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后,阮熏一身黄袍地从后殿走出,她并没有走上龙椅,反而是径直走到了阮姮面前五步远的地方。
偌大的正殿中,只有她二人。
阮熏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人,右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横穿脸颊,虽然淡化了不少,但看着一眼眨眼;双目没有焦点,显然还是看不清事物;身形清瘦,神远山上倒是让她阮姮好受!只是脸上的神情怪怪的,似平静,似淡泊。那个嚣张狂妄的恭顺王爷不见了,那个淡漠超逸的恭顺王爷也不见了,现在的阮姮,骨子里都透出一股子的谦卑。
不会真如冷凌其所说的,被神远山上的雪块击中脑袋变傻了吧?
阮姮听到阮熏的脚步声,立刻跪在地上行大礼:“皇姐万岁万岁万万岁!”
阮熏也不让她起来,开口便问:“药引的事?”
阮姮恭敬道:“微臣有罪,微臣自神远山归来,由于身体有恙,在家调理半月有余,如今才来启禀皇姐,望皇姐治罪!”
阮熏摆出了一幅无关紧要的样子道:“姮儿,朕不怪你。”
阮姮继续道:“据微臣观察,神远山地形复杂,雪流沙频发,药引之事需更多线索才能寻到,望皇姐慎重!”
阮熏也继续用宅心仁厚的口吻道:“都说了,朕不怪你。”
阮姮见阮熏也不让自己起来,只好依旧跪着。
阮熏在她面前踱了几步,方走回龙椅,沉思片刻道,凝声道:“姮儿,你去神远山之前,可还曾去了一趟南陵?”
阮姮知阮熏是指抢婚一事,虽然是被姬雪意利用,但这件事就是自己做的,何况她阮姮向来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立即道:“是。”
阮熏叹息道:“姮儿,朕知道你对行栖门那个姬雪意有意,但南吴女皇对你的干涉可是气愤得紧呢。”
阮姮恭声道:“皇姐,是微臣的错,微臣知罪。”
阮熏挥挥手道:“姮儿,南吴女皇定要找朕讨个说法,朕实在没法呀。”听起来口气是既无奈又无措。
这时,侍者尖尖的嗓音响起:“艾左相到!”
“宣!”
艾琚源步履稳健地走了上来,方要叩首,阮熏道:“免了!”
艾琚源躬身行礼,站在跪着的阮姮说身旁。
阮熏道:“艾左相,朕叫你来,就是为着皋陶与南吴的邦交之事。”
阮姮心下冷笑,邦交之事,却只有皋陶左相到,不是因为右相与中相不是阮熏心腹的原因?
艾琚源正色道:“南吴与皋陶相交已久,现南吴女皇为恭顺王爷干涉其亲事一事龙颜不悦,皇上,恕臣直言,恐怕皇上必须忍痛割爱方能解这邦交之危呀!”
阮熏装作不忍心地揉了揉额头道:“姮儿,你都听到了。”
阮姮冷声道:“艾左相,不知阮中相和冷右相是什么意思?”
艾琚源一顿,厉声道:“自然,与微臣一意。”
阮姮快速地思考着,艾琚源以艾氏一族外戚的身份为相,阮桔凌与冷棣书虽然合以二人之力,才方能与艾琚源抗衡。可见皋陶朝的朝政早已是外戚专政,而阮熏,哼,阮姮在心里冷笑,她这皇姐看起来软弱可欺优柔寡断,估计让艾氏一族以为好控制,可阮熏的真面目,艾琚源,你要是看见了阮熏的真面目,会不会吓得不敢去见艾氏列祖列宗?
阮熏装作头疼道:“姮儿,朕实在不想为难你,但这,哎,眼下刚过了年,想必南吴女皇也有意和解。”
阮姮严肃道:“南吴女皇因为一桩亲事而迁怒皋陶与南吴两国邦交,可见对方于细微之处善寻要害,皇姐,当心呀!”说道最后,语气已是语重心长。
阮熏道:“朕知晓,姮儿费心了。”
艾琚源道:“皇上,为了让南吴女皇平息怒火,您方要将恭顺王爷卸职押解至南陵城,恭顺王爷才能负荆请罪。”说罢招手道:“来人!”
