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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谷说到这里停一下。“可还有人要来试试?”
“二师傅,我两兄弟愿意一试。”
场上多了两个黄袍少年,看服饰当是寅字辈的师弟。
说来奇怪,这天并不算冷,这两人却都戴着厚厚秀士方巾。
迷谷点头许他们开始。
两人各自取出天书,沉吟片刻后,卷起黄风一阵。
待风过去,场上已然多了一组石雕。
迷谷点头。“不错,这是把土系心法用到障眼术里面了。”
我仔细看那石雕。
第一组是少年之一在接受某个少年的跪拜。
第二组是少年之二靠在塌椅上,让同一个少年给他捶脚。
显然,这两个把自己变成了石雕,又凭空造出了那个少年的动作人像。
人群里立刻响起哄笑声和喝彩声。
我暗自攒紧了拳头,也跟着抿嘴嗤笑。
这个点头哈腰伺候两人的少年雕像,活脱脱的就是卯丁的样子。
心念电转,我明白了这两个是谁。
笑着走上一步。“二师傅,丑阿也想试试看呢。”
迷谷有些诧异。“你今日第一次学这个,行吗?”
“行不行,还要试过以后,再请师傅指点。”我很谦恭地请示。
迷谷略带迟疑地点头。
得他首肯,我笑着回转身,对那两个准备下场的家伙说:“两位师弟请留步,可不可以配合我一下?”
那两人彼此使个眼色。其中一个眼做三角的道:“有何不可?”
另一个块头比那三角大些,神色阴鸷。“还请丑阿师兄施法。”
口气满是轻慢。
我笑着谢过。心里已暗自驱动纵火术。
只一瞬间,两人裹头的方巾都窜出了火苗,并在须臾间,化为灰烬。
底下人还没从这突然的变化里回过神来,我故作惊讶地,指着面前两人的脑袋说:“啊,我还没开始施法,两位师弟脑袋上画的这是什么?”一面啧啧负手欣赏,一面赞叹,“两位的障眼术居然已如此厉害,这般有趣模样都能幻化出来,真真令人佩服。”
底下众人在我刻意指点下,立时看清场上两个剃得乱七八糟的脑袋上,那清晰可见的猪狗脑袋,无不大笑出声,前仰后合。直笑得那两个面红耳赤,一起举手遮头。
“算你狠!”三角眼的那个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说寅昆和寅仑师弟,这么帅气的发型遮什么遮啊。”我朗声说完这句,凑上去低声道,“哦,刚才忘了讲,我丑阿,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眼盯着两个,唇角扬起,“叫琼安。”
眼看着寅昆、寅仑脸色瞬间变得灰白,我满意地点点头。“你们可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转身退下。
想玩么?爷爷陪你们玩。
少年人立威最方便直接的办法,就是揍人上位。
但要他们被人看不起,最简单的法子,是在众人面前剥下其威风的外皮,这样,比直接揍他们,要有效得多。
我捡了一根草,叼在嘴里,袖手而立。
此时听到身后有人款款走近的声音。
回头看,是之前那个倜傥少年。
“小美人找我吗?”
“嗯,”他笑容萧疏,“刚才聊得投机,还没来得及告诉师兄我的名号。”
他含笑负手而立,秀逸无双。
“在下子坤,有缘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可怕的周一复始,明日照例有空改错字
桃袖
他含笑负手而立,秀逸无双。
“在下子坤,有缘幸会。”
我心里叹口气。
原来你就是子坤。
我就说招摇山上哪里又跑出一个这样潇洒的少年,如此人才风度。
再看他身上,分明穿得子字辈弟子的白色袍子,只在袖口和领口拿金线绣了如意流云纹。
其实我刚刚就隐隐猜到了,只是不愿意去确认。
果然你就是子坤。
我冲他点点头,微微笑着。
“子坤师兄。”声音里立刻带了距离。
子坤见我突然笑得敷衍,愣了一下。
“琼安……”
我挑起眉毛,他刚才听见了吧。
“琼安这个名字,只有我的朋友才叫,师兄还是喊我丑阿吧。”
子坤修眉微蹙,沉吟片刻。
“丑阿,我想我们之前,有些误会……”
我摇摇头。
子坤师兄,这不是误会。
即使你没有亲自动手,你曾经默许身边人那样对待卯丁。
我没有办法把这个当成误会。
而且,有钱有势,长得又漂亮,以为人人都要喜欢他的富家公子哥,我最讨厌了。
(作者:为什么觉得你有些心虚?
