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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雕初方要掌掴,云绮陌指了指远处的僵尸道:“皇上,不要惹僵尸蛊主。”
漆雕初道:“哼,你背信弃义,就不怕朕置你死地!”
云绮陌若无其事道:“你确实没有那个本事,我也不怕。但阮姮这个人,我劝你最好别动,她不是你能动得了的!”说完,身形飘忽,几个晃影就消失在漆雕初眼前,而那群僵尸也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只剩下漆雕初一个人在那里捂着腹部叫疼。
而趴在马上的阮姮在摇摇晃晃间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有马儿一路狂奔到京城,恰逢城门大开,于是马儿就直接扬尘奔去。
似乎耳边有嘈杂声,阮姮努力地撑起自己的眼皮,发现自己和马儿在京城的主街道,她虚弱道:“你真棒。”然后费力地抬起左手晃了晃缰绳,马儿就溜溜达达地向着东面而去。阮姮强撑着让自己不要睡着,她感觉身上的血已经流光了,而脸上的伤口也不疼了,似乎是冻麻了。
一路向东,马儿直直地冲入了恭顺王府,让王府门口守卫的侍者一惊,纷纷跟着跑了上去。但马儿却停在了正院之中,泰然自若地晃动了下马头。
这时,郑管家被侍者领了出来,她方想要骂这些下人不懂规矩,一抬头就看见了马上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王爷?!”郑管家一声惊呼,让所有的下人都大气不敢出。
那个浑身血迹,看起来没有气息的人,竟然会是他们的恭顺王爷?
郑管家冲了上去,使劲地晃着阮姮,急着叫道:“王爷!王爷!醒醒!醒醒呀,你到家了!”
阮姮浑身酸痛,被她晃得头又晕,气若游丝地说道:“别摇了,我还想活着过年呢。你去,去,请个大---”
话还没说完,阮姮彻底晕了过去。
“王爷!”
。
残日岁华
更新时间20131222 18:44:20 字数:3882
第二十八章残日岁华
“王爷,吴文英的词行吗?”
“嗯。”
“剪红情,裁绿意,花信上钗股。残日东风,不放岁华去。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旧尊俎,玉纤曾擘黄柑,柔香系幽素。归梦湖边,还迷镜中路。可怜千点吴霜,寒消不尽,又相对,落梅如雨。”
“总听这么悲的词,你就不怕更悲伤?”一个不羁的声音由远及近。
阮姮抱着手炉,又向貂鼠皮毛的大褂子里缩了缩,笑答:“悲也是一种力量。”
冷凌其挥手让方才念词的侍者下去,坐在阮姮的榻边,打量着阮姮那张没有血色的脸道:“郑管家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几日过去,你反而更苍白了?里屋烧着炭火盆暖暖活活的,非要坐在这亭轩里,学什么文人?”
阮姮用手撑起身子后,伸出手就要去捏冷凌其的脸,却无奈目不能视,只是摸索着把手探了过去,却被冷凌其一把抓住,放在自己的脸上道:“你瞧你的手多凉,比我的脸都凉。”
阮姮立刻下手一捏,然后“嗖”地收回手,把手藏在了大褂子里笑道:“我本来就是文人,倒是你,这大雪天的跑过来,也不怕你家那群侍宠们吃醋!”
冷凌其不计较,反而像前辈似的摸了摸阮姮的脑袋道:“腿怎么样?可以下地了吗?”
阮姮抱怨道:“你每天都要问几遍‘腿怎么样?眼睛怎么样?’呀,哎,腿不能走,眼睛也看不见。哎?”忽然感觉冷凌其的手指游走在自己右脸上的伤疤上,这道疤痕就是漆雕初那把匕首所致,横横地穿过右脸颊,一条从鼻侧到耳边的两寸多长的伤疤,深深地留在了阮姮的脸上。
阮姮不好意思地躲了下道:“很丑的,冬日里伤口好的就是慢。”
冷凌其认真道:“不丑。”
阮姮好笑道:“不丑难道美?凌其你眼神变得不好了。”
冷凌其道:“我眼神很好,只是奇怪你的个性怎么又变了。”
阮姮一哂道:“不狂妄了?不淡漠了?不暴虐了?”
