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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光棍儿成疯!
枯燥的日子,旺盛的精力,除了吃喝拉撒,演兵练武以及打群架以外,兄弟们呐,总要有个发泄的去处!
就说是没有花,这绿叶儿上,总得有点儿花絮才成。
这一天,军营轰动了,四营皆起,涌向了校场中间的点将台:“轰隆隆隆隆隆隆——”
今天,在场的,都是有福之人。
因为来了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大伙儿快去看——大伙儿快去看——三花公公又来唱戏了!犒军!”
“不是犒军,是靠你!”
“靠你!”
“三花公公,来段儿贵妃出浴!”
“无鸟一身轻!无鸟一身轻!”
“三花三花!哗哗哗哗!人花心花!哗哗哗哗!三花三花!哗哗哗哗!公公绣花!三花三花!哗哗哗哗!吹个喇叭!三花三花!哗哗哗哗!松松裤带!哗哗哗哗!紧紧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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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不是男人的男人都如此地受欢迎,可以想见,一个女人进到这种地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若非是,极其特殊的情况。三花是轻易不敢来这里的。
何况今天一个人。
怀忠这个人呐。哪里都好,就是带兵不行!
粗俗!没有素质!
三花是很有意见。可以三花不敢造次,三花这回不唱戏,三花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轰!”只一句话,立时炸窝:“没过门儿的儿媳妇儿?今儿就上门儿?”
“操!”换来一个字。整齐又划一:“不早说!”
旋即一哄而散,转眼溃不成军,瞬间自相践踏,立时哭爹骂娘:“格老子!娘希匹!你奶奶个熊!我日你祖宗!噼里啪啦腚咣腚咣……”
“咳!”方老将军被惊动了,出现在万千营帐之一:“咳咳!”
若是往常,只一声轻咳,已然足够镇住场面:“不许胡闹!不成样子!”
但这一次。咳是没有用,训斥也没用,只一个愣怔人已是被高高举起,一路足不沾地腾云驾雾般就给传了过去:“嘿黝黝!嘿黝黝!咱家媳妇儿要上门儿!嘿黝黝!嘿黝黝!俺们要看新媳妇儿!”须臾上台。晕头转向,方老将军也不知道这帮小崽子又是造的哪门的反,心说准是想媳妇儿又想疯了:“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老人家我这一把老骨头……”
实际上,这时的方老将军无职无权,只有一个侯爷身份。
当然了,那些都不重要,就算他是一个平民百姓兵们也都爱他敬他,视其为父。
亲似一家,军中大父。
“大父大父!轰轰轰轰!功高劳苦!轰轰轰轰!”但今天,不一样:“大父大父!轰轰轰轰!严父慈母!轰轰轰轰!”就得闹,就得疯,子弟兵们一条心,大父也是挡不住:“大父大父!轰轰轰轰!咱家媳妇!轰轰轰轰!”三花那是拍手,这个必须跺脚,吼得惊天动地,跺得地动山摇:“大父大父!轰轰轰轰!恭喜大父!轰轰轰轰!”
忽收,辄止,正是轰隆隆的雷声过后,一霎那的寂静——
闹腾归闹腾,难得如此整齐划一,三花公公一直都很奇怪,奇怪这些野蛮人是怎么做到的:“方家有后!名传万古!呜——————————————————————————”晴天一道霹雳,震得大地战栗,随之雄壮悠长的号角呜呜吹起,于四方连营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如风席卷呼啸过了旌旗之海,密集的鼓点已如大雨倾盆:“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
三花忽然明白了,若非是提前,早有准备——
兵们都知道了。
只有方老将军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三花不是消息,只是一个讯号,慕容公子的手段,三花早该知道!
三花无语,苦笑。
可怜方老将军,早就彻底懵了:“这,这,谁家媳……”
不容分说,不及思考,百十干将齐齐上前,高抬,高举,直接,人轿,如狼似虎一窝蜂般将之挟裹而去:“开路开路,打道回府,瞅新媳妇儿去喽!”
“哎!”三花叹一口气,心情很是复杂。
任谁给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要傻子般乐呵呵地给人卖命,那滋味儿,绝不好受!
“三花公公,往哪里去?”忽有一道声音,捏着鼻子说道:“贵妃出浴,不唱了么?”
三花悚然一惊,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三花公公,不如唱个,菊花台罢?”这是一个阴阳怪气的,邪恶声音!
三花心肝儿一颤,菊花一紧!那个问题就是方老将军在这儿三花是安全的,但是现下……
“三花呀,人家是去瞅新媳妇儿了,你说俺们瞅不着可肿么办呢?”这,甭提了!
“咳!”拿眼一瞥,一万道眉毛,在挑。
“咳咳!拿眼又一瞥,两万个兰花指,在翘。
“唱!”三花骈指,大吼一声:“我唱!”
三花公公必须要当机立断,只因其余那些个更是不堪入目:“长空雁,雁儿飞,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打住!贵妃醉酒省了,洗个白白再说!”
“听宫娥在殿上一声启请,我只得解罗带且换衣巾,在头上忙把金钗摘定,转身来脱凤衣解下罗裙,啊!”
“没劲!改唱十八摸!”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
“诸般闲言你不用讲,上来就得摸咯吱窝!”
“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里有个窝,窝里还有一蓬草,一摸姐就喔喔喔~~”
“配合!配合动作!”
