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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又是为了什么事?”
霜合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就是昏倒的那位嘉敏姑娘啊,她的丈夫在途中被强盗杀了,就剩下一个孤苦女子回家,她担心她的家人,所以现在想进城去。我知道这有很多不便,但是我又仔细想了想,其实也有好处的。虽然爹爹你下令将士不许伤害城里的百姓,可毕竟亡国了,百姓在这样的气氛下多有不信,若此时放了他们的亲人进去,便可证实爹爹的承诺不假,这样又可起到安顿人心的作用,岂不是好?”
曹彬敛笑沉吟片刻道:“也罢,谅这个小女子也做不出什么事。我答应你可以放她进去。我这一生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虽然都是敌人但好歹也是无数人命,这件事就算是我为未出世的孙子积点功德吧,好了,你去吧,这件事我会安排!”
霜合福身谢过,含笑退了出去,先去了嘉敏处将这消息告诉她,她只淡淡笑了笑,并没多大惊喜,却忽然朝霜合跪了下来,霜合惊了一跳,忙扶住她:“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嘉敏摇头拂开她的手,固执的跪了下去,抬头道:“霜合,这对我来说已是大恩,这辈子,我是先甜口苦,你是先苦后甜,看来,我这辈子也没多少机会可以报恩了,但你的情我嘉敏记在心里,我们恐怕后会无期!”
霜合扶起她,轻叹口气:“姐姐这话说严重了,我与你算是一见如故,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啊,你只须记得我这个人就行了,我也会时时念着姐姐你这几日的照顾之情!”
嘉敏柔柔的笑了笑,美若芝兰,“我这些天算是想明白了,我夫君……他想必是故意支开我的,以为我就算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可我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无论如何,我还是回去了,回到……他的身边!”
却在灯火璀璨处 第三十三章 降生
嘉敏走得时候,霜合只记得天空的月亮格外皎洁,分明是亡国时分,却偏偏没有显出一丝该有的阴郁气氛。伫立在厚厚的城墙前,她突然想通了很多,不久前才得知,她离去的那段时间,曹彬称病不理军务,除非皇上、将士答应他不损害城中一草一木,不滋扰百姓,当年,成都城破之日,是否也是如此。
虽然一直觉得自己不介意亡国之恨,但到底心中有一根刺,在无意时就会刺痛自己,方到此时才觉得心中完全通畅,就如今夜天空的这轮明月,照见的不是亡国的愁云惨雾,而是雨散初雾。如今,她的腹中有了个小人儿,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人,从未觉得,心里是如此安详。
“在想什么?”曹璨将她轻轻拥入怀中,看着她唇边漾着的一抹笑,心里也莫名的觉得喜悦。
霜合笑了笑,环紧了他的腰,脸颊正贴着他的胸膛,有咚咚的心跳声清晰而有力,她轻声说:“突然想到,如果蜀国不灭,夔州不破,也许我就不会认识你,这到底是个什么因果关系呢?我是希望遇见你还是不希望遇见你,连我也糊涂了!”
“傻瓜!”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你遇见了我,已是事实,成为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已是此生再不会改变的事!”
“是啊,再不会改变了!”她甜甜的笑了笑,目光幽幽的看着嘉敏马车消失的方向,“其实,当时在匪窝时,嘉敏刺向自已的那一刀真的把我吓到了,一个如此娇媚柔弱的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勇气,如今她要回去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了。忽然就想起了如姐,外表清新如兰,内心却刚烈得很,好在子谦哥哥没有辜负她,他们现在这样,我很高兴,现在也不知道又去哪里游山玩水了。”
“那么你呢?”
“嗯?”
曹璨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你外表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心里却很柔弱,害怕失去一切你爱的!”
“是吗?”她仰起头看着他笑:“所以,我会失去你吗?”
曹璨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不会,永远不会!”
这一夜好像有星星坠落,周围都是璀璨的星辉,霜合觉得,这一生从未如此圆满过。
曹璨没有留到最后,带领一部分大军先行离去,恰好也照顾了霜合不愿面对的心理,虽然舟车劳顿,但一想到可以让霜合回家安心休养,曹璨便高兴地每天都笑口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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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时,霜合的身形已臃肿地不适合四处活动,虽然在别人看起来她只有肚子长大了而已,但她实在还是有些受不了长胖成这样的自己,除了必要的活动,她都敛去了不少性子安心呆在屋子里。
曹璨回来,见她又窝在凉榻上便拉她起来,“我看你成日睡成只猪可怎么得了,以后再给我生只小猪就更不得了了。”霜合被他拉起又顺势倒下了”让我再睡一会儿吧,这一天还长着呢!”
曹璨无奈的看着她,瞧着榻边有一把团扇,便取来给她轻轻扇着风,见一旁桌上又盛着许多时鲜瓜果和一碗汤药,显然与昨日的已不同,仍旧原封不动的放着一点也没动过的迹象,于是问:“怎么又送来了?你真不打算去看看她?”
霜合微眯着眼睛道:“去干什么?给她希望吗?她能用自己的生命威胁阿 ,就不许阿 用自己来威胁她么?我把她一直晾在一旁,是想彻底断了她不该有的念头。我觉得,阿 这一招用得很对!”
“嗯!”曹璨见她热得睡着不安稳,便将她的头抱在自已膝上,手里的风也好扇些,“也不找承庆郡主?”
“得了吧,赵茉现在那身子,大门不出二门不敢迈的,才三个月紧张她不得了,我也不便于行动,两人就大眼瞪小眼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曹璨低声笑了笑:“于是你就整天的睡?”
霜合听出了他话里的戏谑,一咕噜爬起来,脸色严肃的说:“以后我身下孩子要是还……这么胖,你可不许嫌弃我,不然,我就不给你生了!”
