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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被压到破裂,为了不被榨出汁液。为了不会变成血浆爆体而亡,橘子在为自己打气——
水中是有空气。
皮肤可以呼吸。
将身化一丹田。
存于方天寸地。
吸时承,呼时御,幽深黑暗的世界里一道光明缓缓沉落,万万千千个极为细小的气泡缓缓升起,是有一种奇妙的平衡,方殷已经摸索出了门道——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
此时水是刚强的,如山如岳,如铜墙铁壁,方殷不能承受,无法与之抗衡,只有生受。
体内蓄气越少,身上压力越轻。
但有一个极限,以维持器官运转,以维持身体机能,以维持一线生机。
谷神不死。是为玄牝。
虚其心,实其腹,气是由内而外。蓄于皮肤表膜——
一层皮,是压不破的。
其内是实,血肉筋骨,五脏六腑,任其重压之下收缩,收缩,再收缩——
方殷可以见得,自己的心脏收缩成了一个李子大小。
其后枣子大小。
几乎不跳。
血液缓缓流动,缓缓缓缓。缓而又缓,几乎静止——
神兽乌龟。进入冬眠状态。
竟是通体舒泰,一时压力全无。还在下沉下沉下沉下沉,浑不知身体小了好几号——
方道士,变小了。
有若回到十年前,十年前的小方子,锅盖大小的龟壳,几乎完全缩进去了。
只留一双眼睛,看着外面世界。
只余一双眼睛,仍是万分不适!
所有的压力都是由外及内的,包括眼窝处,耳膜处尚可御使内息抗衡水压,惟独两个眼珠子!
就像被人用手,死命往外去抠!
是有布条,也不管用,叠了三层都不管用,又不能闭眼,方殷还想看——
于慕容,止于此。
在慕容公子的名字上面,方殷又看到了七八个名字,无不前辈宿老,传说中的人物。
左右也不识得,不提。
只到了一处,未知深几许,方殷的眼球儿已将爆裂,身体又一次达到极限——
于慕容,止于此。
果然。
是他。
慕容公子的笔迹方殷识得,峭拔刚劲,脱略不羁,字字神完气足,极具风骨。
正于字前,方殷停止。
不是主动停止,而是被动停止,纵有厚重龟壳加身方殷一般悬浮字前,其下竟是不得寸入!
其下是水。
是水。
不是冰。
只不过,密度大了一点点。
就这一点点,方殷再也下不去了,于慕容止于此,方殷亦止于此。
抬望眼,其上不见天。
低头看,其下无穷尽。
不上,不下,想要再往下,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和上去一样,手脚并用,用力划水,然后钻进去。
方殷闭上眼睛。
然后想了一下。
手脚并用,用力划水,就此掉头回返,缓缓向上游去——
力已尽。
心未足。
方殷并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他的下面,没有事不过三,方殷还要尝试一下。
正当如此,要知道,那是十年前的慕容公子。
标杆就在这里,方殷想要超越,然后回去告诉他,我是可上——
我也可下。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这一口井并不能代表一切,未必下到越深就修为越高,实力越强。
但有前人在。
前人是龙真。
深海绝狱,千百八仞。
井口石上是有八字,不到井底只见四字,方殷也想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千八百仞。
但,即使方殷下到井底,如何知是千八百仞?
心中自有一把尺,无需结绳作丈量,方殷相信,龙真是不会使用任何器物的。
想必,那就是知微的境界。
一线又是天堑,正如高山仰止,方殷已经看到。方殷想要达到——
下一次,不带龟壳,方殷已经决定了。
天亮了。
还是一只大乌龟。**地爬上来,王八爷呢?王八爷呢?
没有王八爷。
三十八 我是夹心糖()
“你说,我这刚刚一会儿没看见,你就跑出来寻花问柳,见一个爱一个,你这叫喜新厌旧,那个,嗯,对!见异思迁!”
“……”
“你对得起我吗?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不好,你可以明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背着我,偷人呢?”
“……”
“你还护着她!你还护着她!你还抢我匕首,你还推我!你,太过分了你!好!很好,木头脑袋,你就等着吧你,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
“还有你,阿糖,你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一大清早居然跑到这里勾引别人相公,你,你这叫不守妇道,不守妇道你懂不懂?”
“……”
“是,我知道,小姑娘嘛,情窦初开,也想嫁人,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木头脑袋,那是我的相公,我的!我一个人的!”
“……”
“你要和我争吗?你要和我抢吗?你……你不要哭!好吧,都是女人,不要说我欺负你,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听好,咱们今天就让他把话说明白了,你!你说!”
“……”
“你说!你要哪一个?你到底要哪一个?是我,还是,阿糖!”
“阿,阿,阿嚏!”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一脸倒霉相,眼睛红得像个兔子!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你说。你说——”
龙娇娇。心疼了。他再怎么不对,也是龙娇娇的木头脑袋:“你这个人,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看,这下冻着了吧,活该让你受罪!”