……
……
……
哪里有欢笑,哪里就有泪水。
光明与黑暗同时存在,痛并快乐交织着,三花倾尽心全竭尽全力全情投入,终于做出了一次有生以来最为成功的,一次演出!
千古绝唱!万古流芳!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话说方老将军。
方老将军手下的兵,从来都是又规矩,又老实,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不该瞅的也不瞅。
送到巷口,齐回军营,并无二话,回去等着。
忠烈千秋。
进门之时,方老将军已然心下有数儿,不过就是回来瞅一眼,自家未来的儿媳妇。
当然了,老人家的一生,大风大浪经得多了,生生死死也见惯了。
没甚么,没甚么,真的没甚么。
天空飘过七个字儿~
进门儿。
院中一匹马,红艳艳,羞答答,乌溜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瞅着他。
那马,那马,分明就是一个美貌无匹的大姑娘啊,那额鼻之上一抹动人心魄的耀目雪白,浑似一道闪电突如其来:“喀嚓!”
“啊呀呀!”原来新媳妇儿,就是这匹马!
方老将军产生了幻觉,因为这匹马有些眼熟,因为这匹马的前身是一头牛,因为方老将军实在实在是……
不紧张!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这时厅里头,跑出一个大姑娘,红红火火脆生生,张口就是一个:“爹!”
这一声爹,十分脆亮,犹如一个二踢脚炸开在方老将军的脑门儿上:“看!”
二踢脚么,响两声儿的,又如啪啪两记大耳光当下将方老将军给抽得头晕脑涨:“这是你孙子!”
小宝宝,在睡觉,一丝奶渍在嘴角儿,小脸儿愉悦又满足,睡得那叫一个香!
你说这叫甚么事儿!
幸福来得太快,变成一种惊吓,方老将军呆呆看着那个小娃:“的,的,的,的,爹?”
这叫买一赠一,双重惊喜,方老将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爹爹。”
这又多出一个爹,这又来一媳妇儿,眉眼俊俏,嫣然一笑:“小囡囡,叫爷爷,爷爷的爷,爷——爷!”
“大!”
“啊!”先是马卧槽,当头连环炮:“将军!”
方老将军仰天而倒!
“爹——爹——”一过河小卒救驾来迟,当下怀抱老父痛哭失声:“爹!啊——————————”
天空飘过七个字儿!
你说这事儿又怨谁?
八十二 大孝子()
看小说“za”这件事情,需要一个解释。za
方小侯爷,黑着个脸,脸上挂着冰茬子,说,我爹年纪大了,身体不是很好,你们两个若是对以上莽撞无理的行为没有一个合理解释的话,那么休怪我翻脸,用笤帚上的疙瘩将你们两个打出门出!
方老将军,瘫坐椅上,两眼翻白,呼呼大喘。
罗伯,一时自家捶胸顿足,一时给他抚胸捶背,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这也,太过分了!
你们两个,就是牛牡丹,和小嫣嫣。
小嫣嫣嫣然一笑,一手抱着小囡囡,一手抿过云鬓角,当下解释道:认过你个干爹爹,伯父自是干爷爷,囡囡既然叫爷爷,嫣嫣自然叫爹爹。
有理!方道士无话可说。
就是!牛牡丹哈哈大笑,接着说道,你爹就是无禅的爹,无禅的爹就是我爹,我爹来了我不叫爹,叫甚?你说叫甚?你说你说你说……
有道理!方道士无话可说,也得说,这个呢?这个孙子又是哪里来的?你和无禅生的么?是你和无禅生的么?你敢说是你和无禅和……
傻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牛牡丹已然懒得和他解释了,只道,孙子辈儿的,当然就是孙子!
就是这个理儿,有理走遍天下,方道士理屈词穷。
罗伯还是不高兴,她们两个说破大天都没有用,因为那两个孙子孙女辈儿的都不姓方。
罗伯不高兴地说道:你们几个,不要吵嘴。不要耽误了正事儿!
正事儿。就是老公公和儿媳妇儿的事儿!
成亲。只是一个形式,就是走个过场,当然今天最高兴的人还是罗伯。
在罗伯的心目当中,方家现在是有四个人了,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罗伯都可以骄傲地拍着胸脯啪啪啪地说,俺方家的大少奶奶,有了!
方老将军站了起来,终于恢复了冷静。重重一咳:“咳!”
大步流星,走向书房,去看儿媳妇儿!
军人世家,武林世家,双方都没有那么多的繁文褥礼,该看就看,光明正大!
不过看下,多大点儿事!
窗是开着的。
林黛在看画。
是那一幅画,阖家大团圆。
极为相似,更是神似。画中那个温婉女子,分明就是林黛!
分明就是!
方老将军隔着窗户。只一眼,就流下泪。
林黛就不流泪,林仙子还是极为镇定的,极为镇定地,假装看画。
该叫他,什么呢?
当然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林黛都已经听见了。hi
如若亲眼,目睹一样。
伯父?老伯?方老伯?老将军?老人家?老侯爷?林仙子根本就没有触景生情的时间,也没有看画的心情与流泪的能力,此时此刻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变成了一具木偶。本来嘛,林黛姑娘,已经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岂不知,事到临头,所有的心理准备都变成了一种累赘,以及后悔,一万个后悔,就别提那该死的方殷了,林黛现下恨不能直接变成画中的人
究竟,该叫他,什么呢?
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