曹璨笑搂着她,不许她挣扎,说:“你现在哪里胖了?现在才说不生也由不得你了!”
霜合怒瞪了他一眼,也找不到话反驳,被曹璨强拉起来出去走了一圈,吃了晚饭又坐了一会儿下了一盘棋,睡意终于来了,睡到半夜却被一阵奇怪嘈杂的声音惊醒,霜合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曹璨好像起身了,外面有嘈杂的说话声,霜合隐约间听得几个字,睡意醒了大半,披上衣服坐起来,仔细一听,忽听到“皇上驾崩”几字,霜合觉得腹内一阵绞痛,曹璨已掀帘进来了,见她起来,皱眉道:“你听到了?”“嗯”其实这些天来皇上都缠绵病榻,外间传闻甚多,没想到却这么突然。
看曹璨已穿好衣服,霜合忽然拉住他,问:“会传给谁?会是燕王吗?还是……”曹璨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好生睡吧,这些事你不要操心,我与父亲是要准备一番的,现在起都不能睡了,无论是谁登记,与我们都没什么大碍。”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已仔细想过,虽然京兆尹赵光义即位已是没有悬疑,但目前他一定不会动燕王,毕竟皇上从未说过要传位与燕王的事!”
“嗯!”霜合松口气躺了下来,心里有些烦闷,不知走不是刚刚肚子里的孩子剧烈的动了一下,曹璨替她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外面院子里已经点上灯了,一直有人走动,霜合醒了也就睡不着了,到了早上丫鬟进来伺候洗漱,见她已愣楞的坐在床边,脸色煞白,忙跑了过去,霜合抚着肚子,痛苦的倚在床上,气喘道:“孩子……孩子要生了……”
霜合有些气他怎么在这个时候出来,这个时辰,曹璨怕已进了宫,身边的鬟手忙脚乱的赶着去找大夫,家里的妯娌都闻言超来,阔别已久,她看到了赵莲,苍白着脸上看起来比她还不好,她朝她笑笑,可连挤出一丝笑的力气也没有了,赵莲握住了她的手,她大叫出声,这个孩子折磨了她很久,几次三番痛晕过去又被人叫醒,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仿佛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又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握住她的手,很温暖,身上带着铠甲的冰冷气息,她睁开眼来,看着他,他眼睛里有她熟悉的光芒,一下子就觉得有了些气力,曹璨在她耳边清晰有力的说道:“霜合,再用一会儿力,为我生下这个孩子……霜合……我一直在你身边…孩子也渴望见到你……”
“孩子……“她低低喃喃着,“啊…………只用尽全力,身上连最后一丝气力也没了,她瘫软在床上,耳边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很响亮的哭声,她含笑睡去,都没力去看孩子一眼。
不知睡到何时醒来,听到外面很热闹,丫鬟见她醒了,忙笑着说:“大少奶奶,是个大胖小子呢!”霜合挣扎着起来要看孩子,丫鬟忙扶着她,赵莲从帘外走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红布包裹着的小婴儿,霜合一看到他,立即目不转睛,赵莲将孩子交到她手中,她欣喜的低头看着,白嫩嫩的一个小孩,看见她竟然笑了,赵莲道:“还没起名字呢,大哥见你睡着了,又匆匆的进宫了,恐怕晚上才能回来!”
“嗯!”霜合点了点头,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怀里的孩子身上,她不敢想象这么个小东西真的是她生的,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依偎在父母身边,一转眼,自己也当了母亲。
“霜合……霜合……”赵莲低声说道:“你能原谅我么?看在孩子的份上!”
霜合想起昨夜她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又想起以前的许多事儿,轻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我从没怪过你!”
赵莲脸上浮现了一丝笑,低头逗弄着孩子。
曹璨晚上很晚才回来,可还是立刻马上回到了屋子里,霜合几乎走立刻就醒了,笑看向他,道:“孩子还没有名字!”
曹璨拉住她的手,坐在她身边,笑道:“这个我已想了许久了,就取‘仪’字,进退得仪的仪!”
“曹仪……曹仪……”霜合低头看着怀中正睡得香甜的孩子,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她的家似乎越来越完整了。
却在灯火璀璨处 第三十四章 回眸
突如其来的小家伙分散了霜合的许多心,甚至还不及问问燕王如何,如今新帝登基是先皇之弟赵光义,是为太宗皇帝,燕王被封武功郡王,从此与王位无缘。
很久没有与他再见过一面,一是身份的差别,二是出于避险,她已是曹璨的妻,他更害怕让新皇觉得他勾结朝臣,所以与曹璨也越发疏远。
如今要见上一面,更是难上加难了。
听闻新皇即将亲征太原,赵德昭也随侍军中,霜合听到消息,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难安,可一战却打得出奇的顺利,赵德昭也立有大功,霜合才放下心,却听说皇上回京论功行赏后却发了脾气,并没有对赵德昭论功行赏,尤为一句太宗说的“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令她大惑不解。
待曹璨回来,她一问,才知道原来早在太原军中发生过一事,有天夜晚,太宗突然失踪,众将士遍寻不着,最后众人提议立赵德昭为帝,后被太宗回来时知晓,看来赵德昭始终是他眼中的一根刺。想到此处,她忽叫一声“不好”便往外冲去,曹璨忙拉住她,“这个时候你去哪儿?看他吗?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命了?”
霜合愣住,转身扑进曹璨怀中,身子打颤,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他……他会怎么样?”
曹璨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这件事都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外,如今皇上什么样的性格和处事相信你也很清楚!”
“是……我当年听母亲说,就是他亲手杀死了阿 姨娘的!他太狠了!”
“如今,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睡到半夜被敲门声吵醒,曹璨去开了门,耳语几句后,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