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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5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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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一个粗浅的比方:在过去的故事中,“病毒”是暗线的主角,而我们这些病人的互动,则构成了主线,并且在我们这些病人中存在一个在推动故事进展中占据最大份量的主角。那么,现在这个故事的暗线主角已经开始变动了,不是说“病毒”不再是主角,而是“病毒”正在变成“不是唯一的主角”,因为这个暗线的变动,我们这些病人构成的“主线”也在发生某种偏差,乃至于,我们自身原本在故事中的份量,也正在发生某种改变。

    我无法说清楚这些改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开始,以怎样的方式展开,又会抵达怎样的结果,但是,我没有感觉到,这种改变本身是一件好事。

    这个改变不会为我们减轻压力,削弱敌人,反而在试图增加一个至少和“病毒”一样可怕的敌人。暗线正在变得复杂,无论是我、末日真理教还是素体生命,如果于此时此刻存在于这个地下大厅的我们拿偏差仪式没有办法,那么,这个暗线就会成立。

    无论是“病毒”想做什么,还是我们这些受到“病毒”感染才存在于此的人和非人想做些什么,都必然会受到这条新的暗线的阻挠。我相信,不仅仅是我可以感觉到这一点,包括末日真理教在内的他方也必然可以感受到这一点。

    这场针对偏差仪式的战斗,已经不再是围绕“病毒”的战斗,而是真正意义上,围绕“偏差仪式的结果”展开的战斗了。

    正因为可以感受到,就连“病毒”都要受到影响,都要从唯一的暗线主角的位置掉落,所以,才让我觉得这场战斗将会比过去任何一次战斗都要艰难,也更加的难以想象,会破除过去所有观测到的上限,进入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范畴。

    不仅如此,还有更可怕的本质:决定这场战斗胜负的并非是我们自身,而是“病毒”这样的存在。

    我们在这里展开的各种方式的战斗,都不过是“病毒”和“偏差仪式的结果”进行纠缠时,所产生的一种表面形式。

    明明是自己豁出了性命去战斗,但结果却不取决于我们自身,还有比这个认知更加让人感到悲哀的吗?

    我是如此理解着眼前发生的事情,而从这种理解的角度出发,重新审视那些一直以来视为敌寇的家伙们,却发现自己和它们必须站在同一个战线上,并且本质上属于同一个阵营——属于“病毒”的阵营。

    这样的转变是如此的让人措手不及,又让人从感性上抗议,觉得可笑、讽刺和不公。

    即便如此,抵抗这样的转变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只会更加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愚昧。

    我一直以来都依靠强烈的感性去驱使行为,但到了此时此刻,就连感性也开始让我感到绝望。

    一切我所知道的东西,似乎全都站在我的对立面上——就连自己理性的思维和感性的动力也是如此。

    我不知道除了“江”之外还能依靠什么,倘若什么都不能依靠,仅凭弱小的自身连如何存在下去都是一个问题。但是,即便想要把“江”视为绝对的参照物,以此来衡量和确定自身,“江”却又是同样模糊的东西,乃至于到了此时,我连“江”的存在都无法感知到了。

    以“江”为参照物的话,这个参照物已经消失了,而无法确认它何时会再度出现。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思考下去了,越是思考,就越是混乱,越是会堕入绝望的黑暗中。我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此时此刻的思考和思想,到底真的是自己在思考,还是被那混乱和黑暗渗透。我知道这样的思考是消极的,但却无法让它停下来。这些让人感到绝望、悲哀、疯狂和痛苦的思考,就如同脱轨的火车,向着和自己所需存在极大偏差的方向横冲直撞,每一分每一秒,这个“偏差”都在扩大。

    过去的事情,如今的事情,外来的事情,我读过的每一本科学、哲学和神秘学中蕴藏的道理,都在朝着一个可怕的方向,以扭曲的角度被我自身的思考挖掘。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眼前那些异变一样,被无形的力量碾压着,蹂躏着,扭曲着,如同面团一样变成无法述说的可怕形象。并且,在我确认,这就是眼下战斗的一种形态和方式时,这种扭曲的力量就逐渐变得更加强大。

    我明明没有动作,并且可以看到自己就站在地下大厅的出入口,并从自己所能观测到的角度,都确定自己就是“站在出入口,一动不动”。但排除这些观测之后,却又无法否定,自己正在以一种可怕的角度,和扭曲又混乱的力量进行抗争。自己并非真的“一动不动”,而是每时每刻都在变动,在那个无法准确观测到,只能模糊感受到的高度,展开着无法用人类语言去描述的斗争。

    而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和非人,无论是巫师还是素体生命,也都被卷入了这场可以感受却难以观测的战斗中,即便是它们的神秘力量,大概也不足以让它们去认知这种程度的战斗。所以,它们才和我一样“一动不动”。

    整个战斗的过程是迷蒙的,无法观测到也难以理解,虽然存在可以破坏的物质,但要做出破坏物质的行为却是一件难事,至于破坏物质后是否可以从物质性上击败敌人,也仍旧是一个不确定的问题。在行为成立之前,导致行为产生的先头因素已经发生了混乱,如何才能解决这种混乱,让本能和意识按照其原本既定的规律发生和运转,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但是,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却又没有任何先例可循。

