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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见阮姮没事了,将自己的爪子搭在了她的手臂上,摁了几下,阮姮道:“你说,你要去找食物?”
“呜呜。”
阮姮撅着嘴歪着头想了下,摸了摸自己的怀里,发现火折子还在,小玉瓶也在,便道:“小灰,我的眼睛瞧不见了,你能不能多找点食物来?肉或者果子都行?我这个瞎子恐怕得在你这里赖一阵了。”
小灰拨弄了下阮姮左手腕上的红麝香珠,发出了“呜呜”声,阮姮抬起左手腕,冲着小灰扬起脸道:“你喜欢这个?那等我眼睛稍微好些,你带我下山后,我把这个手串送给你好吗?”
“呜呜呜呜呜呜!”小灰就差把阮姮扑倒表示它的开心了。
“好了,小灰,你再呜呜,我就饿死了!”阮姮莞尔道。
于是,小灰立刻就窜走了。
阮姮又躺了下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张毛毡。她摸了摸毛的质地,努力回忆自己读过的书,什么动物会将自己的毛收集起来呢?那一定是常换毛的动物。方才小灰说它不是老虎或狮子,但它的体型与老虎相似,不对,好像更瘦一些,哎,眼睛看不清楚真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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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日别远山
更新时间20131219 21:58:58 字数:2794
第二十四章尽日别远山
阮姮发现自己除了眼睛流泪怕光睁不开以外,身上倒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这还多亏了厚厚的衣服,看来,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披风还是有用的。
见阮姮摸着她身上的衣服,小灰迈着步子蹭了过来,乖巧地卧在阮姮身边,阮姮摸摸它的小圆脑袋,把小灰它当成靠枕歪着,反正小灰软软的毛发手感又好依着又舒服。
早已用从衣服上撕下的布将眼睛蒙了起来,阮姮想,既然怕见光,就先让眼睛休息在黑暗之中吧。因此,她也并不急着下山,一则因为看不见,二则因为雪流沙之后,想必下山的路已经被从山顶上冲下来的雪覆盖住了,夜里的寒冷肯定将其冻成了冰。
倒是小灰,经常在阮姮觉得外面有光、自己眼睛想流泪的时候出去溜达,溜达一圈回来往往能带回一些野味,阮姮就摸瞎着烤起了小鸟小松鼠小兔子,有时会烫到手,更多的时候是烫到舌头。
不过几日下来,阮姮就觉出目不能视的不便。
这不,阮姮见小灰又出去溜达,自己腿脚无恙,也就将蒙在眼睛上的布紧了紧,摸索着走出了山洞,谁知,刚一迈出山洞,阮姮就很不幸地一脚迈在了一块挡路石上。
“扑通!”
“哎呦!嗷!”
第一个声音是她被绊倒了,整个人向地面扑了过去。而第二个声音,就是阮姮的惨叫。
偏偏,她想用手撑住身体,当阮姮双臂张开时,落下的掌心恰恰拍向了地上枯朽的松针。
还好,不疼,只是手心肯定被松针蹭到了。
阮姮就这样四肢张开的趴在地上,真是胳膊疼腿疼哪里都疼,她侧脸贴着冬日冰冻的泥土,不一会儿,脸就被冻僵了。
“小灰,你别在那里袖手旁观!不对,你没有手!袖爪旁观!”阮姮听到小灰似乎站在不远处发出了低低的持续的颤动的声音,不是“呜呜”,也不是“哼哼”,好像,小灰在笑!
