何况我希望我的孩子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矫饰,不做作,我孩子的父母可以不相爱,但一定是没有芥蒂,光明磊落的。我不要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局,我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真实。”
“你不需要一个有任何情感羁绊的丈夫,你要的只是一个搭档,一个孩子名义上的父亲。”甘蔗的通透明理,向来非比寻常。甘蔗的直接坦白,总是一针见血!
“是的,这点只有你能做到。”
“我说我做不到呢?”甘蔗敛起嘴角,严肃道。
“什么?”我真的疑惑了。
“我说——如果我不能只当你的搭档,如果有一天我对你动了心,怎么办?”
我语塞,因为甘蔗的问题我还真没想过!
甘蔗见我不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甚至不知道我的想法就贸然开口,这是很危险的。”
“你——有想法?”我有点结巴了!
“我的想法?”甘蔗哧地笑一声,缓缓松开我的手,直起身坐好,“我的想法就是没有想法。我只想问,你真的想清楚了?你放得下慕容大人吗?”
我想我是被甘蔗的话吓到了,所以一个人陷入了沉默。
甘蔗也没说话,只伸手扶我慢慢躺下,又替我盖好锦被。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我突然紧紧拉住他的手:“我想等,可老天没有给我时间,孩子转眼就会长大。我从小就是孤儿,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没有父亲。甘棠,我好歹算是你的未婚妻,不如我们先试试——”
“这要怎么试?”
“一个月,我们可以试着在一起生活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呢?”
“到时再做决定吧。”
“待你养好身体,我定扫径以待。”
听到甘蔗说这一句的时候,我心中竟充满感恩,是庆幸还是侥幸,我却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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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家的通力照顾下恢复得很快,当然,同样恢复得很快的还有我肚子里的小东西。那个被我吓坏了的大夫老头再来给我诊脉的时候,我已经能活蹦乱跳了。
搬去和甘蔗住一块儿的前一天,我指挥师爷和火火给我收拾行李。其实,早上齐齐也是在的,他问我是不是真的就打算和甘蔗过日子了。
我还能怎么说?我只是长吁短叹了一句:“跟你们实在太熟,这辈子估计也培养不出感情,然后就只剩下甘蔗一个了。”
“你知道的,齐府地方其实很大,藏个人根本不是事儿,多养个人也不在话下。”齐齐当时语重心长,有一种先吃萝卜淡操心的啰嗦!
“通都商行难道养不起一个人吗?江南书院不够大吗?齐齐啊,现在还轮不到你替我操心呢~~”我不知白了齐齐多少眼,“要你帮忙的时候,我有客气过吗?”
“你是该客气的时候不客气,不该客气的时候瞎客气。”齐齐回敬我一个白眼,“连我都能看出来你接近沈兄的目的不单纯,他难道就猜不出?”
“别瞎说!我挺着个大肚子还能有什么目的!难不成诱拐良家妇男啊!”
“和你争,一点意义都没有。”齐齐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我悠悠然喊一声:“诶——留下来帮忙收拾行李啊~~~”
“懒得搭理你,我有事先走了——”
“大清早猴急猴急地去赶着投胎啊!”我嫌弃地嘀咕一句,转身问师爷,“齐齐干嘛去的?”
火火率先冲过来神秘兮兮地朝我挤眉弄眼:“最近齐齐非常反常,时不时地就消失一整天~~院长你猜猜他忙什么呢?”
我的领悟力是什么级别!怎么可能不明白火火在说什么呢~~~
“瞧你小子贼兮兮的样儿,真以为我这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得就不知道齐齐和公主那点儿破事儿了~~~”我摇头晃脑地得瑟一番,“我掐指一算,什么都尽在掌握~”
“得得得,院长英明神武——”火火灰溜溜跑去帮师爷收拾东西,八卦的兴致全无。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我裹着厚厚的皮裘走出悦都酒楼,坐上了铺着厚毯的马车。此时,只有师爷站在马车旁送我。
“其他人呢?”我幽怨地说,“老板都要走了,怎么连个送的人都没有!!”
“院长,小生算是代表了。火火昨晚和弟兄们喝酒,宿醉。方块前天已经去郊外接应新运来的蔬果米粮。齐齐在齐家的铺子里,不会特意再赶过来。其他伙计都忙着开工,所以——”师爷话头一转,“院长,到了别人那里,尽量不要惹麻烦,注意保胎。另外,小生准备了五千两在包袱里,院长先看着用,用完了小生再送去。”
我泪眼汪汪地拉起师爷的手:“师爷,你就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啊!我怎么离得开你!!要不咱们一起走吧~~~”
“院长——”师爷尴尬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聚泰赌场,其实就在隔壁街而已,用不着营造这么浓厚的离别气氛……”
“那你还给我五千两?难道我就值这点钱!!!”
“不不不,院长你误会了!”师爷很正经很严肃很客观很冷静地开口,“五千两是小生预计的赌本而已。当然,小赌怡情,大赌伤胎,院长,赌的时候悠着点儿……”
我百感交集,因为师爷的心思真是——真是太体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赶紧走人!
