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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殷道士,是一个正经的道士,这一点有待商榷。
无论如何,方道士做人现在是越来越规矩了,就如同他使的三清剑法,一样规矩。
三清三十六剑,剑剑规规矩矩,守成,不逾:“请——”
方殷所面对的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商八方的武功绝学亦如同商八方手中的八门金锁,商八方是一个奇人:“呼——”商八方抢先攻上,手中乍起两蓬寒光,一双八门金锁呼呼有声,迅捷凌厉势大力猛。兵刃如此,身法迥异,走的穿花蝴蝶步,却是轻灵缥缈一路,只听“当当当当”四声脆响,二人是一沾即分!
恪吾无恙。
方殷心中宁定,出剑,长虹贯ri——
吕道长赠与他的这把剑并非神兵利器,却有一样极大的好处:结实耐用。
“师父!师父!”方殷忽然很是想他,万人齐观伊人注目,心中却是那一张长长马脸:“师父师父,我将为你而战,我要证明给你看,你才是天底下——”方殷抢攻,攻是快而凌厉,守亦门户谨严,心是平静如水,一丝微澜:“最好的师父!”商八方抢上,对攻,一双八门金锁舞得是两只风车一般:“呼————————————————”
“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只听得锋刃破空声声嘶啸入耳,其间金铁交击声声几若连成一线,二人俱快,以快打快,转眼又是战作一团,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方殷出剑一沾即收,并不与之强以抗衡,就如同每一个用剑的人一般方殷对于手中的恪吾格外珍视,何况恪吾承载了太多的漫长岁月太多的,成长故事。
这很难得,之于独战八方,以方殷的武功来说。
方殷内功大进,剑术大进,眼力身法俱佳,确是已非昔ri吴下阿蒙!
一人在战,多少人看!
便以司马长炎,当年最最看不上方道士的一个,此时也已动容,心下感慨万千:“师兄啊,你看他!”袁道长一直在看,袁道长目光激赏,袁道长甚至都没有去看自家爱徒也是自家贤婿那一场:“不错不错,当真不错!”说话已是过去三年有余,三年前的中秋比武种种又于二人眼前一一浮现,是的,前尘往事淡去,旧貌换了新颜。
“不是罢!”高明瞪大眼睛,完全无法相信所见:“三清剑法?三十六剑?”
“可不是!”牛大志摇头叹气,脸上却也笑嘻嘻:“方老大啊,真有你的!”
正是三清剑法,又是似是而非,原是方殷破不了商八方以八门金锁布下的天罗地网,转眼又改了剑路。剑法三十六式,剑剑出半式,复半式,成如天衣无缝衔如行云流水,一套剑法使将下来已是灵活百变圆转如意,已将三十剑分拆组合,化作千剑万剑!正是破旧立新,当得自成体系,便以规矩为基不拘招式,竟是浑若天成隐有大家之风!
方殷只习得一套上清三十六剑,如同无禅的罗汉十八拳,但方殷与无禅不同,方殷求新求变,却将一套剑法使出百般变化,万般气象!在场尽多武学高手,一时也是人人瞩目,复观台上那个俊朗青年,眼中多了些许新奇,与惊喜。虽说刻意为之,不若顺其自然,但方殷终于走上了正轨,便于万鹤谷中便于东方擂上便于万人瞩目之下,一颗新星终是冉冉升起。
“啊哟!啊哟喂!方殷哥啊,你小心点!”有无能大仙的地方,必定少不了欢实闹腾。八门金锁锋锐森寒,看似虎之獠,望如羚之角,每于间不容发之际掠过方殷头面胸腹,便就换来无能大仙一阵大呼小叫!这一场方殷战得绝不轻松,可说险象坏生,商八方独战八方奇人异士,绝非等闲!激战之下商八方也已改了套路,一双八门金锁忽快忽慢有攻有防,又出撩拨挑刺崩钩抹扫种种,却也无招无式——
举凡天下招式,均以无招无式化生,以无招生有招,以有招破无招,并无上下高低之分。妙招,之于巧手,这一场比斗已得武学之道三分真义,竟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出奇jing彩出奇激烈!二人以快打快,双方以巧斗巧,一是闲庭信步,一是穿花蝴蝶,分分合合之际伴就金铁交击叮当脆响,直瞧得众人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轰!”当下震天彩起,一声惊天动地!
