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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切是这样的。
顾臣雨心底默默叹息,那无形中套在他身上的枷锁,竟是越来越重。压得他,再也无法挣脱。
他欠的,果真还是情债。
“你回来以后,我一直劝她把真相告诉你,但她还是没有。这么多年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她那么残忍。”花泽语一直都不懂,顾臣雨与洛子嫣之间存在的种种隔阂,竟源自于小时候那场自私的欺骗。
“但又是为什么,你会喜欢乐?”这个问题,也困扰着花泽语多时。一个不轻易付出真心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刚认识不久的女人产生那么强烈的爱护。
而顾臣雨的回答,也总算让他彻底醒悟。
“她是从我父亲名下的青青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在她很小的时候,我见过她。”
花泽语只觉得胸口一阵酸楚,原以为,他是比他先遇上她,却没想,对面的这个男人,比他更早认识了她!
老天,还真喜欢戏弄人!
窗外的风似乎突然停了,低沉的乌云渐渐散去,前奏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下雨。
花泽语看了看时间,他们来到这里谈话,竟也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臣雨,子嫣其实并没有走,她还在这。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话对她说,现在还有机会。”
听到这,顾臣雨不由得惊讶。
“你去拦了飞机?”
花泽语脸一沉,“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起码,我可以把她的人拦下,而且,她的心也一直在这里。”
顾臣雨又沉默。
“你去看看她吧,她在等你。”花泽语说完,招来了服务生给他们结账。
“她在哪?”
“我表哥那。”
顾臣雨点点头,那个地方,他似乎还能记得。
出了咖啡厅,他们分道扬镳。花泽语回去继续工作,而顾臣雨,却将车子往颐和园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或许,人,真的不能那么自私。
对爱情,也同样。
◆◆
洛子嫣被吴建道困在房内,她还没吃早餐,这时候肚子早就饿了。她的手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没了电,她想联系艾伦,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吴建道没良心的将人拿回就丢着不管,电话倒是接了一个又一个,内容讨论的全是他新接手的案子。
“表哥……”她看着床上的他,突然叫了声。
吴建道意外的看她一眼,她的那声称呼他似乎有些不太习惯。
“我饿了,就算你要困住我,也总得给我点吃的吧?”她对他说话的态度,明显比之前柔和多了。
他倒是有些警戒,这个女人,说不准一下子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不得不防。
“你等等,我叫他们送上来。”说完,他按了个铃。不一会,管家进来,吴建道向他交代了几句,管家点头,又退了出去。
再次进来的时候,管家手里推着个车,车上面,全是品种丰富的西餐,还有红酒。他将东西都摆在卧室中的小餐桌上,再替他们斟好酒。
吴建道示意他离开,于是,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二人。
洛子嫣眼里满是不解,她不过只想吃些东西填一下肚子,没想到他却要来这么多,她怎么吃得完?
“满意吗?”他向她微笑。
她瞥他一眼,没有出声,只将离自己最近的牛排端到面前。吃东西前,她习惯先喝些汤,但这里没有,她只好拿起红酒喝了一口。
“你不怕我在里面下药?上次你的表现还真让人兴奋。”他冷不丁来一句,害她把喝下去的酒都吐了出来。
他呵呵大笑,没想到她这么好骗。
“不过……”他突然接近她,大手拉住她的臂膀,将她的身子与他靠近。
她整个神经都紧绷着,瞪着他,屏着气。
“那次我没有上你,回来万分后悔,不如今天补回来吧?”说着,他将脸凑近,气息吐在她脸上,火热火热。
他最喜欢挑战自恃清高的女人,她的臣服会让他倍感愉悦。
她的身子慢慢后退,退到窗台,已不能再退。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兴趣,拉过她的头竟真的狂吻起来。她的唇瓣就如果冻般滑嫩,嚼起来很有口感。
她不敢用力挣扎,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会从窗台边翻身下去。
这条命,她早已玩不起!
突然门口响了两声,他没有听见,一味的沉沦在与她的缠绵中。
门开了,管家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却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吓得目惊口呆!
同他一样诧异的,还有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顾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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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顾臣雨,最温柔的鸢尾花(精)
“少爷……”管家不由得喊了声,他几乎想立刻转头出去,但他身后还有个人啊……
吴建道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立即放开了他怀中的人儿,转过身来。
洛子嫣错愕的将他推开,可这一看,面色即刻变得惨白!
顾臣雨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他又怎么会来?
“臣雨哥……”再次见他,她没想到自己是这个样子。
但是,惊讶的表情很快在顾臣雨的脸上消失殆尽,他看了看吴建道,眼神似别有深意。
“可能,我来得不是时候。”淡淡的,他转身就要离开,之前心中的那份内疚,虽然还在但已经没有那么浓烈。
“臣雨哥!”洛子嫣大喊着,一步一步的往前迈去。
他没有走远,就站在那里。
她走到他身后,双手环抱着他。
“我不想你走,也不想离开你。”她咬着唇,刚刚的痛楚还遗留在上面,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转过身,伸手轻抚着她的面庞,那一行行流泪的证据,又将他内心的困惑再度升华。
“你先回家吧,艾伦也在顾家等着你。”他拍了拍她的脸,就像哥哥安慰着妹妹,别哭,回家吧!
她的心又在痛了。
吴建道插着双手靠在窗边默默看着,视线在洛子嫣和顾臣雨身上反复徘徊,心里总有一个想法。
既然不爱,又何必勉强?