“丑阿,不瞒你说,我对你,真的一见如故,”子坤面色柔和,双眼熠熠。
我怔怔看着他,有一瞬失神。
“以前的些小误会,不如抛开?你放心,我一定不让他们再欺负你的朋友。”子坤说着,一脸诚恳,突然面色一变。“子卿师兄……”
“你们还想欺负子卿?”
一听这个名字,我立刻失了冷静,青筋都暴起了。
子坤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身后。
我猛的醒觉,回头看,果然子卿板着小脸站在那里。
春寒料峭啊。
我双臂一张,将他瘦骏秀挺的身子抱个结实。
“子卿,怎么来了也不叫我一声。”
他哼一声,伸手想推开我,瞄到子坤看着两个失了颜色的脸,手又顿住了。
“你们,你们……”这个总是很有风度的少年,露出这样的表情,应该很少见吧。
我紧紧抱着子卿,笑着说,“子坤师兄,虽然你对我一见倾心,可是我已经有了心上人。”说着,转过头,对正子卿一只黝黑无尽的眸子。它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心中一阵麻痒,虽然本不过是故意作态,顺带占便宜,下一句却带了真实的情绪。
“我跟子卿,感情好得不行,你怕是破坏不了的。”
说完,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下,我轻掂脚尖,覆上子卿菱角般分明微翘的唇。
周围一阵抽气声。而我抱着的人,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下一秒,还是本能把我打飞了。
我笑笑回头。
子坤看着我,半晌,也恢复了淡淡的微笑。
遥远又温和,还有些讥嘲。
“你们感情果然很好。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搅两位了。”
款款鞠躬行礼,转身离开。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觉察到身上子卿疑惑滚烫的视线,打个哈哈。
“这家伙,德行的很吧?”
子卿冷冷道:“你做什么没事亲我?”
咦?这个人,居然主动跟我说风月?我好奇地瞪大眼。
子卿继续说:“你是因为那个人亲我?是不是?”
子卿,你这么说,我会以为,你是在纠结我亲你的缘故,而不是我亲你的这个动作。
子卿又说:“你当我是个馒头吗?说啃就啃?”
我实在忍不住,喷笑出声。
馒头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
我上前一步,拖住他走到一边。
“子卿啊,不是我说你,你真得改改没事就踹人,没事就推人的脾气。”
最主要的,你身边除了我,根本就没别人,这行为等于就是针对我一个。
子卿不耐烦地打掉我的手。“你会不会好好听人说话?”
我拍脑袋。“呃……有一个丁大妈就够了。”
子卿脸一红,气得闭了嘴。
“我亲你,”我委屈地看着他,今天是必须把这事解决了。“是因为我喜欢你啊。”嘴里嘟囔,“我也知道你有些不习惯。”
“我恶心!”子卿愤愤地说。
我看着他口是心非的小红脸。(作者:人家是真心的……
“好吧,你恶心。但是,慢慢你就会不恶心,甚至会很喜欢的。”
子卿:“为什么?”
(作者同问。
子卿,我们是要做神仙的,长生不死都有可能。你说前头这么长的日子,如果连亲亲抱抱都没有,可怎么过啊。
我不理他的问题,反问道:“我们是不是朋友?”