“刀风!刀风!”
“剑芒!剑芒!”
“快看!快看!刀风!剑芒!”当下众人齐齐欢呼,有人茫然不明所以。
再看岳凌收剑,微笑长身而立:“承让。”
再看车斫挽刀,拱手笑叹一声:“客气。”
“谁赢了?谁赢了?”不过一转眼间,那里胜负已分。
“刀风?剑芒?哪里?哪里?”传说中的功夫,怎能就此错过!
是的,高手过招,不过须臾之间。
是的,看方道士,必将后悔万分!
刀风已出,剑芒已出,错就错在不该看过一眼,以致抱憾终生追悔莫及!
何其夺人心魄,说是刹那芳华,如烟花般的绚烂如彗星般的绮丽,谁人眼中蓦然绽放?
又蓦然,起于心底。
三十一 事无圆满()
实则岳凌与车斫之间的战斗,平平无奇。
若非是最后那一抹惊艳的刀风,若非是最后那三寸煌煌的剑芒。
高手过招,胜负一线。
说来不过一时,也是各自心知。
三番比。
一番。
岳凌出一剑,亦如方殷,一式长虹贯ri直取车斫中宫,一般平和中正毫无花巧。
剑至,车斫以刀背撩之——
长剑忽而转上,化作半式倒卷珠帘。
半式半式,不成一式,岳凌一剑不中,车斫轻松化解。
二人各退,挽刀抱剑。
过一时。
二番。
车斫出一刀,一刀凌空飞身竖斩,说来也是毫无花哨,正是一式力劈华山!
刀至,岳凌以剑锋当之——
“喀!”
一声脆响过后,刀剑双双下沉尺许,岳凌双手持剑,车斫单手持刀。
二人各退,挽刀抱剑。
三番。
二人上前一步,同时出手。
车斫凌空虚斩,刀风已出,裂帛声出,岳凌左肋衣衫破。
岳凌隔空飞刺,剑芒已出,无声无息,车斫退后三尺许。
剑凌收剑,车斫挽刀。
“轰!”
“刀风!刀风!”
“剑芒!剑芒!”
谁赢了?谁输了?不幸错过了半场好戏的,自是人人不知就里。
谁人胜?谁人败?一直在观望二人交战的,也是多半没看明白。
承让承让。客气客气。
车斫拱手一笑,大步走下台去。
岳凌随之辑礼,缓缓走下擂台。
“上清岳凌胜,天山车斫败。”无论如何,胜负已分。
然而是jing彩之中的平凡,然而是平凡之中的jing彩,还要一一,说个明白。
岳凌那一剑,只一个快字,太快!车斫身经百战,眼力自非等闲,在车斫看来那一剑原本可以一刀轻松撩开,却是一刀撩了个空!说来话长,只在刹那之间锋刃已于眼前划过,车斫只觉一道凉意于面门掠过,而脑中一声响过轰然炸开:“轻敌了!”是轻敌了,那一剑比看起来还要快,那一刻车斫以为必死,也曾有过刹那间的失神。
一合。
只一合,车斫汗流浃背!只一合,车斫万分jing醒!只一合车斫已然心知对面那个修眉朗目的青年道士武功原是不逊于已,只一合车斫已然明了他的身手快过自家而自家原本就是托大了!漠北刀王的声名,ri积月累的荣耀,便就险些这在一剑之下尽数东流,而更令车斫心惊的是车斫也不知他这一剑却是有没有,手下留情!