抵达聚泰赌场时,甘蔗已立在大门口等我。天寒地冻之间,他一身青袍如同傲霜的松柏,挺拔而苍翠。
在我眼里,他就像一种符号,一种指引,一种新的契机。
“只有你一个人?”我撩开车帘,微笑着问。
“我,足矣。”他礼貌而温柔地扶我下车,大方而体贴地牵着我走进赌场,穿过大堂,进入后院的厢房。
我们走进东边的房间,里面摆设古朴雅致,采光也不错,就是有着过浓的书卷气。这条件——差强人意吧。
“这本是我的房间,尚算干净暖和,你且先住着,有不方便、不满意的,就告诉我。”
“你今日倒是格外安分。”他为我到来一杯热茶,送到我手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我捧着茶杯,暖着手,说着俏皮话。
“多多指教——”甘蔗自说自笑道,“你哪里是指教指教就能便乖巧的。”
“不然呢!有意见啊?”我扁着嘴,心中腹诽了他无数遍。
甘蔗一边关着窗,一边摇着头无奈道:“没意见,只是偶尔觉得你欠调|教——”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为什么甘蔗和院长的相处方式这么有爱呢!!!!
、风约住兮数点雨声5。0
我要靠豪赌来消磨的待产生活还没有开始,就因一道圣旨结束了。
午后,我正在房里熏着暖炉,喝着茶,就听门外一阵沸腾。开门望去,只见一大群人齐整地跪在地上——包括甘蔗、苏明经、叶苍。
“……
特封兵部尚书沈甘棠为征北将军,兵部侍郎叶苍为参军,七日后带兵前往牧遥关,平定北蛮。
……”
什么情况?皇帝这么快就出手,难道是北蛮最近有什么新情况?我以为至少要等开春之后皇帝才会动手,毕竟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平白地就给千万里行军增加了难度,更不用说军需调度要跟得上了!
蹊跷,太蹊跷!
我刚打算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潜伏,怎么这局势忽然就风云骤变了呢?
待宣旨的宫人离去,我顾不上自己披头散发的率性形象,裹着貂皮大氅就立在门口,大喊一声:“那边三个——都给我死过来!!!”
那三个人一致原地不动地朝我看来——甘蔗淡定得理所当然;苏明经一脸诧异与跳脱;叶苍就比较正常一点儿,朝我点头示意。
等一下!点头示意才最不正常吧?点什么头!示什么意啊?我又不是向你问好!!
就知道你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好鸟!逼我出绝招!
我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手,用两个手指捏着一块小金牌放在面前晃荡~~这是我江南书院的最高密令牌,也只有平字号学堂的学生明白!师父他老人家再三叮嘱,没有生死攸关的事,不要把这块牌子拿出来……
“都、给、我、死、进、来——”我静默地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表达着这句话,表情应该很凶残!
于是这三个人终于乖乖地走进我的房间,并围着桌子正经端坐,表情相当肃穆!
“林院长,安先生连这块牌子都交给你了?”甘蔗凝眉,怀疑地问道。
“难道不行吗?”我坐在甘蔗对面,表情装得很庄重。
“我是认为,安先生应该是没有考虑到你有可能会以权谋私。”甘蔗肯定的语气,差点把我打出原形!这都被你说中,看来我隐藏得还不够深啊!
“咳咳——”我表现得很失落,“甘蔗,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想,今天我用令牌,其实是觉得很有必要和你们三个好好谈一谈——”
“院长想谈什么?”一旁的叶苍严肃地问我。
“咳咳——”我继续假装深沉,“我刚刚在门口听到圣旨了,这是一件大事,我想先听听你们的看法。”
“院长想听什么?只要不涉及核心内容,我都可以说——”苏明经笑着开口,虽然他整张脸看上去比另外两个灿烂多了,但说的话还真叫人寒心啊!
“不涉及核心内容,那我还找你们来干嘛?”我横扫一眼,故意冷冷道,“还没开春,皇帝就急着打北蛮,这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
“院长,这种核心,我们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怎么告诉你?”苏明经耸耸肩膀,耷拉着眼睛看向我。
“是嘛~~”我和气地对着甘蔗说,“甘棠,你呢?知不知道?”
甘蔗若有所思地瞅着我,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我和他们三个的对话像在打一场漫长的太极,你来我往,绵绵不绝!不愧是我江南书院出去的人,怎么真的这么难缠呢!连我搬出江南书院院长这块金字招牌都不顶用!!!以甘蔗为核心,苏明经与叶苍的口风都很紧,我怎么都逼问不出皇帝出兵的□,也打听不到行军的安排。可正因为他们口风太紧,也让我察觉出事态的严重性!
“你们三个找死是不是!知不知道我现在就能把你们都给办了!”我顺势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别说让你们带兵出征了,我现在就让你们一个个都出不了这个门!”
“院长息怒,息怒,不是我们不讲,是无话可讲。”苏明经瞪着一双惊悚表达过头的眼睛,讨好道,“院长,我们不过是奉旨办事,揣测圣意什么的,真的不会啊~~~”
“你身怀六甲呢,这些事儿,少操心才好。”甘蔗不冷不热地撂出一句话,显然听上去有点突兀。甘蔗没有继续理我,而是转身对苏明经和叶苍说道:“你们先出去做事,别耽误工夫。院长这边就交给我吧——”
苏明经和叶苍如释重负,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一溜烟儿走了。
“诶——”我嚯地一声站起来,怒道,“我的凳子上长满了刺是不是!有种你们两个下次别让我看见啊——”
“别吵了行不行?”甘蔗几不可闻地叹着气。
“你也走啊,都走掉算了,大家散伙!”说完,我负气地走进里间,躺在床上拿被子蒙着头。
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继而是甘蔗的声音:“到底怎么了?你是真的那么想知道皇上的意思,还有有别的心思?”说着,我感觉到他坐在了我的床沿上。
“皇上此番要我出征,你是怎么看的?”
我不理他。
“虽在聚泰赌场做事,但我身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