但他终是没有把话说出,反正,他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只是,会不时的进来搅局。
顾臣雨带着洛子嫣走了,回到顾家的时候,果然见艾伦一脸慌张的等在门外。
一见洛子嫣,艾伦担忧的面色即刻好转。
“嫣,你没事吧?那个男人是谁,把你带到哪去了?”
洛子嫣只是淡淡一笑,“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
顾臣雨脱下西装外套,把它挂在衣架上。里面穿的,是一件米黄的条纹衬衫,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棱照射在他身上,总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光芒,在他身上遮盖不住。
洛子嫣迷恋的,就是他那样的气质。从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他的那刻开始,她就一直把他当做王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直到他的视线再次碰到了她,她才匆忙的低下头去。
“艾伦,你今天怎么也没走?白白浪费了一张机票。”洛子嫣坐到沙发上,垂着眼,不敢看任何人。
艾伦心里知道,她这次没有跟他走成,就不会有下次的机会了。他的视线不由得往顾臣雨的方向看去,他知道她所有的决定,都将取决于顾臣雨对她的态度。
顾臣雨听到洛子嫣的问话,缓缓抬眸,目光对着艾伦。
“谢谢你,能这么对我们子嫣,遇见你,她已经很幸运了。”
艾伦朝他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
“如果你在这里没有什么事,依然想回去的话,我可以帮你订明天的机票,钱由我出。”
顾臣雨的意思应该是,让艾伦自己回去了。
洛子嫣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心中不免露出喜悦。她对他,其实真的很容易满足。就好像,她腕中带着的那条手链,虽然她知道他送给她本不是初衷,但她能从他手中得到,也已经很开心了。
“子嫣,”终于,他的话题转到了她身上,“过几天,我要回法国了。”
什么!?
她的面色再次变得苍白,他,又要走了?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平淡。
“国内的工作基本步入正轨,交接也已经稳定了。不用我在,他们也可以运行得很尽善尽美。但是,我们在法国设立的新分公司还需要有人去掌舵,我暂且,还是得到那边去。将新产业巩固牢靠。”
这一次,他的借口不是去留学,而是去工作。
她不由得嘲笑自己的愚昧,弄来弄去,结果还是留不住他。
“不过,”他似乎还没有把话说完,“这一次,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过去。”
她惊诧!
他最后的那句话,犹如一道温暖的阳光,在她阴霾的心底洒下一片透亮的色彩。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试着,去接受你……”他将目光移向别处,没有看她。
她的脸上顿时笑靥如花,就为这句话,她足足等了他十多年!
如今,她真的是苦尽甘来了吗?
顾臣雨忽的站起,转身走向屋外的游泳池边,面对着被夕阳照射得波光粼粼的水面,眼前,似乎出现了辛雅乐的笑颜。
乐,终究还是不能等你到最后。
他在心底,默默的说。
◆◆
辛雅乐正望着喷泉出神,花泽语的车就开了进来。
白色的尼桑停在了情人湖旁,他走下车,让黑一自己把车子开回车房。
他来到她面前,看了一会,突然皱眉。
“你的戒指呢?”他一直盯着她手中的无名指,“我送你的东西,你也敢摘下?”
她撇撇嘴,将脖子上的绳子拿了出来。
“在这里呢!洛姐姐说最近戴着钻戒不太安全,所以我把它收这了。”
他的面色终于得到缓解,看到她还藏着它,心里不由得感到些许甜蜜。
“你哪来的绳子,这么丑,也好意思戴?”他伸手摸了摸她颈间的红绳,不住的摇头。
“不用你管!”她最讨厌他看不起非金非银的东西,难道一定要闪亮,才显得珍贵吗?
他挨着她在池边坐下,仰头,迎面对着夕阳,视野满是耀眼的光亮。
“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件什么大事吗?”他突然问她。
“什么事?”
她扭头,看他极美的侧面不由得微微发愣。
“我让表哥去把子嫣抓回来了。”
他本以为她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会很开心,却没想,她猛地跃起,抓着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
“你说什么?你没让洛姐姐走吗?为什么?她明明可以享有新的生活,享有新的恋情,你为什么要去破坏?”
凭良心,她也希望洛子嫣留下,可是,若多想一点,她更希望洛子嫣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面对同一事物的不同态度。
他认为,爱就是要拥有,付出去多少,就要得到多少。这才叫公平。
可她认为,爱不是强占,付出去的,若收不回来,就该放弃!这叫做解脱。
对于爱,每个人,确实有不同的看法。
“她爱的人是顾臣雨,难道你要让她带着旧伤怀念他一辈子?”他突然想向她说明原因,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旧伤?你说她的脚吗?”她并不知道洛子嫣的全部秘密,在她看来,那失去的一条小腿就等于是对洛子嫣最大的伤害。
花泽语笑得有些惨淡,“如果仅仅只是一条腿,那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臣雨欠她的情债,总是要还。”他说着,不由瞥她一眼,揣摩着她的神色。
她的眉头轻皱,不明白他口中何谓情债。她想问,但又觉得那是别人的事,最好还是,顺其自然吧!
他见她犹豫,心里有一些揪紧,于是伸过一只手,将她的腰轻轻搂住。
她慌张的转头看他,下意识的坐远了些。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些怕我?”他终于忍不住问。
她低下头,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反应。或许,心里还有个结未曾解开。她身上的刺,还没有除尽。
怕痛!
“乐,你和臣雨,是不是自小就认识了?”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诧异的望着他,眼里满是问号。
“我听说,你和子嫣是从同一