车斫心惊,气未馁!车斫出刀,竖斩劈!
以力破巧,又当如何!
一刀砍下,势大力沉,这不是一式力劈华山,这是问鼎四十八式化作的一刀,这是返璞归真霸气决烈的一刀!刀者,百兵之胆也,其jing为麒麟,正取其威猛绝伦雄健霸道之意,一刀之威金戈肃杀气出,一刀之势千军万马尽出!这一刀岳凌不能当,岳凌心知若是以力硬抗必将连剑带人给他斫作两断,该当一时退避,待其势出势尽,徐以谋之。
岳凌却不退,也不避,正当其势,以剑格挡!
却非硬抗。
刀剑相交喀一声响,刀势尽展,以强凌弱,以长击短。岳凌不能当,承脉剑亦不能当,岳凌便就沉剑,卸力。刀在当头,其上三寸,岳凌内力贯注剑身以为护持,沉剑卸力。岳凌是要试一试,试一试他的力道,一试之下岳凌终知果不其然,是不能当!刀落一寸已是出尽全力,刀落两寸以是力不能敌,岳凌无奈之下起左手相辅,终得于刀落顶门一线堪堪撑住。
二合。
车斫心惊,岳凌也自心惊,车斫只以单手一刀劈下,显见未出全力。
漠北刀王,名不虚传。
两合试探虚实,三番终现绝技,二人均知对方是强手,劲敌,当下各自使出最为得意也是最最犀利的绝学,刀风!剑芒!刀风无形,是为风刀,断发切肤,亦可破体!剑芒有芒,吞吐炽亮,锦上添花,凭空出现!二者均为内劲催发,成之已为功力深湛武道得窥之相,而二人也知这势必是一场鏖战苦战,便就当即立断不约而同——
三合。
刀风裂衣,却未破体。
剑芒刺入,却不得见。
众人不知二人有觉,第一回是岳凌留了手,第二回是车斫留了力,第三回却是岳凌留了情。相较刀风而言,剑芒便胜一筹,单只这聚气成形凝气成锋的功夫车斫便就自知做不到,漠北刀王心服口服。相较而言也是那灼灼辉光的三寸剑芒更令人瞩目,刀法无影无踪,仅凭裂衣猜度,因此场面上看起来,同样是岳凌胜出。
上清岳凌胜,天山车斫败。
车斫是条好汉,干脆利落认输,车斫已觉一丝暖意,正于心口蓄积氤氲。
那是一滴血,缓缓渗出来。
“岳凌!岳凌!”“岳凌!岳凌!”“上清!岳凌!”“上清!岳凌!”身后欢呼声起,又是惊天动地,车斫心中平静如水。万众欢呼,只为一人,这样的荣耀漠北刀王也曾享受过,但那些都已过去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那个叫作岳凌的青年是一个天才,这一点毋庸置疑。如同慕容公子。车斫是败了,车斫认,只有广阔豁达的心胸与金戈铁马的疆场才能成就一名绝世刀客,车斫志不在此。
梦回铁马冰河。
这就是岳凌,上清的岳凌,上清中人不容辱没,上清中人同样不容忽视!你有罡气,我有剑芒,比武夺魁的大热门绝不仅只无禅和尚!岳凌锋芒隐其内,岳凌傲骨存其间,岳凌亦有凌云之志,终以非凡的才华惊艳的表现震惊全场,使人心折,为之叹服!所谓一荣俱荣,上清众人自不必说,人人喜笑颜开迎上,已成众星拱月之势,木长老木婆婆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凌儿!凌儿!我上清的希望!”
至此梅公远梅掌教之遗言终于应验,九九归一,正是岳凌。
不是方道士。
与之相比,方道士这边登时相形见绌,一时又是无人喝彩无人问津。所谓jing彩与否,都是相较而言,相较岳师兄而言方道士原本就是一只吟月的秋虫,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