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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吃力扣下板机的一瞬间,她的笑容变得狰狞起来,子弹出膛的声音在散乱的枪声中十分独特。子弹刚离开枪口就进入黑斑中,诡异地消失了。
一连过了两三秒,都没再出现异常的动静。就这样结束了?在我愕然的时候,洛突然大喝一声,木质的台面垮下来,小斯恩特彻底被压倒在地上,席森神父也差点失去平衡,凝聚的大气托了他一下,便在重力下崩溃。
虽然席森神父显得十分狼狈,被形成空气的微粒被加重后,似乎变得很难控制,但是一种更加强烈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让我的精神无比专注。
来
213 转移()
213转移
黑斑眨眼间出现,一共有两个,分别在小斯恩特的额头和席森神父的胸口前,两颗子弹不分先后射出来,就像刚从枪口中射出来一般。黑斑和人体之间不超过两颗子弹的长度,单纯用眼睛根本无法捕捉子弹的轨迹,普通人甚至无法意识到子弹的飞出,我依靠连锁判定的才能,通过子弹经过时周遭动量的连锁才能勉强捕捉。可就是这么快的,连眨眼都不及的速度,看似已经被高重力压得无法动弹的席森神父却突然向后倒去。
这一刹那,弥漫在空中的压力全部消失了,我感觉到所有漂浮在空气中的微粒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子弹和神父的胸口之间汇聚。动静是如此之大,巨大的风仿佛要席卷这个大堂中的一切,就连地上的伤兵、尸体、餐具、食物和桌椅都漂浮起来。
凝聚的空气如同一根钢铁之针,轻轻挑起弹头,原本将会贯穿神父胸口的弹道发生改变,随着神父向后仰到,轨迹的偏差也急剧放大。只听到噗的一声,子弹从神父的肩窝穿过,却从肩上方的肌肉处穿出来。
与此同时,射向小斯恩特头部的子弹按照原来的轨迹贯穿了他的大脑。
就像我当初在墓地的密林里射穿他的脑袋一样。
“动手”我大叫起来。
手指在说话之前已经扣下扳机,劣化弹如同一个塑料的鸡蛋,伴随一声闷响朝第二层落去。恩格斯和荣格也掏出怀中的手枪连连朝地上的伤兵补枪,就连咲夜也射出了手枪中的两发爆破子弹。这些暂且不提,声势最为浩大的攻击来自于桃乐丝手中的临界兵器,她挥刀的方向并非番犬部队的士兵,而是士兵头子“洛”和他的女伴。
枪声和振荡化出的风暴拥挤在大堂中,空气扭曲,到处都是紊乱的气流,这一下几乎没有可以固定在原地的东西了,就连我们的双脚也都脱离了地面。
和当初被小斯恩特拖入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现象不同,这一次被贯穿脑袋的小斯恩特直接化作灰色的沙子,这些沙子伴随狂躁的气流飞洒在大堂中,形成了灰色的沙尘暴。一部分躺在地上的尸体和呻吟的伤员接触到这些灰色的尘埃或沙子一样的东西,身体也迅速风化,变成灰色微粒的一部分。
就好似连锁一样,眨眼间,对面的情况就被灰蒙蒙的雾气给遮蔽了。墙壁上的回路状纹绽放出剧烈的紫红色光芒,迅速填满地板和天板,可以确定再有几个呼吸就能彻底刻满这个密封的石室。
桃乐丝放弃继续攻击,激活临界兵器的偏转振荡护罩,在灰色沙尘暴中隔离出一片干净的空间。这个房间中的物质运动是如此剧烈,已经超出连锁判定的运算能力,被包裹在护罩中,我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只能从纷乱的声响中猜测攻击的效果。
我们的人手和准备都不充足,不可能完全破坏玛尔琼斯家和黑巢联手制定的大规模献祭计划,他们知道我们有什么手段,无论使魔还是刀状临界兵器,在他们的眼中都不是秘密。因此,只能在最后关头尽量减少通过辅助献祭进入山顶区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人。
现在我们在这个房间中能够做到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在被扯入艾琳的噩梦世界之前,必须利用这场因为多重攻击而变得紊乱暴躁的沙尘暴的掩护逃离密室。我感到自己十分冷静,在这一瞬间,曾经针对敌人可能采取的手段所制定的计划再一次整理重构。
速掠高速通道绕着自身形成一个回环,回环外的世界变得扭曲而迟缓。在飓风中漂浮的颗粒,在脚底蔓延的紫红色回路,就如同蜗牛一般迟缓。
夸克的身体散开变成一张巨大的灰色斗篷,被我持在手中,在回环中转了一圈,把连同自己在内的五个人都包裹起来,毫不迟疑地跳进阴影中。
我将自己和其他人裹得紧紧的,幻想自己是一颗巨大的蛋,生怕一旦有了缝隙,在跳跃的过程中会造成某些不可预测的危险。眼睛无法目视,只能通过使魔感应来判断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似乎连时间和空间的概念都消失了,只有通过使魔的本能来确认位置,寻找在某处存在的出口。
第一次进行阴影跳跃还是在白天的时候,从进入到脱离不过是眨眼之间;第二次是在房间中将普通人转移出去,夸克干得很漂亮,让我感受到在夜晚进行阴影跳跃和在白天进行的不同之处;这一次,阴影跳跃的过程更加清晰了。
我无法理解这个黑暗世界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它甚至可能只是一种概念的存在,从物质世界的角度是无法理解和进入的。从现象来理解,现实物质在光照的情况下所形成的阴影就如同一扇扇大门,这些大门的距离和位置和现实方位也许有关联,但也无从测定,在这个世界里,通过使魔感应,这些“门”处于一种无法理解的乱序状态。
从哪儿进入,从哪儿出去,只能依靠夸克的本能进行判断,幸亏乌鸦的智力在动物中并不算低,在转化成使魔之后,就显得更加聪明了,能够通过使魔感应,将主人送达想要去的地方。