话说,方道士被捉奸,和阿糖,在井旁。当时只穿着一条裤衩。
阿糖要好一些,阿糖还穿着内衣。
两个人,双双站着,低眉臊眼,一左一右,被龙娇娇指着鼻子骂了一通,然后,龙娇娇脱下了自己的小棉袄,也就是她的阿娘亲手缝制的,病号专用的。白花红底儿小棉袄,给方道士套了上去:“不要动!”
“伸胳膊!”
“低一些!”
“笨死了!”
“你这个人。真是的,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方殷身量颇高,背乍肩宽臂长,这一件小棉袄给他套上去那可真是有够费力:“阿糖!过来帮忙!”
阿糖,过去帮忙。
阿糖有些羡慕,阿糖有些嫉妒,但阿糖更多的还是感动:“方殷大哥,你就和一下嘛,我又不是……”
“方阴大哥?”这一次,龙娇娇听清楚了:“你说什么?方阴大哥?”
“是啊,方殷大哥。”阿糖用力拽着一只棉袖,万分委屈道:“,刚刚的事情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现下,龙娇娇什么都明白了:“我就说!原来,原来你们两个人早就认识,早就,那个……”
“早就,有一腿。”自然,方殷早就知道,她自偷偷摸摸藏到石头后面咬牙切齿一脸抓狂的样子方殷也早就看到了:“有一腿,一腿你懂不懂?”
“一腿?”就这小白痴,方殷总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什么又是,有一,腿?”
第三者插足,当然有一腿,原来人家两个才是旧爱,龙娇娇只是一个新欢:“——”
阿糖,招了,全都招了。
因为,小公主,实在是憨到太可怜,傻到太可爱了!
阿糖原名崔召。
其后净身入宫。
也就是说,阿糖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如同方殷大哥一样,也是一个太监。
当然,两个太监结为了异姓兄弟。
所以说,阿糖是见他冷,也如同小公主一般,脱下衣服给他穿。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龙娇娇,惊呆了。
有些相信,不是很信,在一个男人变成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后又变作一个女人然后又变成了一个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的男人的问题上面,龙娇娇彻底陷进去了:“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事实胜于雄辩,阿糖脱下了亵裤,坦然指道:“你看!”
……
……
……
“好吧,我相信你!”龙娇娇,还是有些不信,并且保持怀疑:“你是一个太监,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要扮作宫女呢?”
龙娇娇,也不傻,最简单的问话,阿糖很难回答:“这……”
“因为啊,进了宫,太监就得给人踢啊给人打,鞭子抽啊啪啪啪,猪狗不如,当牛作马,还不给吃,不给喝,扒光衣服……”还好有个方道士,没人惨过方道士!
是啊,联想到了小方子的遭遇,受到的非人折磨,龙娇娇终于明白了:“这样,也是,女人嘛,总要特别照顾一些,所以你这个太监就假扮宫女,为了不给别人欺负,对不对?”
“哎——”
“阿糖,你真是太可怜了!”
“木头脑袋,你比阿糖更可怜!”
“好吧,刚刚的事情是我不对,是一个,一个误会!”
“对了,还有你,小方子,方阴!木头脑袋,方阴,就是你原来的名字吗?”
……
这一件棉袄,方殷是无论如何也穿不下,只能穿进一条胳膊,只得披在身上,勉勉强强遮住后背。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现下,误会消除了,心更靠近了,三个人都是好朋友了:“阿糖你说,怎么办呢?”
阿糖在想。
就这个,阿糖知道冻不死他,阿糖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左右变节,干脆反水,不如彻底交待了罢!
“方殷大哥,你的里裤也湿了,你为什么不脱下来呢?”正如此,现在的阿糖,是污点证人阿糖:“方殷大哥,小公主给你看了个也给你看了个光光,不如你也给我们两个——”
“对,脱个光光,看个光,不同于龙娇娇,那是很难对付的:“好,很好!阿糖说得对,这样很公平!”
“阿糖阿糖,不要这样。”还好方道士,是有底限的:“不要乱讲话,我会害羞的。”
不要瞎起哄,我会翻脸的!
这句话,阿糖是听明白了,看来方殷大哥还不想暴露:“你会害羞吗?你的脸皮那么厚,也会害羞吗?”
阿糖心道!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关键时刻,还得要看龙娇娇:“今天,天气很好,阿糖,我们三个一起去玩吧!”
是的,木头脑袋都害羞了,都脸红了,还要做饭给他吃,还要给他找衣服穿,就说脱个光光,又有什么好看?
要看,也得龙娇娇,一个人看。
别人,都不许看!
“先去吃饭!”龙娇娇,一声令下:“今天我来做饭,给你们吃!”
“好朋友,手拉手,手拉手,一起走~~”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龙娇娇都会维护她的木头脑袋,谁个嫉妒眼红都没有用:“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一个阿糖,一个小方~~”
三个人,手拉手,去吃饭。
若问娇娇的心,只以此时,所在位置,足以见得——
方道士——龙娇
所是要撮合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