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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能回来吗——”胖胖好奇地盯着我的肚子,左摸摸右摸摸,“小妹妹就在你肚子里?”
“你怎么就知道是妹妹?万一是个弟弟呢?”我故意逗胖胖。
“哼,我就是知道!林无阑,你现在是骗不了我的!”胖胖皱着小眉毛,信誓旦旦地看着我。
“行,安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摸了摸胖胖的脑袋,笑得不以为然。
“你笑什么!你要不相信我们可以打赌!”
“赌什么?”
“赌上我江南第一少的荣耀——”胖胖昂着头,挑衅地看像我,那叫一个盛气凌人!
可惜我非常不配合地笑瘫在地:“哈哈哈哈——江南第一少,去你的江南第一少,这年头轮不轮得到你还是个问题呢——哈哈哈——银票啊,银票你快回来~~~有人要挑战你在书院的地位——”
“哈,你笑什么——”胖胖双手叉腰,一脸无奈地翻着白眼,俨然小大人的模样,“千红楼所有的美人姐姐早就这么说了!”
我撑着腰直起身,一本正经地开口:“在江南,你要没经过江南书院的认可,你就什么都不是,知道么,安少~~~”
“那你告诉我那个银票是谁,我一定会把他比下去的!”
“他呀,他是个神医哟——”
这是思烟拖着一地红裙出现在我的房门口:“你一个快当娘的,和安少叫什么劲儿,出息——”
“别啊,别因为我怀了,就随便剥夺我逍遥的权利啊——”
“懒得理你!”思烟无视我,转而对着胖胖展颜一笑,宠溺到逆天地开口,“安少来——烟姐姐抱你下去——”
“烟姐姐——”胖胖嗲嗲喊了一声,立马像只脱了绳的兔子,一跃而起急色般落在思烟的香粉怀中!当时我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胖胖刚刚使的这招兔子纵我可是六岁半才学会,七岁才对我师叔运用自如的呢!胖胖不愧是师父和师娘的儿子,底子就是好啊!将来我的宝宝一定能在四岁半学会这招!!!
思烟抱着胖胖离开的瞬间,胖胖抬起头朝我办了个鬼脸:“林无阑你穿这身红衣裳很好看的——不过,我爹娘要我告诉你,他们在西湖边的小院等你过去哟~~~~”
胖胖这给点甜头再补上一刀的伎俩跟谁学的!天哪,世上有个宁玄佑已经够闹心的了,我家胖胖要是养成这种不良的习惯,可怎么办哟!
我诚然是不敢单独回小院的,于是我拖着甘蔗往家里去。我忽然意识到那个被我一直称为家的小院其实一直都在,心中忽然不再惴惴不安。
“师娘、师父,我回来啦——”我站在院门口朝里大喊一声,浑身舒畅起来。
师娘穿着围裙边擦手边从屋里走出来,像是正在做饭。师娘见到我,眼眶倏地就红了,终究她只说:“回来啦,赶紧去洗洗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哦——”我差一点就没控制住,“师父呢——”
话音未落,一道风从我耳边堪堪吹过,我伸出两指瞬间夹住飞过的树叶,大声提醒甘蔗道:“甘蔗,我师父在你右上方,你攻他下盘——”
电光火石之间,甘蔗就与师父过了数十招。
“甘蔗,左肩!”“甘蔗,后腰!”“甘蔗,上三路!”“甘蔗——”
“你们有完没完!”师父甩手不干了,摆着一张臭脸跳出三丈外,“小毛头你够了啊——”
“明明是你搞偷袭,还嫌我们二对一啊!”我嚷嚷一声,觉得又痛快不少。我扁着嘴看着我师父,看到他眼角细小的皱纹。我看到那个一向玩世不恭的师父红着眼眶背过身去,双眼就不知不觉就流起眼泪来。
“还不过去——”甘蔗在身边小声提醒我。
我恍然大悟,咧着嘴朝师父跑过去:“师父,我回来啦——”
这一刻我明白,师父师娘不会责怪我,他们是心疼我了。
、良辰美兮天生地造5。0
六月初三,我和甘蔗的婚礼如期举行。这个婚礼盛大而隆重,使整个江南都热闹非凡。
一大早我便被师娘和思烟拉起来梳妆,直到门外喜乐奏响我才刚刚打扮好。镜中之人,粉腮朱唇,眸如点漆,火红的凤冠霞帔将其映衬得愈加娇艳如花,那是我,又不是我。师娘要为我盖上红盖头时,我将双手轻轻覆上隆起的肚子,“师娘,我不盖盖头,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到我风风光光地出嫁——”
我跨出西湖边的小院,回头看着师父依偎在师娘怀里的滑稽模样,欣然展颜。在我心中,他们就是我的父母,他们养我,教我,爱我,如今我要出嫁,这份羁绊更深了!