    我以一种奇特的视角,以自身的状态为基础,去观测这场超越物质性的战斗,反而可以肯定,以这种超越物质性的层面展开斗争,并不是自己的力量,也非是自己主观的意愿,这个战场的层次是由偏差仪式决定的。尽管从感受的层面上,难以确定如今哪一方占据优势,但是,这种优势或许会反应到偏差仪式造成的物质层面的异化现象上。

    就可以观测到的事物变化来说,这个地下大厅到目前为止,仍旧被两种主要的异常现象占据,哪怕不时有更多的异常表现出来,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光怪陆离,但是,物质的血肉异化和魔法阵纹理的扩大,仍旧是最为稳定和持久的异常现象。末日真理教的献祭仪式在开始之后,哪怕最初启动仪式的巫师们都已经扭曲,其仪式本身却没有因此受到牵连,它自动且持续地扩展,就如同偏差仪式在素体生命的联合冲击之后,仿佛打了激素一样,呈现出更大范围更深程度的扭曲,献祭仪式所造成的现象也有着相似的活跃,针对偏差仪式的扭曲互不退让。

    正因为两种仪式所造成的现象没有融为一体,尽管不能说泾渭分明,却仍旧大体上可以分辨出各自的存在感,所以,才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去确认这场战斗的进展。

    我自身思维产生的混乱,自身超越物质性的变化,只是这个战场上的一个角落,我独自一人所进行的抵抗,并不比众多末日真理教巫师和素体生命的集合占据更大的份量。

    这场战斗无法用常识的时间来衡量,实际也已经超过了地下大厅包容的空间容量,每一个战斗的个体背后,都有着一个庞大无比的影子作为支撑,才获得了这场战斗的入场券。突破了常识物理限制的战场,甚至不受到“统治局遗址”这个庞大坚固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限制,延伸到已经完全超出我自身认知和观测能力的范围。甚至在我的感觉中,于这一刻产生的所有临时对冲现象,都不过是这场战斗的一个侧面,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我甚至怀疑,这场战斗会不会已经蔓延到了病院现实中,以另一种古怪的现象去昭示这个战场的存在。甚至于,会否已经超越我认知中的“病院现实”和“末日幻境”,直达其他未曾观测到的现实或虚幻的世界中。

    想要在这种程度的战场中有所作为,实在超出了我的个人能力。我认为,自己在这个战场上充当的,并非是一个战斗力,而是一个基点——一个能够让保持沉默的“江”在某时某刻突然切入其中的基点。

2064 协奏的月光() 
安德医生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如今所面对的困难是过去未曾想象过的,就像是有一团迷雾遮蔽了自己的灵智,尽管思维仍旧快速清晰,但却总也把握不到解决问题的关键。身为研究者,他既注重平时的素质积累,也注重偶然的灵光一闪。自身所拥有的研究素质暂且不提,灵光一闪的想法虽然看似不可捉摸,就像是在碰运气一样,在某种意义上,这种多是被认为是“智慧闪光”的现象,一直都没能纳入科学研究的范畴,仿佛就像是在讥讽人们自诩为进步源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在历史上能够做出成绩的人看似很多,但放在人类总群数量中却十分稀少,比例的差距几乎让人忍不住去相信“上帝”是存在的,而人类所谓的“智慧”并非是人类自身进化所产生和增长,而是因为“上帝”设置这么一个节奏,让人去发现和遵循。

    在过去,安德医生曾经是有神论者,之后在成为科学研究者的过程中,渐渐变成了无神论者,而当他来到这座岛屿病院后,在目睹了那让科学也无能为力的事实后,在认知到人类智慧在加速到来的灾难面前的贫弱和无力后,他也开始忍不住去希望,真的存在所谓全知全能的上帝,更希望这个上帝能够发发慈悲,不说能够直接解决灾难的根源,至少也希望能够让人类获得成长的时间。

    在那不可思议,无法理解的“病毒”面前,倘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无法依靠神仙上帝的话,仅凭人类自身是绝对无法在有限时间内战胜这种灾难的——尽管这种想法充满了负面的因素,但是,安德医生所认知到的一切,遵从自身所见去逻辑思考得到的结论,都在告诉他这个结果。

    在很早之前就有学者指出,人类在这个星球上得以成长壮大,最关键的原因并不是人类的进化是正确的,而是因为人类拥有进化的时间和空间。在这个基础上,人类所要面对的敌人,往往呈现一定的间歇性和阶梯性,并在某种意义上,因为间歇性和阶梯性的规律相对问题,所以可以将这个星球视为一个封闭环境,并以一个理想的封闭环境模型,去推导理论,再从理论联系实际,去改造自身或自身所在的环境。

    这是一个相对标准,完美,能够产生通用理论并以通用理论为指导的成长环境,它十分稳定,让人类得以在相对安全的范围内,以一个自身能够适应的速度去进化,去理解自身和外在。并且,也只有在这样一个由众多因素决定的,相对安全的环境内,人类才能拥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科学发展的土壤,也是由这样一个环境所决定的。当科学在人类文明中变得举足轻重,它就越适应人类进化成长的规律和步伐,不会变得更快,也不会突然放慢,也许会在某种周期中,表现出停滞或快速发展的倾向,但仍旧会在某个限度内。这样成长的科学,让人类不至于自毁,也确保了,人类能够在频频接触呈阶梯性上升的危险时,拥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但是,最可怕的危险也在于此:所有符合阶梯性规律的危险都无法摧毁人类,只会成为人类成长的食粮,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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