两个带刀侍卫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住阮姮的手臂将她拖出去。
阮姮忽地起身,指着艾琚源道:“艾左相,你好大的胆,敢当着皇姐的面拿下皋陶朝的王爷!”
艾琚源立刻抱拳恭声道:“还请皇上下令!”
阮熏无奈,斟酌了下,犹豫道:“姮儿,你看……”
阮姮一笑,目光中仍然没有焦点,但阮熏那张面孔却在她眼前越来越清晰,道:“皇姐,请待微臣请罪归来!”
阮熏摆了几下手指头,阮姮转身,目光炯炯,声音低沉但带着坚定道:“我自己会走!”
望着阮姮大步流星的潇洒身影,阮熏的目色一沉,艾琚源道:“皇上,您太迁就她了。”
阮熏的语气里尽是无奈:“艾左相,朕还能怎么办?”说罢挥挥手,让艾琚源退了下去。
“阮熏,你演的一场好戏啊!”云绮陌的声音在空旷的正殿上方响起。
阮熏立刻睁眼,满脸警惕道:“朕等着你与阮姮的好戏呢,戏呢?”
云绮陌华丽地从顶梁上落了下来,掸掸衣袖道:“皇上,您还记得您答应我的条件吗?”
阮熏不耐烦道:“朕说过,等你做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云绮陌也不急,反而婉转道:“我却认为,皇上并不知道真相,只是糊弄我。”
阮熏皱眉怒道:“你敢质疑朕?”
云绮陌点头,轻笑道:“这不恼羞成怒了?”
阮熏拍案而起道:“朕说过,帮你找你幼年失散的同伴,等你事成,朕自然会找她出来!”
云绮陌拍手,装腔作势地说道:“哎呀,好感人,可是,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说罢右掌横着在空中劈下一掌道:“因为我找到了。”
云绮陌转身走了两步,感觉阮熏的喘气越来越急促,不尽心下冷笑,果然,阮熏什么都不知道!忽而转过身对着阮熏道:“还要感谢皇上让我和漆雕初合作呢。”
说完这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殿,只剩下阮熏站在原地生气。
阮熏心下一惊,不会,云绮陌的那个同伴,是漆雕初吧?
。
一梦江山,坐享可成?
更新时间20131223 15:37:54 字数:2779
第三十一章一梦江山,坐享可成?
这是阮姮第一次在地牢里过夜。
没有想象中惨绝人寰的叫声,也没有预料中的阴冷潮湿,反而是走道上的几个碳火盆烧得正旺,让牢房里显得暖和干燥。
地面很硬,阮姮盘膝打坐。
方才,她望向阮熏的那一刹那,可是将那个伪君子皇姐的神情尽收眼底呢。
眯了眯眼睛,连对面牢房墙角的蜘蛛网都很的清。
走之的医术真是了得,不到一个月的恢复,视线已然清晰。
阮姮静息调气,让内力在周身流畅地游走,几个周天过后,她就觉得浑身发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恨不得能大吼几声。
不过,在这深更半夜的牢房里的大吼几声,还不得吓死值班的狱卒。
虽然左腿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瘸的,但打坐调息过后,白日里在正殿寒冷的地面上跪着所吸的凉气却都被内力排了出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脸,伤疤不深不浅,视力方恢复,不知道自己再照镜子时,能否接受那脸上的残缺?
呵呵,想到这里,阮姮干笑了起来,谁又是完美的呢?牧逐君拥有逆时光的年轻容颜,他想要的却不是这个,但却不知被女尊大陆上有多少人艳羡嫉妒着。
人常有,而“惜颜”不常有。
可是只留住容颜有什么用?
若是像牧逐君那样,只有美貌,却无人与他坐享这江山……
哎?阮姮一拍自己的脑袋,坐享江山?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好像不自觉地就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完了,她两度遇袭受创,人还是受了刺激,这不,思想都不受她控制了。
无论怎样,阮姮都无意于阮熏那不吝惜亲情的皇权之争,纵使牧逐君拥着这三分天下的一分,于她而言,也是无趣。
牧逐君,哎,阮姮叹了口气,躺在了硬邦邦的地上,想到这个人就只有叹气的份了。他看似娇柔妩媚,实则暗藏其心,只不过,那被牧逐君千方百计隐藏起来的功利目的,甚至不惜让他牺牲色相赔上耐心去接近阮姮,那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阮姮就进入了梦乡,睡着前,她还有意识地笑自己,这么硬的地方也能睡着,我真是好养。
……
耀眼红霞,夕阳西下。
“阿姮,你看,这女尊大陆的江山都是你的!”