我走向身穿大红喜服,胸前佩着大红绸缎花的甘蔗,他今日格外丰神俊朗,挺括的眉眼帅气逼人,眼底的欣喜更是绚烂无比。
甘蔗露出足以称之为幸福的笑容:“谢谢你出现在这场婚礼。”
“谢谢你不计后果地愿意娶我。”
“你今天真美——”
“我们非得这样站着客套吗?”我好笑地偏了偏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可以静止,就在现在。”
“那我们还要不要拜堂了?”
我们都笑了。我仰头望天,日光倾城,风轻云淡。
“我不坐花轿,我要与你同骑——”
“好。”甘蔗将我抱上马,让我斜坐在马鞍上,“我会骑得很稳,你和孩子都可以放心。”
“我知道。”我合上眼,安心地靠在他的胸膛,听着马蹄声和我们三个人的心跳。
江南无处不飞花,吉日双燕东风斜,这一路鼓瑟吹笙,一路烟火炮竹,一路喜庆斐然。
师叔,我要嫁人了。你呢,你终究去了吗?听到我要嫁人,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不要责怪我没能继续等你,沈甘棠会是个好夫君,也会是个好父亲。你我都曾是孤儿,知道这世间孤苦,也都被师父收留,一起相依为命,深知道温情。可我始终不想我们的孩子和我们一样经历这些,宝宝应该活得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完整,都自由,都开心,不是吗?
甘蔗抱着我走进喜气洋洋的千红楼,此时这里已被装点一新,大红的绸花高悬,七彩的绸带自楼顶垂下又一层层散开,而每一层楼的栏杆边都站满了前来观礼的人。
甘蔗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回地面,又牵了我的手往喜堂走去。齐齐都赶回来了!他和公主穿着粗布衣服混在二楼的人群里,朝我坏笑。他们定是瞒着京城的皇帝偷偷溜回来的,看齐齐一脸肉痛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是心疼这场婚礼花费得他心惊肉跳。
喜堂里,师父和师娘早已坐在上座,思烟、师爷、小黑、火火、方块他们都立在一旁观礼,胖胖不知又到哪里去疯了,这么大的阵仗都压不住他的气场!
“拜堂开始——”思烟用充满喜气的音调大声开口,“一拜——”
“慢着!”我身后突兀地想起一个清亮而熟悉的声音,那是,那是——
他穿着鹅黄色的瑞兽纹绸缎长袍,配着白玉色的梨花纹腰带,鬓发轻垂,笑若含春。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缓缓走近我和甘蔗,莞尔一笑:“二少,我先替你把个脉吧——”
银票,你这样骤然出现是几个意思?