冷凌其道:“如果是个正常人经历了你所遇到的,至少也应该很颓废,阮姮姐,你不会是傻了吧?”
阮姮戳了戳冷凌其道:“难道我应该痛哭着过年吗?我拼死活命回来就是为了要过个年,到了开春可以和你们醉卧京城万花丛!”
的确,阮姮被那群僵尸包围的时候,以为自己逃不出去,当时只想着,如果能活着回到京城,管他牧逐君还是姬雪意,都要统统地被她扔在过去。她是阮姮,是皋陶朝的恭顺王爷,女尊中原还有大好河山等着她去游历呢,所以,何不养好伤去享受?那些曾经的羁绊,就留在曾经吧。
这时,郑管家走了过来,恭声道:“王爷,大夫来了。冷少主,请回避!”
冷凌其刚要质问为什么她必须回避,阮姮就拽了拽她的衣袖道:“凌其,郑管家给我请了个神医,呵呵,虽然我自己也是个大夫,但我真的治不了。不过这个神医脾气挺怪的,她不希望旁人在场,而且她是聋哑人,你多担待些。不知道现在几时了,你早些回吧。我没事。”
看着阮姮空洞的眼睛早已没了昔日的神采,就算脸上有条明显的疤痕,她也依旧有种鲜活的生动感,似乎她的生命里,除了坚强,别无所有。冷凌其心下一阵心疼,当阮姮在神远山上与雪流沙抗争时,当阮姮双目失明摸索着凑齐赶路钱时,当阮姮遭遇僵尸的围攻短腿毁容时,她冷凌其安稳地在京城里眠花醉柳。想到这里,只有惭愧,这样的她,配不上阮姮。
哎?冷凌其心下一惊,怎么想到“配不配”这个问题了。定了定神道:“那阮姮姐,明天我再来看你。”
阮姮点点头,冲着她起身的方向挥挥手,笑了笑。
等冷凌其走了,就有脚步声挪了进来。阮姮侧耳倾听后笑道:“走之,快来!我的腿好像能动了!”但阮姮转而想到这位名为“走之”的神医是聋哑人,于是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走之是郑管家找来的神医,据说专门诊治普通大夫看不了的病。当阮姮听到郑管家这么介绍走之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曾在盛家庄就是声称能看别人看不了的饿毛病,谁知道,风水转的真快,少顷自己就要请神医来诊治自己了。
走之坐在榻边,轻轻地在阮姮的手心里写道:“试。”
阮姮知道走之自幼没有听力也说不成话,就养成了会读唇语的习惯。所以阮姮说的话,走之大多能通过唇语读懂。也正因为走之不能言,阮姮便把她当成一个倾听者,说出了自己心里许多不敢轻易说出的话。而且走之长阮姮几岁,阮姮就更把她当成是姐姐一样来对待。
这会儿,走之正半弯着腰站在榻边,双手撑着阮姮作为支撑,让阮姮从榻上站起来,尝试着挪动左腿。当初漆雕初那一脚是狠狠地踏断了阮姮的膝盖骨,纵使走之是神医,也无法保证阮姮以后可以如先前那般行走跳跃。至于阮姮的眼睛,走之用了一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偏方,阮姮也觉得视线有清晰的趋势,只不过,这一切康复的过程,都很漫长。
抓着走之的手,阮姮用右腿站在地上,然后缓缓地放下左腿。她的左腿早已没了当初的疼痛,据说那时郑管家把她从马上背下来的时候,阮姮的左腿几乎是挂在身子上的,没有任何与身体连接的迹象,唬得好几个胆小的下人都哭了。
而现在,阮姮已经能拖动左腿进行轻微的挪步,尽管都是细小的步子,但左腿至少可以站在地上。
“走之,你看,我的腿是不是好多了?早晨起来就觉得腿上有了力气了。没准等到了过年的时候,我还可以去表演舞狮子呢。”阮姮说道,面对走之,她总是有种放松与轻松,也许知道走之是聋哑人,也许因为走之不是曾经认识自己的人,所以,她对走之格外亲近,走之不仅是她的大夫,也是她的倾听者。
听着走之在她的头顶仿佛用鼻孔在出气,阮姮佯装生气道:“哎?你不相信呀?那我现在就跳给你看!”说罢就要双腿离地跳跃,走之也知道阮姮是做样子给她看,但还是担心,于是立刻拦腰抱起了阮姮,一把将她放在了榻上。
阮姮心情很好地“嘿嘿”笑道:“早告诉你要相信我嘛。”
走之无奈地摇摇头,心道,怎么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阮姮像只小动物一样摸摸索索地凑了过去靠在走之的肩膀上,抱着她的手臂道:“你心里肯定觉得我像小孩子,哎,当小孩子多好呀。”
走之却抽走了手臂,这个动作让阮姮的心一凉,难道,她的倾听者也讨厌她了吗?可是下一刻,阮姮就被揽在了一个宽大的怀抱里,走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阮姮会意道:“我没有不开心,认识你其实挺开心的,可惜我看不见你,那等我眼睛好了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我们走之医术比我还精通,一定是个大美女嘿嘿!”