“你敢笑我!我是盲人哎!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阮姮没好气道。本来第一次走出那个睡了好几天的山洞,呼吸到山间的空气让她精神一震,但被绊脚石所累就是另一回事了。
“过来帮忙!”阮姮命令道。
小灰纹丝不动。
“小灰,人家很可怜的,哎!”阮姮本来只是想唬唬小灰,让它过来给安慰下她,谁知说出“人家很可怜”后,阮姮就真觉得自己很可怜了。
虽然世袭了恭顺王爷这一爵位,但阮姮并非阮鸣所生。阮鸣生性淡泊,对权势毫无兴趣,追随阮鸣的右相冷棣书,也就是冷凌其的母亲,也与阮鸣的性格相似。
所谓的“虎母无犬女”,由于阮鸣和冷棣书天性洒脱,自然不是“虎母”,阮姮与冷凌其完全没有承袭这样的淡泊,反而一个嚣张,一个不羁,倒臭味相投地凑成了一对。
但阮姮遇袭受创后,从一个“暴女”变成了“淑女”,冷凌其倒也适应自如,依然继续着自己的不羁,对阮姮的尊敬,不,不应该说是尊敬。总之,这样的阮姮让冷凌其很欣赏,于是,她们就更臭味相投了。
想来这“京城三少”里也只有艾原原性格是一如既往的憨厚。阮姮想到了艾原原的块头,忽然在心里感叹,像原原那样没有锋芒的人,真是傻人有傻福,明摆着长了一张不懂政治斗争的面容。
可是,自己到底是哪里看起来像是有野心的人呀!竟然能让阮熏恨自己到如此程度。一边是牧逐君和姬雪意的功利也就罢了,另一边是阮熏的笑里藏刀,她这位堂姐如果内心真有看起来一般的仁慈宽厚,阮姮也不至于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在这天高地远的山上受冻挨饿了。
看着阮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趴在地上,小灰终于走了过去,用前爪推了推阮姮的胳膊。只见阮姮抬起眼,涕泪横流地可怜道:“小灰,我腿疼,你背我。”
小灰刚想“哼哼”表示拒绝,阮姮便猛地用手按下了小灰的身体,手脚并用地趴在了它的身上。阮姮本就体态轻盈,小灰只是“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还是立了起来,稳稳地向山洞里走去。
等进了山洞后,小灰的身体一侧,就把阮姮像倒茶水一样倒在了地上。
阮姮抹了一把鼻涕眼泪道:“小灰,原来你还能被骑!哎呦,对了,你是男孩是女孩?”
小灰不理阮姮。
阮姮道:“小灰?你不回答我就自己摸喽?”说罢右手就像小灰的腹部探去。
小灰身形一闪,躲到了旁边,但阮姮看不见,重心又没稳住,眼见她就又要扑想了大地,小灰无奈地退了回去,把自己垫在了阮姮身下。
阮姮的头埋在了小灰的脖颈见,她抓了抓小灰的毛,随即右手飞快地摸了下小灰的腹部,然后嘿嘿地诡笑道:“小灰,你是男孩哦!哈哈!”
小灰这时却“噌”地一下从阮姮身下撤走,于是,阮姮彻底摔在了地面上,好在不疼。阮姮只是捂着肚子直笑道:“你害羞什么呀!我比你大这么多,你应该叫我声姐姐!哈哈!小弟弟!真羞涩!”
“哼哼哼哼!”小灰非常不满阮姮对它的嘲笑,要知道,在雪豹族里,它可是王!现在竟然在这里被一个人类嘲笑它年纪小!
阮姮定了定神,终于不笑了。她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伸出手算了下日子,对小灰道:“我来神远山上也差不多四五天了,明天必须下山。小灰明早带路好不好?”
阮姮将脸转向小灰,尽管眼睛上蒙着布条,尽管多日未梳洗面容略憔悴,但是那样一种流动的气质却让整个黑漆漆的山洞显得熠熠生辉。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阮姮说着摇了摇手腕上的红麝香珠,“说好的,明日你送我下山,然后我就把这个送给你!”
小灰“呜呜”了声算是同意。
“小灰!我腿疼,你过来给我揉揉腿!”阮姮笑着打趣道。
小灰“哼哼”了声,脖子一仰走出了山洞。这个人类还真是好笑!它是雪豹族的王呀,竟然要它给她揉腿!它不会!