对目的地的确定最好在跳跃之前,这样就可以节省呆在这个黑暗世界的时间,减少力量的消耗,与之相反,在跳跃的过程中寻找出口相当于支付不菲的力量进行漫游。在光影明显的时刻和地点更容易找到出口,而在夜晚的野外进行跳跃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当阴影变得稀薄或连成一片,要确认出去的大门需要费成倍的时间和精力。除了考虑“门”本身拥有强弱外,还必须确认“门”外的世界是否安全。随便闯入某扇“门”,很可能会导致“门”的破碎,自己也尸骨无存,或者门所对应的现实物质世界是一个极度恶劣,无法令人生存的环境。
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阴影跳跃虽然具备强大的机动性,但是危险同样极大。
这一次,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我们的情况仍旧不太妙。和之前送走那些普通人不同,预定坐标所在的现实范围很可能发生了什么异常的情况,令搜索“门”的难度大大增加。我们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游荡,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过了一瞬间,这种时间的矛盾让我感到一种精神上的痛苦,这种痛苦或许是咲夜他们所无法感觉到的。在这个过程中,力量的消耗十分剧烈,夸克不得不以一种类似“巡航”或“漂流”的方式继续前进。
我不断从口袋中取出灰石补充力量,一边尽量通过使魔感应,尝试在这个黑暗的异空间中进行连锁判定和“圆”感知。然而,在这个空间中,似乎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物质,也没有任何运动。
我放弃对外界的感知,将精神集中在魔纹上,以减缓精神上的痛苦。灰石力量源源不绝流入魔纹,有那么一阵子,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彻底变得透明,如同一团空气,而魔纹的存在感却愈加强烈,好似取代了这个身体,存储着灵魂。
即便如此,魔纹的构造仍旧无法理解,虽然用“结构”这种说法,但实际上,根本无法用现存的任何学科来理解。它不是数字,不是公式,不是建筑,不是笔画,不是任何形象的可以具体阐述的东西。无可名状,无法形容,虽然按照物质科学的理解,万事万物都应该有自己存在的机理,这种机理通过某些规则形成某种结构而实现,但魔纹是超越这个概念的东西。
也许会令人第一时间想到“结构”这个词语,但却无法描述这种“结构”,越是注视它,试图解析它,“结构”这个词语也在逐渐失去其存在的理由。这种情况只能让人由衷生出无比的敬畏和恐惧——这是神、恶魔、上帝、死神不,应该说,是一种只能用“全宇宙全次元全知全能”的概念来描述的存在,为了某个目的而制造的东西。
虽然这一次对魔纹运作的感知比前几次更加清晰,但是理解并没有数量上的改变——我所拥有的这个魔纹中,已知存在三个开关,控制着力量的分流。只是,随着“开关”这个概念的清晰化,我似乎可以尝试调整力量的流向了。
这是一种意识上的运作,通向身体和魔纹本身的开关被扭转,灰石力量大部分被注入到“使魔”这个分支中。
又过了不知多久,似乎真的出现了效果,漂流和巡航所消耗的力量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持续力变得更强了。不过,在这个时间概念不存在,或者存在却矛盾的异空间中,对效果的判断只是一种主观感受而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放弃原来的目标设定了。我身上的百余颗灰石已经所剩无几。只要能够确定“门”的存在和稳固,以及外部现实环境的安全,无论它究竟通向什么地方,都必须出去。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夸克终于找到了符合条件的“门”。
即便利用使魔感知,也无法在我的脑海中勾勒门的形状和颜色,它和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没什么不同,或者说,本身就是黑暗的一部分。只是利用夸克的阴影跳跃能力,能够从这个地方回到现实。
包裹我们的巨蛋冲进去,再有感觉的时候,已经踏在实地上了。披风揭开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我们发现自己站在山林的某处岩洞中,冰凉的雨水在外瓢泼而下,整个世界只有一片令人感到寂静的雨声,然而,即便是这绵延不断的雨水也无法撕破弥漫在山林中的,宛如灰烬一般的雾气。
根本看不清二十米之外的物事,也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扬起头也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灰雾翻滚着,似乎很轻薄,是半透明的,却看不到天空,甚至无法看清树冠的样子,只能偶尔看到一束的闪光掠过,天地变得苍白,紧接着雷声滚滚而来,然后又变成了死寂的灰。
这个世界是如此单调、压抑和孤寂,令人感到一种侵蚀心灵的恐惧和悲伤。
我们走出洞穴,雨水很快就淋湿了全身,那种被淋湿的感觉并非错觉。无论触感还是气味,都无比真实,这么说是因为我已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咲夜摊开手,接了一些雨水。
“冰凉的”她说。
“这里是什么地方?”恩格斯一脸茫然,他原地转了一周,仰起头迎向雨水,用手搓了搓,“我们还在镇上,在半山腰,这个气味我已经闻了几十年。”
我们不在山顶,也不在镇中,这个异常而熟悉的世界,是墓地区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虽然在阴影世界中漂流了许久,但是对无法和夸克共享感知的其他人来说,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的确冲出了公寓,不过,无论是小斯恩特的设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