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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嗡!”忽然又是一声巨响,此番更胜前番,直如山崩地裂一般,几将无禅耳膜震破!是人声,很多人的声音,嘈杂纷乱入耳难辨,可不就是地动天惊!无禅傻掉了,无禅发现每一个人都在看着他,与无禅一样瞪着俩眼一样张着大嘴一样地搞不清楚状况,无禅惊见无数只眼睛都在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无数张嘴皮子开开阖阖似乎是都在说着和尚和尚和尚和尚……
此外无禅还看到自己丹田之中多出一物,其se金黄,拇指大小浑圆如珠,正于其内、正中,滴溜溜转动,转个不停。或说内观,内照正观,无禅以身为眼照见自知,直看得须毫分明有若亲见。金丹已成,却也侥天之幸,此前种种异状正是金刚不坏神功由五重而至六重突破之相,无禅其时身于喧嚣尘世之中又无人护持,实是凶险之至!
内息回流,祟于丹田肆而无制,其间苦楚剧痛无禅自知。容不下,忍不得,那一刻无禅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气球,由丹田鼓涨而至全身鼓涨,涨得无禅无法忍受涨得就要“嘭!”地一下,破了!无禅当时是不能动,一根小指也动不得,但无禅还是可以强催内息复使其行于经脉穴窍,以为缓和——
如果是那样,无禅就废了!即刻丹田炸碎,不死也是废人一个!
就如同一针刺向气球,只能落得一个结果,破!
无禅可以去做,无禅没有去做,终于使得自家这个大气球没有炸破,无禅成功了。世界上没有能够真正密封的容器,丹田不是,身体不是,气球也不是。气球不破也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慢慢没气了。无禅听之任之,内息便于丹田壁障极细级微处缓缓穿过,而其间有物,或说是涓末微尘仍是穿之不过,留于其内沉淀、积聚、凝结——
金丹成时,光华尽敛。
有如万分之一的粒米,隐于其间仍不得见。
但它,成了。
或说是他,无禅,无禅成了!
也可以说是她,是她成了。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du li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并非无中生有,她本就在那里,化身千万寂寂无名,一朝现身已为神圣!她是丹非丹,她是物非物,她是所有又非一切,可以名之,是道。道可道,正如无禅体内的金丹,无禅不见而见。非常道,正如金丹就在无禅身上,众人见而不见。
无禅成丹,只因固守。
无禅固守,只因无禅不知何为固守。便如金丹成时,便如未成之时,无禅惊则惊矣骇则骇矣,但无禅见怪不怪,无禅并不以为奇异。亦如打坐练功之际,亦如心意不着之时,无禅一样可以看见自己的脉络筋骨五脏六腑,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里汩汩流动的声音,而无禅以为本就如此,因之一心坦然。
无禅是一个老实和尚,老实而又本分,便在怒火催生体内异变直至此时金丹得成无禅心里仍只那一个念想,这是为什么呢?是的,无禅还没有想明白,正如此时神魂归窍又呆愣愣地与众人目光相对一样,无禅和尚根本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更不会自家丹田之中多出来的那个金se小球是个什么东东——
金丹成时微不可见,黯淡无光有如尘埃。然而聚合成形只在千万分之一个刹那,便于其yin阳相驳相斥相交相融之际,有如一磁瞬间吸附内息之中同质微物将其尽敛,转瞬成一金丹,骤然大放光明!金丹已成,有如旭ri冉冉升腾,不容得云雾一般的翻涌内息将其掩蔽拥裹,是以威斥,怒而驱之!金丹已成,又如万流归海百鸟朝凤,无比jing纯近乎本源的力量引得四面八方天地之气蜂拥而至,只yu投身归附,却不得入!仍在霎那之间,内外交攻之下,便使得无禅周身血**障皆破亿万毛孔尽开——
轰!
在那一刻,无禅魂飞魄散!
在那一刻,无禅化身天地。
还是在那一刻,无禅终于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自己,看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另外一个无禅。那不是无禅,如若那是无禅,无禅又是谁个?那又是无禅,如若不是无禅,无禅怎会见得?那一刻无禅听到的是寂灭的声音,那一刻无禅体会到了虚无的感觉,那一刻似是千千万万年直似无穷无尽的漫长——
轰嗡!
那是一个梦,就像往常一样,无禅想通了。
一下子就,想通了!
和尚!和尚!顶天立地的小和尚!和尚!和尚!无禅的气力又回到了身上!无禅身立厚土头顶青天,无禅双拳紧握力量蓬勃!是的,是的,无禅胸中的怒火还在烧着,轰轰烈烈烧得更旺了!无禅有血有肉更有七情六yu,怎不嗔意大作!是了,是了,无禅还有事情要做,佛佗怒时亦作狮吼,斩妖除魔涤尽丑恶!还有人么?还有人么?怎就没人!还有无禅!
无禅来了!
无禅一步踏出,众人纷纷让路!
无禅大步向前,前方一条大路!
一时很安静,人们都在看着无禅,讶然更是愕然——
片刻走到台前,无禅一手搭上台面,轻轻一撑,纵身一跃而上。
台高七尺,不高不低,这一下瞧来毫无花巧,并不出奇。
正如无禅一样,并不出奇。
然而当下又是轰然一阵欢呼,瞬间声浪大起,众人纷纷大叫:“比武!比武!”
无禅直直走向那人,立定,双目直视:“这不好!不好!”
这是无禅说的第一句话,那人自是司徒文武:“小和尚,你说甚?”