“银票你别闹了——”
“二少,我是认真的。”银票说着就探上我的手腕,“在这场婚礼开始之前,我有话想对你说,错过今日,我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我被银票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愣是当着众人的面儿点了点头。
“林书儿,我少年与你初识,你率性贪顽,总是麻烦不断。不过这样也好,打打闹闹没有烦恼,我甚至想永远和你这样相处下去,也曾想永远把你留在身边。
你灿若星辰,将我风平浪静的生活点缀,是你让我充实,让我再不想回到淡漠孤独中去。可你不是什么物件,不是什么货品,我无法将你据为己有,无法将你带在身边。于是我开始担心,担心你留恋这世间无数种美丽,担心你的眼中没有了我,我第一次那样没有自信,甚至胆怯。
离开后,我时常梦起有你的江南,梦里花开几回,芳华流转,可每当午夜梦回,我倚窗而立,不过是花无人看,酒无人陪,醉也无人管。
书儿,我终究不能放手,你赢了。如若我现在开口,你可愿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江南,去看遍我想给你看的风景,大漠孤烟,千山暮雪,百川奔流,海天一色。我希望目光所及的每一处,都有你的身影。”
银票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得这样不明白,为什么越听反而越糊涂?
“银票你没事儿吧,我怎么听不大懂你的话?”
“二少,其实这些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要抢亲。”
“别开玩笑了,你有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来抢亲,别闹了——”
银票沉默地抬起澄澈的双眸看着我,那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深沉镇定。他忽然不像那个成日跟在我身后的小美人跟班,不像那个被我一挑逗就面红耳赤的小银票,他像谁呢?我一时竟说不上来。
“二少,我是为你好,这亲你今天无论如何成不了。老庄有言:合则离,成则毁,廉则挫,尊则议,有则为亏,贤则谋,不肖则欺,胡可得而必乎哉。”
为什么银票的话这么耳熟?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开口说:“老子也说,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
对了对了,这是我与师叔在出蜀中前晚的对话!我从没对别人说过,银票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师叔!?
我仓皇四顾,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熟悉的身影,但我留意到银票用来束发的绸带赫然是——那抹已泛旧的流云纹月白色!
、尽放娇兮拽住仙郎1。0
我只觉天旋地转,脚下踉跄。甘蔗稳稳扶住我,轻声附在我耳边问:“怎么了?”
“没、没事——”我紧紧握住甘蔗的手极力想稳住身形,却未料自己手上全是手汗!
“二少,跟我走吧。”银票朝我伸出手,那素玉般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充满诱惑力。
我惊恐地向甘蔗求助,可甘蔗却缓缓松开我的手,他的笑容如同远山积雪,时隐时现:“无阑,你犹豫了。”
“甘棠——”是的,我犹豫了。甘蔗是我现在触手可及的安逸生活,而银票对我而言却充满了无限的未知!“我不知道——”我使劲摇着头,头上的珠花步摇发出清脆而凌乱的声响。
“你终究犹豫了。我虽不知道你是为了我犹豫,还是为了他犹豫,但这就够了。没有林无阑,沈甘棠的人生一样可以继续;可是没有他,你就空了。”甘蔗说着,仰头朝楼上望去,大声喊道,“陛下,微臣正式接受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调派,不日前往牧遥关,驻守我朝疆域——”甘蔗声如洪钟,气震山河,但那声音里却流动着无尽的空寂悲壮。
我顺着甘蔗目光望去,赫然看见楼上人群自动分开,皇帝和皇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宁玄佑立在高处,英武逼人,帝王威仪尽显无疑!他和他的皇后优雅尊贵地保持着微笑,接受着众人的朝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多么蓬荜生辉啊,当今皇帝皇后居然亲临我林无阑的婚礼!真是无上的荣耀啊!哈哈哈哈——我的世界失去了知觉,我的世界又变成一场赌局,一场阴谋!好,真好啊!
我看着宁玄佑微笑地牵他着的皇后走到我面前,那表情真是欠扁极了!!“皇上皇后大驾光临,真是叫草民受宠若惊——”
“你是朕的义妹,是宁朝的公主,朕来参加你的婚礼,理所当然。”宁玄佑颔首而笑,威而不傲,竟平白多出几分亲切。
“那我让皇上白跑一趟了,真是最该万死,因为沈甘棠就要去保卫皇上的疆土了。”我的冷嘲热讽已经没有了理智,顾不得场合。
“林无阑,沈甘棠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