翌日,阮姮用小灰给她找来的一支四尺长的树枝探路,如果自己再被大石头绊到一次,她就不用下山了。自从视力模糊后,武功虽然还在,行动却变得迟缓了,难怪古人说“目之于人,如窗之于屋”。
小灰则充当起了探路者,当它想要告诉阮姮向右走时,就拱一拱阮姮的右腿,当它发现前面有被冻得硬邦邦的冰雪想让阮姮绕开时,就会用嘴叼住阮姮手中的树枝,引着她走。
所以,阮姮虽然看不见,但一路上用树枝探路和让小灰带路,也并没有被绊得鼻青脸肿。
小灰就像是神远山的王一样,不仅能在时常爆发的雪流沙中存活下来,还能带着一个双目失明的人类走一条捷径下山。
于是,不出半日,阮姮就觉身上回暖,她知道,自己来到了神远山的山脚。
虽然没有找到惜颜的那味药引,但这条命,总算保住了。谅阮熏也意料不到,她阮姮竟还能从雪流沙中逃命出来吧。
不过,这多亏了小灰。
想到这里,阮姮蹲下了身,对着她觉得是小灰的脸的方向笑道:“小灰,多谢你,我欠你一条命呢。”
说着,就褪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红麝香珠,摸索着套在了小灰的前爪上。
“这也是我曾经很喜欢的一个人送我的。”
“呜呜。”
“所以,我现在送你了,代表我很喜欢你哦。”
“呜呜呜呜。”
“希望下次见到小灰,我能看见你长什么样子!”阮姮拍了拍那个小圆脑袋,最主要的是,她现在都不知道小灰是什么动物,不是狮子也不是老虎,那还能有什么?
“好了,我该走了,恐怕以后,会有很多人上山来找‘惜颜’药引的,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否存在。不过你一个人要小心,哦,不对,是你自己要小心,嘿嘿,你不是人嘛。”
阮姮自顾自的乐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那句“你不是人”听起来就是骂人的话,惹得小灰又“哼哼”了起来。
“小灰,后会有期!”阮姮挥了挥手手里的树枝,向着青柳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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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漂泊难寻觅
更新时间20131222 18:42:10 字数:2646
第二十五章一朝漂泊难寻觅
阮姮拄着手里的树枝,穿过青柳村,向着东边的村口而去。
这时,只听身后响起了“哒哒哒”的跑步声,接着,一团小东西直直地撞向了她的后腰,死命地搂着她的腰叫道:“娘,你不要纯纯了!”
阮姮一愣,随即转过身,手向下摸去,落在了纯纯的头上。
纯纯抬头,一见阮姮的眼睛周围蒙着块黑布,就要伸手去取:“娘,你在和纯纯玩捉迷藏吗?”
阮姮连忙抓住纯纯的手,柔声道:“乖,我的眼睛受伤了,不能见光。”
纯纯天真道:“娘,你瞎了?”
阮姮愕然,果然童言无忌,苦笑道:“差不多。”
纯纯立刻又抱住了她的腰,娇声道:“娘,纯纯会养你的!娘不怕!”说着还像哄阮姮似的拍着她的手臂。
阮姮笑了笑,蹲下来,摸索着捏了捏纯纯的脸道:“你好好吃饭了吗?”
纯纯拼命点头,又想到阮姮看不见,于是忙道:“有!每天都多吃一碗饭!”
阮姮道:“那我们做个约定吧。”
纯纯立刻兴奋地拍手道:“什么什么?”
阮姮道:“如果纯纯每天都好好吃饭的话,过年时你就可以去京城找我!”
纯纯更开心了:“京城?真的?”
阮姮从怀里掏出一块汉玉九龙佩道:“这是信物,我住在恭顺王府。”
纯纯把玉佩紧紧地攥在手中道:“娘要走?”
阮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道:“要看病,否则过年时怎么带纯纯逛京城?”
一听说“逛京城”,纯纯立刻妥协了,阮姮继续道:“我现在要回趟京城,过年时和奶奶一起带着玉佩来找我!”
纯纯“嗯”了一声,阮姮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离开。
等走了几步,就听纯纯在她身后嚷道:“娘你要等我!”
阮姮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左手,表示答应。
把汉玉九龙佩给了纯纯,阮姮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头上的玉镂雕丹凤纹簪了。这支不费分毫的簪子,竟然在她被卷入雪流沙时,依然固执地呆在她的发间。
将簪子从头上拿下揣在怀里,心想走到下个城镇就当了去,换些银子。现在她目不能视,无法辨别方向,加上多天睡眠不足,虽然她瞧不见自己,也能想象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幸好阮姮看不见自己,她早已甩掉了黑色的厚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