“你不对!不对!”无禅定定道。
这是无禅说的第二句话,司徒文武微微一笑,和颜悦se:“小秃驴,你想死么?”无禅挺身而立,双目炯炯:“你用针she人不对,你那样做不好,你要给人赔个不是才好,才对!”司徒文武轻嗤一声,哈哈笑道:“哟,好威风啊!你倒说说,这不是怎生赔法儿?”无禅点了点头,认真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嗯!就是这样!”
众人惊呆,又静下来。
司徒文武四下望望,两手一摊:“人呢?”
无禅四下看看,呆住了。
可不是,人都走了,给他伤了的人都走了,去冶伤了。
这是一个傻和尚,几句话间便露端倪,非但司徒文武看出来了,每个人都看出来了。
无禅呆呆立在台上,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这,无禅,无禅……”
司徒文武不再理会,侧身,注目,意味深长地笑了:“贤妹,你适才,说甚?”
“我要他!我要嫁给他!这!个!和!尚!”牡丹姑娘斩钉截铁,一字一句说道。看罢,看罢!这就是牡丹姑娘,敢爱敢恨的牡丹姑娘,一旦认定绝不反悔,要的就是这个和尚!语出惊人,众人再一次惊呆,而这一次无禅终于听到了,并且听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然也是彻底糊涂了:“啊?”
这分明就是一个傻子,而且是傻到家的那一种,傻到头发长出来都不知道剃的!牡丹姑娘当下又是心丧若死,只觉有苦难言郁闷已极!当然,这个长着头发的傻和尚不是牡丹姑娘的真命天子,完全不是!牡丹姑娘原本就从头到脚一丁点儿都没看上他,而他,只是危急关头聪明的牡丹姑娘想出来的一个计策,一个权宜之计——
既然和尚,那就不能娶媳妇,既然和尚不能娶牡丹姑娘,那么牡丹姑娘嫁或不嫁都是一样的。这是牡丹姑娘的逻辑,牡丹姑娘只是说说而已,无禅和尚之于牡丹姑娘根本就是无奈之中的,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但见美人一意要嫁,那死和尚竟然无视,牡丹姑娘心里也是有些奇怪,更有些生气了:“喂!那和尚,你是傻的么?”
“啊?”
“傻子!傻子!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
“啊?”
“岂有此理,甚么东西!我说我要嫁给你,听明白没!”
“啊?”
牡丹姑娘不说话了。
完全就是对牛弹琴,牡丹姑娘无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眼见一朵大好鲜花硬往牛粪上去插,而那牛粪竟然不解风情一脸茫然的样子,众人大笑!每一个人都在笑,无禅也是笑了,无禅划拉着头上粗硬扎手的头发,咧着嘴笑得很傻。大伙儿都高兴了,无禅也就高兴了,无禅不知为何而笑,但无禅笑得一般开心开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文武!”
司徒文武一直都在笑着,忽然就不笑了,更是脸se变了!陈平大喝一声,怒目而视:“你在做甚!”司徒文武冷哼一声,复又面对来人,也终于正视这个衣衫破烂颜面脏污的和尚:“和尚,你是谁人?”牛老爷看一眼自家姑娘,又看一眼那个和尚,抬脚,迈步,缓缓走将回去,稳稳坐定——
早已听得那正气凛然的一句:“阿弥陀佛,小僧无禅。”
五十九 坚不可摧()
牛老爷见多识广,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牛老爷看到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稚气未脱,一个jingjing神神的小和尚。
同样在一眼之间,看到了那一双清澈明净的眸子。
牛老爷心中宁定,牛老爷心生喜意,牛老爷心知这一场比武招亲此时才,刚刚开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经是诵在心里。
小僧无禅,他叫无禅——
小僧小僧,是小也是不小,正如远眺一山!
南山禅宗,定空灵无,神僧定海,方丈空闻,白衣灵秀,这个自是——
“小和尚,他用金针she你,你怎不躲?”陈平犹自忿忿不平,怒目而视大声说着。陈平个xing爽直,却也心思缜密,陈平一直都在留意着那只左手,持扇的手。问的是无禅,指的正是司徒文武!看是一团和气,竟又暗箭伤人!众人闻言恍然,当下又是一阵哄乱,一时皱眉嗤鼻纷纷望向司徒文武,人人面露愤慨之se!
“无禅,无禅,呃,不是,是了!”无禅张口结舌,委实不知说些什么。但无禅自有所觉,只在胸肋处挠了两下,一手探入怀中划拉几把:“是这!小针!”摊开掌中正是四只金针,长不及寸,细若发丝,亮堂堂的天光照耀之下微吐金芒。金针细小,众人离得远也是瞧不分明,但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已是显而易见——
“卑鄙!”“无耻!”“下流坯!”“不要脸!”众人哗然,开始有人骂了,虽不指名道姓,骂的是谁谁个自知。司徒文武面seyin沉,司徒文武也不说话,只拿两眼缓缓扫向台下。此人虎狼之xing心如蛇蝎,赫赫凶威之下,目光及处人皆变se,纷纷噤声——
一时又静。
是四针,当先一针she向心口,无用!其后三针分取胸腹要害,一般无用!
全无反应,一如泥牛入海!
古怪!古怪!司徒文武面se镇定,但已心生不祥之意:“这和尚年纪轻轻硬功了得,并非易与之辈!”念头转过,却是笑了,司徒文武面se坦然注目而笑:“果不其然,一试便知!小师父武功高强,实是教人佩服,佩服之至!”这人在夸无禅,无禅听懂了,原来他只是试试无禅的功夫,试试罢了!无禅挠头一乐,浑不知金针已于指间掉落:“呵!呵呵!”
他却不知司徒文武暗算不成已是心生惧意,此时正是不敢与他相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