“娘,三分天下,没有一分姬姓呀。”
“阿姮,姬氏一族复兴的重任,娘亲就托付给你了。”
“娘你呢?”
“娘呀,陪不了你那么久了,呵呵,阿姮要坚强。”
“娘?”
“你是女孩子,是姬氏的希望。”
“可我怕,娘,我不想要江山,我想要娘陪我一辈子。”
“阿姮乖,会有人陪你一辈子的,也会与你坐享江山。”
“是娘吗?不是娘我就不要!”
“傻孩子!”
……
“阮姮姐!阮姮姐!”冷凌其低声叫着,在牢房外伸出手去推躺在地上的阮姮,这么大冷的天睡在地上也不怕生病。
阮姮还沉浸在那母女两人的对话与夕阳晚霞的景色中,不情愿地被人晃醒,迷蒙地睁开眼,看见了冷凌其那张担心的面孔,她一动念头,还是决定装着眼神不好。
“谁?”阮姮轻声问道。
“是我,凌其。”冷凌其知道阮姮瞧不见,忙说,随后就往阮姮的手里塞了一个油纸包,“这是新蒸出来的肉包子,你快吃点。”
阮姮打开油纸包,低下头嗅了嗅,是清新的面团味道与诱人的猪肉香,道:“贾二家包子的第一笼?”
冷凌其松了口气,见阮姮一切正常,放心道:“对。”
阮姮道:“几时了?”
冷凌其望了望四周,发现这牢房高墙林立,挡住了绝大部分光线,根本不可能知道时间,于是道:“我出来时是卯时了。”
阮姮轻声笑道:“贾二家的包子可都是要一大早排队去买的,辛苦你大早晨离开温暖的被褥,闻起来就很香,当然,还有你的爱心。”
若是在平日,冷凌其肯定会嘲笑阮姮书读多了说话就酸,但现在不同,下一刻,阮姮就要被扭送到南吴的南陵城去给那个盛气凌人的女皇负荆请罪,漆雕初那么无礼,还不知道阮姮会被怎么样呢。
见冷凌其不说话,阮姮知道她担心自己,便抓起一个包子咬了起来,把油纸包递过去:“你也吃,空着肚子呢吧?”
冷凌其推了回去,叹气道:“阮姮姐,你怎么,哎,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阮姮开玩笑道:“凌其,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哦,那个不羁的冷少主难道被你藏起来了?嗯?”
冷凌其摇头道:“服了你,大难临头还谈笑风生。”
阮姮竖起大拇指道:“会用成语了!有进步!”
冷凌其道:“不是只有你会吟春花秋月!”
阮姮顿了下,咽下嘴里的包子道:“说到春花秋月,你到底杀了什么人?”
冷凌其听都后,一把将阮姮拽到耳边,低声道:“京城中不太平。”
“有谁?”
冷凌其声音里带着犹疑:“不确定,似乎不是南吴或室离的人,是---“
“僵尸?”
冷凌其倒吸一口凉气道:“阮姮姐,你确定?”
阮姮摇摇头,小声道:“如果是僵尸,我有办法打听。”
正当冷凌其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只见狱卒走过来,先对着冷凌其讨好地一行礼,然后巴结道:“冷少主,您和王爷的关系真好!小的看了就觉得王爷真是好福气呀!有冷少主这么仗义豪气的好姐们!小的---”
“凌其,你不会把这里,”说着阮姮伸出手指绕着自己的周身比划了一圈,“这里的所有人,都打点了吧?”
“王爷,您真是聪明,不愧是冷少主的好朋友!您---”
“行了!”冷凌其连忙打断这个啰嗦的狱卒,生怕阮姮笑话她浪费钱财,转过头越过牢房的空隙抚了抚阮姮的脸颊道:“路上护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