走之却抓起阮姮的双手覆在了自己的脸上,阮姮知道她是让自己摸摸她的脸的轮廓,于是阮姮小心地抚摸着,很柔软的触感,轻轻地摸了摸,阮姮道:“嗯,我猜你很漂亮,对不对?”说罢阮姮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叹了口气。
走之却伸出手指刮了两下阮姮的鼻子,阮姮抬头一愣,然后手心里被走之写了一个字:“美。”
阮姮好笑道:“你说我美?我的脸这么丑,人怎么会美?你怎么和凌其一样呀,眼神都不好使了。”顿了下,继续道:“我知道你给我用的药会让疤痕淡化的,其实也无所谓了,哎,反正,呵呵,没事,我也瞧不见自己的样子。”
走之没有再在阮姮手心里写字,只是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阮姮甩甩头道:“从此不提过去了。对了,走之,咱们一起过年吧!”
走之写道:“好。”
阮姮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想了会儿道:“走之,有一个小朋友过年会来找我,到时你带她去京城的夜市里转转好不好?告诉你哦,那个小朋友喊我‘娘’,我厉害吧!”
走之看着阮姮的得瑟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写道:“是。”
阮姮就更加洋洋得意道:“没事,我到时让她喊你‘姨’!”
就在这时,只听郑管家急急忙忙地跑来,也顾不上走之不想见外人的禁忌,冲了进来忙道:“王爷,外面有个小孩和老太,拿着您的汉玉九龙佩说要见您!”
阮姮听到后就想从榻上下来,走之一把架住她,阮姮这才想起来自己走不动路,便对郑管家道:“她是我女儿,快让二人进来!”
郑管家听了一惊,又见阮姮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在转身时嘀咕了句:“没想到王爷和牧阁主的孩子都那么大了。”
阮姮没听到郑管家说什么,却觉得走之扶着自己的手颤了下。
不一会儿,就有“哒哒哒”的脚步声冲着亭轩跑了过来。
“纯纯!”阮姮叫道。
纯纯一下子就冲到了阮姮的榻边,可看到阮姮的眼睛上蒙着布,脸上有伤疤,腿上又被不知什么东西固定着,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生怕自己扑到阮姮的怀里碰疼她。
阮姮奇怪以纯纯虎头虎脑的个性怎么没有过来搂自己的腰,又想到自己如今的样子,心下释然,一把拉过纯纯搂在怀里道:“乖纯纯,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
“爹!”阮姮只觉纯纯挣脱了自己的手臂,一下子扑进了坐在旁边的走之的怀里。
“纯纯?你叫谁呢?”阮姮蹙眉问道。这里只有走之和她,哪里来的“爹”?
纯纯稚声稚气道:“爹呀,给娘看病的是爹!”
阮姮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了纯纯问道:“你你你说,她,他他他是男人?”
纯纯点头,方奇怪为什么她的爹爹不出一声,刚想开口问,就见爹爹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纯纯立刻明白,是爹和娘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