子卿直勾勾地看我,几不可查地点点头。
我笑着揽住他肩膀,子卿个子比我高,这动作做来不是很轻松,我几乎是半挂在他身上。
“朋友做好了,就是会这样亲亲的。”
我这算讹吗?算就算吧,子卿,外面世界太危险,我琼安会护住你的。
(作者:我觉得你更危险。)
“是吗?”子卿目光灼灼。
“嗯。”比眼神,我怎么会输呢?我很自然地又凑到他面颊上亲了一下,只一下,非常快,快到他反对不来。“你看,像这样,聊着聊着,或者一起待着,心里突然很高兴,很喜欢,就会亲一下。”
子卿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趁热打铁又在他另一边脸亲了一下。
“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白玉般的面上透出一点轻红。很淡,仿佛一滴血进了水,很快漾开无踪。
“嗯。”子卿的眼神变得温柔,而且不自然地偏开了。
太可爱了。
我还等什么呢?
看着他微微上翘的嘴唇,颜色淡淡的,我慢慢把脑袋凑上去。
“子卿,我又心里高兴了……”
“你们在干什么?”
我叹口气,迷谷同志,你可真会挑时候。
子卿推开我,走了。
我回头对着迷谷。
“二师傅,我们在干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
他冷冷瞥我一眼,神色很是复杂。
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我看他对子卿还挺关心。
或许只是单纯不喜欢我吧。
招摇山的弟子日程,通常上午是法术课,下午是身体训练。
我第一次上山见的那个鹿大人,叫鹿鸣的,就专门负责给安排训练功课。
内容不外爬山涉水,伏击散打。
只是此人不是一般变态,老喜欢搞些古怪花样。
这日下午,我两百次举着两个装满水的桶,走过搭在无数个小罐子上的独木。
这动作要求人身子保持平衡,脚下用力均匀。
桶里的水不能洒一滴,独木下的罐子不能破一个。
一套做下来,身上各处韧带都要断了。
我做了这么多次,因为总有不小心晃出去的水,总有没注意挤坏的罐子。到后来我只能幻想脚下踩的不是木头是鹿鸣,才能坚持下去。
子卿也做了两百次。
不过他完全是自愿的,而且每次动作都跟第一次一样标准,一口气不带喘的。
我其实很想问一句:子卿你真的半瞎吗?子卿你真的瘸吗?
然后,不经意时我也瞄到了某个人。
只是不经意,我怎么可能专门去关注子卿以外的人呢?
按理说举着两桶水过独木这种姿势是漂亮不起来的,但他款款走着,楞是风度翩翩。
我撇撇嘴,就算真的身手不错,下面那拨人像杀猪那样大声叫唤有意思吗?
终于鹿小人一声令下,体课结束。
我吁一口气,跟子卿一起去练功房后面一溜竹子搭的澡房冲掉满身大汗。
一路搓泥一路听着隔壁水声哗哗,想着里面的子卿妖娆的小身段子,嗯,那皮肤线条必然比我流畅有力。
想得高兴了,鼻间一热,拿手一接居然两点殷红。爷爷的,我琼安就这么点出息。
赶紧胡乱擦干身子出去了。
穿上衣服走了两步发现不大对劲。
看到对面站着的子卿才知道哪里不对劲。
子卿和我的衣服,袖子都被剪去了一截。
我说怎么走着觉得爽利。
其实以前在家的时候,因为人多布少,褂子都是短的。
上山之后穿长袍,很久都不习惯,实在嫌弃累赘。
真不晓得是谁帮我剪的袖子,如此合我心意。
“子卿你的袖子怎么了?”
子卿要到我提醒才发现袖子短了一截。这家伙平时眼里根本没别的东西,只有我。
(作者:……)
“挺好,行动方便。”
果然子卿知我心。我笑两声,发现周围不少人正偷偷看着我们两个,想笑又不敢笑,指指戳戳的。
嗯?他们的衣裳倒都还齐整,那这袖子,不是鹿小人剪的?
我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